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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想过他会杀人,然而当他端着AK47,冒着枪林弹雨,冲杀在战场上时,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你死我活。当那些大小毒枭丧命在他手中时,他惟一能劝慰自己的就是这些人都是人渣败类,干掉他们,就是为社会除害。
他总是最早离开战场,站在果岭间,望着跳溪飞瀑,心絮也如那水花飞溅。身后是人间地狱,在尚未清理的尸体横陈的战场上,一个个失去了丈夫或者父兄的女人被腊旺的士兵骑跨在身体下,发出一阵阵哀嚎。他的心在流血,因为他成了腊旺的刀。
由于他的凶狠勇猛,他很快从一个突击士兵,晋升成班长,以至现在的排长。事实上,以他的能力,就是做个连长,也是完全可以胜任的。然而腊旺一直在压制着他,对他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飘忽不定。
腊旺曾经送给他一个叫楠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个毒枭的遗孀,长相也蛮清秀。为了取得腊旺的信任,他原想睡了那个女人的。然而当他看到那个女人哀怨的眸光,他的心陡然间惊颤。因为他发现他为了心中那个既定的目标,不断的沉沦变质。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多愁善感,怜香惜玉的林峥,而是个真真正正的杀人恶魔。
他睡这个叫楠的女人,很容易,而且他也特想睡。因为打从被安全局密训开始,他便一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对于一个色鬼来说,三年未沾女色,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当有一个娇弱而又体态丰流的女人,蜷缩在他的面前,可以让其肆意逞欲时,他能听见喉咙间发出的牛吼一样的喘息声,他是多么的迫切,多么的急不可待。
然而当楠闭上睛睛,任泪水在颊上流淌时,他崩溃了。他是个线人,不是恐怖分子。他不能为了潜伏任务,而放弃所有做人的底线。他忍着强烈的性饥饿感,放了楠。然而最终他还是害了这个女人。因为他虽然放过了楠,但是腊旺却没有放过她。她在逃跑的途中,被人抓获,轮奸而死。那时,他在竹屋里。楠就在外面,发出惨号声,那叫声就想一把刀,一次次的切割着他的心,只将他的心割得粉碎。也就在那之后,腊旺对他警惕起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情义无间道
想起楠,鱼雷就很后悔。如果他睡了楠,楠就不会死。他不但取信了腊旺,还有一个性伴侣,就不必现在这般蚁咬虫啮般的煎熬。他想女人,他都想疯了。他把自己认识的女人都想了一遍,希望通过与她们之间欢娱的记忆以解相思之苦。然而,却适得其反,竟如火上浇油,使得他越发的狂燥不安。
丛林的生活,极其的单调,没有电台,没有电视,更不要说什么手机信号。这里完全是一个全封闭的世界。而所有的军用电台,都掌控在腊旺的手里。他几乎想不到什么办法,和彭营长取得联系。半年了,除了杀人,就是蛰伏,他已经渐渐的忘记自己还是个人,他成了一把刀,一把真正的刀,一把随时要人性命的刀。
他泡在溪水里,身下的岩石平坦而又光滑,他的身子压在那石的苔藓上,被激流冲刷着,他的身子便要随流而去,他不得不张开双臂,分别勾住岩石角,撑住身子。头顶浓密的叶子间,依稀可见斑驳的阳光,十几丈高的朝天树下板根间一只穿山甲正在刨着蚁穴,掏出周身通红,很是肥大的蚂蚁来饕餮。
泡澡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件再痛苦不过的事情。长时间的泡在水里,他的皮都快要泡烂了。但他又不能不泡。因为只有泡在水里,他心里由于欲望而引起的各种无名之火,才能得以压制。
忽然听到簌簌之声,他闻声去瞧,却见穿着绿军装的腊旺,踩着积达尺许的腐叶,走到溪边,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他的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很诡异,笑得鱼雷心里发毛:“有事吗,上校。”
“穿起衣服,我要让你看处戏。”
鱼雷的心一沉,知道要出事了。他迅速穿好衣服。腊旺领着他向丛林边缘走去。大约走了一里来路,视线豁然开朗。腊旺摘下望远镜,向东瞅了一下,而后递给鱼雷。鱼雷不解的接过望远镜,顺着他适才的方位,透过望远镜看去。
却见在东面的丛林岩石间,一个人不断的拔弄着镜子,太阳光反射在那镜子上,发出时急时缓的光来,鱼雷吃了一惊,那镜子的反光虽很杂乱,但是他却是认得的,那是摩斯密码。他忙顺着那人张望的方向看去,就在那人对面的远山间,也有个反光点。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人是线人,正在用摩斯密码和对面的人联系,他暗叫了声,不好。
再用望远镜看那人时,那人的身后忽然涌出几个兵来,其中一个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的双腿,将他扑倒在地,不待他反抗,另几个已经过来,将他擒个正着。
“咱们过去吧。”腊旺对鱼雷说。鱼雷的心在颤抖。
那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着,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一个悍匪掂着皮带,往死里抽打着他,火辣辣的疼痛,直使他的面皮哆嗦:“说,是谁派你来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愤怒地看着他们,那眸光澄澈果决,竟令鱼雷自惭形愧。
腊旺冰冷地看了那人一眼,回过头来,笑着对鱼雷说:“行,这个人有种,算是个好汉。咱们就不折磨他,给他个痛快吧。”说着便摘下腰间的枪,递给了鱼雷。
鱼雷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头名状。他看了看那个人,又看了看腊旺,腊旺的眸光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他的心一下子凝住了,他知道,他已经没得选择。如果他不干掉这个线人,那么腊旺就会干掉他。
他接过枪,就如扛起一座山,他虽然不晓得那个人是谁派来的,但是透过那人的果决,他晓得那个人代表着正义的一方,他就要向正义开火了。汗又流了出来,但他已无暇顾及。他向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正是这个线人联络的方向。那个方向有点亮光凝着不动。他晓得那是望远镜反射的光芒,也就是说“正义”正在用望远镜盯着他。
他如芒在背,可是他已身不由己。如果他不干掉线人,他就会死。可如果干掉线人,那么对方会否明白,他的不得已呢。如果对方不明白,那么他就不再是线人,他的底子也会像腊旺和杨一帆的黑了,彭营长会怎么想,安全局的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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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所有的念头,只在他一闪念之间。因为他已经毫无选择。既然要做掉那个人,就不能犹豫,不能让腊旺感到半点的不安来。所以,他很快用枪顶着那个人的头。那个人仰起头来,看着他,眸光是那么的明亮,明亮的直耀他的眼睛。
那眸光让他不忍看,他想扭过头去,却又不能,因为他不能流露出半点的怯懦,因为他是鱼雷。他是一把刀。砰,枪响了,他的心也碎了。字弹从眉心射入,从后脑穿出,激射出鲜红的脑浆,他的心都要死了。
腊旺从他的手里抽走了枪,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好兄弟。”鱼雷知道,这一枪,他赢得了腊旺的信任,然而这一枪也打灭了他心头的希望。他向远处望去,那处凝光已然不灭。他呆呆地伫立着,直让那具望远镜的主人将他深深的嵌进脑海里。
就在对面的高岗上,彭营长举着望远镜,久久地瞩视着鱼雷。他的心里有的是不尽的惊骇。当腊旺擒住了他的线人,他便晓得那个线人完了。但是他绝想不到,他的线人会死在鱼雷的手里。在腊旺将配枪递给鱼雷时,他曾经十分担心,因为他怕鱼雷拒绝。那样,他就不止损失了一个线人。然而当鱼雷枪杀了他的线人时,他的心中却升起了无尽的痛苦与悲哀。
鱼雷做得很好,但是正因为做得太好,禁不住让彭营长倒吸了口冷气。尽管他知道鱼雷枪杀他的线人,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而当鱼雷毫不犹豫的接过枪,崩了他的人之后,他对鱼雷的看法大大改观。
他和鱼雷的相识,也是因为小婵和谭娇的原故,才成了中缅打击贩毒势力的中间人,那时的鱼雷还叫林峥。他是久闻了林峥的儒雅俊美的,既或如此,当他看到林峥时,还是为他的男色感到震惊。在他的印象里,林峥绝然是个小白脸,他的成功缘于裙带。
然而此刻,他的心却在颤抖,因为他看到了林峥可怕的一面。这是个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人。以这个人的财力,和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为恶,那么他的破坏力要远远大于腊旺或者索吞。
第一百七十八章 海洛因的提炼过程
鱼雷的头又疼了,这是他枪杀了那个线人的后遗症。尽管为情势所迫,但他始终不能释杯,尤其是那个人临死前的一眸,是那么明亮,明亮的令他心寒心悸,且常常出现在他梦境里,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使他常常夜不能寐。
他叹了口气,出了木屋。抬眼看去,却见未被林木全然遮蔽的天空,依稀是繁星点点。他拿着手电筒,踢踏着木屐,向密林深处走去。走不多远,便见有几座茅草屋,亮着灯,在黑暗的密林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鱼雷便径自走了过去,眼见着就要到了草屋,忽然从暗处闪出一个暗哨来,断喝了声:“什么人?”鱼雷也不答话,只是把手电筒举到下巴间,让它发出的光芒白刷刷的打在脸上。他的脸色是那么阴冷僵硬,就像僵尸厉鬼一样。只看得那人一阵心悸,尤其当他看清鱼雷的相貌后,越发的胆战心寒,慌忙行了个军礼:“五连长好。”
鱼雷挥了挥手,那人便撤到了暗处。鱼雷信步走进了那个茅屋。屋里支着个大铁锅,锅下的泥炉里,柴火正在劈啪地响着,烧得甚旺。在泥炉的边上,三个士兵正满头大汗的忙碌着。在他们的身后,像煤块似的堆着几百斤的生鸦片。一个人把生鸦片放到铁桶里,那桶里已然有少半桶水的。放好后,将那铁桶放进铁锅的烧煮的热水里去,利用热水的水温,把铁桶里的水加热。
提炼吗啡的水温要求比较苛刻。温度必须保持在80度左右,超过85度,吗啡的品质就非常的低劣。所以那桶鸦片水里,还放了长长的温度计,以便于观察温度的变化。从而添减炉灶里的柴火。
他把铁桶放在铁锅里后,便拿着木棍,不停地搅着生鸦片,让鸦片尽快地溶进水中。而另一个人则不停地盯着温度计的变化。待那鸦片完全溶化了,最后的那人便取了一大瓢生石灰,倒进桶里。拿木桶的人继续不停地搅。
这时生石灰把鸦片液分解成吗啡和少许的可卡因。此时鸦片液呈乳浊色。便不再搅动。待那乳液里生物碱,硫酸钙,和胶质物沉淀到桶底之后。那鸦片液转成淡茶色。第一个人提桶,把鸦片液倒在蒙着过滤纱布的桶子里。而后把滤好的鸦片又重新放到铁锅里加热。第三个人又在桶里放入两大瓢氯化铵,而后加以搅拌,咖啡结晶沉淀,再经过过滤,从溶液中分离出来,成灰黄色的结晶物,便是吗啡了。这些吗啡再加入丙酮,就是海洛因了。
鱼雷进来的时候,他们只是笑了笑,便继续忙碌。鱼雷自己找了个凳子,离那炉火既不太远也不太近,他嗅着空气里弥散的鸦片和石灰以及吗啡混合的味道。头疼便消解了许多。自从他纳了头名状,腊旺便对他格外器重。他的头疼也很让腊旺担心,他从腊戊搞来治头疼的西药,鱼雷却是不敢吃的。他怕那些药里混入毒品,会使他成瘾。
只是头疼的厉害的时候,他便会到提炼吗啡的车间,嗅一嗅空气里的鸦片味,即使如此他也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