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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执子之手,将子拖走(二)
栾玉清终于在电梯拐角找到自己家的保姆时,看到的除了两手拎满购物袋一脸哭相的中年妇女外,自己的娇妻爱女竟然全无踪影,心不由得一沈,“她们呢?”
保姆是别人强烈推荐的,据说极富经验,看起来也还算踏实麻利,就雇了。四五年下来倒不曾出过岔子,可没想到一出纰漏就来了回大的──栾漪竟然又落到栾玉漱手里……
“太太和囡囡……太太看那个叫‘二哥’的抱,抱着囡囡走,一、一着急、急就跟,跟上去了……”饶是风风雨雨几十年的见识,富贵人家辗转来去数趟,行事说话早已炼就出严谨气度,在向来冷漠少言的男主人面前,也还总是不自觉地心虚气短,这会儿又做错事,不自觉就嗑巴起来。
邻近几处专柜的售货小姐都斜目过来,看到栾玉清的面孔,却又一个个悄悄转回去,窃窃低语。这年头有钱人多是多了,可是有钱又长得好看的人还是少,一看起来就既有钱又年轻有气质的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脾气不好自然是应该的,人家冷口冷颜那也叫酷。
“不是说让你跟着他们吗?”冷冷的一声问出来,保姆拎着购物袋的手都开始抖。
栾玉清知道自己冷下脸的样子会吓到人,可是急切之下惊惶难定,声音语气怎么也控制不了。深吸一口气,重重揉了揉脸,才勉强平静地换了问话方式,“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没?”
栾玉漱其实也没能拿栾漪母女怎么样,苦哈哈的陪逛童鞋柜过程中真不知道谁比较吃亏。
语芷虽然还小,却对大人的话极是在意──认定了老师是在背地里嫌弃了她,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创伤。难得“父亲”肯陪她,自然就也一直赖在“父亲”怀里亲亲蹭蹭,不肯下地一步。连鞋子都要让“父亲”拿在手里给她试。“父亲”的手修长白皙,衬着粉红粉蓝嫩黄幼白的鞋子不管哪一款都漂亮。
“好看不好看?”娇嫩嫩的声音里其实已经自信满满,可是话还是得问──而且专问“父亲”。
“……”栾玉漱求救地再望一眼宝宝妈,毫不意外地看到栾漪正微咬着唇憋笑地仰头欣赏天花板,只能叹一口气重复第一百零一遍,“宝宝穿什么都好看。”然后很荣幸地接受小公主赏吻。
不用照镜子,也可以想象脸上唇上有多少细碎的小牙痕。他玩过的女人多了,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沦为玩物,伺候上这么个小魔星。
是不是栾漪故意生来找他报仇的?栾玉漱咬牙暗暗想。
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真上了栾漪,也生个丫头来整治一下栾玉清呢!
他竟然没碰过栾漪,谁信呢?全天下的女人,谁都敢上,他竟然唯独不敢碰栾漪。
当年趁着栾漪心神大乱,带她回了家。两个人同寝共卧好几天,诱惑、下药,眼见着她在情欲里挣扎,他也难过,却宁愿自己解决──他也要她尝尝何谓求之不得。
现在想想,那时的'报复',真是无可救药地蠢。
他根本就忘不了……
也受不了……
明明那时的栾漪已经失去控制,紧抱着他的手指几乎要扣进他的身体,眼波盈盈欲流,身体柔若春水,让没有服药的他都不由自主地情动难已,向来熟捻的抚弄挑逗也不自觉变得青涩,毛头小子一般为了带给她愉悦而竭尽全力……可她在他耳边声若蚊吟唤出的名字,竟然是“玉清”!
仿佛当头一盆冰水,将他的满怀怜惜爱宠浇得一毫不剩:若她喜欢的还是栾永祺,他无话可说──毕竟逝去的时光无可追回,他和栾玉清怎么也无法跟栾永祺比过往;可她在这种情况下叫出的名字竟然是栾玉清!
他竟然输给栾玉清!
失去理智地自枕下抽出在国外用以护身的枪,红着眼就要起身,却被她抱住,“别走……”
她吻他。
唇柔舌滑,温腻香软。
可是因了那一声'玉清',他唇齿间泛起的全是十七岁那年强吻她时被咬破唇舌的涩痛腥甜──那时与其说她恨他,倒不是说她恨栾玉清──一直全心信任着的人,竟然也和'别人'一起欺负她了。
她哭着咬他,咒骂他,明明栾玉清在做的事才应该是更让她羞窘欲死的,她却由着栾玉清,甚至不自觉地偎在他的怀里像猫儿一样曲起身体,让自己更接近栾玉清……
没人知道当年十七岁的栾玉漱心里当时到底有多少恨。
直到二十七岁了,他自己也还是不明……
到底还是没能撇下她离开。
他抱着她,一起重重躺到床褥上,以最粗鲁放荡的方式撩逗得她欲罢不能。却在她不能自已地以双腿环住他腰时轻轻将她拉开,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擦枪,然后卸下准星和瞄准器,打开弹匣,将子弹一颗一颗取出……
被冰冷坚硬的金属枪管抵进最柔软火热的所在时,栾漪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和羞耻。原来迷茫莹然的眸子也不可置信地瞠圆,“栾玉漱,你TM不是人!”
在她面前,他早已不想当人──嫉恨令人癫狂,哪怕她再严酷冷冽的咒骂也无法让他清醒……只要她能清楚地记住他,又有什么不值得呢?
他压住她,吻咬她身体各处,力道恰好,令她微微的疼,微微的痒,暧昧的轻触勾起潜在的欲望,足以令任何一个清醒的贞女心猿意马,心荡神驰,况且此刻──
她不自觉收紧双腿的动作让他有被需要被依赖的愉悦。
白金质地的枪管上沾着她的体液,浸染了他的手指,温暖滑腻。而她柔软的手指紧握着他身体的感觉也令他啜息,“说你要我……”他的面孔埋在她颈间,轻轻啮咬着她细嫩的肌肤,一手环着她的腰,将她身体垫高的同时也紧按住她的小腹,让她更清晰地体会枪口每一下缓慢而残酷地进出厮磨。
“我……我……”她被药力和挑逗催逼得呼吸急促,努力想要靠近他,却被锢制住,动弹不得。他的欲望就在她手里,炙热,坚硬,轻轻涌动的样子仿佛是已经在女体间赶涛逐浪。
“你要我……”他的舌轻而缓地舔过她的颈动脉,引得她一阵轻颤,轻轻的含混的吟哦却更模糊,'我'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失败的诱哄让他恼羞成怒,想要拔出令她似梦似醒正满足着的枪管,不料却被她连手也夹住,从紧咬住他肩的贝齿间发出的低吟宣告了他的失败──她已攀上了巅峰。
不用他,她也能抵达。
强烈的挫败感让他真恨透了她──也不过是三个字而已,哪怕只是骗骗他哄哄他也好,她竟然都可以小气吝啬到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少费神:用尽各种方式挑起她的情欲,再以身体的各个部位来替她解决──除了性器。他要让她牢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带给她的舒适愉悦,对他产生更多的渴望与好奇。
那时的他,多恶劣啊!
让她裸躺他怀里,在荡人心魄的鼓乐中看几对最擅风情的男女的活春宫,自己的身体,却不允许她稍稍触碰;捉住她的双手,开了花洒以温水冲刷她的私密处,在她轻轻的呻吟里以唇舌堵住她所有想要出口的求乞;夜晚拥着她佯装熟睡,在她拨弄他身体时假装无知无觉,却在她即将骑上自己的瞬间睁开眼睛……
那时的她有多失落,他就有多得意……像每一个成功捉弄了心爱女孩的小P孩一样窃喜。
他必然会给她,可那必然是她辛苦求来的──越是得来不易,才会越珍惜──他想给她惊喜。如果栾玉清是凭籍身体的接近才得以潜入她的心灵,他会让她知道,只有他才能给她真正的蚀骨销魂。
可惜人算到底不如天算,生命中有太多的始料未及:他让她体会了各种苦涩,她却等到了栾玉清的救助;被他调教得无比敏感的身体,竟被栾玉清平白捡了便宜……
“爸爸,爸爸……”小鬼又在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栾玉漱忍住皱眉的冲动,低头敷衍地亲了亲嫩乎乎的脸颊──
“栾玉漱!你TM敢碰我女儿?!”
番外:执子之手,将子拖走(三)
到底是谁在碰谁?
怀里扭来扭去的小身子终于被剥离自己身体,栾玉漱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谢天谢地,便不得不狼狈闪开直袭面门的一拳。
栾玉清是还想打的,可是一来手被栾漪拉住,二来女儿的'热情'他也招架不住──小啄木鸟似的亲吻让他从抱她回来的第0。1秒就开始后悔,可是又不能塞回去,只能狼狈尴尬已极地受着。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小丫头对自己真正父亲的热情远比对栾玉漱来得更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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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玉清勉强忍受了30秒,就想把女儿扯下来塞到随便一个人怀里──哪怕那个人就是栾玉漱。
但栾玉漱已经见识过语芷的黏功,避之唯恐不及。
栾漪?二三十斤的重量,他又怎么舍得委屈娇妻?
“语芷,老师有没有教过你要讲卫生──不要乱亲,都是口水。”闪,闪,再闪,眼见着女儿眼底快要被自己闪出泪光,只能长长一声嗟叹,“让阿姨抱你好不好?”
“要爸爸……”软软的声音拖长,吸吸鼻子,揪着父亲的衣服告状,“老师坏坏,说语芷鞋脏……”
栾玉清如临大敌地盯住语芷泛红的眼圈和鼻头,小心翼翼努力回避女儿即将喷发的哭意,求助地望向栾漪。
伊人低头检视着自己完美无瑕的指甲,“然后我就带她来买鞋了。”
栾玉漱摊摊手,“偶遇,纯属偶遇。”
世情薄如纸,亲情淡如斯。
如果栾玉清敢在这时把女儿往保姆怀里一放,绝对是哭声直上九重天,栾漪即便嘴上不说,空房也够让他独睡好几晚的。
“鞋脏,鞋脏……”栾玉清喃喃念着,努力转移女儿的注意力,“那我们买新的好不好?──鞋子哪里脏了呢?”
稚嫩的粉红色软皮鞋干净整洁,连不易保洁的蕾丝边都是一尘不染,女儿在嗜洁这一面很像他──至于爱亲人的习惯,一定要改……
栾玉清努力不去回想自己总是跟前跟后盼着'不小心'惹恼了栾漪后被'强迫'玩亲亲的童年。
近二十双小皮鞋在鞋柜上摆成整齐的两列,一天一双慢慢换。搬运工“伯伯”则在小公主的慷慨赐吻下只差没当场逃蹿。
“以后有空再来看你们……”想要不动声色地捉住栾漪的手,却冷不防被一双斜地里伸过来的莲藕般小手捉住,栾玉漱的脸都白了。某个不良父亲却笑得格外慈祥,温声提醒女儿要注意礼貌,“伯伯帮语芷提了那么多鞋子回来,语芷是不是应该谢谢伯伯?”
“谢谢伯──爸爸……”过于相似的眉眼,还是令小孩疑惑,生活里又从来都没有任何亲戚的出现,伯伯和父亲有相近的年龄,相似的五官,为什么不能叫爸爸呢?
女儿的一声轻唤,叫得自己父亲的脸都绿了。
栾玉漱的脸色有多难看,栾玉清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只是偶遇一次故人而已,居然就又醋了……男人哪!
栾漪扯扯栾玉清的衣角。在栾玉清回头时踮脚亲了亲他颊侧,“我累了,去睡会儿;你送客,爸爸。”
栾玉清被栾漪'偷袭'得怔了下,暖意自向来清冷深黑的眼瞳中洇开,直漾上微翘的唇角。
“嗯。”
嘴上应着,却拉住转身还未离开的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