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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就是章邯没有立即动手的原因!
除了先前那一瞬间的时机之外,他完全找不到可以下手的机会,更无法揣摩出纪空手的意向和动态,虽然他的气势无所不在,但他却感受不到纪空手身体所存在的那股气机。
此刻的纪空手就像是一个生活在虚幻空间的人,显然是那么的不真实,好象没有了实体。也许,他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将自己溶入了这自然中,这夜色里,与这天地难分彼此。
似乎在一刹那间,天不是这天,地不是这地,而我也已不再是我,仿佛天、地、人之间有一种契合,合为一个整体,而纪空手的思想就如这行云,流水,在自然中放飞,进入到一个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可怕的超出了章邯原先的想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章邯绝不相信,以刘邦现在的年龄,其武功修为竟然可以达到如此惊人的深度。
章邯缓缓地踏前一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足足一尺有八,只这么一步,天地间因此而风云涌动,荒原之上的无形气机就像是滚动的气流,追随着章邯的身体而来,使得章邯的气势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疯涨,旋风自他的脚下而动。
然而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章邯的这一步乍一踏出,纪空手那恬淡悠然的气机也随之而变,似乎打破了这自然的平衡,形成了一道微不足道的裂线。
章邯的眼睛陡然一亮,闪出一丝异样的神芒,他没有犹豫,挺身而出,他绝不能再错失任何可以取胜的良机。
他的经验之丰富,无愧于他身为名将的声誉,他出手果敢,更具杀伐之势。
枪锋一颤间,幻化成万道霞光,构建起一团赤红的暗云,紧紧将纪空手罩入其中。
“哧——”地一声,暗云为之而裂,那切入虚空的是一把剑——纪空手的剑!
纪空手的剑出,十分的缓慢,非常的悠然,就像是一只翻飞在花中的蝴蝶,随着这暗云的裂现,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一刹那,枪与剑仿佛都突破了空间与时间的限制,在快慢这种矛盾对立的形态之间,形成了一种合谐。
当剑完全从那暗云的裂线中闪耀而出时,那四周燃起的火光也为之一暗。
当枪影与剑芒相激互噬之际,这荒原之上的泥沙、枯草为之而旋,在飞转中集聚成团,越滚越大,大至将纪空手与章邯两人身影淹没其中。
金属与空气强行摩擦的怪异之声,就如一段哀乐般刺耳难听,眼见纪空手的身体就要被枪影吞噬之际,在他的手上,突然又多出了一道寒芒,就像是一道破开乌云的闪电,隐蔽而突然。
飞刀!又见飞刀!飞刀一出,杀气漫天,就像是雨后的天,绽现出道道虹光。
章邯一惊之下,飞身而退。
出乎纪空手意料之外的是,章邯竟然可以从容自他那密不透风的剑气中穿越,而且可以从他那霸烈无匹的刀芒中安然退出,这似乎说明,章邯的武功本就已是深不可测。
直到这时,纪空手才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在他的心里,似乎有一股侥幸的心理。
他瞬即将刀芒隐灭,手臂一振,将全身的劲气提聚于掌心,蓦然爆发。
万千剑影出没虚空,那如水银泻地般的攻击显现出一种残酷,一种无情,更有毁灭一切的变态之美。
章邯的脸色一变,已然退出了五步之远,他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那剑影的中心,似乎在追随着真正的剑锋所在。
他仿佛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一股大潮的浪峰,随时可以将自己席卷其中。
然而这一切只是一个过程,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却是他自己心生的一种感应,或者说是一种惊兆,他还没有来得及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蓦感背后有一股惊人的杀气迫入自己的体内,渗入之深令他的经脉运行在瞬息间瘫痪。
他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前方,纪空手的长剑划出,已经抵上了他的眉心,而在纪空手的身后,陈平与龙赓犹在。
而在他身后所站列的全是他的心腹亲信,难道说在他们之中,既然有人会是大汉的奸细?
他的心陡然一沉,沉至无底,一股蓦大的恐惧漫卷其身,仿佛置身于一团千年冰窖之中。
在陈仓的城楼上,一场对话依然在继续着。
“这一战的确凶险,凶险得让我根本看不到你们所说的任何胜机!”
“真正的胜机本就不是拿给人来看的,他就像是睛空里的一道霹雳,在无声无息中悄然乍起,当你感觉到它的存在时,它却已悄然离去。”
杀气俱灭,章邯的整个人犹如一个木桩般一动不动,呼吸出粗重的气息,就像是一个久卧床榻的病人,当他看到纪空手那流露出一丝淡淡笑意的脸庞之时,他分明从中读出了一股得意。
这是一种自信的得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在章邯的心里,却涌动出一股难受,因为他从背后袭来的杀气中,似乎辨明了袭击者的身分。
他感到了一种不可思议,背后的剑只是刚刚刺入他体内的经脉处,未伤经脉,却能截断脉络的运行,这种方法十分绝妙,除非是深谙他武功底细之人,才能为之。
而像这样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那就是独孤残。
其实这并非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只要章邯稍微留心,他的心思稍微再缜密一点,就有可能从中发现破绽,但此计之妙,妙就妙在这个奸细是章邯万万想不到的人,无论他的想象力有多么的丰富,他都绝对想不到,一个被自己事为兄弟和朋友的人,竟然会是大汉的一个卧底。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所涌现的不是绝望,而是一种孤独,一种被朋友所出卖的孤独。
他没有回头,也无法回头,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道:“怎么会是你?”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陷入大汉军队的重围之中,因为正是我谎报了军情,你一直以为陈仓未失,而且所面对的大汉军队不过五万之数,然而你却想不到,陈仓不仅早在三天前已经失守,而且汉王亲率数十万大军已经进抵陈仓,这一切无非是诱敌深入,实是要将你置之死地!”独孤残的声音很冷,犹如秋风般无情。
“我对你不薄,何以你会这样对我?”这是章邯心中的一个悬疑,如果解不开,他会死不瞑目。
“其实,你应该知道原因,你我同一天投身军营,又是在同一天受到赵高的赏识,进入入世阁,你的武功并不比我高多少,你的能力也未必能强我几分,你凭什么却能死死地压在我的头上,让我永远无法出头,就连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最终得到的也是你,而不是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独孤残似是自问自答地道:“我寻思良久,发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命中是我的克星,惟有将你除去,我才能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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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的眼中爆闪出一团怒火,几欲迸射而出,那赤红的眼球仿如滴血般狰狞,显得那般的可怕,嘶声道:“这就是你出卖我的理由?”
独孤残冷冷而道:“难道这还不够吗?就这点滋味,已足以让我铭刻一生,所以,当汉王派人与我接洽时,我没有一丝的犹豫,就已然下定了决心。”
他的话音刚落,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如果有人告诉你,一个明明经脉已经受制的人突然动了,这对于任何一个稍有武学常识的人来说,都会把它当成是一个笑话,更以为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
所以,当这个神话真的出现时,你才会感到它的可怕。
“呼……”地一声,章邯的整个人如旋风般回转,手中的剑已超越时空的速度直迫向独孤残的胸口。
独孤残蓦感惊悸,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将自己的长剑向前一挺,就在剑刺入章邯胸口的同时,他直感到自己的心中一寒,仿佛闻到了一股沉沉死亡气息。
当章邯倒下之时,独孤残最后所看到的是纪空手那非常平静的脸,那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就仿佛这一切竟在他的掌握之中。
独孤残的灵觉一开,就在他也倒下的刹那,他已明白了一切。
生为王者,绝不会允许身边有野心的人存在,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等到独孤残明白之时,这大错已然铸下。
如果章邯泉下有知,他应该明白,刚才那股倒流入他经脉中的强大真气正是纪空手所为。
就在这时,这荒原之上蓦起一阵海啸般的欢呼,随着欢呼声起,章邯所统领的那十万将士纷纷跪伏于地。
第十九章 乱世之雄
红粉帐中,灯火轻柔。
欣赏着卓小圆那一如处子般的女儿私处,近乎于痴醉的项羽陷入了一种迷宫般的遐想中。的确,这是一个迷一样的女人,她就像是元宵节上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的那盏灯谜,不仅漂亮、精致,而且充满着神秘与未知,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对她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更有一种出自于本能的勃动。
想及此处,项羽刚毅的脸上不期然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这只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某处确实又出现了勃动的迹象,正是有些女人渴望得到的硬度。
“唔……”卓小圆的粉脸如三月初绽的桃花般红了,俏眉之上分明抹上了一丝娇羞,就仿佛她还是未知人事的少女,却已经懂得了男女间的一些妙趣。
正是这一点羞意让项羽品味出这个女人与其它女人的不同,也正是这一点不同,才加重了卓小圆在项羽心中的分量。
作为统帅百万之师的王者,且不论项羽本身具有少女们所倾慕的英雄气概,单论他手中所操纵的生杀权柄,就足以保证他的身边不缺乏优秀的女人。
然而,他却对卓小圆有着一种少年人才应有的迷恋。只有在这个女人身上,他才能感受到“夜夜新郎”的欢娱,体会到血腥与刺激交错的快感,由此在心中种下难以割舍的情怀。
卓小圆偷偷地笑了,在心里笑了。
她之所以想笑,是因为她已经了解了项羽,明白项羽已经离不开自己娇媚的胴体。幻狐门得以崛起江湖数百年而不倒,这并非说明它在武功上有独到之处,而是在驾驭男人方面有其不传之秘,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开创幻狐门的智者深谙此道,所以她明白,男女相斗,女人再厉害,终究比不上男人勇力,要想有取胜之道,大可以凭藉女人固有的本钱让男人为己所用。
是以有智者常道:“色是刮骨钢刀。”卓小圆每每想到这一句话,心中总是对智者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叹服。因为她懂得,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位男人,无论是驰骋沙场,还是横行江湖,都是一个不屈的斗志,没有人可以轻言与之一战,更遑论将之击倒。如果说在这个世上还有人可以伤害到他,那就只有自己——他所深爱着的女人!
当项羽的大手又握住了卓小圆胸前的新剥鸡头时,卓小圆的身体本能地发出了一股颤栗,小嘴微张,轻吐出一丝丝摄人心魂的呻吟……
项羽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挤涨欲爆的冲动,正要翻身上“马”,大帐外传来一丝些微的动静,让他的整个神经发出了一种本能般的警觉。
“谁……”项羽的声音十分低沉有力,但卓小圆却听出了这音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