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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稍许参考《The Most Evil Men and Women in History》和《草原帝国》中关于匈奴首领阿提拉军队的描述。
(3)腾格里崇拜:
在突厥语各民族中“苍天”一词的读音为“tangri”;“腾格里”是其音译。腾格力崇拜在阿尔泰语系的突厥语族、蒙古语族、通古斯语族各民族中由来已久。腾格里崇拜早在二千多年以前就在西部各民族中存在。古突厥文阙特勤碑和毖伽可汗碑的碑铭中的“在突厥腾格里的护佑下”词句的出现,是古代突厥民族腾格里崇拜最早的文献记载。从宗教崇拜的的渊薮来推断,腾格里最初只是表示物质的苍天,后来逐渐丰富为天神,因此,突厥人对腾格里的崇拜,既包含了对于物质的苍天的崇拜,也包含了对于天神的崇拜。“腾格里”在突厥民族的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贯穿在他们代代相传的精神世界和文化意识之中,虽然突厥民族的宗教信仰在后来的岁月中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是“腾格里”是他们不变的原始崇拜对象,突厥人改信摩尼教以后,把摩尼教的“光明神”称作“光明的腾格里”,改信佛教后,又把佛称作“腾格里”,信仰伊斯兰教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把真主亦然称为“腾格里”。时至今日,西部的很多少数民族在遇到难事的时候,仍然习惯于抬头遥望苍天,口里念念有词“愿腾格里保佑”;维族、哈族、柯尔克孜族农牧民在发誓的时候仍然说“让腾格里作证”“违背誓约,让腾格里惩罚他”的说法。
夫
那身红衣裳被燕尹无比郑重和欢喜的交到我手中,一丝不错,从头红到脚,艳红色的纱裙,宽宽的袖子在手腕处收紧,轻盈的裙摆在膝盖下散开;深红色的无袖紧身褡紧紧地托着腰身,我穿上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好意思,那样的衣服是给少女穿的吧;还有那朱红色的灯笼形长裤和暗红色的靴子,还有顶红的不能再红的红盖头。
燕尹说:“星星,红色的衣裳,你喜欢吗?”
我问他:“我穿成这样好看吗?”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许久,才小心的说:“红的很热闹。”然后就闭了嘴。
我说:“燕尹,我要你跟我穿一套一样颜色的衣服。”
他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最后却硬是点下了头。
那一日,草原上风光无限的好,部落里所有的人都来了,很多人骑着马,坐着车,赶了很多天的路。营帐四周布满了燕尹的旗帜,旗帜之上,皆施金狼之头。红色的燕尹就站在白色的帐前,金色的旗下。我没有想到那赤红的颜色这般的配合他,那天的燕尹像神话中的少年天将,美的绚人耳目。
人群在欢腾着,热闹的气焰似要把整个草原都炸开了。美丽的男子们,美丽的女子们,还有所有的老人和孩童都在吃,在笑,在唱,在跳……那曾伴我度过青春,美妙激荡的乐声,那迷惑心神,曾让我快乐的舞蹈,那痛彻心肺,不堪回首的记忆,忽得就一齐冲在了我面前。原来是我身边的女子们跳起了她们胡人的舞蹈,那仿若人像花儿在风中旋转的舞蹈。
忽如一阵风一般,燕尹转到了我的面前,他围着我在起舞,他跳得那样好看,我以为关于这只舞,再没有什么我不知道不懂得的了,我却从未想到男子也可以跳这只舞,更想不到还可以跳的如此热切,如此动人。燕尹在转,我也在转,等下一刻,我已被燕尹托举在空中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在和燕尹一起跳这一只舞,这一只十多年不曾再跳的舞。
乐声越来越大,人群像发了疯一般的欢呼着,尖叫着,口哨声在耳边一声声扬起,还有伴着节奏的掌声。燕尹的全身上下都迸射着快乐的流光溢彩,他拖着我没完没了的转啊转啊,我真是奇怪,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那舞步我硬是一步也不曾记错,我转的从未这么快这么高,当我从燕尹的手中飞出,我以为我就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我掉在了一群小伙子中间,他们抬起我开始奔跑,人群里传出了大笑声,然后我好像看到燕尹从后面追来,却被一群姑娘拦住了去路。
那一日,我不记得我被转来转去,抬着跑了多远,更不记得燕尹唱了多少歌,喝了多少酒,才把我抢了回来然后步履不稳的,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抱进了帷帐。帐门合上的一刹那,燕尹就扑到在地上,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们的新婚之夜早消失的没有踪影。那仍旧是我一个人度过的新婚之夜,我听着夜里的虫鸣声,燕尹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呓语声,躺在这个少年的身旁,想着前尘旧事,不知今夕何夕。
曾经也有过那么个夜晚,一个才及笄的少女,穿着身桃花的衣衫,焦灼紧张的等着看到自己一生要相随的良人,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却一等就等到天明,等过了数十个夜晚,直到那一夜来临,却紧张的未曾看清良人的眉目。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脸为何总是在咫尺的雾气里,不曾近,也不曾远。
我侧身看着酣睡的少年,他在那儿兀自做着美梦,嘴角尤挂着笑意,我这厢细细看着他的身型,他的眉眼:那么高那么大,细长的脸,高挺的鼻梁,微微颤动着的浓密的长睫毛(1)……突然有些满意的想:今天参加这场婚仪的人多的不能再多,我的嫁衣红的不能再红,身边的少年郎美的不能再美。此时此刻,这里只有我和他,这一个同样独自一人的夜晚,除了昏睡不醒的新郎,真是个再无可抱怨的新婚之夜了。
多想叫父亲能看到这一切啊!他会替我觉得幸福吗?他会觉得一切的遗憾都弥补了吗?还是会提醒我年轻的丈夫不牢靠亦或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呢?
我起身走出帐外,举首望向漫天的繁星,感谢苍天赐给我家族的否极泰来,也感谢生命中闯入的这颗明亮的星。希望家人平安,也希望父亲知道我一切都好,再不用为我担忧。
天色即将分明,我依回燕尹的身旁,他略嫌紧张的神情在我靠近了之后,便平复安静了。我想,明早醒来的时候,他会懊恼吗,懊恼他错过了新婚的夜晚。
从此,身边的这个红衣少年就是我的丈夫了,他要我叫他“夫”,这个从前只在心里念过的字,他要我对着他日日叫,他说他要跟我永不离分,他要我答应他无论他去到多么遥远的地方,我要跟着他。可怜的孩子,他忘了要我答应,无论我去到多么遥远的地方,也要带着他。
注:
(1)资料:匈奴人的外观非常具有野蛮人的特点,他们头大如牛,眼窝深陷,眼睛却很小,鼻子扁平,胡子稀疏,看起来非常凶恶,大概是由于长期的马上生活,他们的身材不成比例,上身粗壮,但腿却很短。可是突厥人却完全不是这样,突厥人身材高大,匀称,脸型细长,高鼻梁,大眼睛,长胡须,气质儒雅,看上去并不凶恶,多数都是美男子;突厥人女子也同样非常美貌,是中世纪各国宫廷的抢手货。从唐太宗皇宫内院到查理曼大帝的夏季别墅,都可以发现她们美丽的身影。
但也有许多史学家包括伯希和都证实突厥人就是古代匈奴人的后裔,拥有匈人的原始突厥特征。
作者在这里根据剧情需要,选择了前一种解释。
似水流年
晨光微熹的时分,我浅浅入梦,梦里回到昭阳,一样阴沉的殿宇,一样肃穆的君王,他寂静的笑着,那翘起的薄唇划破迷雾,如同寒冰滑入我心口,再找不出来,但那冷彻心骨的感觉却渗的五脏六腑,挖也挖不出来。耳边传来魔音般的呼唤像阵阵海浪不停歇的震荡在我的魂灵之中,是他在唤:“爱妃,你在何处,缘何朕看不分明。”梦里我喘不过气来,拼命想要逃开,又心痛不已的要将手探向眼前的迷雾,好触摸到那点等待了无数时日,曾刻进了骨血的温润。
我的手背叛了主人的意志,向着浓重的湿气和暗影伸了出去,费尽了力气,为何总也抓不到,我拼命的喘息着,然后哽咽的喊了一句:“夫君。”也许他听见了我的呼喊,一只滚热的手握住了我,然后我便被搂进了一具滚热的胸膛里。
“星星,我在这呢,怎么了,噩梦吗?”
原来是梦啊,我心里叹到: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烙上的印记,却是拼尽光阴,逃到天涯,尽也洗脱不掉吗?
我望着满室明媚的阳光,我望着燕尹灼灼的眼眸。也许,十几岁的少女和三十余岁的妇人之不同不在于光润的肌肤而在于一颗满是碎片的心灵。我的那颗有太多的尘埃、裂痕和太多冗肿的滋生,燕尹,我如何将我的心交到你的手中,又如何让我的心与你的长到一处?
可是那灼灼的目光啊,好像决不会有半丝迟疑和抑郁。
“星星,天大亮了。”肌肤如玉鼻如锥(1)的少年郎对我言道,面上带着如霞光一样绯红羞赧的表情。
当燕尹粗重的呼吸向我威压过来,我忽然明了眼前这青年男子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忽然心跳如鼓,没来由的紧张心悸。他是如此与我不同,体貌发肤无一处不提示着我,怎么也弄不明白怎么就与他作了夫妻;他是那般年轻,比之我好像隔开了无数年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配作了一对。答应他成婚的时候就知道这男女之事是总会来的,可事到临头,我恁是如同大难当头、大敌当前。我慌乱的一跃而起,从燕尹的臂弯下钻过,窜出了帐子,向草原的远处跑去。
那样一个早晨,所有的人们都记得有两个披散了头发,衣衫不整的红色的人儿在草原奔跑追随,一个是他们的未来的可汗,一个是他们未来的可汗敦;或者说一个是他们的男主人,一个是他们男主人的女人。
我终于再跑不动的时候,我瘫倒在草地上,燕尹优哉游哉的上前来到我的身边,听着我气喘如牛,然后陪着我好梦一场。再醒来,还是那灼灼的目光柔软的落在脸上。
春天草原上的风带着馥郁的芬芳和希望的味道,泥土、青草、野花、牲畜……
燕尹对我说:“星星,难道你厌弃我吗?难道我不好看吗?星星,你试试我,你会喜欢我的。”
阳光下醒来,我有些晕眩,有些慵懒,当燕尹对我说“你试试我”的时候,我忽然就觉得浑身皆是酥痒难当,再也不愿动了,不愿逃了。也许燕尹的汉话始终说得不好,可我就是对着如此的邀约感动莫名,一个少年的男子、漂亮的男子他对我说要我试试他。我说:“燕尹,夫命不可违,既如此,就让我来试试你。”
苍穹之下,旷野之上,我只看得见燕尹被阳光耀的金灿灿的眼眸,无边的草原上春色无边。
后来,燕尹总是会问我:“星星,我好吗?”
我说:“什么好吗?相貌好还是人好?”
他的声音会在嗓子了转上好几圈,吞吞吐吐,不知所踪。
我便说:“要说这人吗,真可谓‘龙章凤姿,天质自然’。”(2)
“不是,我是说……”
“那你便是说相貌,那足可称得上‘妙有容姿,好神情’, ‘眼灿灿如岩下电’了。”(2)
“不是,不是的,星星,我是说你试的好吗?我好吗?我可让你喜欢?”
我遂大笑道:“一时还没有尝得明白。总需再试上几试方才知晓。”
燕尹便愤愤然曰:“坏心的女人。”
……
我从没有告诉他他那急于满足我,等待被享用的样子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