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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东海始终不发一语,只是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无视娃娃的好意。
元小苡见了,不满的走过去将娃娃抱了起来,“他既然不需要帮忙那就算了,我们走。”
“姑姑……不要、不要啦……我要留在这里。”娃娃又吵又闹的,却抵不过元小苡的力气,被迫与她一块返家。
阎东海耳闻娃娃的哭闹声,垂首淡淡地蹙着眉心,半晌又继续认真地搭建房子,好像她们根本不曾出现过。
“姑姑……”娃娃每隔一会儿就扯扯元小苡的衣角。
元小苡佯装不知情,专心做着家事。她可是很忙的,得清扫环境、擦桌抹椅,还得为这小家伙洗澡净身,更得在那热烘烘的灶前做晚饭。平时有闲时,就得到外头拿点活儿回家做,否则她们两人早就喝西北风了!
“我们拿饭去给叔叔吃,他那儿连个灶都没,午饭又没吃,现在肯定饿了。”娃娃还真不死心哪!
“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元小苡蹲在娃娃面前,不明白地问道:“他对我们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因为……”娃娃也说不上来,但她就是不忍让叔叔饿肚子。
“听着,如果你以后再吵着要去找叔叔,姑姑可要不高兴了。”看着娃娃不情愿地鼓着小嘴儿,元小苡笑着?了?她的腮帮子,“姑姑做了你爱吃的咸肉,快去摆碗筷。”
此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叩叩。”
元小苡心想该不会是刘大叔从镇上回来了,于是起身去开门。
当她将木门一拉,却发现眼前站着的竟然又是那个孤傲男子!“你要做——”话还没问出口,就见眼前多了个竹篮。
“你忘了拿,碗盘都已经洗干净了。”见她像傻了似的直看着自己,他眉头微蹙地又上前一步。
“谢谢你。”元小苡赶紧接过手。
“叔叔吃饭。”娃娃忘记元小苡的警告,又跑过来示好,还直拽着人家的衣角不放。
“娃娃,快放开人家,再这样胡来,我真的要生气……不,我还会打人。”元小苡双手插在腰杆上,头一次对娃娃说出重话。
“哇……”娃娃扯开嗓门儿大哭出声,不知情的人八成以为她挨揍了。
“你还哭……”元小苡实在拿娃娃莫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男子开口了,“不要欺负她。”
“什么?”元小苡赫然一愣。
“对一个小孩子吼叫,不觉得丢脸?”他面无表情地睨着她,“我不是来吃饭的,你尽管放心,所以别拿她当出气筒。”
说完,他便旋身离开,娃娃哭着追了出去,“叔叔……叔叔……你别走,不要走……”
“娃娃!”元小苡追出去却拉不住她,瞧她哭得这么伤心,也只好对着阎东海的背影喊道:“她哭成这样,你就不能停下来吗?”
其实她也希望他能留下来饱餐一顿,毕竟他得干那些粗活儿,没有吃饱怎么有体力?只不过她的面子不容许她再次低头罢了。
阎东海定住脚步,回头望着娃娃,“不要哭,我只是回去工作。”
“叔叔,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娃娃又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
“你就留下一起吃饭吧!”元小苡也不再逞强,于是指着屋内的一角,“我煮了满满一桶饭,我和娃娃根本吃不了那些,我……我本就是煮了要分给你吃的。”
见他仍动也不动,娃娃扁着嘴儿,“叔叔,留下嘛!如果你不吃我也不吃。”
“这……”阎东海眉心一蹙,有些动摇了。
“别看娃娃是个小不点儿,个性可是硬得像石头,你不答应的话,她真的会不吃饭,万一饿出病怎么办?”元小苡趁他不注意时对娃娃做了个鬼脸。
真是的,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才是,竟然为了这小家伙对他低声下气求他吃饭!
“叔叔……”娃娃撒娇地摇摇他的手。
他又看了她们姑侄两人一眼,目光跟着转向木桌,望着上头那些虽不丰富但绝对可口的小菜,“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下吧!”
说完之后,阎东海就不客气地直接走过去坐在木桌前,待他坐定后,却见她们姑侄两人仍站在原地,双眼眨也不眨一下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剑眉一撩。
“没什么,我帮你添饭。”元小苡立刻过去为他添了碗满满的饭,搁在他面前,“只是一些小菜,请用。”
“谢谢。”他夹起面前的菜吃着,娃娃则开心地坐在他身边,笑咪咪地学着他,只要他夹哪样菜,她就夹哪样菜,脸上的满足表露无遗。
待娃娃吃饱后便猛打呵欠,小脸尽是睡意。
“走,姑姑带你去睡觉。”元小苡抱起她。
“可是叔叔……”
“叔叔还在吃饭,不会这么早离开,你快去睡吧!”娃娃虽然不想离开,但因抵挡不了睡意,靠在元小苡肩上便睡着了。
第1章(2)
抱娃娃进房间,为她盖好被褥之后,元小苡又回到饭桌,一边吃饭一边观察阎东海的表情,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她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到七延山?”
“以前造访过一次,觉得这里不错。”他的口气与表情一样冷淡。
“那我代咱们七延山的居民欢迎你。”她弯起嘴角,对他甜甜一笑。
“谢谢,我吃饱了。”元小苡的热络似乎让他吃不消,他很快地站了起来。
“饭还很多,再吃点儿,你干的都是粗活,很耗体力的。”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她发自内心说道。
“不了,我吃饱了。”朝她轻轻颔首,阎东海才旋过身,瞥见木屋有好几处裂缝,就连藻井也有脱落的痕迹。
“有榔头、钉子和木梯吗?”他回头问道。
“有呀!你需要是吗?等一下。”元小苡点了盏油灯走到后头找来他要的工具。
瞧她一手拿着灯,一手吃力的扛着木梯过来,阎东海立刻上前接过手,直接架在屋子中央,爬了上去,“把家伙拿给我。”
“你要做什么?”她将榔头递给他。
“没看见吗?木板都坏了。”他看看觉得不对,又爬下梯子问道:“有木板吗?”
“木板是有,你是想?”元小苡看着这间哥哥嫂嫂留下的屋子。
“重新将这边的藻井换新。”
“这可是大工程,现在天色已晚,看得清楚吗?”
“再拿一盏油灯来就好,会有些吵,你进屋陪娃娃吧!”
“那丫头一睡着就吵不醒,你放心。”元小苡再次走向后面的房间,“木板在后头的小屋,要哪一种?”
阎东海于是跟着过去,找了块适合的木材,直接裁锯起来。
元小苡又点了油灯后便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腮,瞧着他工作时的认真模样,才发现他真是手脚利落,才不过一眼就可丈量出长度,更令她讶异的是,他居然主动要帮她修补屋子。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漾出微笑,“为了报答我做饭给你吃吗?”
“可以这么说,我一向不喜欢欠别人。”锯好木板之后,阎东海回到前面,爬上梯子迅速补修屋子,连同墙面弄好之后,已经非常晚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元小苡很快地将一些饭菜打包好,笑意盎然地说:“这些拿回去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这……”他迟疑了。
“怎么了?是不是嫌它是剩菜剩饭?”想起这点,元小苡柳眉轻锁,高举的手臂也徐徐放下了。
“不是。好,我收下。”她脸上的那抹失望让他改了口。
“那就好。”她仰首看看屋子,“真的谢谢你,现在我确定你是一个大好人,我会去告诉大家,咱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
望着她脸上毫无掩饰的笑容,阎东海竟然不知做何回答,只道:“我不是好人,你别想太多了。”说完,他倏然转身离开。
“他说他不是好人?”她轻锁秀眉,“还真是奇特的人呢!”
莫名的,阎东海就这么悄悄地走进她心里,让她不由得挂心起来……
“爹,您回来了。”
小女娃一见爹爹回到府邸,立刻跳进他怀里,“妞妞好想爹,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爹得治好病人才能回来呀!”阎东海乃宫内医官,得为各官吏贵族诊治病情。
“妞妞也不舒服,爹帮妞妞把脉。”小小年纪的她就学会哀声叹气,不时摸摸头、摸摸肚子。
他失笑道:“你哪儿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水莲姨刚刚帮我呼呼了,但还是疼。”妞妞又是一声叹息,还跟真的一样。
“好,待会儿爹帮你看看,水莲姨呢?”他的妻子在生下妞妞后便身亡,如今跟在他身边的水莲可说是他的红粉知己,也是情人。
“水莲姨的朋友来了,在寝房里说着悄悄话。”妞妞附在他耳畔,“她们一定在说爹爹的坏话。”
“哦!既然这样,咱们就去瞧瞧。”他抱着妞妞朝前走去,突然一名下人朝他奔来。
“大人不好了,外头有人来闹事,听说是刚去世的林探花的弟弟林豪,护院与管家已经到外头应付了,但对方太恶劣,护院又不敢动手,闹得街坊邻居都出来观看了。”下人急促道。
“我知道了,这就出去。”他将妞妞交给他,“把小姐交给水莲姑娘。”
“不要,我要和爹一块儿去。”妞妞嘟着小嘴儿。
“爹有客人,妞妞要听话,乖乖去找姨,爹马上过来。”他宠腻地拍拍她的小脸,而后往外走去。
到了大门外,就见林豪站在外头叫嚣着。
“林豪,你这是做什么?”阎东海来到他面前,凛着张脸问道:“你该是针对我而来的吧!有什么话进来说,别在这里闹事。”
“阎东海,你把我哥给医死了,居然想湮灭事实,只敢进屋说,太可笑了!”林豪气愤上前,急急抓住他的衣襟,“你是不是该以死向我哥赔罪?”
“我已经说过,是你们拖延病人的病情,我过府诊治时令兄已回天乏术!”阎东海目光锐利地攫住他,认真地一字字说清楚。
“可你还是下了药方。”
“身为大夫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哈……说的可好听,我哥可是好不容易考上探花,却被你这庸医给医死了,你连一句交代都没有,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说穿了,林豪并不是真的想为大哥讨回公道,而是要来勒索钱财。
“你到底想怎么样?”阎东海耐着性子问。
“说简单也挺简单,给我一百万两,此事就一笔勾销。”他说得认真,但对于阎东海而言根本是在开玩笑!
“我只是名医官,没有这么多钱。”他睨着林豪。
“没有是吗?”林豪再问一次。
“对,没有。”阎东海面不改色地说。
“行,那就走着瞧,我绝对会让你后悔莫及。”林豪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带着手下离开。
然而,令阎东海最悲怆的事情就在三天后发生了。
当晚在他前往宰相府中为他老人家诊治时,突然传来他府邸遭到祝融肆虐的噩耗,除了几个下人外,水莲姑娘与小姐均未逃出。
阎东海立即快马赶回府中,当看见被火焰吞噬的府邸,他奋不顾身的就想往里面冲——
“大人,不行进去……千万别进去……”逃出来的下人用尽全力抓住他,“火势这么大,您进去会出事的。”
“如果不救出她们,我活着也没意义,让我进去。”阎东海声嘶力竭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