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思想和灵魂的翻版。他骨子里流淌着的不安分的基因,已经留在了我的身上。一个无力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又是一个心存幻想的人,必定要在生活中遭遇挫折。
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爱合新。我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与合新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合新的的确确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一个花季一样的女孩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却因为这个男人的无情,就好像在一朵美丽的花朵浇上了开水。
合新拒绝了我,他甚至没有给我一点点机会,他不愿意认识我,他更不愿看看我向他敞开的心扉。
我不知道,我竟然是这样的不幸。
我不知道,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竟是这样的无情。
自从我陷入这一种虚渺的感情中后,不能自拔。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黯淡无光,我甚至祈祷一辆奔驰中的汽车能把我带到另一个世界里。
没有人知道我的内心,他们对我指指点点,许多人认为我能受到别人的资助完成学业,是拣了天大的便宜了。
可是,我希望我什么都没有,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我希望我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出现合新这个人,这个无情的、该遭诅咒的男人。
你也许说我更无情。随便你怎么说,你根本无法想象,合新对我遭成的伤害有多重。
我一直在努力,我要自己表现得更好一些,以打动他。
他是恶毒的。他恶毒在他总是那么优秀,他总是对我彬彬有礼,他居然一直不结婚。他为什么这样做,这难道不是一种恶毒吗?他在设一个陷阱,他希望别人掉进去,他就在一边看热闹。
可是,我爱他!
我把对他所有的爱都寄托在网上,我想象着是在和他恋爱,我无法控制地把自己交给了那个混蛋——我相信他是合新。
我享受身体的愉悦,我确确实实感觉到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是他,我的合新。
我得知自己怀孕的一瞬间,我兴奋不已,我想象着自己的血液和合新的血液终于在我的身体里溶在一起了。
可是……
现实,该死的现实……
邮件在这里嘎然而止了。
我眼前仿佛出现了孙萍的脸,她泪流满面,她悲痛欲绝,她的思想是混乱的,她的心是痛苦的。
我急忙给她回了邮件。
孙萍:还是那天对你说的话,要爱自己。珍惜你的父母给你的生命,这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对你的唯一希望。
放弃虚渺的想象,看看远方,另外的风景也许更适合你。
好好想想。
我的忠告:先去医院。保住现在的工作。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希望她能听我的,或是把我的话好好看看、想想。也许我还应该再多说一些,但是,我想我还能说什么呢?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愚蠢的,而我却觉得在孙萍的面前,我是愚蠢的,我的什么话都是无力的。其实,有时候人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我想她现在就是这样的。
时间会拯救一切的。
看完邮件以后,我就到阿明的铺子上去了。一般来说,上午的丽江城是安静的,就如我童年的时候。来旅游的客人这个时候都到丽江的外围去了,这已经是一种固定的模式了。丽江的夜晚才是迷人的,是真正属于喷薄着激情的人本身的。
出了院子的门,我站到了玉花江的石堤上,看着清亮的水,一种凉爽的感觉也从脚底下升了起来。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玉花江是我最想念的之一。
我顺着玉花江向前走去,阿明的铺子就在江边上,过一个独木桥,就进到阿明的铺子里了。阿明见我进去,笑笑,说:“小懒猪起床了?”
我也回应地笑笑,尽管和阿明现在这样的关系,更适合一个女人撒娇,但是,我真的很少对阿明撒娇,一些亲昵的话也总是难说出口。这也是我总也下不了决心和阿明结婚的原因。每个女人都是心存梦想的,是梦想让我在漫长的流浪岁月里坚持、坚持。在生下天一以后,我过的是一种流浪的生活,我很少在一个地方待半年以上,我到达一个地方,只是通告淑百一个人,我一路作画,我按照我心里的想象画画,只是不同的地域总能给我新的刺激。我没有想过把自己停留在某一个地方。
天一的出生使我坚信佐罗是存在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消失的原因,在漫长的时间里,我努力在我的脑袋里重现佐罗的样子,有时似乎我隐约捕捉到过,更多的时候我的脑袋里面只是一个影子,是衬托在星光下的一个影子,还有一种气味。在这样的追忆里,我感到我和佐罗也在靠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的心里重复了上千次,他进入我身体的感觉也成了一种最辉煌的记忆。一个影子也成了一种真实的聚象。我经常幻想着,在某一个时间,在某一个地点,我和佐罗重逢。我想象过上千次,我也想象过我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还想象过他见到我以后的表情。在这些想象中,我知道我爱上了佐罗,或许没有人相信我爱的是一个影子,在某种程度上,佐罗是一个影子,或是一种气息,但他的确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一个男人,他曾经真实地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他把一个最完美的女孩送给了我。
当我在玉花江边遇到阿明的时候,我疲惫至极,我想我该收起我的梦,好好休息了。
其实,梦怎么会是说收就能收的?尤其是女人的梦。
我从来没有在阿明的身上找到那种令我迷醉的气息,也没有那种急于要把自己的身体镶嵌进他的身体里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多年的流浪生活让我变得淡漠了?但是,我们可以很好的做爱,质量很高,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之后,我靠在阿明的臂弯里,我觉得我的身体轻飘飘的,脑袋里空荡荡的。这时,梦却那么清晰和逼真地走向我,一步又一步。我的嗅觉也在顷刻间被唤醒,我在寻找一种令我迷醉的气息。
哦,那样的气息。
日子像玉花江里的水一样漂走了,阿明就是守在江边的一棵树。
阿明给我端来了一把椅子,多少年了,我只要一踏进阿明的画廊,阿明就像伺候一个女神一样,给予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没有客人的时候,他都在精心雕刻他的作品;有朋友或是我来的时候,他就用一块布在擦拭我的画作和他的木雕。我提出我来帮他,他总是不答应,他叫我坐着,就这样坐着。
阿明又在擦拭那些作品,他说:“生意好得很。”
我问:“是油画,还是木雕?”
他说:“当然是油画。”他说完就冲我笑笑。
霸气书库(Www。qi70。Com)好看的txt电子书
我故意说:“我可画不出那么多啊,老板得给我加工钱啊。”
阿明嘿嘿笑笑。
过了一会,阿明说:“你回来就好了,我想八月份的时候给你搞一个个人画展。我已经想好了,在李家大院搞,那里环境和你的画风很协调。”
阿明说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热了,搞一次个人画展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但是这些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打扰,还有搞一次个展也需要相当数量的资金。没有想到阿明竟为我安排好了。
我抬起头,看着阿明,我说:“阿明,我们结婚吧。”
阿明听了,一下子转过了身子,他很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我知道阿明是太在乎我了,他把我当宝。
两天刚过,我就接到了淑百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强行把合新送上了来丽江的汽车。我笑了,说:“为什么要强行?”
淑百说:“谁有时间管他啊?”
原来,淑百从劳务市场找回来一个小工,不仅没有帮上忙,而且还卷了合新的一些东西跑了。淑百一个劲地自责自己,说是没有选对人。我劝了她几句,又问了一下合新的车次以及出发的时间。
汽车快到的时间,我坐在我继父开着的面包车上去接合新。车一停,合新就向我们招手了,我继父一见到合新,就说:“哦,还是一个帅哥嘛。”我继父的口音是丽江本地的,说出这句话来,有另外的一种味道。我很想笑,就顺了他的话,故意逗他:“老爹,还是你帅。想当年……”
继父打断了我的话,说:“快点,快点,下来了。”
一下车,合新就笑嘻嘻地说:“你看我,还是经不住考验,又来了。”
我说:“什么考验啊?”
他说:“你的考验啊。”我听了知道他在逗我,就哈哈笑了。
在车上,我问了问合新东西丢失的情况,他说:“就是一些衣服,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要知道他这样,我还不如早送他得了,还落得一个扶贫的名声。”
我说:“看来这个小伙子还是老实,要是碰上贪心的,肯定是要钱了,没找到钱就把你杀了。”
合新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是衣服救了我?”
我说:“我的意思是淑百救了你。淑百还是有眼光,最起码这个人还不太狠,还是一个心存善良的人,或许他家里有一个年迈的老父亲和一个残疾的哥哥,能为他们弄几件衣服,他也是高兴的。”
合新说:“那我应该把衣服送他家才对。看来我做的还不够。”
我被他逗笑了,说:“你还是先好好养腿吧。”
也许一下子说到了合新的短处了,他也有了一种英雄气短的感觉,什么也没有说,长长地叹了口气。
母亲已经为合新准备好了一间客房,在北屋的楼下。一般来说,客人都住在北屋和南屋的楼上,一边有六间客房,母亲和继父住在北屋楼下的一间,我和阿明住西屋的楼上,我的画室也在西屋的楼上。西屋的楼下是厨房、餐厅和男女浴室。西屋的后面是我家的后院,后院的中心是一口老井,高高的井沿,井沿上有几道被绳索磨出来的沟道。井里的水被母亲用来做饭,母亲从来不用自来水做饭,只用来洗衣洗被。早些年母亲把衣服端到门口的玉花江里去淘洗,这些年,为了控制对玉花江水的污染,政府禁止在江里洗衣物了,每家都通上了自来水管。我家的后院很大,没有盖房子,只是在最靠后的地方盖了两间厕所。除了我伸手救能够到树叶的老槐树,后院里还有三棵槡树,很老了,每年的四、五月份,树上结满了槡椹,早年继父爬到树上采摘槡椹,那是我小的时候,我大张着嘴,要继父把采下的槡椹,准确无误地投到我的嘴巴里,常常是我周围的地上全是投到地上的槡椹,好不容易有一颗投到了我的嘴巴里。近几年阿明爬到树上去采摘,或是住店的小伙子,有许多人热心爬树,那些被采摘下来的槡椹送进厨房,母亲把它们洗干净,再送到客人的房间里,有时槡椹多得吃不完,母亲就用白糖把槡椹腌渍起来,放好多天依然很好吃。后院还有母亲种的青菜,数量不多,大都是一些常用到的,比如,薄荷、小葱、大蒜,很多地方种了玫瑰花,在墙根处还有许多杂草在疯长。杂草的深处,有时会串出一只硕大的老鼠,满院子的奔跑。
傍晚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回到了客栈,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母亲和继父也忙碌了起来。客人鱼贯地进出男女浴室,他们说笑着,有人扯了嗓子问母亲,晚饭吃什么,母亲总是说:“等着吧,让你吃了舔鼻子。”问话的人笑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