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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槐嘿嘿笑了,说:“我媳妇就是好,在家里等着我,现在肯定等得着急了。”
说着,就要进屋,女女笑笑走了。
第062节
范冬花却坐在屋里听蔚槐回来了;还和女女那样说着话开玩笑,开完玩笑又准备进新房,儿子好象把她这个大人不放在眼里了——最起码现在的她在儿子的眼里淡了一点儿,于是,嗓眼儿“吭吭”两声,象提醒又象警戒蔚槐。
蔚槐触电似的,愣了一下,有点不情愿地走向母亲那屋,说:“妈,我回来了!”
范冬花看儿子进了自己房里,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说:“槐儿,你回来就好了。这几天,我正担心着你呢!”
蔚槐简捷地说:“妈,你担心什么呢?挨做啥做啥,我出车惯了,没事。”
范冬花看到儿子很高兴,就跟啰啰嗦嗦,一脸新奇而又兴奋地说:“你刚才看见女女,没看到她的变化吗?”
蔚槐说:“刚才只是说了几句话,没大注意。”
范冬花就象猫儿嗅到腥味似的,那话匣子就打开了:
“你走后的这些天啊,女女的肚子大了,不知怎么,说大就大了,听说是被那个牛毛柱搞的。你石头大爷又给女女跑了几趟腿。你看这个女女,怎么搞得嘛,还没有怎么,倒先挺起肚子来了。你石头大爷遇到两个难缠的家长,看来,他也不济事了,亏他管了那么多媒,今日的招儿却不灵了。”
蔚槐噢了一声,等她的下文,范冬花却又扯开话题,说开了好叫驴家的骡子之事。
“你好叔的骡马老叫老叫,叫得人心烦,却又生不出仔来。后来,你好叔仔细一检查,原来是骡马都发情,配不着干着急,根本不是什么怀了骡子要生。你好大叔也是,嫌家里牲口吵,就把牲口拉到大街上配种了。”
蔚槐觉着好笑,就说:“这个,我可知晓。配种时我还没走,后来就走了。”
范冬花笑着说:“我忘记你在了。”
“为这牲口乱叫的事,你二爷整天埋怨你好大叔的牲口噪声大,害得他失眠,他俩差点打了一架。”
蔚槐嗯啊着答应敷衍着母亲,听到女女肚子大了,愣了愣,还没有从女女怀孕的那件惊奇事儿中醒过神来,他只好把话题又扯到女女身上,问她说:“妈,女女怀孕了?”
范冬花有点鄙夷地撇了一下嘴,有点讥讽的样子,说:“可不!你不看她的腰身么?她现在是一个劲往横里发展呢!那是有了孩子,跟那个牛毛柱瞎圪捣后有的。这个女女,也是,怎么自个儿都把不住自个儿哪?那牛毛柱存心娶你,没说的www。cnd1cwx;com,迟早的事。可现在,眼看女女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那牛毛柱却还和他妈推啊推啊的,成什么样子!这个女女的脸皮也是厚着呢,你一个姑娘家,八字还没撇一下吧,你就要给他生孩子,凭什么呀?”
蔚槐看母亲又来了,就说:“妈,咱们不要那样说人家,都是邻居,听到不好。”
范冬花却又问儿子:“呆瓜!你刚才难道没有看出一点来吗?”
蔚槐搔着头皮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刚才我见到她,感觉着她哪儿不对劲儿,一时又说出来……”
范冬花说:“你啊,知道个屁!你知道个屎蛋蛋,我说了你才知晓,我不说,你会永远不晓得。”
第063节
蔚槐笑着说:“妈,你怎么老是那样屎啊屁啊乱说啊!那样说话以后可要小心了,和你儿子说个长啊短啊的没关系,可别跟惠如也那样说,她那人,我特了解,从来不说一句脏话,粗鲁话。”
他循循开导着母亲,“别人说了她也不自在。”
范冬花却不屑地反驳说:“这个家我做主,我说了算。媳妇嘛,是一个外人,该随地入俗才对。再说,她是一个小字辈的人,哪里还有说脏话,粗话的份儿!那样,会降低她的身份。”
蔚槐不满意起来:“妈,你这是什么话?什么理儿?我跟你没办法,好好的事儿让你一说,就要变味儿。”
范冬花倔强起来,说:“我面就讲的这个话,说的这个理儿,怎么了?在这个家里啊,是我伺候着你们吃吃喝喝洗洗涮涮,你们不听我的话,还要挑剔我什么变味儿,我不会听的。如果你们变着性儿和我较劲,我只得对不起你们了,催你们趁早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蔚槐无奈地说:“妈,你又来了!我才进门,你就这样,我真的没法跟你说。惠如现在是你儿媳妇,你能不能象闺女似的关心她一点,最好不要跟她别着劲儿,挑剔她。”
范冬花的脸上显出不高兴的www。cnd1cwx;com样儿,说:“你让我怎么对她?你们兄妹几个不是我这样一手拉扯大的?我说啥就是啥,没错儿,不听话,我就要骂。这样,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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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槐哭笑不得的样子,说:“妈,真服你了!我也不知该和你说什么话了!你把我也教育糊涂了!妈啊,咱们不说哪些事了,我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范冬花听儿子饿了,毕竟心疼儿子,她立马放下手中的鞋垫起身,说:“那你等着,我给你炒饭去。”
蔚槐却摇着手阻止她,说:“妈,不用了,你忙你的,有惠如呢!我让她做好了。”
范冬花看儿子执意要媳妇炒饭,也没有再坚持。
但她却跟着儿子走到门口,对他说:“你让她多炒几个鸡蛋,我又买了五斤鸡蛋,你的身体也该补一补了。”
蔚槐嘴里说着“不用”,返身进了自己的新房。
江惠如看蔚槐进来,又在屋里听到范冬花这样说,就放下手中的活计,说:“我给你炒面去。”
蔚槐把油污的衣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说:“行啊!快去!我饿得厉害,前心都贴着后背了。”
说着拿了毛巾与洗脸盆跟在江惠如的后面,去厨房洗脸。
江惠如打开煤炉,蜂窝煤球很快地燃了起来,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
打蛋、切葱、放料、搅绊,只听哧啦一声……
江惠如轻快地忙碌着,蔚槐边洗涮边说:“这几天出车,浑身汗腻歪歪的,真想洗个痛快澡。人家城里就是好,有煤气灶,有蜂窝火,还有澡塘,咱村里什么也没有。”
“城里毕竟是城里,要方便多点。”江惠如说。
“我们城里的那套旧楼房,等付完最后一批钱,我们就搬过去。”蔚槐说,“人家那老干部一家都迁到外省去了,那楼房款要便宜很多,要不,就是这样的楼房,咱也买不起。”
江惠如看着她,应了一声。
第064节
不一会儿,蔚槐就端着碗在他们那新屋了。边看电视边吃饭,这是蔚槐的习惯。
江惠如才坐在沙发上,蔚槐却把一碗炒鸡蛋扒成两半,拿了另一半给她:“你吃!”
江惠如用手把盛另一半鸡蛋的碗推开了,说:“我不饿。”
蔚槐看看她的肚子,呶呶嘴,说:“你不吃,那个小东西还得吃。”说着,把勺子递给她,自己拿炒面与另半碗炒鸡蛋搅成一块,拿起筷子兀自狼吞虎咽吃起来。
“你吃,我不饿。”江惠如位把鸡蛋推过去,但被他立马又推过来……
“快吃!我让你吃,你就吃吧!现在可是特殊时期。”他抬起头催她。
她迟疑地,不知所措地呆在哪儿。
他看她那样迟缓,索性把自己的碗也放下了,端起她的碗,说:“是不是要我来喂你?”
说着,硬生生舀了一勺子放在她嘴边,说:“快吃!不吃不行。”
江惠如只好端了那碗,说:“我自个来。你快吃你的。”
蔚槐边吃边说:“环境不好,www。cnd1cwx;com你首先要想着自己的身体。”
江惠如没吭声。
三下二下,他很快扒完了两碗饭,她的半碗鸡蛋却还没有吃完。
“我看你吃饭,真憋气。”他放下碗,伸手口袋里掏烟,却发现没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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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伸到沙发上的那个毛衣,惊奇地问:“咦?惠子,你给谁打毛衣?”
江惠如说:“你的,你看尺寸合适不合适?”
蔚槐拿着比画了几下,说:“差不多吧!”
蔚槐笑笑,低俯着头在她耳边说:“有个老婆就是好,好老婆就是不一样呢!”
他这样说着,眼里有明兮兮的光在闪,象火光,在江惠如身上闪来闪去。
江惠如吃完了炒蛋,要收拾碗筷,蔚槐却一把拉住她,说:“你赔我坐回儿嘛!我就想和你这样。”
江惠如看他那样,又重新坐到他的身边。
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黑白电视里的电视剧。
电视里演着一个什么片子:夜幕掩饰下的村庄,一个很帅气很男人味的男人和一个很漂亮很浪漫的女人正牵着手来到河边,河水沙沙地流着。
女人含情脉脉地说:“哥,我想洗澡,你背过去。”
那个叫黑子的男人便背过身去,说:“你去洗,我给你看风。”
说着,背过身去看天听风观月。
天上,一个明晃晃的月亮美极了,也皓洁极了。水中,也有一个明晃晃的月亮,在不停地泛着涟漪的湖水中轻轻荡着,圆了又碎了,碎了又圆了。
女人那皎洁的,那优美的身段出现在观众面前,她嘴里轻轻地哼着一首歌儿,洗着、擦着、撩着,很痛快地洗濯着,那男人躲在远处看了一眼,深深地吸口气,再吸口气,女人那神秘的一切撩拨得他想入非非,心猿意马。
而叫做黑子的男人必须一支烟头一支烟头地吸着,强顶着那份非份之想。
忽然,女人发出一声恐慌的尖叫,她没命地逃上岸,边跑边叫:“哥,有蛇,蛇追来了,蛇……”
第065节
那在河水中着洗澡的女人没命地奔向想入非非的黑子,可是未到岸边,却一下倒在水中。
她呛了一口河水,爬起来,惊慌而失控地喊:“黑哥!蛇……哥!有蛇!蛇!”
那个叫黑子的男人听女人没命叫嚷嚷,象触电似地愣了一下,然后便不顾一切地跳下河水,趟着齐腰深的河水里,很快游走到她身边,把慌作一团的她抱住了。
“在哪?”男人问女人。
两人气喘着一团,女人象恐国惧到了极点,快闭了气的话也说不囫囵了。
“在哪!那儿!”她的话里带进了哭腔,把身子缩成一团。
他拖了她慌里慌张奔上岸来。他气喘吁吁着,看着月光下同样惊恐万状而又气喘吁吁的她。
现在,女人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眼前,那泛着幽光的,那起伏着的曲线,那体香,那娇喘,那胸前的两颗与神秘的……
“神!天呐!”男人喊了一声,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涨裂了,身体燥热着,而且起了变化,感觉自己被一股热烘烘的东西涌着向一个无名的地方游走。
但男人还是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所以他尽力地克制了自己,没抱上岸后的女人,却妄想清醒自己,只听他扑咚一声转身跳到河里,一个猛扎后返身去对面去拿她的衣服。在不远处的地方,露出一个黑黑的脑袋,那是黑子。他钻出水面四下看盾,又游过她洗澡的地方来回逡巡着,发现那个地方有个什么在他身上荡来荡去,他惊了一下,退后几步,又说:“不可能,这儿不可能有蛇。”于是他大胆地在水中摸啊索啊,终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