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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玖冥玩转政权,似真似假。对蛇宫采取养肥政策,任其渐渐恢复元气。美拉一气之下,出宫去缉捕私奔去的赫莲竹,大有废黜太子而立新殿的势头。
蛇宫势如破竹,正养精蓄锐,等待复仇。而天下都知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蛇王忘不掉的女人。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能让瓜果熟,能让离人合,也能让半妖长成美男子。更能让一个女人,脱胎换骨。
小轩窗前,一大捧不凋零的向日葵花。
一双小手,从里向外捡衣裳。芊细的手指上,一枚草戒熠熠。
小风一吹,头顶的珍珠凤钗歪了几许。包裹绾好黑丝,镶嵌银片,如波澜的鱼鳞的头饰闪烁美光。
额前环的淡蓝色链,耷拉到眉弯上,烘衬出那水灵清雅的脸蛋。一件水蓝色罗裙,逶迤及地,婀娜窈窕的身段,令人艳羡。
朱唇粉红,湿润娇嫩。巧眉疏淡,电眼一眯,凝向那盆向日葵花,浅笑甜美,风不吹而发落,雨不淋而清冽,雾不笼而梦幻,犹如婷婷的玉人从里到外的美丽。
眼前这个宛如玉人的女子,便是蓝打打。
世人都以为她被挖心死去,而却是树篱和脖上的十字架护住了她。阎王改了生死簿,为她忤逆了天意,篡改了蓝家的族谱。叫牛头马面,将她破碎的心送进阎罗殿,剔除了她蓝家的血脉。
为了他这个相拜虽短,却疼爱的干妹妹。他触犯了大忌,感情用事了一回,自是阎王亦被“革职查办了”,如今也是天地间不明妖一名,下界苦追弱水。
在这诺大的院落中,她住了一年。
半年卧床,半年疗养,就这样,和他分开了一年。
赫莲野为了救她,答应花自弃。在她未愈的这三年,他绝不见她。就算多想见,也会忍住,他和舅舅的约定。
所以,成亲的当日,便和他分了365日。
可她却过的,很是惬意。
数着日子等待希望,总比掐着手指算命绝好。
“小姐,整整一年了。”
丫鬟雀儿开门端进清茶,笑靥如花。
“不知道两个宝贝长成什么样了?”
一年了,没见过她的蛋蛋,也从内见过那个早产诞下的小王子。不知他把他们带的好不好,他们有没有长高?
沉思片刻,她抬首,听到雀儿催促,“该去看花公子了。”
“恩……”
是花自弃给了她一半心,如今她的身体中是他的半颗心。偶尔有点疼,可还在适应中。只是他,只剩半颗心,耗了太多元气,倒不再那般风·流,身子骨也弱,时常睡在花床上浑浑噩噩。
在这大院中,他陪了她一年,与世隔绝了一年。
“小姐你可真美啊!”
雀儿不由感叹,小姐比以前更美了。
蓝打打笑出两汪酒窝,敛步出门。这脱胎换骨,都是那次的福音,都得归功于那两个男人。
正文 第2章 心连心,乳爹难
小小的花粒子漂浮空中,伸手推开门窗,将秋日傲阳的光芒迎进来,喷洒向榻上沉睡的美男子。
凝视他如画的眉目,看着他如孩子般蜷缩的姿势,安静、美丽,却也惹人心疼。
掀开锦被,心窝的伤疤早已愈合,可好象还隐约感觉的到,那一处,有一道残缺的疤痕……
那是一年前,她的劫日。
她被带到他面前时,已不醒于事。
花自弃没有说半句话,直接将她接过去,献出了唯一一颗续命仙丹。他决绝地握着锋利的刀,将胸膛割开,取下血淋淋的半颗心。
侍女的惊愕,小妾的哭声,他的疼痛,似乎不在他的眼中。他始终那般尊贵无双,沉定自若。
全天下都认为她死了,可他却不肯赫莲野下葬。
所有人都劝他放弃吧,可他还是将心割了,将心分半,将一株双生的根削了半,不惜自伤元神。
他们说妖若只有半颗心,那便是残妖。可他残的,却那般理所当然。他的固执,叫他的妾哭的殇,却也没办法。
他们说,在救她的时候,他没有说过半句话,没有紧张过半分。他是那般的帅气,那般的熟练,可却在缝好她的伤口时,他的手颤抖了;在她有第一丝气息时,他哭了!
菊花说,宫女哭了,当着她们的面淌下泪。
怜衣说,他抱着你的身体,哭了三天三夜。
侍女说,她像孩子一样稚气地告诉花宫上下:她活了,她活过来了。
雀儿说,当他把她送到这个大院时,他是拖着重伤的身子。那时的他很憔悴,用那双心疼的眼睛看着你,看的她眼泪都落了。
这一年来,他一直为她治疗,用他的医术、他所有的一切,换回她的命。让她用这半颗心,重新聆听雨滴圆荷的声音。
虽然这些,她全不知道。可他能感受到,他心的跳跃。因为花自弃的生命,有一半早属于了她。
“你什么时候这么嗜睡了?”
蓝打打指尖抚过他眉毛,小小声地问,“你以前不是最爱美人,现在却懒得和个猪一样了。”
“公子是越来越嗜睡了呢!”
雀儿在一边小声唧咕,看花自弃的眼神,有些许的迷恋。
“你叫他起床!”
“小姐,我不敢,还是您叫吧!公子他最疼您,您叫了,他是怎么不高兴都笑脸迎你。可奴婢叫了,他不得赏我一顿鞭子吃?”犹记得她有一次没伺候好小姐,叫她心犯抽筋,她被打的可叫一个皮开肉绽。
“我不叫,我叫了他该说我皮了。”
她发现她的身体越好,他便越嗜睡。像她吸收的是他的生命,吃的是的精力一样,好生神奇。
“公子就喜欢闹你,连棺材都给你拆了,非要把你闹活不可呢!”那时,听说还打了一架,着实令雀儿眼谗地想见识。听说小姐的相公是蛇王,是公子的外甥,这一家子可够复杂的。
“倘若不是他闹我,我也不会活着嘛!若不是他给我半颗心,而是澈儿的爹给,说不定我们就是黄泉底下做夫妻了,他爹浑身上下一滴血都没有!所以,我们的命是你的心上人给的,我会听他的,把命还他都可以。”
蓝打打指尖轻卷花自弃紫色的卷发,像个良家小媳妇,在闺阁里呆了半年举止亦是温婉多了。
“谁的心上人,小姐别乱说,奴婢可不敢呆了……”雀儿忙撂下衣裳,羞答答地跑出房门。
半响,却又将小脑袋钻回来问,“小姐什么时候能让奴婢见见你朝思暮想的孩子的爹,奴婢看看小姐到底是和舅舅呢,还是外甥比较配?”
“色丫头,小心我把你卖了!”
蓝打打狠狠剜一记,雀儿被吓跑了。
却转瞬,她又鬼祟地折回来,“奴婢好象拿错衣裳了。”她伸伸粉舌,又蹦达了走。蓝打打早知道,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一天天,自己被没她伺候归西真是谢天谢地……
晨曦中,她清凌凌的眼眸,有丝丝的想念。
不知他和孩子们怎么样了,一年了!
★★★
蛇宫的大殿中,正处于一片混沌中。
往日听政处,今日却乱七八糟的,群臣都跳了脚。
原因是他们的王,竟将二王子抱进殿上朝。抱也抱了,可小王子却嚎啕大哭,惹的鸡犬不宁。
赫莲野拍着那个因早产而从小类似凡人种的赫小宝,一边厉声问,“刚是谁把他吓哭了??”
底下一片沉寂,没谁承认。
红蛇长老仗义站出,“老臣……”
“承认就好,把红长给我押下去喂猪三天!”
赫莲野一下令,红蛇长老顿时澄清,“不是,不是老臣。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小王子尿了?”
“依老臣之见,是饿了!”
几位大臣如斯觐见。
墨蛇长老是最暴躁死规矩的,而如今扳着脸憋的很是辛苦。与其如此闹腾,倒不如……“王,为何不把王妃接回来?”
正文 第273章 谁家登徒子?
赫小宝换了尿布,又喂了奶,才消停卧在父王的怀中诹着奶瓶。
他老实了,大殿也消停了。群臣都捏了一把汗,没谁将墨蛇长老的建议听入耳中。因除了四大长老,都笃定王妃死了,他的馊主意谁听?
怀中的小不点,嘟嘟着唇,是个小胖子。
不见得瘦,可却是爱得病。
哭过了再摸摸身子,还是有点发烫,赫莲野又马不停蹄地找御医为他看诊。
他一只眼是黝黑剔透,一只眼却是深绿色泽。眼一睁,吓倒一群。眼一闭,倒是胖乎乎的甚可爱。
和赫澈相比,长的确是“平民化”。从小看不出俊来,豁牙还是个小哑巴,早产的症结多的多。
他额前一撮毛,小身体不安分地动弹,被抱到湖边坐着。赫莲野累的满头大汗,这一年彻切明白为人父母的苦楚。
“哇……”
他扭开头,不肯裹奶嘴,不停地冲他挥手哭。也便是父不嫌子丑,若是旁人,看到他的双色眸,早一声“妖怪”扔壕沟里了。
“哇……哇哇……”
“赫小宝,你鼻涕眼泪一大把,是想淹死我是不?”赫莲野拍拍他鼓起的小肚,眉头皱的纠结。
“你都一岁了,却连话都不会说。那个小宝,你告诉父王,你是真哑巴,还是不想说?妖界除了赫莲竹外,还没出过这么笨的!”
若想他像大儿子一样聪颖有天资,那是痴人说梦!
他呀,赫小宝,就是一个小胖猪!
“赫小宝,开口说话!”
“呜……”
“你再不说话,我打你屁股了。”
听罢,赫小宝“哇……呜”地大哭,还给赫莲野长猴了。哄他的话,相比他这个父王,还是赫澈擅长。
从小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可最懂赫小宝的,却不是爹,是哥!想起来,倒是有点吃醋,他敛起英气的眉长长一声叹!
“太子呢?”
赫澈身边最得宠的大侍女铃花,战战兢兢地回道:“启禀王,太子、太子他、他出宫去了……”
“又去逛青楼了?”
“奴婢也、也不、不晓得……”
“他究竟遗传谁呢,花心大萝卜!”
赫莲野狠揉揉太阳穴,缓解愁闷。看着清波碧水,安抚着赫小宝,脑海中浮现出一年前那一幕。
事已过去多日,可想起时,心却还是、痛的不能呼吸。
遥望远天,拨去云雾,看到一片朝霞。宛如染红她的血,令他手不自觉挖进地中,惹的尘飞土跃。
若不是他连累了她,她不会被挖了心。若不是他拖延,她不会被耽搁。若不是他抱她入棺,他也不会答应舅舅的三年条件……
摘下那一颗纽扣,他还是,不会缝纽扣,也从未缝过。还是在等待,她回来亲手为他缝上。
深锁的眉头,沉绵的眼眸,墨绿掩映下他俊美的轮廓。“第365天——我想你!”开启的唇,淡淡的话语,没有霸气,却满是温柔。
他低下眼帘,发现赫小宝不再哭了。“连你也想你娘了?”
赫小宝咔吧大眼,笑嘻嘻地乐了。
赫莲野却开始哭笑不得了,“你可拉倒吧,一笑跟小鬼似的!”
“王,老臣有事启奏……”
他扫了眼墨蛇长老,看他紧绷的肌肉,总想替他换张脸皮。“有何事,太子的事不必说了,由他去吧!”
“老臣只是为王的切身大业着想,何不把王妃接回来?”
“你不是很讨厌小妮子,她回来,便不是王妃,是王后了,你也不反对?”
墨蛇长老不假思索回道:“老臣没意见,只要王后回来。”
“怎么,墨长老也有人性了?”
“老臣以前是讨厌身为人类的王后,可她对王的付出,却是老臣等望尘莫及的。不论她是病,是残,老臣都觉得该把她接回来。咳咳……大不了老臣承认,我是感动了,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如此适合的王后了。”
“她的伤还没好!”
“不是活了吗?难道王不想见见她?”
“说好三年。”他不是出尔反尔的男人,这是他代她报的恩。无论多想,都不该破坏他的许诺。
“王真要等两年后,再去接王后?”
“……”
他沉寂半响,唇角翘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如忽然点亮的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