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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熙扬了扬眉,间:「你又有何见解?」
「少爷对朝廷的形势不大关心,所以您不知道。「阿广滔滔不绝地说:「如今朝廷里分成两股势力,一是以宰相陈之孝大人为首的官员派,一个是以恭亲王为首的王族派,这两派一直都明争暗斗,谁也不让谁。少爷现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于是他们都想拉拢您,让您加入他们那边……」
「那又如何?我哪边都不想加入。」林睿熙厌恶地说,他最讨厌官场上的勾心斗角,让他置身事外就最好。
「少爷,可您上次不是参加陈大人的宴会了吗?」阿广一言惊醒梦中人,林睿熙会意过来了,他喃喃道:
「也对,我如果拒绝了恭亲王,就等于默认自己已经加入陈之孝那派,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去赴陈之孝的宴……」
那次的宴会对他来说真是灾难的开端,不但让自己卷入官场争斗,还害他被那个可恶的五王爷轻薄!林睿熙越想越生气,只恨覆水难收。
「是啊,少爷您明白就好了,所以,为了表示清白,这宴会您是一定要去的。」阿广继续努力游说,林睿熙自暴自弃地说:
「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恭亲王的府第和状元府之间只隔了三条大街,步行过去也就一盏茶的时间。林睿熙出门前,锦欢叔让阿广跟他一块儿去,被他拒绝了。
阿广为人精明,也懂得人情世故,可林睿熙总觉得这人心眼子太多,怎么也无法由衷地喜欢他,他向来比较乐意亲近那些心思单纯一点的人。
来到王府,递上请柬后,一名奴仆挑着灯,把他带到花园里。园子里飘荡着香烛和花朵的芬芳,彩灯挂满枝头,花圃中繁花盛放。每个花圃之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满是鲜果和各式小点心。客人们依次坐在原桌旁,边喝酒,边赏花谈天。
林睿熙来到后,大伙的闲聊声停顿了一下,一些人打量着他,交头接耳起来。林睿熙放眼看去,在场的人没几个是他认识的,主家恭亲王也不在,他顿时感到不自在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幸好有几名比较热情的客人主动上前来与他寒暄,林睿熙便顺势与他们坐在了一起。
坐下没多久,仆人忽然喊道:「恭亲王到——五王爷到——」
五王爷?林睿熙错愕地看去。一名二十岁上下的英伟男子,在客人们的欢迎声中满面春风的走来,他身旁伴着的正是雷皓翔。
想不到又遇到他了!林睿熙的脸色立即沉下来,怎么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人总是出现在他面前?
宾客们一拥而上,将刚进场的二人团团围住,嘘寒问暖声始起彼落。林睿熙以人群掩护,独自躲在角落里,巴不得大家都别注意到他。可惜天不从人愿,恭亲王一边笑着回应宾客们的问候,一边笔直地向他走去。
「林大人,欢迎你赏面光临。」恭亲王主动示好,林睿熙只得客套地回答:「亲王太客气了,感谢您邀请我。」
「来来,别坐在这里,你的位置在这边呢。」恭亲王亲切地挽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到上座去。林睿熙勉强地扯出笑容,坐在恭亲王给他安排的座位上——刚好就在雷皓翔身旁。
雷皓翔不把对方厌恶的神色放在心上,他亲热地与林睿熙搭话:「林大人,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看来我们可真有缘分。」
「大概吧。」林睿熙笑不出来,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他心中暗骂,就算是缘分也是孽缘!要是知道他会来,自己就算被认为跟陈之孝一伙也绝对不会赴这个宴!
雷皓翔是王爷,自然跟恭亲王是一派的,都怪自己考虑不周,来之前应该好好查一下他们之间是否有关系才对,林睿熙不断在心中责怪自己。
雷皓翔是聪明人,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料想他是不乐意见到自己。他也暗自叹息,林睿熙的品行和文采都是他所欣赏的,他向来喜欢结交这类朋友。只可惜自己无礼在先,看来想要林睿熙接受自己真是难比登天了。
他们各怀心事,都不吭声。直到恭亲王站起来对客人们敬酒,二人才跟着其他客人举起酒杯回应。
恭亲王积极地找林睿熙说话:
「林大人贵为新科状元,而今又极为皇上器重,不知道准备就任什么职务呢?」
「我没有打算过,一切都要听从皇上的安排。」林睿熙技巧地回答。
「皇上向来知人善用,林大人最擅长诗词歌赋,而今翰林院学士空缺,说不定陛下会给你安排这个职务呢。」
「感谢亲王看重我,只是,小人不敢随便揣测陛下的意向。」
「没事没事,陛下非常开明的。」恭亲王压低声音道:「怎样?你对这个职位有兴趣吗?我可以代为向陛下推荐,我保证除了你,没有人能胜任了。」
「谢谢亲王美意,我还是等陛下安排吧。」林睿熙不愿领这个情,恭亲王明显有点不悦了,他向雷皓翔打了个眼色,想让他帮着说服林睿熙。雷皓翔看到了,仅是笑着摇摇头,没事人一般继续喝酒。恭亲王讨了个满脸没趣,他低哼一声,别开脸去。林睿熙坐在他们中间,只觉浑身别扭。
到了歌舞表演的环节,气氛才再次热闹起来。客人们看到那名领舞的美艳舞姬后,都议论起来,惊叹的声音混杂着乐曲声飘来。
「那位不是『邀月坊』有名的舞娘水凌兰姑娘吗?」
「是啊,她不是一直说卖艺不卖身,只会待在邀月坊里的吗?怎么会在这儿?」
「有什么好奇怪的?凭恭亲王的财势,将水姑娘买回来当自家的专属舞姬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倒也是……」
恭亲王听在耳里,得意在心里。他对水凌兰招招手,对方随即摇摆着婀娜的身姿来到他身旁。水凌兰身上散发着一股独特的芝兰芳香,这香气仿佛对男子有神秘的魔力似的,林睿熙闻到下,心头也不禁一阵荡漾。
恭亲王搂着水凌兰的细腰,以得意的口气道:「兰儿,来,给各位大人敬酒。」
「是。」水凌兰柔柔地回答,捧起酒杯替席上各人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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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雷皓翔的时候,她的眼神显然变得不一样起来,雷皓翔的神色却很正常。他拿起杯子让她斟酒,水凌兰缓缓为他倒满,在酒快装满的一霎那,一张小纸条从她手心滑下,掉在雷皓翔的手边,由于有袖子遮住,其他宾客、包括恭亲王都没有察觉,唯有离雷皓翔最接近的林睿熙看得一清二楚。
水凌兰倒完酒,若无其事地回到恭亲王身边,坐在他腿上调笑。雷皓翔拿起那纸条,飞快地看完,随即撕碎了扔在旁边的花圃里。他一抬头,刚好遇上林睿熙困惑而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他的林睿熙被抓个正着,不过他自认无须慌张,他冷冷地看了不知所措的雷皓翔一眼,便移开脸去。
雷皓翔知道林睿熙已经发现自己跟水凌兰关系不一般了,不过他清楚对方的脾性,他是不会说出去的。雷皓翔放心地笑了笑,喝下一杯酒。
随后,他以出小恭为藉口离席。过不了多久,水凌兰也离开了。林睿熙料想他们是相约见面去了,他瞧了瞧还茫然不知、顾着与客人斗酒的恭亲王,心中不禁对他同情起来。真是个大呆瓜,你的姬妾正与你的朋友幽会着呢,亏你还能安心地在这里喝酒。对恭亲王表示同情的同时,雷皓翔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更加不堪了——一个见色忘义的虚伪小人!
所谓近墨者黑,自己绝对不能继续跟这种人接近,林睿熙暗暗下决心。
雷皓翔一直到快散席的时候才回来,他如常地与恭亲王谈天,没有一点心虚的表现。林睿熙心中对他鄙视极了,看也不想看他一下。
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开,林睿熙也跟着向恭亲王请辞。恭亲王客气地道:
「天色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恐怕不安全,要不我派一顶轿子送你?」
「谢谢恭亲王,不必了,我家距离王府并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林睿熙一如既住地婉拒。
「这样啊,那你路上小心。」
「谢谢亲王,再见。」林睿熙向他道别后,独自离开。他走出王府大门没多久,雷皓翔领着一名男仆追了上来。
「林大人,请等等我。」雷皓翔赶上他,邀约道:「反正我们回家的路是一样的,不如一起走吧?」
林睿熙瞟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谢谢五王爷看得起我,但我想没这个必要了,我们就各走各的,彼此毫不相干。」
雷皓翔岂会感觉不到他露骨的鄙里态度,他小心地探间:「林大人……请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了?」
「在下不敢。」林睿熙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雷皓翔知道再这么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换了个话题:
「林大人家中也有不少奴仆吧?日后要是赴宴,带上一两个仆人会比较好照应。特别是这种晚间宴会,回去的时候有个人陪着,也安全一点……」
「谢谢王爷关心,在下身贱,不比王爷金躯,生平也没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想必那些不法之徒也不会打我的主意。」林睿熙暗讽道。
「林大人何必这么说?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雷皓翔想这么说,但这话未必太自作多情了点,他止住没有说下去。
他们走了一段路,地上忽然刮起几阵冷风,紧接着,一阵夜雨毫无预警地洒落。林睿熙还想固执地冒雨走回去,最后还是被雷皓翔强拉到屋檐下躲避。
「这雨应该很快就停了,躲一下再走吧,若是淋着雨回去,感染风寒就不好了。」雷皓翔劝道,林睿熙知道他说得在理,也没有反驳。
他从袖袋里找着手帕,想擦拭一下自己的脸。可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心想可能是忘记带了。心思细密的雷皓翔看到了,体贴地道:「你用我的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正要递给林睿熙,一条粉蓝色的丝巾从他袖口里掉出来,正好落在林睿熙脚边。林睿熙早他一步弯腰捡起来,那丝巾上绣着几朵别致的兰花,还飘着一阵独特的芝兰芳香。
林睿熙记得,这正是那位水凌兰姑娘身上的香气。加上兰花和他之前看到的纸条,他立即意识到这丝巾的来历。
雷皓翔面带窘色地把丝巾接回去,林睿熙没收下他的手帕,随便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了事。两人沉默地站在屋檐下,雷皓翔的仆人站在较远的地方,不时伸出手探一探雨势。
林睿熙微微昂首,双眼飘渺地望着黑夜中的雨帘。屋梁上挂着一盏纸灯笼,淡黄色的光芒勾勒出他优美的轮廓,雷皓翔出神地看着他,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解释道:
「我跟水姑娘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清白的……」
林睿熙困惑地瞅了他一眼,道:「这是王爷的私事,您无需跟我交代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林大人对我有所误会。」雷皓翔真挚地说。
敢情他还要为自己挽回颜面了?有胆做还怕别人知道?林睿熙本来对他印象就差,此刻更加瞧不起他,他不禁语气尖酸地道:「我明白了,原来只是我的误会,不过王爷请放心,我只是个不足轻重的人,就算我对您有『误会』,也影响不了王爷的什么。」
「看来林大人对我的成见很深……」雷皓翔无奈地低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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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下不敢,在下只是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林睿熙昂首挺胸地回答。
雷皓翔急了,禁不住又道:「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在下受教了。」
「我跟水姑娘是旧识,想不到我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她就成了恭亲王家里的舞姬。我们这次见面只是话别,并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事。」雷皓翔干脆把实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