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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是天黑,我又被母虎拖到山洞中,两只虎崽窝在我的怀里满足地睡着了……
我挠了挠一只虎崽,它舒服地低吟一声,转身换了一个姿势又往我怀里钻。也好,顺其自然,反正已出不去了,我虽没有求死的无聊思想,但从现状看来,早死一天或晚死一天对我又有何意义,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让我眷恋着的事物了……随波逐流,过一天算一天,这就是我蓝娇龙今后的生活!
此后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求生意志,只是任自己在山野间自生自灭。
我没办法逼迫自己去吃母虎猎来的野兽,于是常常自己爬上山胡乱采些药草来吃……
每每我去采药草时,虎姨总会沉默地跟随在我左右,有危险它会及时扑上前保护我,可惜她不容许我逃跑,因为它清楚地知道虎崽喜欢我的程度远远胜过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逃离出一个囚牢,又被一只老虎用“别致”的方法囚禁了。
久而久之,虎崽对我超乎寻常的喜爱让虎姨习惯用时而善意时而凶恶的眼神看我。对了,虎姨,是我对母虎尊敬的称呼,还有它的孩子们:虎大、虎二、虎三、虎四、虎五、虎小六……
虎兄弟们渐渐长大,虎姨便带着它们去学习捕食,我常常待在离它们不远处,嘴中含着草,时不时地也学它们突然张开四肢向前扑去,惨痛地跌倒在草地上才发觉自己的无聊……
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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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虎兄虎弟的那天是虎姨的死期——看管我的“狱卒”死了,我被顺利地“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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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返夜山(3)
这段被“囚禁”的时间我不知道有多久,或许比六年短一些,又或许比六年长一些……
其实我并不愿意离开,因为我心里明白自己很久没有和人交谈,恐怕适应不了人类世界的生活了,但虎兄虎弟坚持要送我离开。送行是段快乐的旅程,它们送了我一山又一山,一程又一程……
我唱歌给它们听,它们也愉悦地在我身旁绕来绕去、蹦来蹦去,如果不是那一支黑色的冷箭射来,我想我们之间还可以快乐地走下去。
那支冷箭擦过我的身子,直直地刺入虎大的眼睛,虎大发狂地乱叫起来。我焦急地想上前查看它的伤势,却被它狠狠一撞跌下一个小山丘……
我抓着遍地的野草挣扎着想爬起来,突然下腹一阵疼痛,我整个人立刻晕厥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成年
“姑娘,你醒了?”在我怔怔地望着头顶上的横梁三秒后,一张漂亮的脸蛋晃入我的眼帘,她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穿着五彩斑斓的服饰,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扎成数不清的辫子。见我醒来,略显丰润的脸上尽是欣喜。
我支着身下的硬床想坐起来,她立刻过来扶正我,我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同她一般五颜六色的服装,而正当我抬腿想下床时,却惊讶地发现乳黄色的床单上分明印着一丝血迹。
哎呀,把人家被子弄脏了,我心直口快地叫道:“血!”
“咯咯咯……”那女孩看到我惊呼不已的模样大笑起来,然后爽朗地笑问,“你是第一次来吗?”
“啊?”我被问得一愣,恍然明白,这血是……原来在陪伴虎兄虎弟的这段时间,我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
“我叫朗月,昨天我爹爹去打猎,当他瞄准老虎的时候,发现居然有个小姑娘与虎为伴唱唱跳跳,一时慌神,手里的箭也就射了出去,希望你不要怪他啊……”
朗月兴高采烈地坐到我旁边和我大谈起来。也许山野中这些年来我一直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突然听到有个女孩和我大谈特谈,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那虎兄虎弟呢?”我不禁问道。
“跑了,我爹爹为了救你就没去管那些老虎。”朗月的声音就像是铃铛,叮叮当当的特别悦耳。
希望虎大没事,我也只能这么想了,转过头见朗月还盯着我像看新鲜人一样,我只好说道:“我叫蓝娇龙。”
“哈哈,你还是条龙啊……”朗月大笑起来,那么纯净,那么爽朗,即使在21世纪,这样的笑声也是难得听到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便问:“有镜子吗?”
朗月一愣,眼睛迅速在我右脸上一扫,迟疑片刻才点点头,起身要去拿不远处方桌上的铜镜,我突然觉得心中一疼,忙叫:“别拿,我不照了。”
这张自小到大我从不曾看过一眼的脸,又被虎姨毁了容,乍见到搞不好把自己吓死也说不定呢,还是别看了。
朗月被我吓了一跳,随即看我抚摸脸庞便会意了。
许久,她突然拿出梳子走到我面前:“今晚我爹要去参加大王的酒宴,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可好玩呢!”
“大王?”
我的回忆立刻被倒回到地牢中的时光,她口中的“大王”难道就是那些虹衣死士们的头儿?
“是呀,你出去看,这一整片一整片的高山都是我们大王的,他是夜山最勇敢最崇高的人。”朗月一边梳着我长至膝盖的蓝发,一边神采飞扬地说道。
“你喜欢大王?”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她倒也不害羞,直说道:“夜山的姑娘都喜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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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浅浅地应了声,第一次知道囚禁自己这么多年的群山叫做夜山,继续问道,“朗月,夜山的人都是怎么样的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话刚问完,朗月替我梳发的手就抖了下,我正诧异地想自己是不是问错话时,她的眼眸里竟闪出异样的光彩:“我的名字从你嘴里念出来可真是好听极了。若不是你右脸上的三道疤,你一定是天下最美最美的人。”
第二章:重返夜山(4)
见我眼神一黯,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了,愧疚地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被她这个幼稚的小动作一闹,我反倒对自己的容貌没什么芥蒂了,释然笑道:“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容貌,也对它没什么感觉,所以并不在意的……”
“咯咯咯……”朗月这才开心地笑起来,继续帮我梳理头发,并回答刚才的问题,“我们夜山的人都是以打猎为生,什么山都敢去……对了,八年前大王登基,夜山日日有人站岗,虹衣死士禁止猎人狩猎,那段时间我爹爹可犯闷呢,他可是最勇敢的猎人。”
听朗月这么一说,我更加确信这夜山就是囚禁我六年的贼窝,想起婆婆的死……
一股强烈的仇恨刺遍我全身,一个可怕的念头跳进我的脑袋——复仇。想到这,我不禁握紧了拳头。
“娇龙,我帮你把头发也盘起来吧?”
被朗月一喊我才回过神来,我摸摸自己垂顺的蓝丝,又看看朗月一头的辫子,忙摇摇头:“不要了,好麻烦。”
“那就用宽丝带把头发扎起来,不然风一吹就全乱了。”朗月说着,拿出一条花花绿绿的布巾把我的头发包裹起来,又在下面打了个结,让我的蓝发无处漏泻,我完全能想象自己此刻村姑般的造型。
我冲朗月感激地笑笑。
这时,一个梳着许多辫子的大汉推门而入,朗月雀跃几步奔到大汉面前,冲我娇笑:“娇龙,这就是我爹爹索木朗。爹爹,她叫蓝娇龙,好俊的名字……”
索木朗紧盯着我,鹰眼深邃幽暗,似在探究着什么。我不解地眨眨眼睛,本想道谢,但一想到射中虎大的是他,心里不知怎的,断然没了谢意。
他看我良久,略带粗犷皱纹的眉突然散开笑意,声音粗哑地说道:“姑娘歇得可好?”
“嗯。”他的转变让我愣了下,随即我轻轻颔首,正想再说些什么,朗月铜铃般的声音又在小屋中响起:“爹爹,我们带娇龙一起去酒宴可好?”
索木朗一怔,鹰眼扫了扫朗月,朗月笃定地点点头,他又盯着我半晌,才道:“蓝姑娘身子虚,别去了吧。”
我臆测着他们眼中复杂的交流,脑中浮现出虹衣死士七个汉子的相貌,他们应该还在夜山,不知道再相见会是什么情形。
我有些期待,便抿嘴一笑,学着朗月天真的模样开口道:“我自小没见过大场面,想去见识见识。”
朗月听我这样说便更卖力地冲索木朗撒娇:“爹爹,娇龙都说了,你就让她去嘛!”
索木朗敌不过女儿的软磨硬泡,点点头:“那好吧。”
我默默地杵在那儿看着他们,心中酸极了。前世今生,上帝大人从不曾给过我享受亲情的福分。
酒宴
酒宴设在山坳间难见的平原上,我随着索木朗父女走进一排篱笆门,一个浑厚的男声吼起来:“索木朗到!朗月姑娘到!”
接着便是一些人陆陆续续地进来,和索木朗寒暄的几个人斜眼瞄了瞄我,在我的脸上停留的目光却不像我预料中那么惶恐,而是带了几分惊叹。
我还好奇自己的容貌怎么没吓着别人时,发现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伤,半赤裸的胳膊上也有爪痕。
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朗月,朗月告诉我,夜山的人去打猎时常常遭到动物的袭击,这些伤在他们眼中已经见怪不怪。
酒宴分成长长的两排,中间竖着八个大火盆。黑夜中,火盆中不时有火星溅出来,显得格外地温暖。
我和索木朗父女坐在半中间的位置,几个和我们一样服饰的女孩子托着酒盘往各桌上上菜。我哑然失笑,一个山贼窝竟也弄得像模像样的。
“娇龙,你看,那就是大王坐的位置。”
朗月兴奋极了,抓着我的胳膊要我看远处的一个黑色幕布,幕布两边燃烧着火盆,正中间搁置着一张华丽宽大的座椅,座椅的样式极其好看,镂空的雕刻,碧玉的镶嵌,在夜色中耀眼夺目,还隐隐约约透出几分文墨味道,只不过那座椅上的虎皮垫子让我看得有几分不爽,到底是和虎兄弟们待在一起久了,也生出些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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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返夜山(5)
“朗月,你知道那片山为什么都没人去吗?”我指的是以前地牢边的山,但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用手势比画,指指远方。
“那是禁山,八年前大王登基后就不许人去那边打猎了。”
朗月见我遥指的方向便豁然明白,可能夜山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禁山吧,怪不得我与虎兄弟们做伴的这些年都没有见过半个人影,登基八年?这么说我已经十四岁了……
忽听一声“虹衣死士到”,全场骤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朗月搂着我的胳膊,大眼睛泛着激动的光彩,在我耳边说道:“虹衣叔叔们到了以后,大王就该来了。”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排篱笆门,一阵莫名地紧张,毕竟是八年未见,心里不由得慌得打起了鼓。
为了消除紧张,我只好和朗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朗月,你今天穿这么漂亮是要吸引大王注意吗?”
“是呀,是呀,待会儿很多姑娘都会向大王敬酒,如果大王喝了哪个姑娘的酒就会娶她。大王老大不小了,夜山的人都劝他早日成婚,所以才有今天的酒宴。”
“那他要是喝了很多姑娘的酒呢?”
“那便都娶了呗!”朗月不在乎地笑道,眼中却也露出一丝伤感,还有些无可奈何。我一愣,随即明白这又是21世纪的我与这丫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