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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老爸餐馆开门的时候,他拿了外套给两人道谢后,匆忙地出了院子。
等那位职业律师知趣地走到路口,任助理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们总经理让我给你转达,袁泽凯不仅陷害了你母亲,开除了和你母亲一起工作的若干老员工,还销毁了店内的摄像带。并且在他上任店长后,更加肆无忌惮行贿受贿,财务上的污点数不胜数。我们总经理说,这些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没有个十年,他袁泽凯是出不来的。”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根本没有想到周逸会让助理带这番话给我。
“周老师他……”
“所以周总叫你放心,不要三心二意了,好好在A大学习。”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明黄灿烂的光线从厚重的云层中射出来,我抬头望着隐隐可见的太阳,眨了眨眼睛。
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似地,又痛又闷。
我干涩地问他:“周老师……现在在哪?”
为什么他不来亲自告诉我?
任助理礼貌地微笑:“周总不在国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位年轻的助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到。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白的信封。
“周总临走前交代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的。我的任务完成了,告辞了,周小姐。”
我低头盯着手中的信封,双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里面有一张裁剪过的信纸,我捏在手里竟没有勇气打开它。
这时从信封里又落出一张照片。
小小的长方形,一张卡的大小。
是我第一天拿到这个相机的时候强行逮着周逸自拍的照片。
我扎着高高的马尾,笑得嘴角都能裂到太阳穴了,眼睛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
因为在室内的关系,两颊微微泛红。
身边的周逸只照到了大半个脸,嘴角微微地扬着,狭长的凤眼睥睨着看我。身上的白衬衫衬得他清俊儒雅。
我们两人的头靠在一起,看起来像他把我拥在怀里一样。
当时因为这张照片没有把周逸的脸照全,所以被我搁到了一边。
没想到,他竟把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我出神地盯了照片半晌,然后鬼使神差地轻轻打开那张信纸。
一阵墨水的清香扑鼻而来。
那么硕大的一张信封,里面竟只有寥寥一行字孤零零地站在上面。
好像在嘲笑我的愚昧。
我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两只脚都酸了。
只好蹲下来,看着看着,鼻子一酸,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嗷嗷大哭起来。
信纸上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没有称呼,没有问候,没有落款,没有日期。
似乎宣召着他的决然。
只有一行小字:
离开你,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你不懂珍惜。
(二)
这个漫长的暑假在我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一大半。
接到凌灵告别的电话,我才恍然惊醒。身边的朋友都在这个时候各奔东西了,以后想要见上一面就不在坐上公交车从城东到城西那么简单了。
凌灵的车票订在周末,火车站里比平时拥挤很多。
凌灵的父母一个星期前已经去了上海,她舍不得A市的朋友,所以拖了一个星期,自己独自上去。
我赶到车站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瘦高的凌灵独自拖着两个看起来比她还重的箱子艰难在人群中穿梭。
来送她的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朋友,我,安若还有陆昊,李东霖。
离开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陆昊在中间一直耍宝讲笑话,把我们几个逗得前俯后仰,也冲散了一些离别的沉闷。
凌灵两手搭在行李箱上问我:“他们把房子还给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我摇摇头:“老爸说这几年多亏了大院子的街坊照顾,舍不得离开。而且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搬到那种高档小区恐怕会太寂寞。”我得意地挑眉继续道:“嘿嘿,我让老爸把那个房子租出去了,家具什么的都是新的。地理位置也不错。房租分季度给,我爸说存起来,一部分当我上大学的生活费。”
“哎!!”凌灵突然对天长叹了一声,抱住我脖子感伤地说:“他们都说上海人很排外的,我到时候扛不住了,我就回来投奔你们。”
我豪气地拍拍她肩膀:“好好享受吧你,到时候我混不走了,来投靠你还差不多!”
“呜呜,我们这一届考到上海的学生据说很少!你多好啊,和李东霖都考进了A大。”
李东霖在一旁笑了:“实在不济,到时我和淡淡可以收留离家出走的你,不过要交伙食费的啊!”
凌灵一听,气得瞪了他两眼。
几个人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
当广播第三遍播放登车提示时,凌灵才依依不舍地拉着箱子站起来和每个人拥抱努力,憋着眼泪水说:“得了,你们不准送了,免得我又哭。”
她提着箱子走了几步,又转过来:“我走了哈,周淡淡咱们得一周视频一次,你可别忘了啊!那个李东霖同志,开学了你得帮我照顾我家淡淡哈,她要是少了根毛我都跟你急!还有陆昊你!记得把你穿军装的傻逼样子照下来发到群里啊……靠,我怎么比我婆婆还啰嗦!”
大手一挥:“走了走了,拜拜!不要太想我!”
就这样,我高中时期最最亲爱的好朋友踏上了新的旅程,离开了她的故乡,她的母校。
一直都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个道理,可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候,才知道友谊的难舍难分。
李东霖递给我一张纸巾:“真正的朋友,是不管对方在哪里,总有办法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抬头看李东霖,阳光下他的头发丝丝分明,大半个暑假过去,好像长高了了一点?!
剩下的时间,我常常挂在网上陪凌灵聊天,白天偶尔去餐馆帮忙,有时周末也会和李东霖,安若他们出去闲逛。
有一次和李东霖在逛音像店的时候,老板放了一首老歌。
我立在原地,安静地听完了整首歌。
成熟低哑的女声深情地吟唱着:
爱一个人有多苦
只有自己最清楚
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芜
原来只是一个错误
年少无知太仓促
和你走上不归路
昨夜梦难留今夜难有梦
我和你都是在演出
我也不想装糊涂
却又不得不认输
错过的情人
还有谁能够留住
我也只好装糊涂
假装自己很幸福
伤在心里痛
眼泪再也流不出
小小的音像店里人本就不多,老板为了不影响客人,所以歌的声音开得不大,一时间,整个店里似乎弥漫了丝丝悲伤地气氛。
我走上前,问:“老板,你放的这首歌叫什么?”
老板把纸壳拿起来看了看:“错过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周老师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有点小郁闷。
最后一段歌词,本人觉得很适合高中时期的淡淡和周哥。
…………
爱一个人有多苦
只有自己最清楚
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芜
原来只是一个错误
年少无知太仓促
和你走上不归路
昨夜梦难留今夜难有梦
我和你都是在演出
我也不想装糊涂
却又不得不认输
错过的情人
还有谁能够留住
我也只好装糊涂
假装自己很幸福
伤在心里痛
眼泪再也流不出
6。3大学生活
(一)
A大开学那一天,我死活不让老爸跟着一起来学校。
一是因为他小餐馆的生意正好,铁定忙得抽不开身。
二来我又是本地学生,还有李东霖陪着我一起,正好有个伴,也不怕人生地不熟了。
这天气温高得离谱,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跟火烧似的。
我拖着一些生活用品赶到校门口时就已经大汗淋淋,忘着门口登记注册络绎不绝的人群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地的学生提着箱子扛着布包看起来特别辛苦,还有一群同样兴致昂昂的家长,有些拿着扇子跟在自家孩子后面一个劲儿地扇凉,有些直接就让孩子在树荫下乘凉,自己一手包办了所有的手续。
听着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方言,我一时竟傻了眼。
还好李东霖在人群中发现了被淹没的我,一把就接过我的小箱子。我这才发现他后面还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两手空空地看着我。
李东霖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男子:“他是我表哥,吕袁。今年大三了。”
嘿!原来是熟人+学长。
我立马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表哥好1发现称谓不对,又赶紧一改:“学长好!我叫周淡淡。”
那短发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他女朋友,法伊伊,和你一样也是新闻系的。”
我瞅了李东霖一眼,敢情这家伙已经在之前就已经把我介绍出去了。
于是脆生生地叫了声学姐好。
有了师兄师姐在,复杂的报道琐事轻轻松松就顺利搞定了。
我感激地对李东霖笑了下,从他手上接过自己的手提包。这时走在前面的法伊伊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淡淡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东西啊?”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胀鼓鼓的帆布包,说:“不少啊,该带的都带了,至于衣服什么的我就没多拿,反正家里离学校比较近,够穿就行了。”
法伊伊想了下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想当年我才到A大的时候多狼狈啊,带了足足两个齐腰的大箱子,而且宿舍在六楼,活脱脱地要人命1
这时,正在和李东霖聊天的师兄吕袁听了法伊伊的话,顿时露出愤慨地神情:“你就知足吧,当年可是我扛着你那宝贝箱子爬的六楼,累得半死不说,还差点摔了下去1
“原来你们一进校就认识了啊1我望着两人感叹了一句。
吕袁师兄点头,说:“可不是!唉……以前总觉得时间混得挺慢,现在看到你们,又突然觉得还真快,我们都大三了。”
法伊伊抿嘴眨了眨眼睛。
“对了淡淡,你宿舍是哪栋楼?”法伊伊凑过来问。
“好像是西苑。”
“唔,那你估计也得爬六楼了。学校的变态规定,新生通通安排在顶楼。”
谈话间,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西苑女生宿舍前。
一栋暗红色的楼,从斑驳的墙上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岁月了。里面外面全是学生和家长,整栋楼都特别闹腾。
我再颤巍巍地抬头往上看,然后猛地哀嚎了一声……
六楼,可真TM的高!
我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就不想麻烦法伊伊和我一起上去了。
而吕袁要带李东霖去男生宿舍,于是四个人留了联系方式,就在西苑楼前各自分开了。
临走时,师姐法伊伊忧愁地望了望六楼,再瞧了瞧我“柔弱”的身躯,大大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淡淡,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可是师姐……为什么啊?”
师姐法伊伊幽幽地盯着远方,沉重地说:“要知道,提着两瓶比你小腿还粗的热水瓶爬六楼可不是个容易的事碍…”
“……”
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