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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只觉眼睛有点痛,心里微微一叹,往前一步,张开臂轻轻拥抱念安,用那种无可奈何地口吻问:“二哥,又欺负念安呢。”
念安心颤得厉害,眼睛更疼了。今夏,她还是这样。一时间,她百感交集,哽咽着不语。
今生哂笑:“还真冤枉,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念安,我们相处得还好吧。”
念安苦笑,怕今夏担心,点头:“是啊,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这句话不知真假,今夏的心仍是稍稍宽松了些。
在朝朝病房,朝朝见到今生,兴奋得不行。今生捏了把朝朝的脸,让他喊念安舅妈。
章朝朝咯咯的笑,仰头望着念安。
章怀远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幕。今夏对着今生说:“喜欢小孩自己去生一个,不要来抢我家朝朝。”
今生望向念安,摊手:“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啊。”
念安谇骂:“滚,谁愿意找谁去,别来烦我。”
章怀远便靠着门,静静地看着放下戒备的盛今夏。他想,原来她笑起来也是可以心无旁贷。
本是想悄悄退出去,给他们腾出空间,不想今夏侧脸,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怔忪了一下。
他来,今生和念安不稍片刻便离开。今夏送他们出门,短短一分钟,章怀远只觉漫长,更不知道,两个女人在门口低语着什么,但见两人慎重的表情,更知道是极为严肃的问题。
今夏回来,跟平常无异。
朝朝熟睡后,今夏在外间看书,他找了一张报纸坐到她边上。沙发便显得有些拥挤,她往旁稍稍挪动,章怀远又故意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大概是嫌他烦了,抬起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非要打扰我吗。”
“我有事和你商量。”
兴许是不知道他会这样对自己,怔了怔,低下头闷声说:“你说。”
“你这态度,我要怎么说?”
“章怀远你不要没事找事。”她恼恼的抬眼。
“我想问你,你大哥订婚,我们送什么。”
今夏望着他,咬唇不语。
章怀远伸出手,自然的搭上她肩头,靠离她更近了一些。
“今晚回家,你来挑挑,看满意什么。”
“你选好了?”
“这得你来选,选你中意的。”
今夏避而不答,眉尖轻轻蹙了下,“有件事,我也想和你商量。”
“你说,我听着。”
“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应该终止了?”她认真地看着他。
章怀远的脸色,登时寒了下来,额角在突突的跳,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这句话,他说:“你妄想。”
早料到会是这样,所以也不是特别的难以接受。今夏微微侧首,默默注视他。 他也恨恨的瞪着她,这样的对峙,今夏先败下阵,慢慢转开,很轻地说:“我爸妈的想法,你不要去在意。他们一直没变过,我相信以后也如此。但章怀远,离开那日,我就没有打算回来。”
“你真就那么的恨我?朝朝也不要了?”
“我没有不要。”
“你现在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你以为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了吗。今夏,第一次许了你,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除非我死。”章怀远蹙起了眉,微微眯了眼。 离开?她休想。
“这么下去,你觉得有意思吗。”她缓缓的吐着气,慢慢地说,“章怀远,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章怀远冷冷哼了声,“是,我们是离婚了,那时候我觉得既然你要走,我也没必要守着你不放。那时,我们过得确实很没意思,我也一度认为,分开对我们,都好。”
“既然是这样,那现在也一样。如果你觉得我让你颜面无光,扫了你们章家的门面……”
“盛今夏,这句话以后别再给我提起。”章怀远愠怒:“这事你想都不要再想。我不同意,章家不同意,盛家更不同意。你以为你可以走到哪里去?去找姓李的?还是去找姓梁的?我都忘了,你二哥,是要把你推给姓梁的。不过你觉得,我不点头,谁又真能把娶回家?”
“章怀远你太混蛋了。”
“这样闹腾有意思吗?有什么问题是我们解决不了的。今夏,你以为我们还是三岁小孩?非得每天把情爱挂在嘴边?这话不要再说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同意。”
“闹腾的人是你吧。” 今夏恨道。
“那也是因为你,你去外面问一下,问问那些人,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章怀远语气越来越沉,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今夏直盯着章怀远的脸,忽然感觉有些冷。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管家的声音传来,“盛小姐,有盛先生的电话。”
今夏轻轻吐了口气,起身要走。章怀远拽着她,死死的盯着她,冷道:“今天我们把话讲清楚。”
今夏想要甩开他的手,他箍得更紧,眸底是她气极了嫣红的脸颊。她急促的喘着气,“没什么好讲,你管不着我。”
“看看管不管得着。”
今夏更恨,这个人,又这样,喜怒无常。
门外静悄悄的,兴许是离开了。
他抓着她不松手,她瞪着他不示弱。
半晌,章怀远忽然把她拽进怀中,用力地箍着她。今夏觉得疼,还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挣脱出去,他箍得更紧。
他沉沉地说:“只要你点头,我们复婚,这样可以吗,再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认识的机会。”
“我不想重新认识你。”
“你怕什么?盛今夏,告诉我,你到底在畏惧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今夏梗着脖子,“只是不想跟你过。”
“这事你说了不算。”脾气冲了上来,稍许,也觉得自己的脾气太横了,缓了缓语气,清清楚楚地说:“离婚是我太武断,也太要面子。你怨我恨我,我都不在乎。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今夏只觉热泪在眼底流转,她拼命的克制着。
他说,他可以解释,前提条件是她愿意听。
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选择性的忘记,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现在他轻轻的一句话,再一次逼着她承认自己的软弱。
晚一些,今夏给盛时今回电。
盛时今倒没说什么事,询问朝朝的情况。今夏听出他声音不大对劲,便问:“哥,你还好吗。”
“我这几天没时间过去看朝朝,调令下来了。”
“哥。”本是期望着这一天,真到来了,心里落空空的。她没有忘记,南海天空下他的英姿。那片领地,他守护了几年,如今,要蹲在另一片荒凉上。这样想,怅然呼啸而来。
“时间紧迫,订婚推迟明年,到时候再看。”
“哥。”今夏惊呼。盛时今告诉她,订婚推迟了。
“怎么了?”
“什么时候走?”她想问,不过是一场仪式,为什么要推迟?爸爸妈妈会点头吗。还有李家,他就这样走了,这事怎么了结?
“就这几天的事。你不要多想,我会和李双双讲清楚,如果她愿意等,以后再办。若是她有更好的选择,我会祝福她。”
“哥,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知道她是真的对你好。”
“你不要多想,事情突然,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可以留给彼此更多的思考空间。”盛时今顿了下,“你,还好吧。”
今夏摇头,发现他看不见,郑重道:“我很好。”
“那么,你还在生爸妈的气?”
“哥,你就不要管我这些事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今夏想,所有人都好了,就都好了吗。
挂了电话,她还在想,订婚忽然取消了,双方父母亲那一关怎么过?念安知道吗。
想着这些,不免心烦意乱。闷闷的坐在琴房里,毫无章法的弹奏一曲。最后一个音落下,身后传来章怀远的声音。他皱着眉问:“你知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今夏没有回头,借着琴身,依托她的重量。
“你也不喜欢李双双,这样不正好吗。”章怀远望着她,也不知为何,听了这一曲,自己也跟着烦躁来。
今夏没有细听章怀远语气中的不满,甚至夹着一点戾气。她还在想,这婚事算不算黄了?
章怀远等了片刻,她仍旧不动,那阵烦躁更强烈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不喜欢她,那是因为我们站在对立面上。但这是关乎两个家庭。”
“原来你也知道?”章怀远跨前,拉起她,逼着她看自己。稍许,他又想,她有什么不知道,凡事都看得透,偏生对自己,生生把他逼入死角,把他们逼入死角。他越想越恨,咬牙低吼:“我还以为你脑子被驴踢了。”
今夏也生气,奋身去拨开他手,抬脚就要去踢他。只想着离开,他太可恶了。
章怀远死死制住她,望着她气急败坏,他无奈地叹了叹,把姿态放柔,说:“时今他自己清楚,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就你这样,自己还一团乱,操心也要先把自己的事理顺了,把自己理顺了才行。”
今夏微微一怔,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得知消息,总是忍不住往坏处想。其实,心里自己不一直期望着他们成不了吗。
“脑子一根筋,你这样子,这几天,还是好好顾着自己,其他的交给我去想。”
今夏闷闷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霸王窝的都到窝碗里来!!!
窝忧桑啊,大哥是不是要打光棍了?哪个妹纸来陪大哥一程!
☆、51情不知所起2
这场变故;盛家闹了不小革命。事情并不像盛时今所说的风平浪静。想想也就知道;李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两家联婚已是砧板上铁铮铮不会生变;忽然传出来订婚取消。这不但李家颜面无存,盛家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盛时今虽只是说时间紧迫先去部队报道,婚事往后延期。盛母如雷劈了似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盛时今会用行动来向她发出抗议。盛父气得差点儿岔气,狠戾的撂下话:“这事容不得你胡闹。”
听了这句话,盛时今忽然就想起了今夏,她语气轻柔但却是坚定;她说:“我嫁。”
而他自己;没有这样的气魄,更没有这样的勇气。他,懦弱的想躲开,躲开任何让他喘息不了的人和事。
他郑重地说:“我还是认为,你们好好考虑,对于这桩婚姻,我无所谓。结果都是要娶,娶谁都一样。但是李家,我们必须慎重。爸,站在不同立场的人,以后若有不一致的声音,是很难维系。如果你非要,那你们就办吧。”
“盛时今,你作为盛家长子,你就得背负起责任。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答应的婚事反悔变卦,这不是男人所为,而且我也以为你想得很明白,没有什么事会比男人事业更重要。”
盛母听了这话,气血翻涌。
盛父沉着脸,负着手,等盛时今的回答。
“我想得很明白,李双双跟了我只会苦了她。我希望她会有更好的选择。”
盛父冷笑,“想明白?我看是太放任你们兄妹几个。今夏闹腾你嫌药力不够,好的没有学,这些不三不四没正形的全学会了,你不气死我不罢休是吧。”
盛父气极了,腮帮都在颤抖。
盛母听了,恼道:“老三怎么了,她不过是离婚,离婚你就不认她了吗?我可要说,章家要娶老三,你什么都不说点头同意,虽然我也是极满意。可你这样说,我不许。她是我女儿,好坏只有我能说。”
“只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