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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素问笑笑:“峰哥,人是会变的。我现在就想好好经营一个家庭。”
薛绍峰皱眉:“丫头,你把我当外人吗?那些话骗骗记者还行,难道我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人独居吗?”
“……”素问噎了下,转念一想,薛绍峰与小艾那么熟,要打听点她的消息,太简单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把自己雪藏了,你甘心吗?你真的舍得放弃演戏?”
聂素问抿抿唇,她一直把薛绍峰当作亲大哥,也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她最终还是没有瞒他:“峰哥,我是真的已经结婚了,只不过他……是个当兵的,要服役。至于我退出,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跟萧先生有些意见不合。我觉得我不适合继续待在公司,但是违约金我也付不起,所以两方协商,决定用自动雪藏这个方式。”
“这……”薛绍峰感叹了一声。一方面他没想到聂素问是真的结婚了,更没想到她会找个当兵的。娱乐圈的女明星,要么是嫁圈内人,要么就嫁富豪,诧异之余难免有些遗憾,另一方面,聂素问的苦衷让他也为难起来,薛绍峰做为公司台柱,自然跟萧溶有点交情,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挺欣赏萧溶,觉得他年轻有为,有经济头脑。
这下子连他也犯难了:“如果不解约你就不拍戏了吗?”
“……”素问没答他,但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太可惜了,我还一直期待着能跟你再合作。丫头,说真的,跟你一起拍戏很过瘾,你的演技也许不是最好的,却是最专注的,常常能让跟你对戏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深陷角色中。”
素问不好意思的笑了:“峰哥,你太过奖了。”
“不是我夸你,晓川也这么说。”薛绍峰转念一想,“既然你只是暂时不打算拍戏,有没有继续深造的想法?我可以帮你联系香港电影大学的戏剧专业,你在那边读研究生,等到毕业跟华谊的合约也差不多到期了,到时你想去别的公司再复出拍戏都可以,我一定力挺你。”
聂素问也愣了:“去香港继续深造?……我可以吗?”
薛绍峰见她心动了,立马拍板:“没问题,你还记得卫导吧?他是那里的荣誉外聘教授,有他给你写推荐表,一定没问题。”
*
训练营的日子没日没夜,当菜鸟们头顶烈日已经习惯了各种非人的折磨,最后的综合素质考核,终于来临了。
“这是演习,也是一次考试,将决定你们之间的名次,和哪些人最终能进入狼牙特种大队。”
涂上了伪装油彩的菜鸟们在帐篷前列队整齐,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有四十公斤标准的野战背囊,配备各项基础作战装备和补给。
顾淮安一个个扫视过他们:“现在,你们这里的二十四人将分成AB两小队,每队十二人,正好是一标准的作战行动小组,进行红蓝对抗。蓝方抓捕了我军重要情报人员,红方负责突击营救。任务过程当中,有任何违反演习规则的行为,立刻剔除演习,取消考试资格。我将和大队领导考核你们在对抗中的表现,记住,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底下。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菜鸟们大声回答。
顾淮安看表:“行动开始,这是你们的情报和任务简报。”
红蓝两小队更派出一名队长接过地图等情报,敬礼。
“准备登车——”倪况在旁高吼道。两辆伞兵突击车携着沙尘歪歪扭扭驶来,菜鸟们快速上车,车粗暴的向着机场驶去。
顾淮安看着车开走,然后转身,以标准姿势跑步抵达指挥中心。
平日里只有雪狼小组的人进出的指挥室,今日气氛严肃,主位坐着一名鬓角染霜的高级将领,军装常服上两颗耀眼的金星,武装带束腰,中将军衔,正是西南军区副司令员傅学良同志。
他的身后,站着狼牙特种大队建队以来的第一位大队长,何志军上校。另一边,是一位身穿女装常服,头戴军帽,留齐耳短发的女士官。
顾淮安一怔,立刻挺直腰板敬礼,用洪亮的声音喊道:“报告首长,菜鸟们已经出发完毕,请指示。”
傅学良道:“稍息。”
顾淮安才放下手臂。
傅学良指着他,转身冲身后的何志军笑着道:“小顾啊,好几年没见,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顾淮安也放下姿态,轻松咧嘴:“首长,您今晚怎么这么有空,到咱狼窝里来散步啊?”
顾淮安的父亲与傅学良曾经是一个团的战友,所以傅学良对顾淮安也亲切有加,两人之间说话就没那些架子。
何志军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没看见这还有人呢。”
顾淮安这才假装眼睛一抹,亮道:“呦,这位是……”
那位女士官不等他问话,就主动跳出来说:“我是总后卫生部的下士傅晓雅,少校同志你好。”
说着已经伸出素白的手来要与他握手。
虽说是同志,顾淮安哪敢碰这位女护士的手,一个下士,就能跟着首长来特种部队的基地视察,再一听她姓傅,这头腹黑狼还能觉不出什么来吗?
果然,那边傅学良已经无奈的笑道:“晓雅这丫头啊,一天到晚的就崇拜你们狼牙特战队,一听说我要来视察,急了火了的要跟着来。我就说,反正也不是什么正规视察,我就来看看老何和小顾,带着女儿来看朋友,也不算玩忽职守了。”
顾淮安赶忙溜须拍马的跟上:“那是,首长您啥时来,我们都欢迎。”
傅中将笑着捋了捋毛寸,说:“晓雅这丫头待在总后,娇生惯养的,是该让她见识见识一线部队最精锐的战士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作战的。”
傅晓雅一听,急了:“首长同志,您这么一说,好像我就是来玩似的。我可是带着医疗设备来的,狼牙预备队选拔,都是真枪实弹,搞不好出个一两个伤员,还得用直升机运到军总,我在这不就省事了吗?”
看这对父女的对话模式,其他特种兵都笑了。连傅中将也拿这个小傅同志没辙啊。
顾淮安呵呵笑:“是是是,小傅同志说的对,有你在,我们都放心了。”
傅晓雅洋洋得意。
监视器里,直升机已经低空盘旋降落。菜鸟红队和菜鸟蓝队全副武装,满身满脸迷彩,手持步枪逐次跳下飞机。
直升机丢下他们就拔地而起。
丛林上空,回荡着无线电的嗡嗡声,红队指挥官打开地图卡片,为了地图在丛林中不会受潮,特种部队的地图都是采用塑料卡片形式,组合起来就是一张完整地图。
他指着地图中心某点:“这里就是蓝军降落的B控制点,现在每两人一组行动,从各方向向B控制点行动,小心路上蓝军可能设置的各种陷阱,明白了就出发?”
红军十二人一起击拳响应,迅速打散成六只小队消失在丛林中。
陆铮与项前进为一组,在这个完全陌生与世隔绝的地方,通过头顶的夜视仪在灌木丛中辨认方向,不断的向指挥官报告方位。
半小时过后,红队菜鸟甲和菜鸟乙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发现军车一辆。
菜鸟甲惊疑的“嘿”了一声:“老鸟们对咱还不错啊,知道丛林路难走,还给咱准备了车。”
菜鸟乙上前阻止:“这恐怕是蓝军的陷阱。”
菜鸟甲不啻:“蓝军也是跟咱们一样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难道他们还能带着车跳下来?”
在菜鸟乙沉默的瞬间,菜鸟甲已经拉开车门跳上车。
指挥室里,顾淮安和何志军嘴角都拉开一条不易察觉的细缝。
车钥匙就插在上面,菜鸟甲刚一旋动钥匙,突然一团白烟从驾驶室窜出。
“妈的,有炸弹!”菜鸟甲怒骂了一声,无奈的甩下佩枪。
按照演习规则,他们已经被炸死,只能原地待命等到直升机找到他们把他们带走,不能再继续参加考试了。
指挥室里,傅晓雅不解的问:“那这车到底是你们布置的还是蓝军布置的?”
何志军看看顾淮安,笑道:“每年总有一两个菜鸟要跌倒在这地方,真是太没新意了。雪狼啊,我看明年得换招儿了,不然菜鸟们各个都知道了。”
然而此时深陷丛林的菜鸟们并不知道,他们除了要警惕来自对抗方的偷袭外,还要提防老鸟们埋伏下的各项陷阱。
很快,陆铮就从无线电里得知了两名队友“阵亡”的消息。而此时,陆铮和项前进已经到达B控制点外围的一处高地。从这里可以观察到B控制点整个为一个低洼的谷地,从望远镜看不到任何一个守卫的蓝军队员,然而四面却处处都是伪装点,处处都有绝佳的狙击阵地,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形。
现在他们已经阵亡两名队员,若贸然攻进,则会立刻成为狙击手的点名对象。恐怕连人质的营帐还没看见就全军覆没了。
项前进在旁边搭起狙击枪防卫,陆铮拿着观察镜继续观察周边情况,忽然他指着远处山洼里的一处灯火:“那是什么地方?”
项前进把狙击镜转过去,也看了眼:“不知道,山里的防卫队吧。”
“不可能,大队既然选在这里演习,绝对不会让无辜山民卷入进来。”
他们把情况报告给指挥员,指挥员拿出塑料地图卡片,在卡片上一搜索,回道:“那里是边防武警中队。”
陆铮眼睛一亮:“边防武警在山地使用的军马巡逻,比汽车和摩托车好用。”
项前进一愣:“你的意思是……?”
“用军马绑上炸药,冲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的狙击手看到绑着炸药的军马,黑夜中肯定会以为我们要发动进攻了,当他们进行射击时就会暴露目标。到时咱们再逐个击破,清除了他们的狙击手就好办了。”
项前进“啊”了一声:“武警可都是实弹,咱们去他们的营房偷马……”
陆铮拿肘子撞了他一下:“你小声点。”
既然意见不合,那就问指挥官吧。
指挥员根据陆铮的坐标赶到,统一了大家的意见:“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没有?”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同意。
“好!现在明确一下,我们要潜入边防武警中队盗取军马。任何情况下不要开枪,如果招来边防武警部队的实弹还击,那问题就复杂化了。一旦得手,立即把所有马匹驱散,纵马原路返回,明确没有!”
大家低声道:“明确!”
指挥员挥挥手。大家无声滑下山坡,潜身进山。
指挥中心,几人方才的轻松笑意早已不复,傅中将指指画面上的陆铮:“这个小伙子有想法啊。”
何志军解释道:“他就是上回我跟您提过的单枪匹马挑了我雪狼小组的边防兵,已故陆司令员的外孙。”
“噢……”傅中将恍然大悟。
顾淮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里暗骂:这混小子,又去招惹边防武警队!去年的菜鸟考核里,因为他们的兵偷了武警队的车,顾淮安拎了好几瓶酒去赔罪,被武警大队长骂得跟孙子一样,今年倒好,菜鸟们不偷车了,改偷马了。
旁边的倪况知道他想什么,偷偷跟他对了个眼色,都撇了撇嘴。
监视镜头里,一支三人的小分队无声滑下山坡,潜身进山。其余的人开始在B控制点周围埋伏狙击阵地,监视蓝军动静。
三公里山路对于经历了地狱周的菜鸟们来说不在话下。一路奔袭,武警驻队很快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