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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
他停了下来,闷哼了声,然后是更加凶狠的贯穿。
很好,没有任何怜悯,他是一头完全被**支配的兽,仿佛要将她一片片撕碎。
素问像是个支离破碎的娃娃,被人折了起来摆在盥洗台上,后背抵着的玻璃镜墙起了雾,将两人重合的身影倒映得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身体的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
支在她身上的陆铮那么触手可及,可是当她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摸到他,就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撞得颓然的垂下了手。
陆铮似乎已经忘了她是谁,自己是谁,完全被一种原始的本能牵引,疯狂的发泄着。
痛苦仿佛无边无际的海潮,聂素问在沉沉浮浮的折磨中,渐渐麻痹。咬破了牙龈,血腥味倒流,一片金色的光芒,她仿佛看到那个在初升的太阳下,穿着军装的挺拔男人,在向她微笑敬礼……
然后,光芒散去,一切都碎了。
灰飞烟灭。
冷冷清清的洗手间,淋浴间里的花洒倒在地上,偶尔有一两滴水,啪嗒,啪嗒,很轻很轻的敲打在心弦上。
素问蜷在地上,双膝弓起,像个初生的婴儿,**裸的环抱着自己,她的身旁,是被撕碎的衣服,一件,两件……她一直睁着眼,目光平视,也许是看着地上的衣服,也许只是看着别的某处,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从她的腿间,慢慢有殷红的血丝渗出来,一点点顺着大腿,流到瓷砖的地缝里,不细看,难以察觉。
陆铮做完就离开了,他身上的毒瘾还没过去,高(蟹)潮过后,简直如临登仙的环境,浑身的肌肉都痉挛着,颤抖着,汗如雨下。
外面的客厅传来铿锵碰撞的几声脆响,然后就归于平静。
半个小时后,面色苍白如纸的聂素问慢慢撑着瓷砖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能套就套,能披就披,把自己裹起来。
扶着墙壁,步履蹒跚的走出洗手间。
客厅里碎了一只花瓶,还有被掀翻的地毯。陆铮站在阳台上抽烟,只留一个背影对着她。
素问咬着嘴唇,踉踉跄跄的走过去。
“给我一只。”她哆嗦着,伸出一只颤抖的手。
陆铮愣了愣,转过来,将自己口中的烟递给她,然后静静的看着她把烟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
入肺,盘旋一圈,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吐出来——仿佛连全部的气息一并吐出。
“我以为你不会抽烟。”陆铮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雾袅袅,他看着她。
素问毫不避讳的对着他抽烟,将浓浓的烟圈吐在他脸上。心很平静,眼角眉梢,俱是平静。
“是什么感觉?”用手指掐灭烟头,她淡淡的问。
“……很爽。全身每一个毛孔好像都张开了,连脚指头都在高(蟹)潮。”他的嗓音有点沙哑,不知是被浓烟熏了,还是**褪去后的疲惫。
“我是问吸毒。”素问把手伸出来,点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衣料,摩挲那朵看不见的罂粟。
陆铮怔愣的看着她,不觉烟灰抖落,正掉在他手上,烫得生疼。
他好像有点醒过来了,可仍然迷茫着。漆黑的眼眸深陷下去,不言不语。
“技术不错——”素问笑着看了他最后一眼,将摁灭的烟蒂丢在他掌心。
清醒后。
看着洗手间里一室恍如台风过境的狼狈,提醒着他犯下的荒唐过错,猝然间看到瓷砖缝隙里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他蹲下来,惶惑的伸出手,去摸了摸。
惘然。无措。
他很快意识到这血可能是什么……那种预知让他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了,半晌蹲在那儿动弹不得。
那有可能是他们的孩子的血,有可能是被他亲手扼杀的一条生命……
命运无情的作弄,他因为害怕伤害她,才独自躲在洗手间里。然而最终还是伤害了他最珍视的人。
天亮后,他找到医院,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上早班的小护士在整理床铺,他怔怔的站在门口,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无端的害怕。
“……这房的病人呢?”
“不知道,出院了吧。”
“她走的时候身体怎么样?孩子……”
“不知道,我又不是妇产科的护士,我只是负责整理房间的,你去问她的主治医生吧。”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护士冷淡的打断了。
陆铮怅惘的看了眼病房,转身下楼去妇产科办公室。
给素问做检查的那位医生正好在,看到陆铮进来时只觉得面熟,等陆铮一问素问的情况,医生突然恍然大悟,脸上立刻换上一副责备的神情。
“你们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婆有惯性流产,都见红了,你也不能忍一会?现在的男人啊,你不知道疼惜她你娶她做什么呢?一天到晚的不是堕胎就是流产,这对女性会造成多大伤害你们到底懂不懂?她将来要是落下病根了,吃亏受苦的也是她,你们男人根本体会不到。她怀孕了你不更加细心的体贴她,反而只顾满足自己,摊到你这样自私的男人,算你老婆倒霉。”
陆铮一句话没说,被妇产科的老医生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大清早的病人还少,都是护士和医生忙里忙外的在做消毒。好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听到了,斜过眼来打量陆铮。
老医生在气头上,骂了句:“看什么看?你们这些小丫头,都该引以为戒!这样的男人,除了长得好一点,有什么好处?”
小护士们讪讪的低下头,又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
陆铮半晌不吭声,等老医生骂完了,他才问出心中的担心:“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没有事?”
老医生白她一眼:“孩子是无辜的。幸好它命大。不过我已经建议你老婆和你分居,再有下次,我也保不住你们这孩子。”
老医生仗着资历高,倚老卖老,要是其他人这时候大概就上火了。陆铮一听孩子没事,不仅不生气,反而好脾气的连连道谢:“谢谢您,医生。谢谢。”
出了医院,他立刻就给周沫打了个电话。结果周沫一听素问失踪了,还没问什么原因,就先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还信誓旦旦的威胁:聂素问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和他没完。
周沫这么说,就说明素问真的不在她那儿。不是故意瞒着他。
他又打给向茹,当然没敢直说素问失踪的事,就是问问岳母,素素有没有回家。
向茹挺和气的和他聊了一句,最后还嘱咐他有空陪素问回家来吃饭。
素问在北京一直没什么朋友,既不在周沫那,也不在向茹那,连陆铮也想不到她会去哪了。
陆铮在外面转了半天,午后下了阵暴雨,尽管他躲得及时,还被是被淋了个透。只能先打车回家,到了楼底下,却看见宜家的送货车,配送的工人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戴着帽子,在雨里将一张单人床扛进了货梯。
陆铮从他们身边走过,在大厅里等电梯,同时低着头一直在拨打素问的手机。
到了楼上,电梯开门,没想到旁边的货梯也刚好到达。那三个工人又扛着单人床汗水淋漓的走到他面前。其中一个还扭头朝他笑了下:“先生,真巧啊,你家的床?”
陆铮本能的摇头。
结果他还没走到门口,里面就有人开门出来了,素问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平静的招呼那几位搬家工人:“就是这里,放进来吧。”
为首的工人应了声,三人鱼贯而入,将床扛了进去。
陆铮呆呆的站在门口。
等那些工人都走了,他才进门,看到澄亮的地板上,被那几个工人踩出一连串的泥水脚印。素问正拿着拖把在地上拖。
他脸色一暗,想说些什么,看到素问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算了,她还肯回家就好。
慢慢再乞求她原谅好了。
他脱下鞋,将被雨水淋湿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抻了抻身上笔挺的制式衬衣,换了拖鞋走进卧室。
卧室的门敞着,双人床平坦整齐,没有人在上面躺过。
陆铮一愕,转头推开旁边的客房。这房因为他们结婚后就没怎么住过,所以客房都是空的,连床都没有,而现在,里面居然收拾得整整齐齐,刚才工人搬进来的单人床已经撕了塑料封皮,被摆放在正中央,书房里的电脑桌被她推过来靠在窗台下放着,而素问正蹲在地上,在一堆杂物中检着。
“老婆,你做什么?”陆铮走过去蹲下,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被她一下子闪开了。
他的手一僵,眼里有一丝受伤。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很快就从阴霾中重拾情绪,垂头帮她整理起来。
素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冷淡的说:“正好,那本书是你的,你待会自己拿回卧室吧。”
陆铮愣了愣:“这书不是一直放这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拿走?”
素问头也不抬的说:“客房的柜子太小了,我的东西有点多。不把它们移走的话,放不下。”
陆铮心中渐渐由了不好的预感,可还是挣扎的说:“你的东西……干嘛要都拿过来?”
素问起身将一叠书放进抽屉,背对着他说:“我今天搬客房。”
☆、一七一,冷战,戒毒
短暂的静默过后,陆铮拧着眉站起来。
“不行!客房朝北的,那么阴冷,你身体又不好……”
素问根本不理会他微弱的抗议,转身从他身侧走过,去到客厅里把引起买的几个彩色的羽绒靠垫拿进来。
随床送来的还有一副新的窗帘,淡绿色,窗台下摆着仙人球和一枝梅花,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淡淡的冷香。
这间一直被锁着还散发着装修的油漆味儿的客房,经过这么简单的改造,似乎也充满了居家的气息。
素问把靠垫一个个摆好,看陆铮还杵在门口不动,于是往新床上一坐,直直的看着他。
“你要是喜欢客房,我也可以搬回主卧。你要是两样都不喜欢,那我只能……”
‘搬回家’几个字她没说出口,毕竟这是夫妻间的事,她还不想闹到长辈那里。
陆铮抬头看她,抿了抿唇,没再反对。
素问如愿以偿的霸占了整间客房,而陆铮自己低着头在地上捡出属于他的东西,抱着回了主卧。
其实还有一间朝南向阳的温暖房间,可是两人谁也不会提出来去住。因为那是当初看新房时,陆文漪就指明了说要留出来给她未来的孙子。这次素问又怀孕,婴儿床也早早的买好了放进去,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堆得满满的,好像一个童话世界。
可就在昨晚,他们得来不易的第二个孩子,差点又被他扼杀。
她可以体谅他毒瘾发作时的反常,但是会伤害到孩子的事,绝对不允许发生。
陆铮刚一走出客房,素问就站起来“嘭”的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她换好衣服出来,看见主卧的门也紧紧关着。
很好,两个人一人一间房,各自关着房门互不干涉。
素问提上包出门,落锁的时候习惯性的朝门里看。出门时不向他交待下自己去哪里,就少了点什么似的。
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从他们刚搬进来时就打过照面的邻居。是位年轻的模特儿,大概跟曾经的素问也算一个职业圈,所以还算有话题可聊。素问对她有印象,还是源于她第一次看到陆铮,就当面夸奖“你老公好帅”,毫不掩饰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