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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忍无可忍的说道:“我说过一万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妄想把我拉扯进你那些龌龊事里,那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端是一阵短促的静默。
良久,萧溶竟然笑了一下:“也难怪你会这么想我,似乎一直以来,我都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在强迫你。”
他忽然间换了种口气,竟然素问一时间有些适应不来。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她似乎嗅到了他轻笑声后藏着的风暴的气息。
她心中的愤懑不耐悄然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不安的平静。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溶隔了好一会才开口:“你还记得那只录音笔吧。”
素问没应声。她当然记得,那让她如鲠在喉的东西。
“事实上我骗了你。我没有拷贝,只有那一份,而且我从没想过要拿给陆铮。事发之后,我就消除了所有跟这件案子有关的证据,可是唯独那份录音笔……我找不到了。”
他说完素问的心里就一惊,她似乎已嗅到风暴的味道。
“我起初以为是陆铮潜进我的办公室拿走了,若真是那样,也许他会念在夫妻之情不会把你供出去。可事实证明我错了,那只录音笔落在一个对你很不利的人手上。”
素问小心翼翼的问:“是谁?”
“公司收购寰球后合并过来的一个女歌手,叫袁羽泉,你知道吧,和你同时出道的。”
“我记得她。”素问眼前马上浮现了那个在舞台上引亢高歌的女子的身影,略显凌厉的五官,高个子,白净的皮肤。同是一个节目出道的女艺人,难免有些印象,再说后来她们同在一家公司还打过照面,素问还记得那次隐约带着点火药味的擦肩而过,以及她不卑不亢下的战书。
“我不知道录音笔怎么到了她手中,但是聂素问,她一直很嫉恨你。这次的电影女主角也被你抢去,她很不甘,用录音笔要挟我,她除了要一笔钱,还要这个电影的女一号角色。”
“那就让她去啊,她不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吗,让她尽管去,我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导演能看中她,我没话说。”聂素问大声说道,她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黑白颠倒,对方导演亲自找上门来,却变成她抢了别人的角色。
然而萧溶的回答只有一句话。
“不能让她去。韩方的导演本来看中的就是她,是我在最后的决议上做了更改,换成由你代替她。”
素问哑口无言。她承认这部电影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对于淡出演艺圈多时的她来说,拍不拍这部电影根本无足轻重。可这些人……为什么都要擅自为她做决定?还个个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以为对方盛情难却,才勉为其难,答应签约。
“……你听我说,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她说如果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会把那份录音交给警方,检举你和这件洗钱案的关系。我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算我可以作证你是清白的,警方也未必相信。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让她有什么条件就跟我提……”
聂素问仿佛被人猛然一把将头按入水中,在一片失真的茫然中,感觉自己跟整个真实世界都隔了一层,没有呼吸,没有呼喊,除了肺里钝钝的坠痛感,就是眼前一串又一串荒谬的水泡。电话里的声音也有一种梦境般的虚浮感,好像漂在水上,一时近,一时远。
她曾经想,别人怎么样生活她不管,她只要做好自己的。然而人活着,就像一片树叶,无论它在枝头上如何抖擞着自己,只消一阵污浊的风,卷落到淤泥中,谁在乎它过去是怎么样,又从哪里来?人们只会在泥泞里补上一脚。
“她要我怎么样。”她究竟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要见你。”
*
北京郊区的一个茶庄里,萧溶和袁羽泉已经先到了,坐在那里。
身着旗袍的茶艺小姐上来给俩人表演了功夫茶,只是谁也无心欣赏。萧溶眉心微蹙,烦躁的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寂静的包厢里,萦绕着袅袅茶香。上好的冻顶乌龙,可惜无人有心思去品。
袁羽泉端起茶杯,沿着杯沿慢慢的转,轻松的笑笑:“之前有传闻说萧总您格外属意聂素问,我还说绝对不可能,满公司这么多女艺人都跟你或多或少有过关系,唯独她清清白白的,跟你没有一点瓜葛。现在看来,聂素问果然才是萧总你的真爱啊,您为了她,都肯屈尊亲自跟我这种小角色喝茶了。”
“你要见我,我来了。说吧,你还想怎么样?”
袁羽泉晃晃杯子,笑了:“聂素问还没来吗?哦,我忘了她不屑于跟我这样的小角色混在一起,哪怕她做的那些好事让人叹为观止。有时候我看着那些照片,都会格外的佩服她,是不是你们男人就喜欢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呢……”
“你闭嘴吧!你要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你把录音和那些相片交出来,今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别再骚扰聂素问。”
袁羽泉慢悠悠的说:“萧总,虽然您即将沦入牢狱之灾,但您的栽培,我会记在心中的。这一杯茶,就当我敬你……”
她说着就去端茶杯,萧溶的冷笑还在嗓子里了,茶室的门被人推开。
聂素问站在门外,看了一眼坐在包厢里的两个人。
“看来我错过了最精彩的。”
袁羽泉支起腰,微微一笑:“你来晚了,没看到我们萧总如何不爱江山爱美人。”
素问也回以一笑:“是么,那太可惜了,哈巴狗的滑稽戏我最爱看。”
她走到萧溶身畔,取过他刚从袁羽泉手里换来的录音和照片,萧溶登的望向她,也没有阻止。
素问当着两人面打开录音,熟悉的对话再一次在三人间呈现。
她坦然的听完,将磁带扔回给萧溶:“你的东西,你自己收着吧。”
袁羽泉挑眉一笑:“没关系,这东西我备份多的是,你要是喜欢,我也送你一份留作纪念。”
“你……”萧溶登时大怒。
素问嫣然一笑,从信封里取出了一叠照片,逐一翻看。起初看到照片上的内容时,她还挑挑眉,后来便越发淡定,仿佛重温某段逝去的美好时光似的,末了,还用手将照片归拢得整整齐齐,这才合上信封,交还给萧溶。
“这些照片我都快忘了,我那时比现在瘦一些,女人怀孕果然还是会胖的。”
她语气里自始至终的轻描淡写终于激怒了一直试图看她出丑的袁羽泉。
“亏你好意思说怀孕。你对得起自己的老公吗?面前一个,照片上一个,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他就喜欢我这样的。”素问扭头轻笑。
“你不配跟他在一起,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有自知之明的主动离开。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自己的老婆以前和别的男人同居。”
“如果你是我?”素问嘴角还含着一丝了然于心的笑意,“可惜你永远成不了我!”
每个人都有她的死穴,总有这样的时候,被人漫不经心的一指戳了过来。
袁羽泉腾的站了起来,很快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她抬头对素问说:“我要你离开陆总,放过他。否则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肮脏底细!”
素问端起萧溶面前的茶杯,然后手一扬,正朝着袁羽泉的方向。上号的冻顶乌龙,还没有动过,已经凉了,茶水从袁羽泉的刘海处开始嘀嗒着向下蜿蜒。
“对了,怎么能少了你呢?”
在俩人反应过来之前,原本属于袁羽泉的那一杯则随即招呼到了目瞪口呆的萧溶脸上。
“谢谢你为我‘收拾’烂摊子,我能有今天,真是拜你所赐。”
素问说完,将杯子扬手摔在地上。那一声脆响,震裂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以至萧溶很多年后都忘不了那一幕的掷地有声。
就像是生命的一道钟声,它宣告着某种终结,又是另一种开端。
*
素问那一杯茶的决裂,当然不可能赢得袁羽泉的满意。就在萧溶在自己家中被捕的当晚,几名公安来到素问的面前,请她回警局协助这件洗钱案的调查。
☆、一七八,一念之间
“聂小姐,有人举报你和这件洗钱案有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临讯室密不透风,一盏照明灯直射在桌面上,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微微生痛。身穿刑警制服的年轻警官坐在他对面,她的头顶,就是监控摄像头,另一边,录音器正在无声的运转着。
这样的场景,聂素问以前从来不敢想象。她不知道自己一张口,会不会就成为将来的呈堂证供,内心只是一片的空茫。
“聂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聂素问低垂着脑袋,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在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刑警对着监控摄像头无奈的耸肩。
就在这时候,临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张熟悉的脸孔闪进来。
刑警诧异的起身,顾淮安一身陆军军装,肩头两杠两星闪烁,他递上手里的文书,解释道:“我是中国陆军特种兵狼牙特种大队的中队长,你现在审讯的这名嫌疑人可能和军警联合调查的贩毒大案有关,上面已经调令,我可以参与这起案件的审理,职位等同于你们的大队长。”
那名年轻刑警不可置信的拿起调令文书,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又看看顾淮安身上的肩章,同时,他的耳麦里已经传来上级指示,大约是令他离开临讯室,刑警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耸耸肩走出了临讯室。
军警本是一家,然而在现实磨合中,公安部对部队的积怨颇深。因为警察是不可以逮捕现役军人的,但日常执法中却有军人仗着身份为难警察,甚至大打出手的,而军部实行演习,往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征用市区警力资源,尤其是特种部队的渗透训练,常常搞得市区警力鸡犬不宁,这次连他们抓个洗钱案的嫌疑人,部队的都要来掺一脚,难怪年轻的警官心有不满。
聂素问怔怔看着走进来在她面前坐下的顾淮安,这才发出声音:“顾队长……”
“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我吧?”顾淮安的口气还算轻松。
“陆铮他……知道了吗?”
顾淮安既得知她被捕,那么陆铮应该也……
她问着自己便先沉默下去,她可以在警察面前保持缄默,可是该如何向陆铮解释呢?其实铁证如山,她解释不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她竟然扯开唇笑了下。
顾淮安拿出手里的资料,那些正是素问下午在茶室看过的录音带和照片。
“你是聪明人,单凭这卷录音,他们证明不了你参与洗钱案。但是……这些照片比这卷录音带更致命。”
他话锋一转,将那些照片一一在审讯桌上摊开。
素问的眼神一颤,远没有当初在茶室时的淡然。她没想到这些照片现在已沦到人手一份的地步。
其实她跟谁在一起过,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并不关这些人的事,就算公开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眼前的是她熟悉过的人,这样面对面的坦诚开来,总让她感到一丝不舒服。
“这些照片是他逼你拍的吗?”
顾淮安口中的“他”,正是照片里的那个“他”,郝海云。
素问慢慢扫视着那些照片,淡淡的摇头:“没有人逼过我,是我自愿的。”
她看见顾淮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