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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能猜到,陆铮会猜不到!
陆铮刚看到这些照片时,确实只剩下愤怒,但一冷静下来,稍稍转个脑子就能想到。敢这么大胆做这些事的,还不怕承担事后法律责任,能有谁?
素问见他忽然沉默了不说话,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你跟我在一起之前都能有婚约,我有了你之后就不能跟其他男人说话了?这些照片,不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成为人人不齿的荡妇?”她揭下一张照片递到陆铮面前晃晃,“你怎么看?要不我就遂了她的愿,让她这计划成真?”
“素素!”陆铮一把抢过她手里照片,摔在地上,太阳穴鼓鼓的跳个不停。
素问也无所谓,被抢了照片,就返身掏出自己手机:“那我们来问问这始作俑者,她想做什么?”
他刚想阻止,素问已经飞快的按下了拔出键,开了免提的手机发出的铃声清晰的回响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像一只鼓,沉重的敲在两人心间。
“喂,哪位?”萧媛明显才晨起,声音还透着慵懒。
“我,聂素问。特地来感谢你送我这份大礼。”
萧媛那边好像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她恍悟般说:“哦……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别以为有陆铮护着你,你就能翻上天了,你说他看到你这些精彩的照片,还能不能再护着你?”
从她的声音里听得出,她心情应该很好。
萧媛也料定了就算照片发到报社,也必定刊不出。陆铮必然会从中先行截断。无所谓,她的目的就是要陆铮看到这些照片。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照片先到了素问手里,而素问竟然没忙着销毁,又顺水推舟的用了这么个冲击的法子,再让陆铮亲眼看到。
她用一种报复得逞的愉悦声音欢快的向素问示威,素问也没正面回她,把手机内置话筒一边转向陆铮:“要不,我让陆铮亲自回答你,他会不会再护着我?”
陆铮目光紧紧盯着素问,没有说话。手机里陷入很长一段沉默。
萧媛大概也被怔住了,不敢确定素问这话的真伪。待过了好一阵子不见动静,突然就放了心,狂妄至极道:“聂素问,你少虚张声势了。昨晚我看着陆铮走的,难道他还会回来找你?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麻雀还想变凤凰,痴心妄想……”
她话音还没落,就被陆铮冷冷打断:“萧媛,我给过你机会的。”他拿起手机,结冰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我说过素素是我的人,谁也不准动她。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三哥……”萧媛的声音扭曲得不像样,声调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把你手头的照片和底片全部送到amour307房来,立刻。”
挂断电话以后两个人都长久的没有说话,报复的快感只在那一瞬,余下的,却是收拾不尽的烂摊子。
素问抬头看看陆铮,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就算这次能解决萧媛,以后呢?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萧媛!他的家庭不会容许她,只会给他找更多的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一晌贪欢,这样的爱情究竟能持续多久?
素问这种眼神真的是刺痛了他。
“你想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那让我觉得……”
你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
说到这,陆铮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向自己。那种想法让他觉得慌乱,手足无措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胡乱的亲着:“你是我的,这辈子,你别想走。”
素问也觉得累。他们俩有未来吗?她从来不敢问他要任何承诺,因为她知道自己要不起。他对自己已经够好了,再多的,她也不敢奢求了。
可是她控制不住她的心,每当他对她愈好,她的心就不断的沉湎,每当他与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即使知道没什么,她也会下意识的难受。
就像陆铮看到那些照片时一样,愤怒是最真实的第一反应。
他攻城略地,她麻木一般不作反抗,松垮的睡衣轻易就被他扯开,一只手伸进衣衫去解她内衣的暗扣。拉扯间,目光落在她无神的双眼上,他愈发被激起野兽的驯服欲来,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舌充满掠夺性的在她口腔中肆虐,吻得激狂而凶猛,势必要让她痛,让她清醒:她的男人究竟是谁!
素问在他怀里颤栗着,颤抖着,许是野兽的掠夺勾起她昨晚噩梦般的回忆,那每一句阴沉的调子,每一个嗜血的眼神,还有那强悍到无法拒绝的力量,素问的脑海里泛起一层血色,攀着他的肩的五指不断用力,再用力,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皮肉中。
陆铮疼得“嘶”了一声,怎奈那当口实在销魂,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推着她连连倒退,就把她压在了床上。两个人一起倒下去,素问攀着他,像漂浮在死海中抱着唯一的一颗浮木,箍得他快透不过呼吸了,还要紧,还要更紧,纤长的指甲蓦的断在他皮肉里,血肉模糊,分不清是她指头里的血,还是他背上的,痛,并着他疯狂的掠夺,一切好似都脱轨了,干涩的摩擦令她苍白的脸上迸出豆大的汗珠,可她还是勒着他不放手,像要把自己完全的嵌进去一般。
陆铮何时见过她这么热情,也许男人骨子都有一股虐待倾向,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身下任自己予取予求,趋于崩溃,那股激烈狂野的渴望就更强。
他想要换个姿势,帮助她更快更舒服的适应,奈何无论他怎么动,她就是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双腿像树藤一样紧紧的(谐)(谐)(谐)(谐)(谐)(自行想象),下巴搁在他肩上,不断的颤抖,掉落冷汗涔涔。
连他都能感受她抖得异常,与其说是激动,更像是失控似的。但素问总有办法叫他不能自已,他还没稍微停顿一下,她又抬起胳膊缠得他更紧,两个人简直成了一对树藤,丝丝密密的拧成一根。
最最失控的时刻,他弓身伏在她身上剧烈的喘息,而她一仰脖,从喉中逸出类似濒死的尖细嘶哑的啼哭,为了忍住这种哀哭的冲动,她把脸埋进他脖子里,张嘴,一口咬在他颈下,牙关紧咬,舌端尝到了汗的咸湿和血的腥味。
陆铮英挺的眉微蹙,一动不动,紧紧的抱住了她。
大清早的一番恶战,任谁都有点意消懒散。素问累得连根指头都抬不起,直挺挺的趴在那儿,似睡非醒的,不知在发什么呆。
陆铮自己先起身,去浴室里简单冲了一下,然后拿来温热的毛巾,替她擦掉身上的汗。双手隔着毛巾游走在她光洁裸呈的背上,又用手拨了拨她被汗湿的头发,带着点怜惜的低下头去啄她的眼角。
素问皱了皱眉,歪过脸来。她出了一头的汗,脸上粉啊遮瑕膏什么的早半花不花了。刚才激烈亲吻中,他就察觉素问的嘴角裂开了,还以为是自己粗暴之下没拿捏好力道,这会子借着阳光仔细观察,才发觉那伤口早已结痂,不过在刚才的纠缠中重新裂开罢了,而她的整片右脸颊,都有瘀紫肿起的痕迹。
抚着她脸颊的手蓦然变冷,声音里带着股浓浓的煞气:“谁干的?”
“嗯……?”素问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假装没听见。
“聂素问,别挑战我的耐心。”他狠狠拨过她的身子,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逼着她仰面与他直视。
对上他锐利的目光,素问只觉得一阵心慌。
“昨晚后来你又见过谁?”他敏锐的察觉到什么。
“……没有谁,你别胡思乱想。”
嘭——他一拳砸在她身侧床板上,还好床垫够厚,只得闷闷的一声响,在蓦的下陷后又缓缓弹了回来。
“是……萧媛?她对你说了什么?”陆铮本能的联想到萧媛身上,因为昨晚后来他俩就分开走了,萧媛极有可能留下来再找到素问。不然素问从哪拿到这些照片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萧媛拿了这些照片去威胁恐吓素问。
素问被他这一问,倒愣住了。
原本正搜肠刮肚的找借口掩饰,被他这一说,索性顺水推舟,不点头,不答声,而紧咬的唇瓣,委屈的眼神,早已说出了一切。
陆铮只觉得怒火中烧:“这丫头,真是太惯着她了!”
萧媛是萧溶的妹妹,陆铮是真的从小把她当亲妹妹看待,所以一提起婚约,总让他有种乱(谐)伦的错觉。以前萧媛做什么,他最多警告,也没真的动怒,只觉得千金大小姐,任性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而这次终于让他意识到,是该给这丫头一点教训了。
等他平复了点怒气,又起身去拿了件什么东西过来,重新坐到床边,把素问抱至腿上:“把手伸给我。”
素问老老实实摊开手,很狐疑他要干什么。
却见他拿了一个指甲刀开始帮她一个个的修剪指甲。素问低头看手,才发现右手折掉了两个手指甲,指缝里还细微的流着血,凝结处一抹暗红色。
什么时候断掉的?素问自己倒没印象了,反倒陆铮修完右手修左手,明镜似的记着她一共断了几根指甲。
陆铮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自己压根没感觉。控诉的把浴袍一掀,背过身给她看肩头:“太狠了,你就是生我气也不用下这么狠手吧。我倒是无所谓,伤了你……我心疼。”
他说着,狡黠的捉起她的左手,在无名指上亲了一下。原来他给她修指甲,一早就看到她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
“你戴了。看来是很喜欢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喜不自胜。
提起这个素问还有点气,故意闷着头:“咦,这是你送的吗?我还以为是前任房客粗心丢下来的。倒叫我捡了便宜。”
他听了立刻变脸,威胁:“别人的戒指,你敢戴?”
这种时候,是要服软的。素问默默的往他怀里钻了钻,柔软的手指抚在他硬朗光洁的背部:“还疼吗?”
陆铮顺着她的手自己也往后摸了摸,叹了口气,捏住她的小鼻子:“还好,不过下次要乖乖的,要抓也不能抓这么明显的地方。”
说完还逗乐般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看,我就很尊重你的职业,你身上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素问默默的扭头。其实这都不算明显的,最明显的是他脖子里那个牙印……齿痕里深深的还陷着血痕,乍一看跟吸血鬼咬的似的。
陆铮显然没注意这些,起身快速的换上了衬衣和圆领的开司米。然后才抱起素问,一件件帮她穿上干净衣服,一边穿一边还摸摸她的头,养个宠物也不过如此了吧。
两人刚整理好,门铃就响起来。时间掐得刚刚好,彼此都猜到了来人是谁。
陆铮去开门,素问依旧坐在床上,入口玄关处的玻璃橱柜上,她的杰作还在,除了被陆铮撕掉的那两张,其他都原原本本贴在那儿。
陆铮路过的时候,目光顿了一下,还是容忍了。他拧开门,但是出乎意料的,站在门外的不止萧媛一个人,还有小艾。
当小艾看到陆铮的时候,远远比陆铮看到她要惊讶得多。她嘴张得都快能吞鸡蛋了,老半晌叫了声“老板”。
陆铮点点头,侧过身,让出里面的素问。
素问这才看到小艾,站起身问:“你怎么过来了?”
小艾抬头打量着萧媛和陆铮,顾不上了,冲进来小声附在她耳边说:“楼下来了好多记者,估计是冲你来的。我怕你不知道下去就被围住,所以先上来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