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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爱(师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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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顾长熙之间隔了大约二十厘米,我明白:
  这二十厘米,就是我们的距离。
  或许是我盯的时间太久,他略有察觉,侧脸过来,我赶紧做贼般地低头,下意识地找水喝。正巧一阵风刮过来,几粒沙进了我的眼睛。
  “怎么了?”顾长熙问。
  “没事,”我揉揉眼睛,“可能进了沙。”
  “别揉,让泪水自己将它冲出来。”
  “不行,太疼了。”
  听见一声轻叹,顾长熙道:“我看看。”
  下颚被忽然轻轻抬高,我顿时浑身僵硬,如同被点穴。接着眼睛被轻轻地掰开,我条件反射地不停眨着眼皮,视线一片混乱,然后一阵温温的气息缓缓地吹过来。
  不知为何,难受感褪去,我却更想流泪。
  “好了么?”他问。
  “嗯。”我吸吸鼻子,睁开了眼睛。
  顾长熙的脸就在眼前,我不知何时我俩的距离已如此之近。他的眼睛墨玉般,黝黑一片,看不到底,像一幅浓淡皆宜的山水画,清晰地映着我的倒影。
  时间静止,心跳失重。
  片刻后,他忽然放开了手。我慌乱地垂下头,想刚刚是要找什么来着,手碰到身边的水,才想起是要喝水。我飞快地拧开瓶盖,抿了口,那畅快的感觉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也让我稍微缓了下心。
  我调整好心态,转过头去,却不期对上顾长熙的眸子,他的目光——我揣测,是不是盯着我的唇?
  我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却忽然觉得更加口干舌燥起来。
  他轻咳一声,很快收回了目光。
  气氛有些怪异和尴尬。
  我觉得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打破现在僵硬的气氛,想了半天,才找回主题,我问:“顾老师,那您最喜欢什么?”
  半晌,他轻轻淡淡地开口:“我也喜欢树。”
  呃,气氛好像更加尴尬了。
  “啊哈!”我灵机一动,大叫一声,顾长熙瞳孔不易察觉的被放大了一下。我喜滋滋地对顾长熙道:“顾老师,我刚刚朗诵了一首诗,您作为交换,送我一个礼物吧。”
  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问“什么礼物?”
  我拿起身边的画,晃了晃,一脸膜拜的表情:“这画送我吧。”
  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心里大喜,恢复本色,得寸进尺地凑过去:“那再给我写两句话吧!”
  “什么?”
  我眺望着无垠的天际和苍翠的胡杨林,一时激情澎湃,忍不住大声唱出来:
  “苍茫的天呀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下面花正开!”
  顾长熙握住笔的手不禁一抖。
  远处,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入v了,首先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支持。
  入v本是三更,但是为了顺应后面的情节,
  我将三章合为两章了,字数是没有变的。
  嘤嘤,我还是说话算数的,不能喝水长肉的……
  求勾搭的微博
  


☆、36炼爱

  美好的场景是被一阵机械的蜂鸣声打断的。
  顾长熙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掐掉;神情忽而收回;然后站起来道:“走吧。”
  我和白白最后是坐硬卧回的学校。那日顾长熙说硬座回去,估计是吓唬我们。我俩可怜巴巴地跟着他去了火车站;出来一列车员摸样的人接待;估计跟顾长熙是熟识;俩人寒暄一阵;列车员便领着我俩上了火车。走上火车一看居然是硬卧,我和白白乐的差点没给顾长熙烧三株高香。欢喜一阵过后又反应过来;不过是硬卧而已,比起我们原计划的飞机;差多了。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和白白没有身份证,那列车员拿出一个本和一根笔,让我和白白将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写下来。
  那列车员扫了一眼,问:“程宁?你俩谁叫程宁?”
  “是我,怎么了?”可别是要把我撵下去啊。
  “没事,”那列车员打量一番我,若有所思,摇头笑笑,走了。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到学校后,日子一如往昔。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我会装作去看通知,趁机在老师办公室溜达一圈,瞄瞄305里面的人在干什么。而多半时候,305的门是关着的。
  后来在系里也碰到过顾长熙几次,我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他点头回应,然后便走了。我盯着他的身影,目送好久。
  “唉。”白白叹气,戳我的脑袋瓜子,“孽缘啊。”
  我拿下她的爪子,不置一词。
  白白回到学校,就跟宿舍里的吴欢和乔娜大倒苦水,当然也引出了顾长熙。我自然是被一番巧言令色,拐着弯地八卦和开玩笑。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白白道,“我要是你,管它三七二十一,上去问个明白。免得自己在这里单相思、活受罪。”
  我低头,半天憋出一句毫无新意地话来:“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白白一听就乐了,道:“瞧你这话说的,跟拍港剧似的。这年头,有啥不可能的,郎情妾意,合法合理。”
  “别胡说。”
  “我可看明白你了小宁,平日里叽叽喳喳火眼晶晶的,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角色。啥事儿一碰上顾长熙,你保准蔫。”白白头头是道地道:“我说的也并无道理,咱在甘肃那阵,我是看得真真切切,顾长熙看你那眼神跟看我那眼神,根本就是两码事。那哪里是老师看学生的眼神啊,就跟看……看猪肉似的。”
  “你这时啥比喻?”我皱眉。
  “就是准备把你吃进肚子里的眼神。”
  我白她一眼。
  “不是这眼神,”白白纠正,“你还得温柔一点、深邃一点、动情一点、含情脉脉一点……”
  “董白白!”
  “要这么说就奇怪了。”吴欢插话,“要说顾老师针对咱小宁有啥意思,那这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着有啥动静啊,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吴欢的话让我心里一凉,的确,回学校后,我和顾长熙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除了正常的见面打招呼外,再无交集。偶尔我看到他的QQ在群里亮着,都想跟他说点什么,打开了对话框后,又一个字一个地删掉,再关掉对话框,转而一遍一遍地、跟强迫症似的刷新着他的个人信息,仿佛这样,就能多了解一些他。而他的个人资料永远都那么单调简单,很多信息都用的是系统默认值,除了姓名用的是本人真名,其他就跟临时申请的小号无异。
  “所以你们就别再这里瞎掰了。”我掩饰心中的失落。
  “老师嘛,总会是有他的难处。虽说这年头师生恋也不奇怪了,但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还真挺少的。”白白分析道,“这要是在古代,可是**呢。”
  “胡说什么呢,”我不禁反驳,低低嘟哝道,“我没想那么多。”
  “这顾长熙不是玩弄女学生感情吧,”吴欢冒出来一句,“勾引了却不动真心,只玩玩而已,享受别人带给他的崇拜。小宁你可别上当啊!”
  越说越不对劲儿了,我颇有不满地看向吴欢,正欲打断她的话,一旁默不作声地乔娜忽然沉不住气“刷”一下站起来,一声不吭地收拾东西走了。
  对于别人的事儿,乔娜是很少参与的。除了上次一时兴起和大家起哄、在QQ上参与此事后,很少再对此事发言。特别是这次从甘肃回来后,白白带回来的消息那么重弹,炸起来的也只有吴欢而已,乔娜一般只是附和着笑两句。
  我们其实心里都觉得古怪,但都觉得这可能和孙志阳有关。自从上次白白捅破乔娜对孙志阳有点意思后,我们都觉得乔娜有点不同了。到底那里不同,却也说不出来,或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儿,不愿意跟你提,并不是因为跟你不亲,只是你与此事无关。
  立冬一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起来。
  天气预报说本周西伯利亚有寒流南下,气温将跌落8度。有个段子说现在有三种人的话不能信,一是官员,二是专家,三就是天气预报员。果然,这周气温直接跌至零下,骤降了10度。
  我穿着长过膝盖的羽绒服,将自己裹成一个大红色的粽子,缩着脖子,揣着手,慢吞吞的往专教走。
  白白说南方人普遍比北方人耐寒,我一半赞成一半反对。南方冬天是湿冷,室内没有暖气,潮湿的冷空气如影随形,黏糊糊地贴着你,贪婪地汲取着你的热量,若是没有太阳,阴雨绵绵,挂在阳台上床单往往一个星期都不会干。而北方的冬季冷得非常直率,一如它爽朗的太阳。要刮风就可劲儿地刮风,要下雪就洋洋洒洒地下雪,空气干燥,气候分明。对我来说,只要抵住了大风,气温再低,也不如南方阴润的潮气蚀人心骨。
  所以我的羽绒服从来都是过膝的,白白说我走在雪地里的背影就像一只胖企鹅。我也从不介怀,我说,没关系,因为认识我的人也已经认识我了,而不认识我的人反正也不认识我。
  白白对此嗤之以鼻。
  等电梯的时候,意外遇到了顾长熙。
  我佯装镇定,心扑扑直跳。
  他冲我点点头,我叫声“老师好”,然后便静待着电梯的数字变成1。
  很快电梯门开了。
  我俩一前一后走进去,他摁了“3”,问我:“5楼?”
  我点头。
  他便帮我摁了“5”。
  电梯的空间中只有我们俩人。不锈钢门上映着我俩的倒影,顾长熙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英伦风的呢子大衣,质地良好,裁剪得当,显得他身形挺拔而高挑。而我依旧是胖企鹅造型,里面塞了一件保暖内衣两件扎实的毛衣,外面再裹一层圆圆滚滚的羽绒服,臃肿而肥胖。我头一次觉得白白的话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或许我也应该去买一件紧身超薄的高腰羽绒服,下面穿条经典款格子短裙,再配上一双黑色亮皮长靴,像所有不怕冷的女生装扮一样,去掉学生气,走向成熟。
  “陶老师快回来了。”我正自个琢磨着,顾长熙忽然开口。
  “哦?”我直觉问道,“怎么这么快?”
  顾长熙余光瞥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察觉刚刚的话似有不妥,好像有点嫌弃陶老师之意,连忙又问:“陶老师生了?”
  “嗯,生的个女孩,9月底生的。”他道:“大概下周就回来吧。”
  “呵,”我拍手乐道,“之前我就说可能是女孩,还真算准了!”
  顾长熙看了我一眼,付之一笑,没说话。
  三楼到了,他打个招呼,走了出去。
  进了专教,我才回过味儿来,心里随之一紧——陶青回来了,也便意味着顾长熙的代班主任工作结束了。
  果然,第二天便收到班长李静的通知,说下周五老地方开班会。
  陶青胖了一圈,脸色红润,浑身上下散发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和神圣气息。大伙很久没见着她,也很是想念,喝着咖啡家长里短的聊开了。我们用班费给小宝宝买了个小小的婴儿车。她连连称谢,很是喜欢。
  虽然我上周便从顾长熙嘴里得知了此事,但是第一眼看到是陶青给我们开班会时,心情还是有点复杂,我以为顾长熙会给我们开最后一次总结性的、带有告别意味的班会,没想到他的离开一如他第一次的出现般,没有铺陈交接,直接以另外一人的出现来替代。我有点失落,但很快又被亲切的气氛代替。在学院的年轻老师中,陶青是一位我崇敬的老师。她在古建方面颇有建树,专业能力强。虽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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