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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爱(师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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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只剩下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两天后,房东一家终于回来,许峰那里毕竟离学校远,我也就搬了回去。
  走的时候,许峰看着我,忽而道:“真还有点舍不得你了。”
  我不由一笑:“真矫情。你知道现在流行一句什么话么?”
  “什么?”
  我学着《甄嬛传》里华妃那个经典的动作,拿腔拿调地表演着:“贱人就是矫情。”
  “好哇你,拐着弯骂我呢。”许峰作势就要打我。
  我慌慌张张要躲,许峰的手掌到跟前却变缓,轻轻落在我头上,摸了摸。
  “看着你,我就想起以前的自己。”
  “你怎么可能有我这么年轻漂亮可爱?”我反驳。
  “是的,”许峰哑然失笑,“你比我好太多。”
  我满意地开了车门,刚伸出一只脚,却忽觉依依不舍,心里惦念着一件事,还没有拨开云雾见天日,又转身回来,看着许峰,有些犹豫:“如果……那我……”
  许峰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
  “Follow your heart。”
  可有些事情,我们根本无法预料。
  我回去的当天夜晚,隔壁的中餐馆忽然发生了爆炸。房东的这栋房子半边墙壁都给炸没了。爆炸声、尖叫声乱成一团,我和房东一家慌忙从浓烟烈火中跑出来。路边挤满了人,不一会儿,消防车和警车呼啸而至。
  大火把雪地都染成了红色。
  我穿着睡衣睡裤,踏着一双棉布拖鞋,站在雪地里,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浑身直发抖。
  上一秒还是温暖的被窝,下一秒一切就葬送火海。
  若是晚了一步,会是什么光景。
  房东太太看着被火苗吞噬的房子,几乎站立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她的老伴站在她身边,老泪纵横,但紧紧地搂着她。
  很快有警察过来问我问题,周围很吵,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大概知道他是在问我名字。我哆嗦着嘴唇说,程宁。警察让我说英语,我又口齿不清地报出护照上的名字。警察又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仍是没有听明白。他看我交流有些困难,问我有没有朋友在附近。我又愣愣地摇了摇头。
  这时我对一切都愣愣的,却意外看到顾长熙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寒冬腊月的天气,他额头上却滴着汗。脸绷得紧紧的,眉头锁成了川字,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着,眼神焦灼而慌乱。他忽然看到了我,张口喊了一声,混乱中我仍是没听清,但他已朝我冲了过来,是的,冲过来,一句话也没说,紧紧地,将我一把拥入怀中。
  多么熟悉的气息,让人心安地想流泪。
  “谢谢,谢谢。”漫天火光中,我听见他喃喃地说。
  抱了几秒,他忽然松开我,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手忙脚乱地把我围城一个粽子,又上上下下地仔仔细细地将我大量检查一番,才问:“有没有受伤?”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眉眼,冲天火光让每个人的神情都无处可藏,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我,只有我,那个小小的我,瞬间有些哽咽,摇了摇头。
  他二话没说,只再一次抱紧了我。
  迟来的害怕和后知后觉,让我不禁哭出了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怀抱,跟身旁的警察交涉了一番。警察点点头,顾长熙又前去跟安慰了一下房东,然后带着我离开了火灾现场。
  顾长熙驱车径直赶往了医院。
  他的直觉没有错,因为这次爆炸发生在我的睡梦中,而我的房间又里餐馆很近,所以听觉受到了损害,左耳被医生诊断为“爆震性耳聋”。
  这种耳聋既有外界物理性损伤的原因,也有内在神经性的原因——就是被吓的。幸运的是我的情况不是很严重,靠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和修养就可以康复,并不需要住院。
  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顾长熙一直抓着我的手,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握久之后传来的汗意。从现场到医院,我的耳朵都出于嗡嗡的状态,所有的事情都是顾长熙在做。他很镇定,做事有条不紊,只是在开车前往医院时,我看到他插入钥匙孔的手在微微发抖。
  等着拿药的空隙,他紧张的神情似乎才微微松了一点,问我:“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靠得很近,我听出了他的担忧,摇了摇头,问:“你怎么会来?”
  “你没看手机?”他反问。
  “没有。怎么?”晚上手机没电了,我便放在一旁充电,也没有留意,现在更是不可能找回来了。
  “哦。”顾长熙并没多言,神情却略微有点失望,只道:“我看电视里有新闻报道。
  我也“哦”了声,将头靠在墙上。
  正准备微阖上眼睛,休息一下,听到旁边顾长熙忽然道:“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
  我讶然地睁开眼,将头转过去。
  “真的,”顾长熙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当我过来只看到冲天火光时,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连往下想的勇气都没有。”说完,他哂笑一下。
  “谢谢。”我愣了愣,低声说,“我当时也吓坏了。”
  “所以我们应当更加珍惜。”
  “什么?”
  “我那里还空一间房。”他说。
  我再次惊讶的抬起头,他又说:“至少今晚你得将就一下。”
  刚说完,我的号到了,他起身拿药。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感谢催文的同学,
  真心感谢~
  【PS】
  感谢
  大喜扔了一个手榴弹

☆、72炼爱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再不清不楚地跟着他走了。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而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已非师生,若说朋友都觉得尴尬,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也许只有不痛不痒的中性词“熟人”比较恰当。
  往事一幕幕横在那里;过去还没有划上句号;现在怎么就能轻易开始下个章节?
  顾长熙站起来,我也一下站起来;语气疏离客气:“不了;顾老师,今天太晚,麻烦你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非常感谢。”
  顾长熙静立两秒,道:“不麻烦。”
  “不去了。我有朋友就住在这附近。”
  “什么朋友?”
  “我室友。”
  “许峰?”
  我含含糊糊地嗯了声。但这个“嗯”是回答的上一个问题。许峰不是我室友,但我确实是想去找许峰。
  顾长熙低头看了下表,问:“这么晚了,你去打扰他,方便吗?”
  “方便。”我想也不想地回。
  我说的是实话,看在我是病人他是医生的情况下他也会收留我,再不济,看在我舅舅的份上他肯定也不得不收留我。而顾长熙作为局外人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只是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不辨喜怒地道:“那你给他打个电话,我送你过去。”
  我有些无语,拍拍空落落的口袋,我现在所有家产都已葬身火海,哪还有什么手机?
  “用我的。”他倒好心,把自己的递过来,还特意调到了拨号的界面。
  可我拨了三个数字便放弃了——这年头都用来电显示,谁还记得号码?
  我垂头丧气地将电话还给他,嘴里没说话,心里却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好整以暇地把手机收起来。
  “走吧。打扰谁不是打扰呢?”他并不在意,再次向我发出邀请。
  我还能说什么?我现在身无分文,举步维艰,几乎失去了一切与他人联系的方式。我也明白一分钱难倒英雄的道理,干脆把顾长熙给我的外道裹得紧了些,起身默默地跟在后面。我把心里的不爽和不愿压到最低,只若无其事地强调:“那麻烦您了,我就打扰一晚,明天一早就过去。”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一定要坚守立场!
  顾长熙闻言停了一下步子,我闷头跟着差点撞到,他侧身扶住我,语气平淡如水:“走错方向了,车停那边。”
  有首歌这么唱的:“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其实世界上让人搞不懂的事情真的太多,就如同我不懂为什么有的人在哪里都是有房有车,一副高富帅浑然天成的样子。
  顾长熙的房子居然是三室一厅,中式风格,设施齐全,如果不是买的,那至少也应该租了很长时间。进屋顾长熙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两个喷嚏,传染得我也打了两个哈欠。我想起他把外套给了我,自己就穿着件羊毛在衫冰天雪地地忙来忙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这时再把外套给他也多此一举——屋里本来就有暖气,谁也穿不住。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默然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间客房。
  顾长熙从衣柜里翻出一套三件套,我很有默契地走过去,帮着展开被套和床单。顾长熙个子高,铺床的时候一抖,床单便像降落伞般展开了。我自然而然的走到床的另一边,弯腰平了平床单的褶皱,顺手扯过被套的两个角,顾长熙抬头看我一眼,遂低头扯住另外两个,我俩展开胳膊一抖,被子乖乖的与被套合二为一了。
  做完才发现,一切自然地让我别扭。
  顾长熙站在对面,指示:“洗漱用品洗手间有一套新的。早点休息。”
  我点点头。
  走到门口,他又叮嘱:“最好平躺,或者右侧着睡。”
  我依旧点点头。
  然后,再无他话,他轻轻帮我掩上了门。
  还是稀里糊涂地就来了他的家。一想到这点,我就郁闷不已。
  为什么跑出来的时候不带上手机?
  为什么平时不多背几个急用的号码?
  为什么,在他提出来的时候,不再坚持一下?
  程宁啊程宁,长点心吧!心里有个小人,揪着我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恨恨地跺了两下脚,一屁股坐在床上,由于用力过猛,差点被反弹到床下。
  ——连他家的床也欺负我。不行!明天一早就得走!必须走!
  跟顾长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3点多,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我倒在床上很久不能入眠。我关了床头灯,开始还能听见顾长熙在外面走动的声音,再过一会儿,一切声音消失,世界陷入彻底的宁静。
  几个小时前,我也如现在一般,睡在这个城市另一边的床上,一声巨响后,我失去了一切身外之物。虚浮空洞的夜晚,那声爆炸震耳欲聋,逃亡的关头早已忘了害怕是何物,整个脑子里充斥着最原始最迫切的生的*,我想要逃,不顾一切地寻找着出路,沸腾的火海几乎要将人的生命蒸发枯萎。那么一瞬间我眼前忽然浮现妈妈的脸,我想泪流满面,可眼泪还未留出便已被蒸发,我甚至想,如果我死了,死在这异国他乡,会不会有人记得,会不会有人为我留一颗眼泪,会不会多年以后,还出现在一个人的梦里。
  从火场里出来我整个人都是蒙的,跟个机器人一样,五官六感全然不见。直到那一瞬,在那么多陌生的面孔里,忽然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眼睛的主人不顾一切的挤出人群,人才仿佛活了过来。顾长熙抱着我,我没有理由不回抱他,如果是个僵尸,我想这个时候,我也会狠狠地抱住他。死而复生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我明明想笑可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程宁?程宁?”有人轻轻拍打我。
  我睁开眼睛。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床头点了一盏温暖的灯,顾长熙坐在我跟前。
  我的眼睛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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