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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赌一把。”楚予然眸光正盛,“还魂丹救不了死人,至少要留一口气。诅咒术又只能人死才算解,所以我还需要准备些东西。这东西,要在逍遥山庄里取。”
“原来……你亲手灭了血葵是为你爹报仇,回来后不惜代价炼制还魂丹也是为你爹续命……”
“不错,我父亲要顾着江湖,虽知中了咒却不能因个人之私搅得江湖腥风血雨,可我却不能忍。若不是上位前排除异己费了些时日,血葵也无法多存半年!”
“值吗?”燕北北幽幽一叹,抚了抚楚予然的侧脸,“他这么对你,你还要如此,到底值吗?”
“他是我爹。”值与不值并不重要,这四个字就足以让楚予然拼尽全力。
“他哪像个当爹的!”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燕北北又有炸毛的迹象。
“北北姐,我还他一命就马上回去,我不会留在这里。这一年半,你帮我看好墨幽。”
“我走了!”燕北北赌气的起身就走。
“北北姐,再帮我个忙。”
“你还干嘛?”
楚予然把钥匙装在碗里递给燕北北,“归原位。”
“还有,帮我锁上。”楚予然一指扔到一边的铁枷。
“贱!”燕北北忍不住骂道。
第十九章 打我一顿
逍遥山庄,楚忆昔居处新蕊苑。
云嫣然拧干毛巾,为床上刚刚睡下的楚忆昔擦了擦脸。
昏迷了三天的楚忆昔,终是在今日清晨醒了。
“霄哥。”云嫣然替楚忆昔掖了掖被子,轻轻叫了声听闻楚忆昔醒来就立刻赶到的楚霄。
将视线从楚忆昔睡熟的脸上移开,楚霄淡淡的嗯了一声。
“忆昔也说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这次,真是太委屈予然了……”云嫣然叹道,“予然伤的那样严重仍强撑着送忆昔过来,忆昔的命,算是他救的。可我没有信他,是我小人之心了。”
楚霄怕吵醒楚忆昔,执着云嫣然的手向外边走边说道,“你不用自责,当时的情况,你能做到那样已经难能可贵了。”
与楚霄一同坐到院里的石椅上,云嫣然道,“你也不要关着他了,予然已经在我这里受了委屈,正该你来哄一哄。”
云嫣然对楚予然的遭遇并不知情,楚霄只告诉她楚予然被他关了起来,至于那一顿打和关的地点自然是没说。
云嫣然还曾经对楚霄没罚楚予然感到了疑惑,不过没罚岂不是好事,她又怎会主动提起来提醒楚霄。
楚霄点了点头,揽过云嫣然,“你也操心好几天了,先休息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
——————
地牢。
昨日燕北北怒气冲冲的走了半个时辰后,被迷晕的人才陆续转醒。
牢里关着的犯人倒没感觉什么,毕竟是在不见日月的地牢里关着,没什么时间概念,且早就被关得有些浑浑噩噩,并不知道自己晕了有小一个时辰。
两个值班的却觉得不对劲,两人左右一对,那水蓝轻纱不是幻觉,晕了也不是幻觉。
九十四摸了把腰间,见钥匙还完完好好的挂着才松了口气。
两人来来回回巡逻了两遍,见犯人一个不差的都在牢里,再挨个仔细的看了看脸也没有发现调包,不由面面相觑。
向上面报告了这荒唐事,得到的回复是无碍……
楚予然端着一碗盐都没有的凉玉米糊,曲膝坐在墙角发着呆。内伤好了几分,昨天又吃了些东西,楚予然总算是能勉强爬起来坐一坐,不用保持那个虾米似的姿势了。
竟然三天还没醒……楚予然深深一叹。
牢门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楚予然愕然,不会是收碗的吧?还没吃呢!
刚想趁人还没到灌几口,冥鸩就出现在了牢门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楚予然啪的一声扔下碗,任由碗碎了一地、玉米糊溅了一身,把头高高仰起,长出了一口气。
冥鸩以这表情出现在这里,能说明两个问题。一,大小姐醒了;二,他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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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凄厉的惨叫自楚予然房内传出,院中老树上几只停落的鸟儿受了惊,齐齐扑棱棱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冥鸩放下堵耳朵的手,惊叹道,“大侠好功夫!大侠这狮吼功已然炉火纯青了。”
“狮你妹!你轻点!”楚予然泛白的嘴唇哆嗦着,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冥鸩不怀好意的一笑,按揉着楚予然背上淤青的手使劲一按,“哎呀,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楚予然面目狰狞的捶了捶床,咬牙切齿的道,“没什么……我说,我说你技术专业人善良。”
“这还差不多。”冥鸩满意的停了手,扔给楚予然一条毛巾,“药也上了,淤血也化了,该包的都包完了,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趴着数羊玩儿。”
楚予然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拿起毛巾擦了擦满脸的冷汗,歪着脑袋看了看活蹦乱跳的冥鸩,“擅自离职,你竟然没事?”
冥鸩摸了摸下巴,“我说我没挨罚你信不?”
“打死你我都不信!”楚予然脑袋晃得和波浪鼓似的。
“烦人,总说实话。”冥鸩有点小郁闷。
“见你不像有伤啊?”楚予然奇道。
“你觉得干杂活能受伤?”冥鸩拿起楚予然随意扔到床上的毛巾,防止濡湿被褥。
“噗!”楚予然笑喷,“干杂活?真有创意。”
“我给你数数我这两天每天都得干什么,”冥鸩惆怅的掰着手指头,“天不亮就得起来打水,劈柴,烧火,做饭,炒菜,等人家吃完我再收拾桌子,洗碗,洗衣服。洗到中午烧火,做饭,做菜,收拾桌子,洗碗,擦地。擦到晚上烧火,做饭,做菜,收拾桌子,洗碗,看门到后半夜。”
楚予然嘴角抽了抽,对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开始擦地的冥鸩道,“你……你干什么呢?”
埋头擦地的冥鸩抬头看了楚予然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毛巾,捶地道,“都干习惯了!”
“现在天冥那些小丫鬟老妈子打杂的都可喜欢我了,”冥鸩苦着脸道,“我一个人帮她们把活全干了!”
楚予然把嘴咂得吧唧吧唧响,一脸的幸灾乐祸,“太可怜了,我很同情你。”
“麻烦你下次说同情的时候把笑收回去,还能装的像一点。”冥鸩鄙视道。
“哈哈。”楚予然笑得甚是开怀。
“不和你扯了,我还有事呢。”冥鸩拿着毛巾严肃的道。
“你还能有什么事?”
“外面地还没擦呢。”
“……”
楚予然听着冥鸩时不时涮毛巾的哗啦哗啦的水声,突然感觉有点渴,“冥鸩!先别擦了,我渴了!”
冥鸩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一杯水就递到了楚予然面前。
楚予然看了看那只拿杯的手,视线上移,再上移,待看到楚霄的脸后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顺势坐到楚予然床头,楚霄轻笑,问道,“不是渴了?”
楚予然抬了脑袋,摇了摇头,“不敢劳楚庄主大驾。”
“还是先喝了吧,”楚霄悠悠开口道,“喝完能多吵我几句。”
“小的哪敢吵楚庄主!楚庄主问也不需问,一椅子下来我就要去半条命,随便指个地方一关一锁又去半条,几天没饭吃饿着再去半条,最后我还欠阎王半条命。”楚予然颇有几分冷嘲热讽的意味。先是被冤枉,然后被打被关被锁被挨饿,他忍不住不发牢骚。
“不问缘由便打你,是我错。冤枉了你关你锁你,是我错。几天不给吃饭,还是我错。”楚霄坦然道,“总而言之,这件事是我冲动,考虑不周,办得实在不对。”
本以为那一顿冷嘲热讽会将楚霄气走,却不想楚霄能如此坦然,一连串的毫无架子的“是我错”让楚予然不知道怎么回,几天来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堵得他鼻子发酸。
“这几天委屈了你,为父答应你,下次有事一定问个清楚再作定夺,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冤枉你了。”楚霄摸了摸楚予然的头发,“原谅为父一次,嗯?”
楚予然别过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眼泪在被冤枉时没掉,在挨打的时候没掉,这时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楚霄没看到楚予然哭,只以为他藏了脸是不想见自己,摇摇头笑道,“也是,几句话远抵不了你这几天受的苦,要不然……你也打我一顿?”
说完楚霄还甚是认真的扯了把椅子过来。
楚予然闷闷道,“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儿子可不敢做!”
确是个好兆头,自称儿子了。挑了挑嘴角,楚霄如是想着。
“那总是要补偿补偿的……”楚霄不再说下去,起身道,“好好养伤。”
末了临出门还不忘补了一句,“若是什么时候觉得委屈,可随时来找我打一打解气。”
而后的两天,楚霄没再来过,楚予然不免有些失落,还以为能再劝一劝他,没想到来了一次说了几句就算了。
换药时冥鸩和他说了自己在天冥听闻的消息,“听说主上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两天了,不出去也不见人,有事的就写份折子呈上去,且吩咐人不用送饭。伺候主上的婢子不放心,要送饭过去,还没走到书房就被夫人拦下了。”
说到这里,冥鸩似笑非笑的看了楚予然一眼,“你说主上这是在干什么?”
楚予然把被子扯到头顶,负气道,“他自虐狂!”
冥鸩把楚予然膝上的绷带打了个蝴蝶结,笑道,“要我说主上都这么自罚了,你也应该消气了吧?难不成你还真想打主上一顿?”
第三卷 风 停
第二十章 改的规矩
逍遥山庄,书房。
楚予然端着碗面在门口踌躇着,手指屈了屈叩向房门,却又堪堪在落下之前收了回来,这门半天也叩不开。
将门轻轻推开了丝缝隙,楚予然向里面看了一眼,见楚霄堆在折子间睡着了,才松了口气推门而入,蹑手蹑脚的走到楚霄身旁欲留下面就走人。
睡梦中的楚霄不再那么冷厉,而是多了几分柔和,只有这一刻,楚予然才恍惚觉得这是自己父亲,而不是逍遥山庄楚庄主。
两天粒米未进,楚霄脸色略显苍白憔悴,加上紧锁的眉头,表明他不是很好过。
楚予然把面轻轻放到桌上,在衣架上拿了件衣服披在楚霄身上,却不成想楚霄在衣服刚刚沾身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被那双凌厉十足的眼眸一看,楚予然微微一愣,竟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并不是楚予然胆小,他天不怕地不怕,怕只怕楚霄。
这怕是从小就根深蒂固在脑海里的,本还不至于怕成这样,像在笼烟阁时楚予然还敢顶一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