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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离家出走了。
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很不好,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个万恶的世界。所以,不管是小雁鱼也好,小咸鱼也罢,管她是谁,他都不想理会。统统不想理会。
而且,该死,当初她到底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抛弃他?为什么连再见都吝啬对他说,让他像个傻瓜一样等了又等?
“放心,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小木鱼有气无力地解释,有点做贼心虚的慌张。因为,脑海里无端地回放刚才旖旎的梦境。
下意识地低头,然后,轰一声,耳朵、眼睛、大脑、心脏一起丧失功能……
良久,胸腔里迸出一声尖叫,小木鱼飞快抓起地上的被子,将自己裸。露的身体包了个严严实实。
天哪,没法活了!!!
苦口婆心、口若悬河地絮叨了这么多,她居然自始至终在他面前一丝。不挂啊啊啊啊!
上帝啊,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她难道真的把他扑倒,吃掉了吗?!!
不会吧?!
小咸鱼彻底风中凌乱了。
不会!坚决不会!!那只是场梦!一场梦!!!
小木鱼拼命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可是,她明明记得穿着短裤的啊,短裤呢?怎么不见了?
可恶的家伙,居然恩将仇报,趁她睡觉拉掉被子,让她像傻瓜一样在他面前出丑。神马羞涩啊,慌乱啊,全都是因为不敢看她的赤果果身体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啊啊啊!
“很得意是不是?”穿好衣服,小木鱼恨恨地瞪着他。
他不语,俊美的唇角却浮起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这让他原本冷漠疏离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点孩子气。
小木鱼的心于是不争气地漏跳了半拍。
迅速收拾自己的情绪,白希的小脸突然露出恶狠狠的狞笑,然后,突然冲过去,一把扯过他身上的被子……
没料到会突遭袭击,慕君彦无比震惊地望着她,在他的世界里,何曾遇过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当然,除了小时候,除了乔雁鱼。
他本能地死死拽住被子,眼底渐渐升起薄薄的怒气。
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小木鱼松手,大笑着放过了他。
疯丫头!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愤愤地站起身来,再也不想待下去。
现在,爷爷一定发现他不见了,一定急得不行,却又不敢报警,因为,慕氏家族的声誉远远比他这个所谓“孙子”的生命更加重要。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偌大一个世界,竟没有他慕君彦的落足之地。可是,不想待在这里,这个疯丫头,现在连她也觉得很讨厌。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洗了,还没干。”小木鱼指指门外,笑容妩媚。
眼睛循着她的手指,他差点背过气去。
金色的阳光穿过桂树浓密的枝桠,投下斑驳的光影,和煦的微风轻轻吹拂,一树桂花如碧空下散落的点点繁星,空气中弥漫着似有若无却沁人心脾的香气。
繁华盛世,如此美好。可是,可是,他的限量版衬衫、西裤,甚至他从不允许任何佣人碰触的内库,此刻全都皱巴巴,水淋淋地悬挂在桂树乌黑粗糙的枝桠上!
深呼吸,他无比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一觉醒来,世界变得如此荒诞?
他为什么被八光衣服,一。丝。不。挂地躺在这个疯丫头怀里?还被她一再捉弄调。戏……
而且,居然被她……
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原有的一丝愧疚忽然烟消云散。
该死,居然趁他昏迷的时候偷袭他,还美其名曰救人。而他慕君彦,居然真的就这样稀里糊涂地……
大手紧紧握拳,指尖嵌进肉里,他真的从未有过如此不能控制情绪的时刻。
简直忍无可忍,快要崩溃了。
“好了,不要生气了。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过来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弄点吃的。”小木鱼笑着说,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胳膊,手指触到的却是他滑软的肌肤。
仿佛电击一般,他迅速避开了。目光阴沉地瞪了她一眼,闷闷地回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小木鱼于是又不怕死地凑过来,他本能地朝旁边挪了挪。
小木鱼原本是想帮他牵好被子,见他倒像是躲避瘟神一样,索性在他面前站定,弯腰慢慢欺上他俊美的脸,眼睛里写满恶作剧的笑意。
“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避开她的视线,脸色愈发阴郁。她竟然,敢问他这么弱智的问题。
“还有啊,为什么会一个人倒在海边?”她笑容妩媚。。
沉默。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臭丫头,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救我?还用这种匪夷所思的荒唐方式!
“还有,你家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她巧笑嫣然。
沉默。大手握拳,他郁闷得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死。
“……”小木鱼内牛满面。
到底,还是败给了他。
“拜托,长这么好看的嘴巴很浪费耶!”她无比沮丧地垂下双肩,“好吧,我走了,你继续装酷吧。”
唉,说了那么多,全都输给沉默。
*
金色的阳光在桂树的枝桠上静静舞蹈,点点繁花在微醺的风里兀自飘香。
小木鱼双手托腮坐在桂树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依然是那场销。魂蚀骨的梦境。
上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难道真的把他扑倒,吃掉了吗?不会吧?!
啊?
不会吧???
如果是真的,他应该会气急败坏地过来打人才对啊。对吧,那就是梦了。
嗯,一定是梦,必须是梦啊!
天哪,疯了……
小木鱼沮丧地垂下双肩。
这下糗大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那家伙他把你看光光了啊啊啊啊……
可是,明明记得穿了短裤的啊,为虾米竟然脱掉了?
到底是记错了,还是半梦半醒之间兽性大发……
小木鱼脊背发凉……
唉呀,算了算了,不去想了。一定是记错了,记错了。
必须是记错了。
拼命摇摇头,使劲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小木鱼,不要再胡思乱想,赶紧去弄点吃的吧。他好不容易才醒,待会又饿晕了。
*
慕君彦裹着被子,脸色铁青地坐在床上。
他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岂止不知羞耻,简直厚颜无耻了!当然,这也不包括小时候,不包括那只鱼。
想到自己居然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她扒了个精光,还擦洗过……
那不就意味着,他全身上下,每寸肌肤,甚至最隐私的部位都已经被她那双罪恶的眼睛研究过,也被那双肮脏的小手触摸过?
不敢往下想,闭上眼睛,他感觉浑身恶寒。他有严重的洁癖,从不允许任何人碰触自己的身体,除了那只可恶的小咸鱼。
可是,半梦半醒之间那些曾经以为天堂的光芒,那些让人无比贪恋的温暖,那,是她的怀抱吗?还有,那些让人意乱神迷的香气,竟然是她身上的体香吗?
该如何相信,如何接受,他的小鱼,竟然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还有,那些让他深深沦陷的温柔,那些逍魂蚀骨的快乐,其实,都是拜她所赐了……
虽然被一个小女人如此捉弄很丢脸,可是,慕君彦无奈地发现,自己其实到现在还很丢脸地回味着……
一抹红云悄悄爬上雕塑一般俊美的脸庞,他低头看看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狈模样,嘴角不由牵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慕君彦,你还真是悲剧得够彻底啊!
胸口无端开始发闷,心情忽然就糟糕到了极点。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努力赶走纷至沓来的黑色梦魇,慢慢躺下去,却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因为,他实在没有睡过如此硬得硌人的木板床,更夸张的是,一翻身还格格作响。
走又走不掉,睡又睡不着,一颗心烦闷到了极点。
*
沉默。
他震惊地盯着面前硕大一盆汤。是的,一盆,而不是,一碗。
油腻腻金灿灿的鸡汤满满当当一大盆,一只肥硕的鸡腿突兀地从汤里斜伸出来……
慕君彦感觉胃里一阵恶寒……
这个,确定不是用来喂猪,而的确是用来喂他的吗?
小木鱼震惊地盯着那张雕塑般俊美的脸庞。
是的,雕塑。这张脸确实如雕塑一样俊美异常。可是,他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对不对?那么,又何以面对香喷喷的鸡汤如此表情?
“趁热喝吧。很补的。”小木鱼拿起筷子递到他面前。
沉默。
他直直地盯着她手上两根黑漆漆的木棍。这,可以叫做筷子吗?筷子可是要放进嘴里的。
话说,皇太子殿下见过的筷子都是银质的,精致的,雕着精美花纹的。唉,到底是谁少见多怪呢?
小木鱼举着筷子的手定格在空中,很久。举得胳膊都酸了,他也没有要接的意思。
“啊,对了!”小木鱼忽然明白过来,笑着起身,砰一声放下筷子。
“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消失在门外。
慕君彦盯着被她丢弃的那双筷子,此刻落在一只小小的瓷碗上。那只小小的碗里,静静地盛着半碗清汤。
这应该是盛给她自己的吧?为什么她可以只喝那么一点点,而却给他一大盆?难道真以为他是只贪吃的猪吗?
可是,无端的,感到了温暖。久违的温暖。
一道阴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抬眸,就看到女孩一脸微笑地出现在他面前。
逆着光,她的面容隐在朦胧的光晕里,有点看不真实。慕君彦的心有一霎那的怔忪,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六年来,他已经无数次梦见了与小鱼的重逢,可是,没有一次如此狼狈,没有一次。
“呐,快换上吧,当心感冒。”女孩将一叠衣服递到他面前,“跟房东大叔借的,可能有点小,你先将就着穿。”
慕君彦无比愕然地盯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这厚厚的一叠。上面是一套洗得有点发白的内衣,下面是宝蓝色的外套,很厚,大概真的是怕他感冒。
可是,借的?还房东大叔?如果没听错,她是想让他穿上这个吗?!别人穿过的旧衣服?!
沉默。
忽然不想理她,真的不想理她。臭丫头,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破玩意?你就是为了过这种生活才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我慕君彦的吗?
“喂!”小木鱼不可置信地推推他,“到底怎么了?换上啊!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缩在被子里吗?”
一辈子……
太子殿下满脸黑线。
拜托,这样一辈子,不如拿根面条吊死自己算了。
“快点啊,汤都冷了。”小木鱼催促。
他别过头去。
“想要我帮忙吗?”她嘴角浮起一抹坏笑,慢慢俯身欺上他的脸……
那张脸于是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
呃?又生气了?
拜托,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这句话没敢说出口,怕他真的恼羞成怒,会就这样裹着被子裸奔而去。
沉默。
沉默。
小木鱼终于无奈地放弃。
“好了,咱不穿了。那喝汤好不好?我炖了很久的,特别加了参片呢。喝了身体会暖暖的,很舒服……”她语气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像哄三岁的任性的孩子。
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