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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怕,我吃不了你。”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恼和怜惜,狭长的眼睛里,却依然是满满的难言排遣的,挥之不去的阴郁。
浴缸很大,水温很舒适,他的身上,有让人意乱情迷的男性的气息,苏卿荷闭着眼睛躺在他的结实臂弯里,将脸紧紧贴在他精壮的胸膛,一颗心纷乱得理不出头绪。
他,一瞬间又变得这么温柔,仿佛刚刚的疯狂粗暴只是她的错觉。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脊背,抚过她的发丝,他,竟然在亲自帮她洗澡!
想起海滨别墅那一晚浴室里的疯狂血腥的画面,再看看这个温柔地怜惜地将她拥在怀里的男人,她真的,真的,越来越不敢确定他们会是一个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两个云泥之别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这个严重人格分裂的家伙,他的心里,到底都埋藏着什么复杂的混乱的,神经错乱的东东?
浴室的温暖,他的温柔,让她昏昏欲睡,整整一天,她早已经被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威猛先生折磨的有气无力,不管身体和心灵都几近崩溃。现在,终于暂时放下了恐惧,再一次躺进他温暖的怀抱,她真的,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苏卿荷,不可以睡,不可以,他还没吃东西,他还在生气,不可以……
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一遍一遍,终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连同她自己的心声,他的心声。
因为,忍了又忍,抗拒了再抗拒,她还是终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慕君彦满脸黑线地望着怀里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静静地望了很久,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抱起来,用浴巾包住,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她娇小的身躯在柔软的大床上,像个小小的透明的婴儿,慕君彦俯身,静静地望着她,很久,很久,狭长的眸子渐渐氤氲起迷蒙的雾气。
你,到底为什么回来?这一次,又打算怎样置我于死地?
门铃响了,是萧逸轩。
“少爷……”萧逸轩望着床上的小女人欲言又止。
“说吧。”慕君彦伸手帮她掖好被角,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您猜得没错,那两个冒犯苏小姐的杂碎果然被灭口,监控里显示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外国男子,调查显示银盾地下钱庄与外国黑势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萧逸轩停了一下,犹豫地往着那张阴郁的脸。
“接着说。”慕君彦的声音波澜不惊。
“少爷,我担心这些人跟纪野先生有关,您看,要不要接着查下去。”萧逸轩小心翼翼地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沉默。
慕君彦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逸轩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紧绷的下巴,微蹙的眉尖,还有那双手,那双紧紧握住沙发扶手青筋暴起的手。
“算了,先下去吧。”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疼痛。
“是,少爷。”萧逸轩心疼地望着他强自支撑的样子,犹豫了再犹豫,终于忍不住补了一句,“您,要保重身体。”
沉默,他不再理他。
萧逸轩恭敬地退下,轻轻关上房门,一颗心疼痛难忍。
慕君彦,这个在外人眼里,甚至在苏卿荷眼里不可一世,心狠手辣的男人,没人知道他的心,究竟有多柔软,多脆弱。。
这些年,自从他十八岁那年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心就再也没有一天真正幸福温暖过。因为,他一直活在最亲的人,最狠毒的设计和阴谋里。
他身边的人,姑姑、兄弟,甚至他的亲生父母,全都那么狠毒地,想要置他于死地。就连他唯一的唯一的爱恋,唯一的女孩,也被牵连其中。
他一直不去调查,他闭着眼睛任他们伤害,因为,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他的亲人,他至亲至爱的亲人。
一百二十四、我的王后,我的天使
苏卿荷又做梦了,又梦见了海滩,很奇怪,她的梦,十之八九离不开海滩。殢殩獍伤她又梦见了那个孤单的背影,那个沉默的少年。他沉默着,独自一个人坐在海边发呆,落日的余晖斜斜地打在他身上,为他蒙上一层璀璨迷离的光芒,使他愈发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带着让人心悸的落寞忧伤。
寂寞的海滩,忧郁的少年,挥之不去的伤感,这是固执地占据着她梦境的画面。
“你怎么了?”她问,从背后拥住他的肩膀,将脸埋在他清冷而倨傲的肩上,“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
沉默,他兀自沉默着不说话。
她的眼泪,于是静静地落下来,静静地落在他的肩膀,静静地晕湿了他的衣领,她的心,每每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他每天沉默着,沉默着背对着他。
她多想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给他最温暖的安抚,可是,他那么抗拒着,冷漠着,拒绝她的靠近。
“走开。”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我恨你。”最后一句。
然后,再也不肯理她。
望着他孤单倔强的背影,她的泪水奔涌不息。
终于再一次从梦中哭醒,然后,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呼吸停滞,世界静止,她忽然震惊莫名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看到梦中的背影,他此刻就在自己眼前,就在自己身边!依然那么孤单,那么倨傲,他就背对着她,躺在她身边!
而她,正和他一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苏卿荷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背影看了很久,电光石火,忽然腾一下坐直了身子!
因为,因为,她恍然了悟了他是谁,她忽然无比震惊地知道了他是谁!怎么可能?怎么会?
这个梦她正正做了五年,而他,才分明认识一个多月,四十几天!
深呼吸,她轻手轻脚地翻过去,翻到他对面,然后,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忽然鼻子发酸,胸口发闷,再也忍不住眼泪。
竟然,又是他,真的又是他!该怎么相信?如何相信?
可是,还没等她梳理好混乱的思绪,一颗心就立刻再一次揪紧,因为因为,她看到他此刻双眸紧闭,眉尖紧蹙,神情极其痛苦,额头上渗着大颗大颗的汗粒……
苏卿荷的心,一瞬间痛到窒息,再也没心思想那些混乱的梦境,她颤抖着伸手,不顾一切地将他的头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胃又痛了?你,到底怎么了……”她急切地问,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更控制不住汹涌的眼泪。
“走开。”他烦躁地说。
因为这两个字,苏卿荷顿时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
走开。
他在梦中刚刚说过,那个少年,他刚刚说过。一样的口气,一样的烦躁,一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倨傲冷漠。
“不要。”她倔强地说,紧紧抱着他的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前,紧紧地不愿放手,“我不要走开,我要留下来陪你。药在那里?有没有药?有没有止痛药?”
“你是我最好的止痛药。”
忽然想起这句话,她的泪水更加汹涌。
“大坏蛋,你到底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一次一次,你到底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她忽然哭得说不下去。
沉默,他的身体僵直,依然那么固执地抗拒着她,可是,却早已经没有力气,疼痛折磨了他整整一晚,他早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就这样,无比懊恼地任她抱在了柔软温暖的怀抱里,抱在他苦苦抗拒却又朝思暮想的幸福天堂里。
刹那间,阳光穿透云雾照亮阴霾的心扉,光芒万丈,和煦温暖,如奇迹般的,疼痛慢慢消失,疲惫重重袭来,他终于,在他日日思量夜夜渴望的温暖怀抱里,渐渐放松下来,沉沉地昏睡过去。
抱着他浑身汗湿的身体,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望着他连梦中都微蹙的眉尖,苏卿荷的心,痛得片片凋零。
这个男人,她真心不懂,越来越不懂。可是,却越来越心疼,越来越为他心痛。
她越来越发现,他像一个不会照顾自己,或者喜欢跟自己赌气的孩子,他仿佛很喜欢跟自己赌气,跟自己的身体赌气,他似乎热衷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然后,又固执地拒绝任何人的安抚和靠近。
她真的越走近越放心不下,她多希望能这样每天陪着他。可是,她有资格吗?她有这种资格吗?
她的这份卑微而羞耻的爱情,根本就没有明天,他和他,根本就没有明天。
是谁说过:无望的爱情,就像含笑饮毒酒。可是,这杯毒酒,就算是毒酒,她也不想放手,不愿放手。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苏卿荷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愕然地发现,昨晚痛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早已经不见了。
恐慌瞬间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苏卿荷不顾一切地跳下床,来不及穿鞋,就飞快地冲出门去。
可是,走廊上空空荡荡,哪里有那个清冷的身影?砰一声关上门,转身往露台上冲,迎面撞上一堵人墙,凉薄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卿荷的心里掠过瞬间的狂喜,还好,还好,他还在这里。
摸摸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苏卿荷抬起眼睛,于是,于是,再一次大脑冲血,浑身酥软地跌落在他怀里。
因为,因为,他竟然只穿着泳裤!应该刚刚游过泳,健硕的身体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金色的阳光打在头顶,更为他的周身笼罩了一层炫目的光环,短短的桀骜不驯的发梢上,晶莹的水珠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像一颗颗璀璨的钻石,耀眼辉煌。胸前的蓝色天使鱼因了水珠和阳光的晕染,愈发光彩夺目。
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狭长的美目里闪过温柔的笑意。
“疯丫头。”他开口,声音温柔低醇,带着毫不掩饰的疼爱和怜惜,“连路都走不好。”
额?
苏卿荷愕然地望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发现那张原本冷漠阴郁的脸上此刻竟写满温柔的笑意。
话说,这个人,这个人……他真的是昨晚那个阴森森的冷面阎罗吗?真的是那个刚刚还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虚弱苍白的男人吗?
他,他到底与多少张面孔?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他他,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啊啊啊啊!
她真的,真的再一次严重怀疑,这个光芒万丈的男人非人类。或许,他是只天使,小木鱼一脸花痴地想,不然,就是太阳神。额,不对,看他浑身是水,胸前还戴条鱼,那他应该是波塞冬。
嗯,貌似还真有点像。很像。一样威猛暴戾,一样桀骜不驯,也一样喜怒无常。话说,他的个性,真的想大海一样,温柔时风平浪静,疯狂时波涛汹涌。再想起自己经常在海边梦见他的身影,小木鱼立刻脊背僵直,浑身发冷。
话说,话说,这世上真有六道轮回么?她她她也叫小鱼来着!
“在发什么呆?”他望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小表情。
“我在想……”小木鱼痴痴地望着他俊美的脸颊,“我们前世一定认识……”
“为什么是前世?”他的脸色变了变,又瞬间恢复平静。
“因为,我刚刚发现,你很像波塞冬。”小木鱼信口开河,“所以,你前世一定是威猛无比的海神,而我呢,就是你的臣民,一只不起眼的小鱼。”
“……”慕君彦满脸黑线。
丫头,你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
“你不是不起眼的小鱼,更不是我的臣民,你是我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