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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野的声音干涩暗哑。苏卿荷的心,再一次惊痛到窒息。
天有三十三层,离恨天却在不可触摸的最高处;人有四百四十种病,相思病却是最无药可医的痛。
所以,那个女孩,她死了,而他,相思成魔。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电光石火,她忽然,忽然惊惧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纪野静静地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惊恐疼痛交织的表情,心里漫过难言的苦涩,终于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开玩笑呢,傻丫头。”他的声音迅速恢复了惯常的邪肆没正经,“这也信!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就像哈尼一样,哈哈。”
啊啊啊啊啊……
数只乌鸦飞过头领,望着那双狭长的蓝眸里满满的戏谑,小木鱼风中凌乱。
“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平时都不对外开放?”苏卿荷问,心里的疑惑一层一层。
话说,离恨天究竟何方神圣,偌大个画廊静悄悄的,一个鬼影子也没有,他到底是怎么经营的?居然还能风生水起,成了画坛和商界地双料传奇?
“傻瓜,当然是因为你要来,所以让他们都滚蛋了。“纪野一如既往地没正经。
其实,是因为猜想某人会来,料到他一定会来,所以他让画廊的所有员工集体放假了。
赢利,根本不是季风的目的。
这两个活宝,这一对冤家,才是季风存在的最终目的。
“……”苏卿荷满脸黑线。
话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重要?又不是明星大腕,还搞得跟包场似的。
“好了,你现在这里等一下,哥哥去取车。”纪野伸手怕拍她的肩膀,一脸坏笑地说,“亲爱的小红帽,哥哥给你提个醒,这里常有大灰狼出没,一定要当心了,当心被吃掉。”
“你才小红帽!”苏卿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姐姐我大灰狼,谁敢过来,过来试试?”
“好好好,亲爱的大灰狼姐姐,您,您悠着点,悠着点哈!”远远看到那个清冷的身影,纪野的唇角再一次弯弯上扬,上扬,一直弯到了耳朵根。
“切!”苏卿荷嗤笑,不经意转身,忽然脊背僵直地定格在那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呼吸停滞,心脏骤停,因为,逆着光,她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个就算闭着眼睛,也永远不会认错的,让她无数次梦萦魂牵的身影。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拜托,这里可是法国!
苏卿荷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一步一步,踩着她惶惑的心痛。
一百四十六、离恨天涯远
“你……怎么……也在这里……”苏卿荷听见自己颤抖的几乎哽咽的声音。殢殩獍伤
脑海里铺天盖地的飞鱼图,挥之不去的那句话:飞遍万水千山,我却丢了唯一的你。
飞遍万水千山,我却丢了唯一的你……
他在她面前站定,隔了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静静地望着她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沉默良久,终于慢慢地,将一抹微笑挂在俊美的唇角。可是,那笑容如此凄凉,带着让人心悸的忧伤。
“你以为我应该在哪里?”他缓缓开口,声音里有难以言说的哀怨和疼痛,狭长的眸子里,氤氲着迷蒙的雾气。
“……”苏卿荷心痛地说不出话来。
你应该在中国,在唐雪音身边,再或者,在乔雁鱼墓地。
乔雁鱼?!墓地?
离恨天?
电光石火,混沌犹如被闪电劈开,她忽然脊背僵直的定格在那里,惊痛得无法呼吸。
上帝,该不会……该不会……
可是,怎么可能?纵使想象力再丰富,那个笔墨恣意、几近癫狂的鬼才画家,跟这个阴森沉郁、面无表情的冷面无常,再怎么,再怎么,也不可能扯上任何关联啊!
苏卿荷,拜托,不要发疯了,只是一幅画而已,一副画,而已。
可是,望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愤怒和疼痛交织的表情,她终于再也止不住眼泪。悲伤呼啸而来,疼痛铺天盖地,她终于,再也止不住眼泪。
亲爱的,你是谁,到底是谁?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你的心里装满了和另一个人的回忆,如果你的身边也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据,那,我到底应该在什么位置?我到底应该在哪里?
不敢去看他眼睛里的冰冷,不敢去探究他心里的伤痛,她的一颗心,纠结着,煎熬着,混乱至极,悲痛难忍,终于仓惶着低下头去。
“所以,你在跟踪我……”她说,声音低低的,带着莫可名状的疼痛和苦涩,“慕大总裁,你有那么闲吗……”
沉默。空气稀薄。
他静静地望着她的头顶,低垂的发丝遮住了她全部眉眼,也遮住了她所有的无法探究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渐渐收紧,他多想伸手掐住她细细的脖颈,强迫她抬头,与自己面对。可是,忽然没有了力气。他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疯狂地丢下一切来到这里。
他已经那么不惜一切地追逐,放下身段乞求,他甚至强迫她签下契约。可是,还不到半天,她竟然再一次故伎重演!
整整一个星期,该死的纪野带着她沿着他们当年在法国旅游的路线,重新原封不动地油走了一遍。且不问那臭小子是何居心,可是她竟然玩得那么开心,疯得那么放肆,从来没有一秒钟,他看到她的脸上有思念或者悲伤的表情。
现在,即便被带到这里,即便看到那么多过去的画面,她依然一点半点都不愿将他记起。
那么,他又何必自取其辱,一个人飞越重洋来到这里?
“呵……”他忽然笑了,狭长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嘲讽,“我是很闲,是在跟踪你。因为,我以为你会想我,我担心你离不开我。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是啊,你的确很多。情。”她让自己声音冷漠,“心里一个,怀里一个,身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所以,我想,我没有理由想你,更没有理由离不开你。”
沉默。很久。
苏卿荷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他,一定愤怒了,一定要发火了。可是,怎么办?天知道她该怎么办?跟他回去?继续让唐雪音侮辱?继续没脸没皮地闭着眼睛醉生梦死?
“很好。”他却忽然笑了,声音满满的邪肆与嘲讽,“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介意再多。情一点。所以宝贝,就算你再心不甘情不愿,你也必须履行合约条款,哪怕每天陪我运动暖床,只剩一具空空的躯壳,你也必须,寸步不离地留在我身边。”
冷笑着说完,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弯腰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出了季风画廊安静的院墙。
苏卿荷闭着眼睛任他扛在肩上,任悲伤在心里逆流成河。或许,她一直在幻想着这一幕,整整七天,她的心里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期盼,她不想让自己太悲催,所以,她拒绝去想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
反正,她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疯狂。所以现在,连反抗都懒得再反抗,就这样闭着眼睛,沉默地倒悬着他的肩膀,任他一路将她扛回到纪野家,扛回到飞鱼号直升机上。
一直到飞机起飞,高高地悬在空中,她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纪野呢?他人呢?怎么忽然消失了?而这家伙,他怎么会有纪野家的钥匙,还有权力让这架飞机起飞?
一路上,他一直沉默,沉默着闭目养神。苏卿荷回头,小心翼翼地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发现他的神情,竟然说不出的憔悴和疲惫,心忽然好疼,忽然想要伸出手臂,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个人,她真的不懂,越来越不懂。可是,不想反抗,心太混乱,太凄惶,她宁愿就这样闭着眼睛,任他牵引,她宁愿就这样乖乖地闭着眼睛任他摆布。
好像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他忽然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地依偎在了那个清冷的让她魂牵梦绕的怀抱里。
唉,终于还是,再一次无耻地放纵自己沉沦在他清冷却温暖的怀抱里。
“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他依然闭着眼睛,声音带着莫可名状的懊恼和愤怒,“下一次再敢不辞而别,我不保证你还能活得这么完整。”
“……”苏卿荷默默地打了个哆嗦。。
拜托,你还可以再恐怖一点。大不了把我杀了,至少也得给个全尸吧?还不完整?!
“我可以抗议吗?不带这么草菅人命的。”她在他怀里扬起小脸,犹豫了一下,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至少,也得给个全尸吧?”
@#¥%¥#@……
慕总裁头重脚轻。怎么飞句么。
“抗议无效。”他继续沉着脸,“全尸肯定没有,因为你不会那么痛快地死掉。”
“……”小木鱼冷汗淋漓。
无端地,又想起他说过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可以将功赎罪吗?”小木鱼的声音愈发卑微,“监狱里的囚犯都可以戴罪立功的。”
“总算有点自知之明。”唇角掠过稍纵即逝的笑意,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记住,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囚犯,因为你欠我太多。在彻底还清之前,你毫无自由可言。”
@#¥%&*……
小木鱼头晕目眩。
拜托,你还可以再跩一点。我都欠你什么了?
“喳,小的遵命。”小木鱼愈发谄媚,笑得一脸奴婢像,“小的以人格以及鱼格保证,坚决不会再惹大人生气。所以,拜托您不要再板着脸了,再这样下去,我的小心脏会直接罢工,您,也就失去折磨我的乐趣了。”
晕倒!鱼格是什么东西?
冷面无常终于忍俊不禁。
“人格?你有吗?”竭力让自己板着脸,他继续冷嘲热讽,“至于鱼格,你倒是有点,像鱼一样滑溜溜的,最擅长做漏网之鱼,各种逃跑伎俩。”
“……”小木鱼默默无语地垂下双肩。
拜托,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可以请教大人一个问题吗?”沉默两分钟,小木鱼终于耐不住寂寞,再一次从某人怀抱里抬起头。
话说,这样的沉默,挥不去的惆怅和伤感,说不出的尴尬和心痛。她必须打破,必须。
“嗯。”他冷哼一声,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窗外的云层。
“离恨天,你听过吗?你知道他是谁吗?”她开口,小心翼翼地望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颗心紧张地止住了呼吸。
因为,怕极了那个答案。
沉默。
他的脸色变了变,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所以,纪野没有告诉你?”他终于开口,声音沉闷。
“没有,他说带我去见他,却又忽然反悔了。然后,就遇见了你。”提起纪野,她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层,那家伙,他为什么忽然生气?现在又去了哪里?
“那就算了。”他轻轻地舒了口气,声音却带着莫可名状的失落。
算了?什么意思?
可是,知道再追问也得不到答案。话说,他如何不愿告诉你,再追问也是枉然。
“那,你听说过飞鱼吗?纪野告诉我,飞鱼能够突破极限……”不甘心就此放弃,她于是改变策略。
“傻瓜,连这么弱智的话你也信。”他轻笑,狭长的眸子里氤氲着迷离的雾气,“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你眼中看到的事实,也许只是虚假的表象。你永远都不知道现实到底有多残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