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忠,把在他身上搜到的领据拿给五老太爷看,也顺便让四爷确认,他有没有在领据上具名。”
杨忠手上的领据,正是由季四爷亲笔写下,等事成之后凭单领钱的证据,季四爷想赖也赖不掉。
“他说谎!这领据是假造的,上头的具名也是假的!”季四爷赖到底,不承认就是不承认,就想看季玄棠能拿他怎么办。
“领据可以造假,宝珠就无法造假了吧?”季玄棠使出杀手锏,定要扳倒季四爷。
“五老太爷,请您看看孙儿手上的宝珠。”季玄棠从腰带里头掏出一颗青黄色的珠子,交由五老太爷鉴定。
五老太爷接过宝珠,仔细瞧了瞧,最后激动认定。“这是我送给大哥的宝珠呀,为何在你手上?”
“回五老太爷的话,这颗宝珠,是在孙儿十二年前跌伤头那时从凶手的身上扯下来的,当时我把它紧紧捏在手心,随后随即倒地,凶手才没有发现这颗宝珠,孙儿也才能在十二年后藉由这颗宝珠,请求五老太爷及诸位长老,为孙儿主持公道。”
“玄棠孙儿,你可是在说,十二年前你不是因为意外跌伤头,而是遭人陷害?”竟有这等可怕的事?
“是的,五老太爷。”终于等到这一刻。“陷害孙儿的人,此刻就站在这里,等着您宣布他继承族长之位,当年就是他把我推落水塘不成,害我变得痴傻,今日又派人追杀我,却又不肯承认的四叔。”
“老四你!”
“他在说谎,五老太爷,他在说谎,没有这一回事!”
“哦?”季玄棠冷笑。“那么,宝珠为何会在我手上?那是爷爷特地跟五老太爷要来送您的不是吗?您可别又说是我偷的,这个罪名我承担不起。”
众所皆知,季四爷那颗宝珠在十二年前就掉了,当时他宣称是出外游玩时不小心让水给冲走,如今若是改口,恐怕不但众人不信,还要遭到耻笑。
“你!”
“我全想起来了,意想不到吧?”季玄棠的口气比任何时刻都冷。“十二年前你假借有话对我说,诱骗我到池塘边想推我下水,因为你知道我不谙水性,若是落水必死无疑。只是你万万想不到我的运气好,没掉进水塘反而撞伤头,刚好这时候仆人经过发现我倒在地上,赶紧喊人把我带走,如果只剩我俩独处,我看也是难逃一劫,必定会被你丢进水塘。”
季玄棠当众揭发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季四爷十二年前就想杀他,并且把过错全赖给其它兄弟。
“老四!”季二爷、季三爷、季五爷纷纷站起来,怒视季四爷。
“难怪你那天会急着当好人,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凶手,还敢把责任推到咱们身上!”
接下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似乎已经成为宗族大会的习惯,季玄棠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已经看够了这些跳梁小丑。
“玄棠孙儿,没想到你受到这么大的委屈。”说到底还是贪婪害了他们四个兄弟。
“没关系,只要事情能够解决就好。”说也奇怪,他凡事追杀到底的个性,在经历这次事件以后,有了极大的转变,变得愿意给人留一条生路。
“你想怎么处理老四,要老夫帮你报官府吗?”只要他出面,老四就关定了,从此不见天日。
“不必报官府。”季玄棠这回意外的仁慈。“就将四叔交由诸位长老发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孙儿也不希望季氏成为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季玄棠这个处理方法好,五老太爷就希望他能够这么处理,不愧是年轻小辈最爱戴的族长,冷静沈稳,季氏未来大有希望。
“就这么办。”五老太爷拍板定案。
季玄棠再一次藉由宗族大会取回族长之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会动族长位子的脑筋。
因为所有的叔叔都被扳倒了!咚咚咚咚,倒成一排。
大获全胜之后,季玄棠的心情还是不好,原因就出在花橙倩身上。
“少爷,问题都解决了,你也该去罗新镇把花姑娘接到京城来了吧!”先不提他们两人的关系,就说他痴傻的病也是她治好的,如果没有她的大胆尝试,至今他仍是傻子。
“我也知道我应该去接她。”季玄棠很烦躁。“但是我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是因为她曾经看过您变回十岁孩童的关系吗?”杨忠猜。
“啊?”季玄棠愣住,他未免也猜得太准了吧!
“同样身为男人,属下能理解您的想法。”换做他也会觉得尴尬。“但是她既然能够包容变傻后的您,当然也可以接受现在的您,您无须想太多,心情何妨放松一点儿?”
“你不懂,说不定她还比较喜欢我变傻。”他喃喃说道,想起她是多怀念那个小男孩。
“啊?”这次换杨忠呆愣。
“她很爱那个小男孩。”他苦笑。“虽然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爱那个小男孩,但是拜她的妙手之赐,我永远不可能再变回那个小男孩。”
他已经痊愈,再也没有变傻的可能。
“所以现在您是在烦恼,无法再变回那个小男孩?”杨忠更呆了,无法想象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究竟怎么回事?谜团呀!是也不是,他很烦。“总之,这件事再等等,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还想再沈淀一阵子,不想立刻就面对花橙倩。
“好吧!”搞不懂。“属下不再催您。”
季玄棠以为他有足够时间准备好面对花橙倩,没想到隔天抵达京城的马车,却给他带来坏消息,让他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
“这些都是什么?”当杨忠看到塞满整辆马车的书本,都愣住了。
“是花姑娘要还给季公子的书。”负责送书的驾车小哥答。“您能不能在这张条子上具名,就说您确实有收到这些书,我好拿着条子去向花姑娘领钱。”
“……等一等。”杨忠回神。“你先不要把书卸下,我去请少爷出来。”
“喂!”
杨忠不理年轻人急切的呼唤,跑进屋去跟季玄棠报告这件事,这次换季玄棠冲出来。
“什么,她竟然送回这些书!”该死的女人,做得可真绝,竟然连他最后的希望都给斩断。
“少爷,怎么办?”杨忠问。“还要再等一等吗?”等他收拾好心情……
“等什么等?”季玄棠气得诅咒。“咱们现在马上出发到罗新镇,我要去找那个女人算帐!”算帐,算什么帐?恐怕他只要一见到她,话都说不好了,还能算什么帐?
“是,少爷,属下立刻去准备。”杨忠不敢笑出声,再怎么说,季玄棠还是他的主子,虽然性格改了大半,还是不能冒犯。
“可恶!”季玄棠气得踢马车泄愤,惹来驾车小哥抗议。
“这位爷,这车我可是要还给人家的,请您别乱踢。”驾车小哥教训他。“还有,这些书你们到底要收不收?不收的话,我可要卖给专收旧书的铺子了。”
“你敢!”季玄棠气不过,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挫折感,全怪花橙倩那个女人,没事干么还他书?
“杨总管!”他气得大叫总管。
总管闻声立刻从屋子里头跑出来,问他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书统统给我搬进书库放好,一本都不能少。”
“是,少爷。”总管赶紧吆喝下人搬书,不一会儿就把马车清空。
“可以了吧?”哼!
“等一下!”驾车小哥叫住他。
“又有什么事?”他皱眉,快要发火。“在这边画押。”驾车小哥指指手上的条子。季玄棠生气地夺过驾车小哥手中的毛笔,随手写下他的大名。“拿去!”可恶,居然还要他亲自签收,什么跟什么!
“谢谢季少爷。”驾车小哥愉快地接过毛笔,将签收条折起来放好,然后驾着马车一路吹口哨回家。
“杨忠!”他若是不找那个女人问清楚,枉生为男人。
“少爷,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杨忠已经把快马牵来。
“现在就走!”这回季玄棠自己骑马,发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罗新镇。
一路上季玄棠都绷着脸,以往杨忠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胆颤心惊,这次却高兴到想要抿嘴偷笑。
他的主子,越来越像正常人。
虽然也有不少人认为他以前那种阴晴不定的个性很有魅力,但他私底下认为,是因为他的环境造成他乖张的个性。如今环境改变,他的个性也就改变,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
杨忠是杨总管的儿子,打小在季府长大,可以说是陪着季玄棠一起成长,是最了解同时也最同情季玄棠的人,他没有什么愿望,就只希望季玄棠平安快乐。
“喝!”在连续赶了一天的路,差点儿没有累死身下的马以后,主仆两人终于抵达回春堂。
季玄棠跳下马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回春堂找花橙倩理论。
“花橙倩!”
“季少爷,看病吗?”
他原本想直接冲进内院找人,没想到她就站在柜台后面算帐。
季玄棠立刻冷静下来。
“有点小毛病想请花大夫诊治,不晓得花大夫有没有空?”他朝她慢慢走近,在柜台旁站定,一如那天他无声无息出现柜台边嘲笑她算错帐,当时她气得半死,今天生气的人换做是他,她为什么还他书?
“如果有病的话,我一定医。”她手中的算珠拨个不停,似乎不打算抬头看他。
他伸手压住算珠,平静地问。
“心病医不医?”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非常认真清澈,就像是成年后的季玄棠和那个小男孩的综合体,两个人都是他。
“京城没有更好的大夫了吗?”她试着扳动被他压抑住的算珠,却赢不了他的决心。
“我的心病,只有妳能医,就算换再好的大夫也没有用。”直到此刻,他才敢对自己承认,说要找她算帐都是借口,他从头到尾就想见她,只是欠缺勇气。
“放开。”她试着不被他的话打动,她都已经答应自己,再也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为何见了他还是免不了心动和心痛?
“我不放。”放了她就会像蝴蝶一样飞走,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像小时候,可以吸引蝴蝶停在身上,她是今生唯一为他停留,也是他唯一想捕捉的蝴蝶。
“你不放,我放。”但对花橙倩来说,她早已放弃对他的梦想,他的世界太复杂,充满豪门恩怨,远远超过她所能负荷。
“橙倩!”眼见实在拦不住她,他干脆将她一把搂进怀里,低头吻她。
花橙倩拎起拳捶打他的背,但他实在搂得太紧,她连想伸手都很困难。
这是她睽违已久的吻,充斥在她耳鼻的,也是她熟悉的味道,此刻搂她吻她的人是季玄棠,她傲慢的情人,也是她想要逃避的对象。
“妳为什么不留一句话就默默地走,妳不知道那有多伤我吗?”他之所以迟迟不来找她,是因为他在赌气,她竟然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他身边。
“因为我不想留下来看你斗自己的叔叔,我天生就不是一个爱争斗的人。”所以她一旦确定他平安无事,马上离开京城,看起来很无情,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
“如果我说,我有饶过四叔,妳会不会好过一点儿?”他没想到她竟为了这个理由离开他,果然是医者父母心。
“玄棠……”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放过他四叔,他可是一路追杀他的人。
“该死,我的心肠好像也开始变软了,这都要怪妳。”他取笑她惊讶的表情,右手顺着她的长发,喃喃低语。“和妳混久了,好像很容易感染到妳那些坏习惯,动不动就饶过人家,动不动就拿钱出来义诊,越想越不对。”
“有什么不对?”她不认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