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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没有下次。对了,你的文稿到底好了没?齐大作家,我什么时候‘方便’再跑一趟?不能白跑了哦。”口中的原谅是一回事,至少在言辞上,沈秋池还是要小小挖苦一下。
“咦!文稿吗?”齐景熙怔了会儿,昨天她冲出去之后,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自己找了快递将文件送到开广,早知道她的反应如此,就不需多费心思。
“对呀,那份稿件是我的主要任务,也是你的生财器具,你……你可别说又忘了,才不过昨天的事情,否则我……就算送再多的花来,我也一样不买账。”
这男人当真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吗?不祥的预感有如当头棒喝,沈秋池虚软的身体中有着头皮发麻的感觉,老天爷,就算挤也得从他那坏脑子中挤些东西出来啊!
“放心啦,我有所准备了。”他诓她的,可是,能骗她再见一次面,才真是顺了心愿。
“我今天过去。”怕他又黄牛,沈秋池急急地订了邀约。
“好啊!”齐景熙爽快地答应,等着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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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池是冲到齐景熙家的,工作至上,还有高尚的情操不容许她再次失误,到齐家是不得已中的下下策。然而,这次说什么她也不要到他房间里,那儿有妖魔鬼怪,吃亏上当过一次就够了。
而齐景熙穿戴整齐地等着她地到来,久未有女人让他如此挂心了,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一个夜晚吧!
“拿来。”沈秋池开门见山地说,半句废话都不讲。
“我肚子饿,你要不要……”
“不要,你快把东西给我,然后就莎哟那啦,下回再见。”她猛烈地左右摇晃着头,只差没将头摇下。
“不好吧——”他将尾音拉得长长的,硬是钓够她的胃口。
害得沈秋池的心卜通卜通跳个不停。
齐景熙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两个大眼睛像受了惊的小鹿,不时往左右窥视,寻求适合躲避的场地。每当他稍稍靠近些,她就像躲瘟疫般避得遥远,惟恐不小心之下,再次惨遭“狼”吻。转过身后偷笑,按捺着快笑断的神经,越是如此,他就愈觉得很有趣。
她当真不明白吗?男人对女人的兴趣不光是来自视觉神经。胸大貌美的女子固然容易博得注目,但相处之后,还有更大部分的诱惑来自女人天真的魅力,特别是青苹果的滋味。
难怪东方男人独钟幼稚,爱的就是那种不知所措的自然表现,让人忍不住尝了又尝。
而眼前的沈秋池恰巧是个中极品,个子小小的、年纪轻轻的、思想钝钝的,反应总是出人意料,率直下的纯真娇憨,直引人垂涎三尺,就不知道这层青涩能保有多少时光?
经过污秽社会的洗礼之后,女人的性情太过容易受到物质的引导,从此失去真味,鲜少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齐景熙不期望她的持续,只是在这当会儿,就让他好好品味吧。
“如果我让你饿着肚子,说不定改天你就不来了,怠慢客人岂是我辈该有的行径?想吃什么不要客气,我请客哦。”他像捉弄老鼠的猫,一点一滴地丢出诱饵。
“不饿不饿,我撑死了。”她赶紧拍拍肚皮,表示所言不假。
他挑挑眉道:“你是说我一个人饿着肚子等你,而你却早巳吃饱,现在来看我受苦喽。”
“不是的,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那有所求的双眼在你面前晃动,就算有相扑选手的食欲,你可能也会食不下咽,如果早点给我稿子,无事一身轻的状况,也许你的心情大好,可以吃得更多,说来说去,我很替你的胃着想,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这个人要怎样才听得懂人家说的话?在他友善的表情下,沈秋池带着笑意的脸,抓抓自己的头,努力挤出话来圆场。古有名言,“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不能怒目相向,人家纯粹一片好心,就算不领情也不可绝情,更何况此刻是自己有求于人,苦哇!
“你怕我吗?”
“开玩笑,当然……不怕。”
“还好,真怕你也误解了,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朋友,工作又是关在家中,阻绝于人群之外,多少有些怪异的毛病吧,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景熙故意低下头,掩盖笑开的嘴,也假装着某种程度的黯然。
却让沈秋池有着不忍的感觉。“我……没有,其实你还不错啦!”她睁眼说瞎话地道,如果恶劣的他算不错的话,全世界只怕找不到坏人了。
“真的吗?”他眼中十足十地不信任。
唉!将心中的想法硬塞在嘴里不说,实在令人难受,偏偏自己的心也跟着软化了。沈秋池不知道自己是因他话中的沮丧,还是无意间透露出的寂寞所感伤,澎湃的怜悯之心无预警地直涌上来。“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只要……只要你保证不再逾越……”
完了,又把自己卖了。话脱口而出之后,她马上知道“完蛋”两个字怎么写。看,又是自找苦头了吧!
“好。”齐景熙大方地点头,露出贼贼的笑容,“既然我们是朋友,一起吃饭不为过吧?”
瞧,偷腥的猫儿露出奸诈的模样,得了便宜马上就卖乖,造物者真是不公平,如果男人可以是狡猾狂妄的动物,就不该让女人拥有软心肝,时时受到欺凌。沈秋池无奈地道:“你这人……”
“吃个饭总不会不规矩吧?”他露出无辜的笑容说。
“可是我的工作……”她努力做最后的挣丰乙。
“好,工作至上,责任优先,如果你拿到稿子就不废话。”弹了弹手指,齐景熙打断她未完的话。
“当然,我做事向来很干脆,又不是属龟类的。”沈秋池一副你不要侮辱人的表情。
“文稿已经在昨天请快递送到开广,现在应该到了,你没话说了吧?”齐景熙露出胜利的得意模样。
“这……我……你……”什么跟什么嘛,沈秋池张大嘴巴,紧锁的眉头上充满着不信两个字,如果问题早就解决了,她何必再上门空跑一趟?只能说这个男人实在太奸诈了,小心提防啊。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尽了我的责任,你也完成任务,所以我们可以高高兴兴地吃饭去了。”齐景熙才不管她口中嚷嚷的字句,自行演绎之后再加上造句,心里还得意地想,不错哩,很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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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来潮!
难得一个大好的晴天,齐景熙丢下手头的工作,预备给自己一天的假期,让紧绷的身心得到舒缓。
当然,旅程的目的既不是追求自我,也不是找寻灵感,他觉得在这样的日子中,一个人出游是很无聊的,非得找个同伴作陪,共享山林之美,同游天地之乐,才能不虚此行。
该找谁?或者说谁有这个荣幸?
脑袋瓜中闪过无数个名字与模糊的脸孔之后,对象就这样从其中冒出,齐景熙好不得意的微笑,当下掉转车头,笔直地朝开广出版社方向前进。
沈秋池羞涩的笑容中总是带着些许的红晕,粉嫩的双颊诱惑着他人的亲近,更重要的是,当他靠近时不由自主产生的绯红,说多有趣就多有趣,此时此刻,还有谁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呢?和她在一起不用费心思、不需伤脑筋,还有自然不矫情的言辞,全副心思都写在脸上,表情十足又趣味动人,光用想的就够让人精神振奋。
到了开广出版社,他停好车子,跨出车外,习惯性地将帅气太阳眼镜往鼻梁上一摆,半是挡光、半是掩饰身分,虽然他齐景熙不是明星之流,可也是小有知名度,再加上够俊俏的脸孑孔,遮掩一下,有备无患。
“沈秋池外出了吗?”进入开广出版社后他才发现,天不从人愿,本以为总是乖乖待在办公室的她,竟然会让他扑了个空。
印象中的她,掌控的作家应该不多,在他的胁迫之下,嗯哼,算起来也应该只有他大爷一个人,那她究竟是上哪儿去了?齐景熙看着空无一人且收拾整齐的座位,皱了皱眉头之后,转身问起身旁的人。
“她外出了。”一旁的女同事好奇地看着他,眼中的崇拜不言而喻,并偷偷想着,幸好沈秋池不在,给了自己大好的机会,展现魅力,“你有事的话我可以帮忙,不一定要找沈秋池嘛!”
“谢谢,可是我只想找她。”齐景熙冷淡地拒绝。
“哎呀,沈秋池有什么好?人长得不漂亮,身材又不美,做起事还笨手笨脚的,怎么会讨你喜欢?”女同事不服气地说。
她想不透这样一个笨笨傻傻的小女生,连面对陌生人都会胆怯,偏偏在出版社中享尽一切的优惠,受尽了幸运之神的眷顾,就连初次向“齐景熙”取稿,都可以邀到对方长期的合作。
工作上沈秋池如意也就罢了,“钱多、事少、离家近”是女人求职的三大原则,争工作成就这档子事既费神又费力,反正聪慧的女人志不在工作中,乘机找个好老公才比较重要。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连登门向沈秋池求访的男子都如此地教人垂涎,沈秋池啊,你也太好命了吧!
真是天理何在,自己也是年轻又貌美的呀,说起话来既温柔又多情,嗲声嗲气的媚态可不输给演艺人员陈宝莲,得到的待遇却几近天壤之别,怎么让人服气嘛!一心一意怨妒起沈秋池来。女同事忘了沈秋池今天不在的原因,乃是出自一片好心,替她向另一位以难缠著称的作家取稿。
“哦,听起来有许多的不满和委屈在心中,你有什么条件自认比她好呢?”齐景熙没有掉头就走,墨镜遮掩了锐利的眼神,才能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兀自大发议论。
“当然,你们男人只是一时被迷惑了,根本不懂女人的好处在什么地方。”带着吃不到葡萄的心态,她酸溜溜地说。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比较受欢迎的原因吗?”他挑挑眉,对眼前女人不耐烦的感觉逐渐升温,“很简单,就是因为她笨拙,就是因为她太过热心,就是因为她比你多一分谦虚,所以她不会让男人生厌,反而得到更热烈的回响,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护卫沈秋池的话就这么从齐景熙口中冲出,他也不觉得她有特别的好,可就是无法接受旁人的毁谤。
这些女人间鸡毛蒜皮的事,原该是他最不在意的,现下冲出口的话反倒让他有些怔住,难道他被邪灵上身了吗?短短数秒之间,那个冷酷的自己突然变了个人,热心得让人恶心,说出口的话不经过大脑,否则怎么解释眼前的突兀?
“很满意。”那位女同事瞠目结舌,只能挤出这句话。
恢复神智之后,他又露出迷人的笑容,算是补偿方才的过失。“现在,我相信你很愿意告诉我,沈秋池到哪儿去了?”
“她……今天到夏安臣那儿去了。”在他如猛狮的气势与魄力下,女同事只能怯怯地回答。
“夏安臣?谢了。”齐景熙得到答案之后便不再多逗留,随即离开。
女同事快跳出来的心脏得到缓刑,呼!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她终于可以松口气,让紧绷的神经不会断裂,想到此,她还真为自己的幸运感到欣慰。
那男人是瘟神,可想而知长相是惟一的优点,他身上散发出危险气息,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