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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搜寻着温暖的原源。她摩挲片刻,脸颊立刻寻到舒软的毛线质料,底下
泌出熟悉的气味,仿佛特属于齐霖的味道……
“类人猿……”她在睡梦中咕哝。
“嗯。”远方传来低沉如魔咒的应声,听起来好笑中掺杂着气恼。
鬼丫头,连神智不清的时候都还记着他的绰号。
“齐霖……”她继续梦呓。
“嗯?”
“麦香鸡……著条……再加一杯大可……”居然点餐起来了。
她跌回昏睡的状态,隐约感觉到身体陷入皮革似的支撑物,外在世界似乎随
着某种平稳的震动而改变。
好暖和,好安全,不想醒来……
倚月,倚月……睡梦中,有个熟悉的男子声音轻轻唤着她。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急剧缩小,片刻间变成一个小娃儿。
她抬头搜寻着“他”高大的身影,蓦地被人高高抱进怀里。
大哥哥……她仿佛听见自己稚嫩的撒娇声。
大哥哥抱抱……
“倚月。”一个女性声音在她耳旁惊味道地诧叫。
“嘘,让她继续睡觉比较好不吵人。”好像是齐霖在轻声制止母亲。“已经
两点了,妈,你回房去睡吧!我送她上楼。”
脚步声踩在楼梯上的回响……旋即,她的背脊抵上棉软的被褥,辐散着爽身
粉香味。
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更深切地窝进棉被里,适才一直提供她热能的物源却
似乎要离开了。
“齐霖……”她娇软地吟呓着,双臂无意识地蜿蜒上他的颈项。
“快放开!”他的心口怦然一跳。
以前一直将苏倚月视为半大不小的娃儿,直到那次在村庄里的亲吻,他才稍
微正视她的“女性特质”,而此刻——她完全不明了自己若睡似醒的娇憨姿态
有多么诱人。扇弧形的眼睑半掩着星眸,透出慵懒无力的昏傻,红色菱唇浅勾
着微笑,他从不晓得清新纯洁与魅惑可以并存于同一具躯壳内。
“别走,陪人家睡……”她随口撒娇的一句话,却几乎引发他的心脏病。
“不行。”他的喉嘴宛如吞下沙子一般的干燥。“乖乖的,你一个人睡就好。”
“不管,不放你走……”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说话,神智早就睡迷
糊了。
但她固执不放的手臂仿佛囚锢人心的枷锁,紧紧扣住他的颈背。
仿佛也扣住了他心中的一根紧弦……
“倚月……”他吁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原来本着牵制她的决心,千里迢迢奔到台北去找她麻烦,为什么演变到最后,
反而变成他被束缚了?
危险的小魔女……***齐霖!
倚月必须掩住嘴唇才能阻止自己失声叫出来。他怎么会睡在她的房里、她的
床上?她又是如何回到家里?
记忆区残留的最后印象是,杂货店老婆婆好心地请她进内堂休息,然后她就
……就……
不记得了。
突然觉得口渴,她自动醒来找水喝,没想到身旁多了一个“床友”。
她望向墙壁挂钟,时针方才跨进凌晨四点的门槛。
齐霖和她一起睡觉。这个句子实在暧昧透顶,场景也光明正大不到哪里去。
他们究竟“同床共枕”了多久?
很奇怪地经验!她还没机会和男人“睡过觉”,也没太多机会见到男人睡觉,
她总觉得男女望着另一半入梦是相当亲密的。
齐霖的白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其下精壮的胸肌,配上他硕大的体格更
显得雄壮。
倚月纤柔的手指轻抚过他的鼻梁,顺着刀削般笔直的线条来到嘴唇。他的嘴
唇并不丰满,人家说唇薄的人自制力高、性格严谨,而且薄情。她赞同前两项
论断,至于薄情嘛……
不,她再也没有遇见过比他更感情澎湃的人了,只是他的冲动全隐藏在严酷
少言的面具下,让人捉摸不着。
“齐霖。”她轻喃,低头印上他的唇角,续上他们的第三个吻。
每一次都是由她主动,死人!
他究竟如何看待她呢?以他平常的言行来看,显然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比
小娃娃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像琪雅那样成熟健美的形象才符合他心目中的女
人典型吧!
倚月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是个机会主义者,不是吗?”她自言自语地提醒自己道。而机会主义者
向赤把握所能找到的每个机会。
就是今晚!今晚她要向齐霖证明,她已经算得上成熟女人的标准!
突如其来的勇气壮高她的胆量,两片红唇贴上他敞开的领口,轻咬着坚硬的
肌肉——齐霖被一阵麻痒温热的异感弄醒。
他好像在倚月的房中睡着了,而倚月……
倚月!
他迟钝地察觉出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副娇躯。
“你在做什么?”他试图扳她离开自己的身体。
但她的位置比他更容易施力,轻松自如地拨开他的手臂,一抹诱惑的、温柔
的、完全不像“女孩子”的媚笑,漾上她的容颜。
“别动。”她趴回他身上,吐气如兰地拂向他嘴唇。“我是你的员工,对不
对?”
“对。”他紧绷住呼吸,深怕一点点的生气外漏都会……失控。
“你有替我申请劳保吗?”
“没有。”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次。
“你计划发给我车马费、膳食费或红利奖金吗?”
“没有。”若非气氛如此紧张,她的问题可能会让他失笑出声。
“换句话来说,一般公司职员应享的福利我都没有,对不对?”
“……对。”天!她没必要以这种要命的姿势与他商讨福利问题吧?
他敏锐地查察到两人直接碰触的部位,她仅着一件长睡衣,还是他拼着流鼻
血的危险替她换的。而他自己呢?他从来不觉得西装裤的布料太薄了,直到今
夜——或者,这妮子压根把他当长辈看,忽略了他“男人”的身份?
“所以——”她继续笑出那副完全不符合她年龄成熟度的狐媚唇形,“齐老
板,我认为自己有权利向你索讨应得的员工福利。”
她的娇躯每一寸、每一尺地黏上他的身体。
这是他当晚,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然后……
然后就纯属于个人隐私的部分了。
………………………………………………
风动键入第七章
随着寒冬的远离,山区再度进入奇妍竞艳的开花季节,齐氏茶业的园区和加
工厂也步入采摘嫩茶的忙碌,为一个月后的行销网路制作上品等级的春茶。万
事起头之际,齐霖理所当然把“忙”字摆中间,可是偏有人喜欢缠着他不放。
早餐时分,他努力闪躲她偷鸡摸狗的攻击。
“倚月,别胡闹。”
“我哪有?”她提出无辜的答辩,继续“巴”在他身上。
他们的“秘密私情”已经延续三个多月,然而因为齐霖一些奇奇怪怪又说不
通的顾忌,他们决定暂时瞒住齐母事情的真相。保密的工作执行起来着实不容
易,毕竟老人家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夜里要想瞒着她偷情可得具有高深的
功力。
不吃窝边嫩草的使命感让齐霖下定决心和倚月保持“正直清白”的关系,然
而他夜夜承受着她溜进房时里突袭的诱惑,每一次总坚持不到两分钟就屈服在
她的“淫威”之下,让她攻城掠地、鲸吞疆土,不亦快哉!
“一会儿妈浇完花就进厨房,你给我安分一点。”他用力端起刚健正直、意
气雄壮的声威。
才说完,她不安分的嘴唇已经封住他的嗓音来源处。
“喂——”他抢在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挣开她。
“早。”齐母出现的时机正好阻止他开骂,所有话一骨碌全吞回他肚子里。
“齐霖,怎么大清早脸色就怪怪的?”
“没……没事。”他强笑着接过倚月替他盛好的清粥。
“坐呀!”她热情地招呼大伙儿就定位,自个儿开开心心地霸占他身畔的坐
位。
桌巾底下,金莲玉足开始作怪,隔着裤管搔弄他的小腿肚。
“倚月!”他轻喝。
“干嘛?”她无辜地瞟着他。“没事不要老凶巴巴地吼我名字,OK?人家
好端端地吃稀饭,又碍着你什么了?”
“对呀!齐霖,你不要老找倚月麻烦。”齐母也替她发出不平之鸣。
他忽然觉得碗里盛装的并非稀饭,而是难以入口的黄莲,而且他必须样装哑
巴,乖乖地将它们吞进肚子里……虽然其实不是真的那么“苦”!
“今天晚上村里应该筹划好活动了吧?”齐母夹起香软QQ的面筋放进儿子
碗里。
“对。”他尽量让语调维持在稳健的频率。
“对什么?”齐母追问。她儿子话少的老行病又发作了。
“阿里布说村民打算……噢!”他的身体忽地震了一下。
“什么?”面筋掉在桌上。
“没、没事。”他勉强扯出笑容。
那只该死、诱人的脚丫子从他的小腿肚逐渐往上移,开始在他膝盖和大腿上
摩划着圈。
幸好桌巾的长度足以遮藏住他腰干以上的部位,否则他此刻的“反应”可能
会令亲爱的母亲大人尴尬到姥姥家去。
“村里今天晚上有活动呀?我都不晓得。”她居然还一派天真无事的谈天说
地。
“每年春茶的采收期,村子都会举行庆祝活动。”
你给我安分一点,否则今天晚上要你好看!他的眼神传达着龙心不悦的旨意。
“倚月,你从来没参加过类似的庆典吧?节目很精采哦,壮丁们会表演祈福
今年丰收的传统舞蹈,妇女则升起大大小小的营火烧烤野猪肉和山鸡,所有食
物都调配上特有的山区香料,香得让人受不了。附近村镇相熟的朋友们都会赶
来参加,你一定要去开开眼界。”齐母精神奕奕的展开游说。
她听得神往不已。“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可是我和大家又不熟,目前为止
也只有比较认识阿里布父子,如果贸贸然出现在广典上,会不会太突兀了?”
平常她的活动范围以主屋附近为主,偶尔遇到齐霖去茶园巡视,才帮着送送
便当,但大半时候他都待在半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加工厂,所以她和齐氏员工们
接触的机会微乎其微。除此之外,村里的人见过她的机会就只有上回的食物中
毒事件,然而当时兵荒马乱的,有谁会特别去记得她的存在?
“这个时候就尝到没有广结善缘的苦果了吧?”他低声呢哝着风凉话。“早
知如此,平常为什么不多跟着我四处去认识朋友……喝!”
他猛地震跳一下。
“怎么回事?”齐母被他反常的举动弄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没事,呃……椅垫有点扎人,可能是弹簧松了。”
原本盘桓在他膝盖上作怪的小脚突然往上面探去,压碰他一触即发的“危险
地带”,他只差没护着重要部位跳起来。所以说,男人就是比女人吃亏,一些
感官上的冲击比女性明显,害他们想遮也遮不住。
“会吗?可是咱们的椅垫是我用毛线勾的,哪来的弹簧?”齐母非常疑惑。
“要不就是毛线头了。”他转得很硬。“妈,下次记得把毛线头清理干净。”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母亲大人不能忍受自己的作品遭受抨击。
现在站起来?那还得了!他以后还要做人哪!
“不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