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要退休了。”他爽朗的说。
“退休——然后呢?”她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他要退休跟她手上这张纸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这是什么?”
“最新的企画。”张家杰瞄了一眼,立刻会意,“这是新任的副社长昨天传来给我的。”
“新任的副社长?!”她的心一突,她之前怎么没有得到任何的讯息,“是谁?”
“任易枫。”他实话实说,“听说他明天就会来台湾,你不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吗?任尹萱的眉头皱了起来,也不能说不认识,毕竟他的出现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日亚报社的唯一继承人,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任易枫与他的母亲出现在她家的大门口。他们对她而言,就如同是来自地狱的复仇使者,他们住进了任家,她也多了个大妈和同父异母的哥哥。
关于上一代的恩怨她不想理会,但她很清楚一向重男轻女的父亲 提供心中有多得意平空多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听说,这是父亲在婚前跟青梅竹马的大妈所生的孩子,而这个“哥哥”的出现,使得她在任家没了立足之地。
大妈容不下她,因为以她的说法,她与父亲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父亲却因为母亲家世雄厚的背景而背弃旧爱另结新欢,所以大妈讨厌她是其来有自。
而今事情过了二十几年,她的“哥哥”长大了,所以以理所当然的姿态来到任家,当时重病的母亲因此打击而就此长眠。
她对名与利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只想做自己,在母亲死后,大妈的冷嘲热讽越来越严重,她从此没有再踏进任家大门一步。
她独自在台湾打拚自己的事业,但在她自以为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这对母子又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著纸张上的简单字句,“贴身采访名人”是多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要做到又是谈何容易?
“如果我不接受这份工作呢?”
张家杰轻摇了下头。“尹萱,你该去试试看。”
任尹萱可不接受任何马虎眼。“老实说,任易枫一定有交代若是我拒绝或是做不到的话,他要怎么处置我,是吧?”
“这都是后话——”
“既然你已经要退休了,就不用再试图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了。”她不是笨蛋,所以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跟我爸爸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你也很清楚任易枫是什么身分,所以基本上我也很清楚,在这家报社里,有他就不会有我,有我就不可能有他,而且不是我容不下他,而是他容不下我,所以——”她一扬嘴角,“就老实说吧!他要我走路是吗?”
张家杰想了一会儿,最后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她的眼底闪著坚持,“我已经让步一次离开了任家,没道理要我让步第二次!”
张家杰激赏的看著她,毕竟任尹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记者,他对她的工作能力有信心,虽然对于他们家族的继承权方面,他没有权利多说些什么,但是任尹萱不服输的迎接挑战,不论成败为何,都算是胜利的一方了!
“其实若是不成功也没什么关系,”张家杰心疼的看著瘦小的她,“若是离开了报社,你也就不需要去以色列了。”
“还说要我以工作为重,”任尹萱有些嘲弄的看著他,“怎么现在换你妇人之仁了呢?”
“你毕竟是个女人啊!”
“别用这种口气说话,你会被女权主义的人用口水给淹死。”任尹萱俏皮的一笑。
张家杰状似轻松的摇了下头。“这篇专栏将在下个月正式推出,就时间点来看,是有点赶,你有打算要采访谁吗?”
“易仲飞。”她明快的决定。
“他愿意吗?”想起这位房地产大亨的作风,他不禁怀疑。
用逼的也要逼到他点头,任尹萱在心中这么打定了主意。
“若这次的采访可以成功,或许我能帮你在任先生面前说几句话,”张家杰微微一笑,“毕竟再怎么说,你才是个道地的新闻人,任易枫是企管硕士,我不否认他的优秀,但他不懂报社的运作及新闻概念,所以若论接手报社,你比他来得适合!”
适合并不代表一定能得到所想要的东西,她可不认为任易枫会心甘情愿的将报社交到她手上。
在他心目中,她可是抢走他父亲和幸福的坏人,她可不会指望他对她和善。
总之,现在能想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至于其他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就算一步了。
至于易仲飞——她脑海中浮现了他身影,反正他已经帮了她这么多次,应该不差这一次吧!
第七章
易仲飞冷冷的目光看著大刺刺坐在他面前的娇小女子。
“你不吃了吗?”任尹萱指著他面前几乎没有动过的早餐,“你的食量怎么这么小?”
易仲飞没有回答她,只是以深邃的黑眸看著她。
不知道她想搞什么鬼,他在心中猜测著眼前娇小女人的意图,她一大早来按他房间的门铃,然后大刺刺的叫了客房服务,不客气的在他房里吃起早餐来。
而今天稍早,明明就是她把他给赶出公寓,还说以后最好不要再见,没想到不过隔了两个小时,她却自己自动自发的冒了出来,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一边吃著吐司,任尹萱一边说道,反正她早就已经习惯他冷得像个冰块一样,所以她也乐得一个人唱单口相声。
他对她一个挑眉,等著她开口说明。
“我们报社说要开一个新的系列报导,”她嘴里塞著吐司,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就是要贴身采访一个名人七十二小时,就近观察这个名人的一切,你知道,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被我爸爸看不起,所以喽!我就自告奋勇当第一个开路先锋。”
“然后呢?”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也知道,我是认识几个名人啦,但是会同意我随身采访的没几个,所以就……”她对他眨了眨眼,“你知道的嘛!”
“我一点都不知道。”易仲飞要她把话明说,要他自动跳进火坑,想都不要想!
又是工作,看来这女人只有在工作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他,他感到自己心中的火气慢慢的上扬。
任尹萱不满的一撇唇。“你明明就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你就让我跟吧!”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要跟在我身旁七十二个小时?”易仲飞懒得跟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冷冷的说。
她嘟了嘟嘴。“别这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我知道你很不乐意,我也知道当初我们有过协定,但是……就当是帮帮我嘛!”
“帮你?!给我一个好理由,”易仲飞双手抱胸,仔细的打量著她,“我为什么要帮你,尤其是在你把我赶出你家之后?”
她不由得语塞,她是没有什么好理由可以说服他帮这个忙,但是——
“如果你还在介意我今天早上的行为,我可以跟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他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她表情有些僵硬的看著他。“不要那么小气嘛!就当帮我最后一次,”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斩钉截铁的说,“可以吗?最后一次,真的,”她顿了一下,又说了一次,“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他的眼底有著狐疑。
“对,”任尹萱点头,“最后一次。”这次她的口气带了一丝的肯定,“若这次的企画能成功,我相信我爸爸会对我刮目相看,若能掌握住报社的大权,我也不会再利用你的新闻。其实这些年来,我很清楚自己造成了你的困扰,真的很谢谢你。”
他的所作所为可不是为了一个谢宇。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换条件,不用说什么谢,”易仲飞面无表情的说,“这是你情我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会有人乐意把自己的私生活摊在阳光底下,更何况……”任尹萱顿了一下,“你要订婚了,我相信你会希望拥有更多的个人隐私,我不希望因为多年前的约定而使你困扰。”
他意味深远的看著她,没有顺著她的话谈论自己的婚姻问题,转而说道:“意思是,我让你跟在我身旁七十二小时贴身采访,以后就不需要再给你任何新闻?”
她肯定的点头。
他仔细的看著她,他的眼神看来似乎有试探也有不解。“你要不要干脆老实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她的心一惊,但却力持镇定。“我能有什么问题?”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他侧著头看她,“别让我发现你有事情瞒著我,不然到时我会非常的生气。”他的口气很轻柔,但胁迫感十足。
她有些心虚的闪躲著他的眼神,总觉得她与任易枫之间的事情算是家丑,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更甚者,他知道又如何?
“总之没事。”她低下头,喝了口奶茶掩饰自己的局促。
他只是以一贯冷默的眼神看著她。
“别一直这么盯著我看,”任尹萱有些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要帮不帮就一句话!”
“成交,我可以让你跟在我身旁,”他衡量情况,立刻爽快的答应,“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为什么会后悔?”她不解的看著他。
他耸了耸肩。“到时就知道。”
他这句话令她觉得有些毛骨耸然,她开始怀疑跟在他身旁到底是不是件对的选择。
“我这次来台湾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工作。”易仲飞站起身,自顾自的脱下身上的睡袍。
看著他半裸的站在面前,她差点被口中的面包噎到。
“所以你若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有关公事上的消息,可能要失望了。”他瞄了她一眼。
“我……”她愣愣的看著他,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怎么能够如此神色自若的在她面前脱衣服?!
他觉得莫名其妙的盯著她,然后拿了件T恤穿上,接著下客气的打了下她的头顶。“看什么看?”
他的举动很有效的让任尹萱回过了神。
“你干么在我面前脱衣服?”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他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如果你真的要跟我七十二小时的话,你最好习惯我这个样子。”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在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里,你要把我当成隐形人,想要干么就干么吧?”
“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上嘴巴的女人,要把她当隐形人很困难。”他嘲讽的勾起了嘴角,“不过,我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不自在,所以你也最好习惯我的行为模式。”
听到他的话,她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喂!你现在要去哪里?”看他穿上鞋子,任尹萱忍不住在他的身后叫道。
“健身房。”他头也不回的回答。
“等我。”任尹萱将最后一口吐司吞进去,慌慌张张的跟在他身后,“等我一下!”
她在电梯门关上的千钧一发问。闪了进去,这就是娇小身材的优势!她得意扬扬的对易仲飞一笑。
易仲飞依然没什么表情的按下楼层,电梯门一开,他也没有等她,迳自走了出去。
她立刻亦步亦趋的跟著他。
几乎在她出现在大厅的同一时间,于浩天远远便认出了她,他想也不想的迎了上去。“那只小老鼠——”
戚仙女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的领带,有效的阻止他往前的动作。
“你搞什么?”于浩天错愕的看著她,感到快要不能喘气了。
“她是我的朋友。”她微微将手上的力道松开些,“所以你最好别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