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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我们来迟了。”纪真澄笑着道。
段母微微一笑,迎上前来和纪真澄拥抱,也给了萧言楚一记友善的亲吻。
“等待女性本来就是男性该有的礼貌,不用这么客气的。真澄,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好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女儿呢!”段母笑了笑,接着看向萧言楚,“你就是言楚啊,好漂亮,不愧是真澄的女儿,比你母亲当年还美呢!”
从回忆中抽身,萧言楚摇摇头,唇勾浅笑,但眸光仍离不开段子均。
“怎么不喊人呢?真是个不灵活的孩子,喊段伯母啊!”纪真澄含嗔催促道。
萧言楚赶紧有礼地开口:“段伯母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言楚,很高兴认识您。”
段母开心的笑着,对身边的两个男人招了招手。“言楚,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和你一样念医科,大的叫子均,在他爸爸的医院干到住院总医师啰,小的这个叫子豪,现在还在实习。”
“纪女士,您好。萧小姐,我是段子均,初次见面,很荣幸认识你。”段子均温声道。
待兄长打完招呼,段子豪带着寓意深长的微笑开口:“真澄阿姨,您好美。言楚,我是子豪,初次见面,你果然如传闻中美丽。”
看见双方长辈怪异的举动,三个晚辈心知肚明的说着客套话。“相亲”两个大字在萧言楚的脑海里浮现,不过她还是微笑着,不动声色。
“初次见面,我也很荣幸认识你们。”
明白女儿不是笨蛋,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于是纪真澄看了看天色,道:“今天天气真好呢,段夫人,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段母同意的点头,一手挽起小儿子的手。
“子豪,你负责陪我和真澄阿姨。子均,言楚就交给你了,好好保护这位花娇叶嫩的小姐啊!”
段子豪遵命似的提供另一只手臂供纪真澄挽着,三人笑盈盈的走在前头,头也没回。
萧言楚努力不露出苦笑,搭上段子均绅士伸出的手臂,刻意放缓脚步,确定与那三个人距离够远后,她才缓缓启口。
“子均哥,你还记得我吗?”她试探地问。
豪门婚姻不由自己做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多半由父母决定,为了各种理由而结合,所谓鱼帮水,水帮鱼,好让各自的企业体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所有的人都这么玩,她自然也不例外。
身为医院的继承人,她当然会和另一个相关体系,能够从这桩婚姻中互相得利的对象结婚,这是她的责任和使命,她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真是太可笑了,段子均居然是她母亲相中的对象。
谁都可以,唯有段子均不行!
虽然对和美容和外科手术为主的明卫医院来说,最相称的就是以内科和肿瘤为主的同忠医院,可是他……
段子均露出了苍凉的表情。
“当然记得,不过你那时候才十一、二岁吧。”欲言又止,段子均停下脚步,像怀念着什么似的轻触她的脸庞,“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
萧言楚抬起脸看着他。
“子均哥,你知道语朵姊姊现在人在哪里吗?”她表面上仍是有礼的微笑着,但声音却十分着急。
萧语朵,她的异母姊姊,九年前和段子均订婚之后,却因为一件医疗丑闻而消失无踪,之后,她被父亲选为继承人,接替了姊姊。
热情的语朵姊姊从不在意她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疼她、宠她、爱她,在没有任何温情的萧家,是她唯一至亲的家人。
即使她随着负气的母亲到摩洛哥去,姊姊和热恋中的段子均都能偷偷的前来,带她离开那个没有半点温暖的地方四处去玩。
和语朵姊姊相处的时光是无可取代的,她全心的爱着这个姊姊,就如同姊姊也爱她一样,她一点都不想为了彼此母亲的斗争而失去她。
但姊姊忽然消失了,连透过征信社和一些特殊管道都无法得知她的下落,或许,曾是姊姊未婚夫的段子均会有线索。
在萧言楚焦急的眸光下,他摇了摇头。
“我也想知道她人在何方,当年又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曾当她是世界上唯一的知己……”段子均喃喃的说着,苦笑了下,“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我的父母亲希望我追求你,言楚,你能好好考虑这件婚事吗?”
萧言楚猛地摇头。
当年,年轻的他们是多么的相爱啊,看得她好羡慕,更为他们高兴。
“子均哥,你别闹了,你不爱语朵姊姊了吗?”
段子均皮笑肉不笑,脸色阴沉,不复当年热情。
“我早就不能爱,也不会爱了,我等了九年,只在等一个解释。现在,萧家还欠段家一份情,两个医业集团互相需要对方,所以我希望能娶明卫医院的继承人,是语朵或是你,都没有差别。”
那些美好的回忆,在他的口中竟变得如此,像针一般扎疼了萧言楚的心。
“子均哥,语朵姊姊她可能有苦衷……”
萧言楚的话中断在他冷凛的眸光下。
“我眼见为凭,而且,她并没有辩解,然后就这样消失了,不是吗?”段子均冷冷的说着,语气平静无波。
那一段过去,他不愿触碰,光是想,都足以让他痛不欲生,而他的心就在这样一次次的痛苦下渐渐死去。
这太过突然的发展令萧言楚心乱如麻,但她还是赶紧要自己冷静。
“无论如何,子均哥,你一定要给语朵姊姊一个说明的机会,至于你和我是不可能的,请你回绝这件婚事吧!”虽然非得继承医院不可,但她不愿意和他结婚,她不要抢走姊姊最重要的人。
段子均抚着她的脸,在她身上,他好似看见萧语朵,一抹没有意义的笑浮上脸庞。
“事实上,我已经决定娶你,双方家长也都有了共识。”
第四章
就战略方向和健保制度的设计,医院的规模势必两极化,大者恒大,小者愈小,没有中级医院生存的空间,所有的医疗院所必然使用各种手段,无论是并购或扩增,最后均是以巨大化为目标。
因此,萧言楚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和段子均的婚事,只要她是明卫的接班人,这就是她必须走的路。
医院其实种是非营利组织,所以这些资本主义下的商业手段,在政府和大众传播媒体的注视下必须收敛,隐而不宣·
而这四个月的时间,表面上两个人正在交往,其实那不过是两个体系整合的烟雾弹罢了。
四个月,多么长的一百多个日子,加上总是夜夜难以成眠,萧言楚几乎要崩溃了。
每次见到段子均,她就无法不想到萧语朵,所以,她的病情更是加速恶化,但是,她不能就医。
或许是失眠造成的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已到达极限,萧言楚举目所及均是一片灰暗,讲台上教授的白袍变成咖啡色的,好像神圣的白色被玷污了。
下课钟声引发剧烈的头痛,萧言楚穿上奶油色的大衣,强带着笑与同学道别后,便以从容的姿态快速往门外走去,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倒下。
她必须称职的扮演一个热恋中的甜蜜小女人,特别是在后天,双方要正式商讨婚事,决定要何时订婚之前,她得像只小鸟一样快乐,纵使她是一只笼中鸟。
她并不愿意和段子均结婚,但是,相较于她的意愿,段子均淡泊得近乎冷酷,他并不介意她是萧语朵的妹妹,也以这种举动来证明九年前的芥蒂已经消失,双方的合作不会受到阻挠。
忽然来到阳光下的萧言楚无法站稳身子,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拷问的犯人,被灯光直射眼睛,她不由得抬手遮住。
这时,一双强壮的手扶住了她的背。比起感谢,她的警戒之心更快发生作用,她眸子一凛,看清了来人。
不是他……
“豪子,是你啊,怎么有空到学校来?”不知道失望些什么,萧言楚淡淡的问道。
随着和段子均见面的次数变多,她和段子豪碰头的机会也增加了,这个初见时令她震惊,再见时令她错愕的男人,在正式场合里,比起他那让人有距离感的哥哥,更是个完美的世家公子。
也许,在那个童话屋子里的痞子,根本是个幻觉吧。萧言楚无法不这么想。
他没有接腔,只是礼貌的搀稳了萧言楚摇摇晃晃的身子,走到树阴下。
待两人在长椅上坐下休息,他才开口回答她的问话。
“来帮指导教授准备肿瘤医学部举办的研讨会,累死了。前阵子世界医学会议的报告都还没弄好,手上还有Case,这么忙的时刻,这种事情最无聊了。”段子豪伸展长腿,口气不善地说道。
萧言楚不懂段子豪为什么对她这么坦白,但缓慢的脑子倒是很快听出言下之意。
“吴教授的研究是拿同忠医院的赞助,这个研讨会从头到尾就是为同忠服务的,你为自家出力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啊。”
“所以我刚才才不想说嘛,向你这种清楚状况的家伙抱怨,只会反过来被教训一顿。”段子豪笑道。
“既然早知道我不会给你好口气,你又为什么说呢?”萧言楚有些失笑。
最近,她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进一步的对话,虽然段子豪也是应该是谨言慎行的对象,但和他之间就是严肃不起来。
或许是由于她是在“那里”和他相识的关系吧。
萧言楚一恍神,眼前好似浮现一张笑脸,虽然像暗藏心机,却不使人讨厌的英俊笑脸。
发现身旁的人失神,段子豪迳自接话,“言楚,你怎么愈来愈像齐天衡那个恶毒的家伙,说话夹枪带棍的。”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但萧言楚身子还是一震。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
“豪子,你怎么提到他?我和他很久没见面了,不过是点头之交,怎么可能愈来愈像他呢。”萧言楚故作平淡,却不自然的说道。
没有人会如此积极的与另一人撇清关系,除非他们之间果然有不寻常的牵连。段子豪微笑着想。
“我觉得他和你不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如果是这么无关紧要的朋友,那个家伙不会把你放在心上。有一天他赶完稿后,不顾一切打断我和琅琅,就是为了知道该怎么找到你,那个时候,他已经四天四夜没睡了,居然还跑去找你吃饭,真是个疯子。”
经他一提,萧言楚想起了那碗鲜美的面,那份酸甜沁凉的冰,那杯微温的牛奶,那个轻松的下午,那个一回家就倒在地上入睡的男人。
现在是阴冷的冬天,已不复初秋的舒爽,但那种温暖的感觉猛地从心底冒起,让她措手不及。
他那时居然那么多天没睡觉还来找她,她失眠,知道几夜没合眼几乎算得上是受过一场酷刑。
是为了知道她要如何对付他吗?他也未免太爱自找麻烦了吧?但他本来就是个令人无法理解的男人啊!
不过,一想起他为什么不眠不休,她旋即脸红。
“你、你知道他在写那种……嗯,那种小说?”
她的表情和语气让段子豪噗哧一笑,“知道,从我大一认识那个小毛头时就知道了。”
“你大一认识他?那是他才高一的时候啰?”没料到是段这么长远的关系,萧言楚无法隐藏内心的好奇。
齐天衡在国中毕业典礼那天后便消失,接下来的六年,他就像个谜,她并不否认自己很想知道他的一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内心不停的对自己说,这并不奇怪,想要了解那个异常的家伙完全是合理的。
段子豪想起往事,又是一笑。
“大一时不是要修国文吗?因为写报告需要参考古书,我只好去校本部的总图报到。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