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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风突然低下头,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拍了下元风的肩膀:不要这样说,现在你幸福了,就最好了,总要有一个人幸福,不然大家都白折腾了。
元风点头:恩,我明白。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生活就是这样,永远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戏剧化,是否精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永远无法想象,在下一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听见小乖的叫声,转头,看见小淫系着围裙,靠在厨房的门边儿,看着我和元风这边,眼神很淡漠。
今天是我第一次没有坐在小淫身边吃饭,我靠着阿瑟和小麦,等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小麦竟然把我买来的准备自己吃的鱼排喂了小乖,小乖吃的那个满足啊,我甚至怀疑小乖的眼神根本就是和小麦一样,完全是占足便宜的满足。大雄的女朋友没有过来,苏亚还买了一瓶红酒,跟阿瑟坐在一起,腻腻乎乎,总有说不完的调调儿。
小淫和佐佐木坐在我对面,苏亚给我倒了一大杯红酒,非要我全部喝光,而且还说了一大堆的非常让人受用的话,比如我是如何的有才非常的有才之类的,最让我吃惊的是,苏亚竟然说:十八,你是咱们学生会里面最有本事的一个,学生会秘书长做事的能力根本不能和你相比,换届选举的事儿我们力挺你进学生会主席团,你比秘书长强多了。
女人通常被冲昏头脑的第一件事儿估计就是感情,因为她和阿瑟的关系,所以苏亚还真是把我当成娘家人了,她根本就忘了她自己就是学生会秘书长的嫡系力量好不好?一直以来,苏亚跟学生会秘书长的关系都是非常之密切,所以这会儿她说出这些话,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没有喝酒就醉的差不多了。
阿瑟朝我竖起大拇指,点头:瞧瞧,十八,你瞧瞧,这女人就得好好的教育,这话说得,好,够义气,就这么干。
被苏亚灌了一大杯红酒,我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唯小人与女人皆难养也。苏亚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是苏亚是女人,所以苏亚八成也是养不熟的。
小淫做的黄花鱼应该不错,我看大家都在吃,但我始终没有动筷子,整个晚上小淫都在抽烟,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元风倒了一杯红酒,朝阿瑟笑:哎,阿瑟,在学校读书的日子,老是跟你混在一起,搞得我都觉得人生就是请客吃饭,不过现在我非常怀念这种日子了,虽然工作的单位也是三两天的吃饭喝酒,但就是找不到我们在一起的感觉,来,我和你喝一杯。
阿瑟搂着苏亚的肩膀,吐了一口烟,笑:得了吧,你每天都是正经的了不得,那次我和小淫不是被你说?
我的呼机响了起来,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苏亚:哎,你这酒多少度啊?怎么晃的那么厉害?
苏亚好看的笑着:十八,是你在晃悠,不是酒在晃悠,红酒后劲儿大。
我拿出呼机,看了上面的号码,打过去,电话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我喂了好几声,都没听清楚谁在里面讲话,阿瑟和元风说话的声音也挺大的,佐佐木还有小麦跟着笑的声音,我提高了分贝:喂,谁啊?说话!!
电话里面传了左手的声音:十八,是我,今天酒吧有校园歌手来演唱,你要不要过来听听,酒吧花钱请那些歌手过来的……
我接着提高音量:喂,左手,你的意思是你们酒吧花钱请歌手过去唱歌是吗?都有谁啊?能看见那些歌手本人吗?
我看见阿瑟、苏亚、元风、小淫都在朝我的方向看着,苏亚来了兴趣:十八十八,问问都有谁啊,能要到签名吗……
小淫腾的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夺过我手里的电话,啪的挂了电话,我愣愣的看着小淫:你干什么?
小淫死死的盯着我:我告诉你,我反感这个人,非常反感这个人,懂吗?愿意打电话,出去打去!!
说完小淫转身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房门砰的一下关上,把所有的人都关在了客厅,苏亚吐着舌头,慢慢走回阿瑟身边。
我恼火的看着阿瑟:哎,他这是什么毛病啊?
阿瑟嗤笑:你俩啊,一直都有毛病。
因为被大家看着,我觉得小淫当众夺了自己的电话,特别没有面子,我气乎乎的站起身,腾的一脚踢开小淫的房门,小淫背靠着床头坐着,我指着小淫:你什么意思?我用得着你摔我的电话吗?
小淫哼了一声:你懂点儿规矩,进别人房间要记得敲门,你是不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也变得连礼貌都不懂了。
我感觉自己被抢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想也挺没有意思,我转身退出小淫的房间,阿瑟解围似的笑:别闹了,这都怎么了?吃饭,吃饭。
我冷淡的看了一眼阿瑟:我回去了,明天还有不少事儿。
阿瑟皱着眉头:十八,别扫兴,大家不都在这儿吗?小淫阴阳怪气的,都好些天了,别往心里去。
我摇头:我真有事儿,你们慢慢聊。
我转身酒离开了阿瑟的房间。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的心彻底失望了,我觉得我和小淫真的走到了尽头,越来越频繁的吵架,越来越生疏的不信任。
元风追上我的时候,我都没怎么注意,元风笑:我正好要去学校接楠楠,顺路一起过去吧,好长时间没有回学校好好看看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老是觉得学校破旧也不够有名气,现在毕业了,开始怀念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有什么好想的。
元风看着学校的方向:等你毕业了,你就知道你有多想念在学校的感觉的了,对了,十八,你别太介意,小淫现在特别的没有安全感,他把一切找你的男生都当成了假想敌,所以他会气的厉害。
我摇头: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好多事情都是这样,一旦出现了裂痕,就真的裂痕了,算了吧,这样也好。
元风转头看着我:对了,之前你说过那个小意,有过联系吗?
我愣愣的看着元风:什么意思?
元风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之间挺可惜,你都想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再努力一下呢?
我有些尴尬:可是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元风摇头:总会有人知道的,你的同学,他的同学。
我的心里动了一下,真的可以回头去找吗?
元风说的意味深长:不管什么事情,始终都要有一个结果的,山穷水尽疑无路这话你懂吧?
我默默的在心里重复着,小意,小意,我好像好久没有想过这个名字了,我再去回头,还有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回头,为了谁去回头呢?是不是因为我和小淫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程度了,我们不管谁回头,都会是对自己的一个解脱,或者说对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解脱,元风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元风笑笑,再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宿舍,我就看见自己的床上放着一盒巧克力,我有些奇怪,拿起来看看,在巧克力盒子底下放着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谢谢你,谢谢你把钱包还给我。小米。
许小坏正在做白痴状托着下巴,吃吃的笑,我问许小坏笑什么,许小坏说:十八,为什么那次喝了酒之后我就敢在酒吧亲左手啊?现在想想真的象梦一样,对了,那天你没有喝酒,你告诉我真的亲了左手吧?
我点头:是啊,那天你真的当众亲了左手,我们都被你震慑了。
许小坏面色绯红,真的有点儿人艳如花的感觉,看着我笑:十八,我真的很想再亲左手,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
我坐到许小坏身边:你为什么喜欢左手?
许小坏抱着枕头想着:现在我也不知道了,我觉得感情这个东西吧,越是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就越是真的接近纯粹的爱情了,如果能讲的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可能还没有到达那个份儿上吧。
我不解的看着许小坏:你不是一直都是行家吗?每次说别人都说的头头是道儿的。
许小坏不乐意的看着我:真是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我点头:哦,明白了,那你这也叫马失前蹄儿,是不是?
(B)
那个时候,我一直琢磨着一个事实,那就是,新入学的学生果然是新生代的代言人,我发现像我这种类型的人就特别的容易满足,用舌头舔舔邮票发个信我就能非常的满足。宣传部关于针对如何展开思想教育的活动还没有展开宣传,新生和4大池塘等等一系列的矛盾就爆发了,新生代表慷慨激昂的写了整整十个A4页码的陈述书,厚厚的陈述书上签了不知道多少个新生的名字,递交给了学校校长,然后学校校长召集了各个学院的院长,非常恼火的开了一次综合会议,主要意思就是在新生入学之后没有好好的跟学生沟通好,导致新生的幽怨积累到了偏执的程度。
然后学生会老师召开了全体学生会成员的大会,也是非常的生气,一是感觉现在的学生对学校的生活环境要求过高,没有学生应该具有的艰苦朴素还有勤奋学习的劲头,二是觉得我们宣传部的思想宣传教育没有及时到位。我闷着头不吭声,学生会老师皱着眉头说要跟新生选出来的代表好好谈谈。
商谈会是在极其不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的,学生会老师、学生会主席团、宣传部、生活部、纪检部、外联部的部长都到场了,在新生代表中我看到了那天路过休息亭子时候愤慨发言的那个男生。学生会老师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新生代表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大家互相给对方使脸色,可能在兵法上这就叫做“下马威”。
新生代表丁小飞首先提出的问题是4大池塘的问题。
丁小飞像个谈判专家一样开始陈述食堂的弊端:首先说打米饭,太不规范了,打饭的勺子很大,每次盛的米也不少,可问题是大部分的米都沾到了勺子上,我们是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米,每次都不够吃。还有每天早晨的粥,跟水有什么区别啊?都是之前的剩饭,放到开水里面,就算是剩饭也好,浪费可耻吗,我们认了,可就是剩饭也从来没有让我们看到几个米粒,我们这些学生背井离乡的来读书,交了那么多钱,天天早上吃剩饭做的粥,老师,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会天天让你家的孩子吃剩饭粥么?你的孩子要是也在外地读书,你希望他上学的食堂天天早晨卖这样的粥吗?就这样,我们还都只看见水看不见粥,那是不是要我们每天早晨对打饭的师傅说,哎,给我来份儿水。
会场后面的新生开始噼里啪啦的鼓掌:说得好,对,我们就是天天在喝水,那哪儿是粥啊?
学生会老师皱着眉头,扭脸看了下我:哎,学校食堂有那么差么?
我犹豫着怎么开口,4暮往学生会老师眼前凑了一下:老师,食堂比他们说的差多了,因为承包出去了,就说早晨的粥吧,要是前天剩下的米饭还好说了,有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的……
丁小飞停顿了一下:还有就是,食堂的大师傅为什么要看人打饭啊,看着顺眼就多给点儿,看着不顺眼就少给点儿,那我们这些学生是不是也应该看人给钱啊,看这个大师傅顺眼就多给点儿钱,看那个大师傅不顺眼就不给钱,行吗?
这个话我还真是同意,食堂不少打饭的师傅都这个毛病,所以就算我们一个宿舍的人一起去打同样的饭菜,回来后就会发现真是给的都不一样,因为大家也习惯了,这事儿就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那么过去了。
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