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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纤纤凝神看着我,“夏兰,你是不是在埋怨我?”
“怎么会?”我抿了抿嘴唇,“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
“我是你的红娘呀。”她非常愉快。
又聊了一会儿,院子起风了,周围灰尘弥漫。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休息。柳仲和陆子鹰终于回来了,新买了两支大手电筒、几盒电池、军用水壶,另有些常用的外伤药。虽然蛇人自我修复能力很强,不过这些药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助我们。
他俩还给我和唐纤纤各买了一条围巾,花色老土,裹在脖子上笑了半天。
下午三点多,我们再次踏上征途。随着车厢颠簸,我靠在陆子鹰肩头。回忆唐纤纤的话,她其实是在警告我,让我不要再对柳仲有幻想。我闭起眼睛,心里并没有多少感觉,或许……我真的是麻木了,在逃亡中,所有的敏感神经,都关注着外界的危险,除了生存的念头,其它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爱情……
也许仅仅是一个互相依靠、互相取暖的借口。
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每个人都有了安慰。
我深深地埋进陆子鹰的怀抱。不知他在想什么,长久地沉默着。
我滑入梦乡,这一觉睡得很香,没有梦。
………………
(66)骆君
长途车沿着没有尽头的公路行驶着,为了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两名司机轮班,一刻也没有停。
第二天傍晚,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这是一座小城,没有任何特色。钱叔把这里当作我们的中转站,大概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不惹人注目。
下车后,我们沿着公路的岔口往东南方向走了二十分钟,进入城市腹地。继续往前行进,路上的行人多起来,出租车从身旁驶过,不时按着喇叭呼唤我们。
一路打听,半个小时后,我们拖着行李,来到了南四街,先吃点东西。
柳仲掏出纸条,上面是联络地址,就在南四街的白府巷。
因为在途中耽误了一个多星期,接头的人是否仍会信任我们——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们。尽管老疯子说过,钱叔已经考虑到了,可我们还是惴惴不安。
“走吧。”柳仲提起皮箱,率先进了白府巷。
我们三个紧紧跟随。陆子鹰断后,密切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小巷尽头,柳仲停下脚步。白府巷53号出现在眼前。这是一扇沉重的红漆铁门,关得严严实实。柳仲转脸看了看我们。
我问:“联络人叫什么名字?”
“骆君。”柳仲说。
陆子鹰来了句:“他会不会放狗咬我们,哈?”
唐纤纤瞪了他一眼。
柳仲按响门铃。
在等待中,我们猜测,房主一定通过监视器观察我们。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主动将脸庞抬起,接受检查。柳仲还把纸条举起来,晃了晃。我忍不住掩嘴而笑。
红漆铁门啪地响一声,自动弹开了。
“真高级哈。”陆子鹰东张西望。
我们鱼贯而入。身后又是啪地一声,铁门关闭了。我的后背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陆子鹰感觉到我的紧张,牵起我的手。唐纤纤则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柳仲。我们穿过小院。院里没有任何装饰物,光秃秃的水泥地,连根杂草都没有。
我猛然抬头,发现台阶上静静伫立一个人。是个女人,而且非常漂亮。
难道……她就是骆君?
“欢迎你们。”嗓音文雅礼貌,却冷冰冰的。
“你好。”柳仲快步迎上,“我们找骆君。”
“我就是。”女人约莫三十岁出头,高贵典雅,穿着一条紫色旗袍,外面罩着狐皮氅。
骆君打量我们几眼,转身进了屋子。
我发现她的腰肢柔韧优美,充满了魅力。毫无疑问,她也是蛇人。一个妖毒而冷艳的蛇女。
(67)真的挺像的
“钱先生还好吧?”进门后,刚刚落座,骆君便开口问道。
“还好。”柳仲说。
陆子鹰笑着说:“只要不听摇滚乐,钱叔就没事。钱诗诗快把他气疯了。”
陆子鹰的反应很快,回答得也巧妙。其实骆君那样问,就是想考察一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钱叔送来的人。陆子鹰提到了钱诗诗,证明我们和钱叔关系不错。
骆君将视线转向陆子鹰。“你就是陆子鹰吧?”
“是我。”陆子鹰迎着骆君的目光,太阳镜闪烁着。
骆君给我们沏了茶。她的态度始终是冷冰冰,漂亮的脸庞看不出丝毫情绪,更不知道她对我们的态度。从气质判断,她应该有三十岁了,面容却像二十岁的女孩,皮肤光洁,头发挽在脑后,修长的脖子挂着一条珍珠项链。
她家的客厅也是高贵典雅的风格,有点像钱叔家的装饰,与外面的院子完全不同。
我饶有兴趣的环视一圈,正要端起茶杯,骆君忽然端详着我,问道:“那么你就是夏兰小姐?”
我停手,抬脸回望她,微微一笑。“是的,骆姐。”
她保持着礼貌,却忍不住对我左看右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侧过脸,避开她的目光。
“真的挺像的。”骆君喃喃地说。这句话,她倒是带了一些感情。
“像什么?”我问。
“哦……夏兰小姐别介意,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骆君端起茶杯,“大家请用茶,既然是钱先生的客人,到了这里,就不用见外。”语气恢复到冷冰冰。
陆子鹰脱口而出:“骆姐,你是不是想说,夏兰和以前的一个女人很像?”
我们都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在别人家,又是初来乍到,大概只有陆子鹰的厚脸皮,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过,也正是他这样的“自来熟”风格,帮了我的忙,我也迫切想问那个问题。
骆君微微敛了敛眉头。她的眉毛精致完美,深潭似的眼睛,更加幽静。
默然良久,方缓缓开口:“不必隐瞒的。确实很像那个女人。”
“我们看过那女人的照片。”陆子鹰像是急于表白什么,以证明他见多识广。
“哦。”骆君淡淡应了声,看样子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因为事关自己,我忍不住接口说:“我们是在一座旧学校看到照片的。骆姐能不能讲一讲那位女士的故事?”
(68)希望你比她幸运
骆君轻轻啜饮香茶。再次静默。“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个,毕竟是多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太久。”
“有多久?”我随意地问。
骆君放下茶杯,敛着的双眉松开了,抬眼看看我,嘴角竟然浮起笑意。她的笑容美极了,仍是冷冰冰的,仿佛清冽澄澈的天池上,缓缓浮现的涟漪,一点一点漾开。
“我是二十岁的时候遇到她的。”骆君淡淡地说,“我今年已经五十岁了,你说,过去了多久?”
啊……?!
手指一颤,险些将茶杯掉到地上。我慌忙将杯子放到桌上,靠着沙发背,这样才能感觉安稳一些。
陆子鹰难得露出难堪的神情。“您……五十岁了?那您……”
“怎么变成‘您’了?”骆君依然面带笑容,“刚才谈得好好的,该不会改口叫我‘骆姨’吧?”
唐纤纤冷不丁说:“骆姐真会开玩笑。”
骆君不再纠缠这些问题,又看了看我,说道:“你对那位女士的身世感兴趣,倒也不必着急。你的确跟她年轻时的气质、风度、神采很像,不过我希望你比她幸运一些。毕竟,每个人要走的路不同。”
我茫然不知所措。
脑子开始慢慢思考,把老疯子的话,还有骆君的话拼接起来,大致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那个女人曾经也是祭品,成为某个恶魔的新娘,并且被当作偶像,挂在墙上。后世的蛇女在学校接受教育,要以她为楷模,然后像她一样,接受考验,并最终成为下一代新娘。其实无论她们能不能成为新娘,结局都是悲惨的,等待她们的,应该只有死亡。
骆君说我有自己的路,不必在意那个女人的身世,但我很清楚,假如我走错一步,仍会踏上那个女人的路。而我,不想成为那个女人的翻版。
………………
久未开口的柳仲,此时说道:“骆姐,由于大雪封路,我们在途中耽搁了一个多星期,给你添麻烦了。”
骆君淡漠地说:“出门在外,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不必介怀。”
唐纤纤有些坐立不安,我知道她身上难受,我也一样。
骆君瞥了我们一眼,说:“佣人正在准备洗澡水,你们一路奔波,马上就能放松一下。”
我说:“谢谢骆姐。”她真是善解人意。
(69)岁月不留痕迹
一名女佣从外面进来,躬身,轻声说:“君姐,准备好了。”
骆君点点头:“阿纯,带客人去吧。”
我们跟在阿纯后面。她的脚步谨慎小心,似乎怕惊动什么。从客厅出去,穿过一条富丽堂皇的走廊,这才知道,这幢宅子非常深。
停在廊柱前,阿纯用平淡的声调说:“浴室就在那边,一共两间,各位请随意。”
“谢谢。”我微笑。
阿纯面无表情,即刻转身离去了。
……
泡在澡盆里,感觉通体舒泰。蛇人离开水简直不敢想像,可我们四个,居然就这样艰难地挺过来。我闭上眼睛,全身沉浸在温泉中。氤氲热气弥漫在头顶,浴缸雪白光洁,扑鼻是清幽的香味。我深深地吁了口气,不管以前和以后遇到什么,至少我能享受这一刻,就是值得的。
结束沐浴,换上骆君为我们预备的衣服,整个人顿时焕然一新,走路的脚步也变得轻快。四人先在走廊集合,周围静悄悄的,微风拂面。
“骆姐真好人。”陆子鹰说。他穿着白色的短袍,仍然戴着太阳镜。
我问:“不知道我们会住多久?”
唐纤纤笑着说:“我都不想走了,这么好的地方,简直是公主的享受。”
陆子鹰马上说:“太悲哀了,你已经被腐蚀,忘了我们光荣而伟大的使命。”
“切,只不过随便说说嘛。我们是在逃亡,当然不能赖在这里,不然会把危险带给骆姐的。”唐纤纤咧着嘴巴。
柳仲静默良久,低声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我忙问。
“说不上来。”柳仲微微敛着眉头,英俊的脸庞掠过一道沉静的冷光。
陆子鹰说:“不就是年龄问题嘛。五十岁的老女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这并不奇怪。”
唐纤纤兴奋地说:“对了,我第一次感觉做蛇人这么好,看看骆姐就知道了,我们以后就是这样子,青春永驻。”转脸看着我,“夏兰,你不喜欢?”
“当然喜欢了。”
没有哪个女人会抗拒这种诱惑——岁月不在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我们体内流淌着蛇的血液。记得当初见到柳克凡便是这样,他虽然只有三十来岁,不过每次见他,都感觉比上次更年轻英俊。
柳仲朝走廊两旁看了看,说:“总之大家多留神,毕竟是在陌生地方。”
聊了几句,我们返身朝客厅走去。刚刚转过拐角,忽然听到骆君的声音,不知正与什么人谈话——
(70)偷听谈话
我们洗过澡返身朝客厅走去,刚刚转过拐角,忽然听到骆君的声音,不知正与什么人谈话——
“……是钱先生这样安排的,我也没办法。”听骆君的语气,似乎有着无奈和不悦。
一个粗嘎的声音传来:“君姐,尽快把他们送走就是,不会出意外的。”
“但愿吧,我并不想得罪柳克凡。”冷冰冰的声音,依然保持着高贵气质。
“蛇人猎手有四五年没有出现在我们这里,这多亏了君姐。”粗嘎的声音有些谄媚。
“哲叔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平静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