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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後来的几件东西,他根本也不跟他父亲商量,自己抓了算数。
他们走出超市的大门,阿敏的父亲说:“你和你朋友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阿敏点点头对他父亲说 :“你还需要什麽,打电话告诉我好了。”
阿敏父亲用手拭去了额上的汗水,一双涣散的眼睛直发怔,沈吟半天说:“够了,不要什麽了。”
“爸,二婶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她的便宜千万占不得。她说你什麽,只管听著,别跟她顶。”
“晓得了。”阿敏父亲应道。
“那瓶雪花膏,你拿去送给二婶,就说是我买给她的,那是她常用的牌子。”
父子俩很平淡地道别。阿敏父亲走出好远,他仍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直遥望著有些佝偻的男人的背影。
程浩拍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对程浩笑笑。笑容有些凄凉。
程浩要去食品批发市场买调料,阿敏陪他一起去。
等车的时候,程浩问:“你怎麽不和你爸一起住。”
阿敏平静地说:“我父亲三个月前出狱,坐了三年的牢。出来没多久得罪了人,又在拘留所蹲了两个月,今早才出来。怕被寻仇,去乡下二叔家躲躲。”
“你妈呢?”
“我四岁的时候去世了。”
程浩不说话。两人沈默地等车。
上车以後,因为人多,他们几乎是紧贴住身体站著。阿敏像被程浩圈在怀里一般。
程浩低头看近乎依偎在胸前的阿敏。他细细软软的头发覆在前额,长长的睫毛象蝶翅一般,脆弱地翕动著。他微微侧著脸,专注地望著程浩身後。
下车的时候,程浩回头看了看刚才阿敏注视的方向──车窗前坐著一对父子。小孩睡著了,窝在父亲怀里。父亲稳稳地抱著儿子,下巴时不时蹭蹭小孩的头发。
很温馨的画面。程浩莫名地有些心酸。
两人买了调料往回去的车站走。
来到丽晶大酒店前,阿敏对程浩说:“听说这里开了家星巴克。是城里第一家呢。”
“这里又不是市中心,会不会有人啊?”
“怎麽会没有?开业的时候,人都排著队喝咖啡。”
程浩失笑:“至於嘛!真是没见过世面。”
阿敏放慢脚步,仰头望著富丽堂皇的酒店,有些向往地说:“我还没喝过真正的咖啡。以前做侍应生的时候,倒是见过怎麽做。小春他们都来这里喝过咖啡。”
“你怎麽不和他们一起来。”
阿敏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太贵了。一杯就要好几十块钱。”
那种莫名地心酸又涌上心头,程浩对阿敏说:“今天我请你喝咖啡。”
阿敏猛地抬起头,吃惊地望著程浩。
程浩很有风度地笑笑,说:“请吧。”率先走进丽晶酒店。
两人走进二楼的咖啡厅。这个时候喝咖啡的人不多,有几桌喝咖啡的人都是西装领带的,像是在谈生意。有个把单独一个人的,则在用手提电脑上网。
他们两个提著大包小包的调料,穿著地摊上的便宜衣服和凉鞋,流了一身臭汗,怎麽看都和雅致精致的环境不搭调。
阿敏的脑袋都要垂到胸口上了,小心翼翼地跟在程浩身後。程浩没所谓地找了张桌子坐下,给阿敏点了冰摩卡和黑森林蛋糕,自己点了拿铁咖啡。
阿敏很喜欢吃蛋糕,一会儿就把蛋糕吃完了。程浩又给他要了一块。
阿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以前没吃过这麽好吃的蛋糕。我做侍应生的餐厅有时候也会把剩下的点心给我们,但是都没有这个好吃。”
程浩温和地笑著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儿。不用替我省钱。”
“浩哥,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喝咖啡啊?”
程浩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美丽的面孔。那个人喜欢喝咖啡,自己坐牢前常常陪她一起喝,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大概是不会有心情泡在这种地方。她好像也是喜欢冰摩卡和黑森林,天冷的时候就喝卡布奇诺。隔了这麽久自己居然还记得她的口味。
阿敏见程浩不说话,也闷著头吃东西。
咖啡厅里播放著舒缓的爵士乐。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倾泻而下。空气中流淌著一种奇妙的安详和温馨。
阿敏忽然开口说:“我四岁那年,就是我妈去世那年,才第一次见到我爸。我妈怀著我的时候,他第一次坐牢。我是在我二叔家出生的。我见他长的凶不肯跟他走,钻到桌子底下。他来捉我,我就满地爬。”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我二婶可厉害!”阿敏犹有余悸似的,耸起肩膀说道。
“你二叔怕不怕老婆?”程浩笑问。
“二叔麽?二婶吼一声,他吓的脸都发黄,你说他怕不怕?”阿敏笑说,“我跟他同病相怜,每天总要挨二婶一顿臭骂,从饭桌上骂到饭桌下。没有办法,谁叫老爸不争气。”
程浩笑笑。想起自己的老爸。特正统的退伍军人。知道自己加入社团的时候气得暴跳如雷,解下皮带抽,皮带都抽断了。自己跪在地上硬是没吭一声。
最後老爸气得吼:“你给我滚!”
自己头都不回地离开了家。再也没回去过。
程浩突然觉得,他和阿敏是同样寂寞的人,仿佛在被围困在黯黑中,正沿著一个缓缓的弯路,艰难地前行。
幸福壮了腰8 阳痿
程浩和阿敏在星巴克坐了一个多小时,对於阿敏固然是种新奇的体验,对於程浩来说也是七年来第一次玩情调,和一个男孩子。
付钱的时候,阿敏看了看账单,脸一下就绿了。
程浩知道他是嫌贵,安慰他说:“今天这咖啡喝得挺愉快的。好久没这麽放松了。”
阿敏明白他的心意,努力收起心疼的表情,尽量愉快地说:“下次我请你。”
程浩笑著说:“我可要点最贵的。”
“好啊。我还要吃那个黑森林蛋糕。”阿敏也笑了,真心的。
两人从星巴克出来,天气凉爽了许多。大概是喝咖啡的余韵还在,阿敏提议走一走再坐车,程浩欣然同意。
正一边走著一边说著,突然街对面蹿出几个人来,手里挥舞著棍子和钢筋,一边跑一边打。这地界在城边上,附近娱乐场所挺多,有人打架不奇怪,但是这样大白天在大街上械斗还真不多见。
跑在最後的一个穿黑西装的,在後面叫:“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这帮兔崽子,还真当老子是吃屎的!”
程浩瞅著黑西装有些眼熟,忙低下头加快脚步。
黑西装往街对面看了看,又叫起来:“浩哥,浩哥!”声音比刚才还大,透著股 惊喜。
程浩拉著阿敏越走越快,黑西装还在後面叫:“浩哥!程浩!你别跑啊!”
程浩听他这麽喊跑得更快,几乎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一段路,两人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程浩一边喘息一边往後看,确定那人没追上来。
阿敏喘著气问:“你认识那人啊?”
“以前的仇家。”
阿敏本来想说“不像”,可是看看程浩阴沈的脸色没敢说出口。
自打那天以後,阿敏发现程浩有些心事重重的。
有天半夜,程浩刚刚睡下,就听见玫瑰在外面拍门。程浩叹口气,认命地下楼开门。
玫瑰满脸泪痕地站在外面,不像往常那样哭闹,只是一动不动地低泣,特别委屈的模样。
程浩被她这反常的样子吓了一跳,问:“怎麽了?又喝醉了?”
“喝了点,但是没醉。”
“没醉那赶紧回家啊。大半夜的,不安全。”
玫瑰眼泪汪汪地望著程浩,问:“你听说了吧?我的事。”
程浩记起据说玫瑰跟了个马来西亚商人,正式从良,过几天要离开国色天香,不做了。
程浩说:“这是好事啊,我听说那个马来西亚人对你挺好的。”
“他是挺好的。”
“以後好好过日子。要是有机会就把婚结了,再生个孩子。”
玫瑰幽幽地说:“我今天和几个姐妹吃告别饭。我想著应该来和你告个别。浩哥,我能到你房里坐坐吗?”
玫瑰平时又辣又悍,今天却只是默默饮泣,说话的腔调、看人的眼神都是千回百转、楚楚可怜的。程浩见不得女人整这种凄楚表情,又想玫瑰也是要走的人,不好意思拒绝她,就领著她上了楼。
玫瑰进了程浩的小屋,对他说:“我的妆都花了,想洗个脸。”
程浩把他领到卫生间,在门外等著她脸。玫瑰洗完脸出来,把程浩看愣了。没想到素颜的玫瑰竟有种秀致清丽的美。她对著程浩嫣然一笑,还真有点颠倒众生的感觉。
程浩真心地赞叹:“你不化妆多好看啊!”
玫瑰含情脉脉地说:“再好看也只给你一个人看。”
程浩尴尬地笑笑,拉著她进了屋。
趁著程浩倒水没注意之际,玫瑰把门给反锁了,然後啪地关上灯。
程浩转过身惊愕地问:“你干嘛关……”
“灯”字硬是噎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因为玫瑰正在脱衣服,不一会儿就脱了个精光。
毋庸置疑,玫瑰的身材很好。修长的双腿,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玲珑曲线充满性感的弧度。雪白润滑的肌肤泛著莹莹的光,像一朵绽放在黑暗中的雪白的栀子花。
这个视觉冲击太大了。程浩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水溅湿了他的脚面和裤腿都不知道。
玫瑰慢慢走到他的身前,环住他的颈项,将娇柔的身躯紧紧贴在他身上。
柔媚的声音在程浩耳边响起:“浩哥,我喜欢你。只要和你有一个晚上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以後不会缠著你。”
柔软的嘴唇在皮肤上摩擦,火热的双手滑过紧致的肌肉。
程浩七年没碰过女人,就是一夜情都没搞过,要说没有欲望那是假话。此刻抱著个性感女人,对方还在身上到处点火,程浩身体深处的欲望翻涌而出。
程浩把玫瑰按在沙发上,几乎是凶狠地吻住她。她发出细细的呻吟声。两人在沙发上翻滚著,程浩的衣服很快被褪下。
就在将要进入玫瑰身体的时刻,程浩盯住女人迷乱的面孔。一张记忆中的美丽的脸与现实中的玫瑰重叠在一起。沈醉在情欲中的,矜持著微笑的,欢喜得开怀大笑的,最後是满脸泪痕鼻青脸肿的。一种窒息般的腐朽之气扑面而来,猛地攫住程浩。
他一把推开玫瑰,伏在沙发上干呕。
玫瑰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拍著程浩的脊背,关切地问:“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那股难受劲过去後,程浩套上衣服,淡淡地对玫瑰说:“对不住,我不能和你做爱。”
玫瑰惊疑不定地望著程浩,可怜兮兮地问:“为什麽?刚才不是好好的。”
程浩恢复了一贯的漠然态度,坚决地说:“真的不行!”
玫瑰扑到程浩身上,又摸又亲,不甘心地说:“你一定是好久没做了,不适应。我们慢慢来。”
程浩拉开她,无奈地说:“我是真的不行,你自己看。”
玫瑰看著刚才还昂扬的器官,现在软塌塌地垂著,怎麽弄都没有反应。她的眼中先是难以置信的疑惑,渐渐转为失望,瞳仁中的光彩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最後变成没有生气的死灰。
程浩点上一支烟,淡蓝的烟雾包围著他,模糊而寒冷。
玫瑰趴在沙发大声哭起来。
程浩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