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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私人时间私人问题,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你也是做新闻的,请你们当娱记的也多少有点职
业道德,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情,不要胡说八道。否则因此所造成的损失和伤害,恐怕不是你一个人能
担的起的。”
估计那个娱记还是菜鸟,或者是知道她的背景,还不知是因为她色厉内荏的模样,秦莫尧生平第一次恐吓人竟然起了效果,
那个记者后来没有再追上来,秦莫尧也无 去管他怎么写了,她身体一阵发虚,手心里都是冷
汗,兜了很久的圈子回到病房,正遇上曹辰峰开门出来:“你上哪去了?”
她刚要回答,然而没等开口,喉头涌起一股腥甜,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合时宜(2)
秦莫尧做了一个梦,梦见她15岁那年,曾文仪决定跟秦祈明离婚,然后带了她回上海的娘家暂
。那是她生命里最阴郁的一年,刚刚进入极为敏感焦躁的青春期,再加上父母离婚,对周遭的一切
都觉得无所适从。不想理任何人,觉得没有人关心自己,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觉得从此只剩下自己
一个人,最好世界也一起把自己遗忘掉。
曾文仪带她去拜访一个朋友,很大的一幢别墅,院子里种了很多松柏,她在后院的围墙外看到大
的芦苇荡,水天交接处弥漫苍茫的黄色,好像自己过早蒙上了灰色的青春。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有
个人能够过来带她离开这里。
她记得自己没有哭,从头到尾用冷眼旁观着他们的闹剧,一次都没有哭,然后这一次,在梦里,
她终于敢哭出声来。
梦里眼睑上有温柔的手帮她擦掉眼泪,她觉得很伤心,抓住了贴在面颊上,她一直是多么希望有
个人能够过来带她离开这里。
醒过来的时候睫毛是湿的,她睁开眼,曹辰峰就坐在床边,已经接近黄昏了,室内只开了一盏小
灯,他的神情看起来模糊不明。
她有些不自然,挣扎着要起来,头还是坠坠的,开口就问: “我怎么了?”
他见她醒了,神情不知道是放松了还是更严肃了,他站起来,扶她靠在床头:“你刚才晕倒了”
“我?”她抬头看曹辰峰欲言又止,心头莫名闪过很大的不安。
曹辰峰帮她拉好被子,才缓缓说,“刚才医生说,你怀孕了,快8周了”
秦莫尧不敢置信,她下意识地望向他,却在他眼里读到肯定的讯息。
她的心顿时重重坠了一下,仿佛突然一脚踩空了,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一时间手足无措,心跳加
速。这样突然,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甚至下意识地就觉得恐惧和厌恶。
慌乱中,他抓住了她的手,在床边坐下来。她抬眼看他,他的表情很平静,他抓着她的手沉稳有
刀,秦莫尧觉得自己紊乱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然而她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她怀孕的消息,他竟然是
一个知道的。
这样的处境让她感觉非常被动,她看着他,想开口,动了动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放心,我还没和其他人说。 ”仿佛猜得到她在想什么,曹辰峰先开了口。
他的眼像夜里的远山,偶尔天际闪过一抹微凉细碎的光芒,看的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秦莫尧
松了口气,却因为被看破心思难免有些难堪,微微侧过了脸,曹辰峰缓缓松开她的手,坐直了身子:
“现在确实很不是时候,你怎么想?”
秦莫尧本来就因为这个消息心浮气躁。有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现在确定不是时候”恼了,什么
叫不是时候,什么叫她怎么想,哦,他现在终于知道要过问她的意见了?她弄到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
为他,脑中又浮起早上报纸的头条,和童若霏的对话,记者的纠缠,甚至还有他强迫她的时候面无表
情的样子,还有刚才的那个梦,一下子所有委屈都来了,脑中七荤八素,眼泪从睫毛上滚下来。她也
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动不动就想哭。从前的她,就算再伤心再委屈,也不肯在他面前掉一滴眼
泪,一点都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又急又气,想挥手赶他走,曹辰峰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双手顺势按住了她的肩膀,阻
止她乱动。秦莫尧找不到出口,一口咬在他胳膊上,死死地咬下去。所有的伤心不甘苦楚怨愤所有的
软弱压抑委曲求全都叫嚣着随着她那一口下去深入他骨血。
曹辰峰微微皱眉,却没有挣脱,任她发泄。秦莫尧在唇齿间尝到血腥味,突然觉得挫败不堪,她
山山地松口,往后靠在枕头上,脸色灰白,“我们都要离婚了,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我们还没离婚”曹辰峰纠正她,“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不会勉强你。”
秦莫尧现在没办法思考,现在,离不离婚已经升级到跟这个孩子挂钩了。她只知道曹辰峰话说得
客气,却不见得是他的真心话,于是没吭声。
一事气氛冷场 ,末了,曹辰峰才幽幽地开了口:“秦莫尧,我很抱歉。”
她懊恼地别过脸,没好气地说, “你要抱歉什么?”
‘‘所有你觉得我该说抱歉的地方。 ’’
“说抱歉就好了吗?’’
“如果说抱歉不够,你可以给我机会行动。”
秦莫尧闻言回头用力瞪他一眼,明明是他对不起她,现在到头来反倒还要将她一军,弄得好像不
原谅他不给他机会就是她自己的错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被她一瞪,唇边却莫名多了抹不明的笑意,然而转瞬即逝,曹辰峰拉下袖子,
很快站了起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我妈。 ”
“你去吧。”她估计他已经在这耽搁很久了,他走了,她正好也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曹辰峰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对她说 ,“报纸上的事情,你就先不操心了。你爸那边,
去解释。”
秦莫尧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一时倒莫名怔松起来,她把手搁在棉被上,下意识得抓了一把,回
过神来,犹豫着开口,“曹辰峰,你,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吗?”
握在门把上的手停住了,顿了一下,他低声说,“你别胡思乱想。”随即开门出去。
都到这境地了,她哪能不胡思乱想?秦莫尧放低枕头,陷在被子里,抚着依旧平坦到看不出任何
迹象的小腹。跟上次胃炎又恶心又吐完全不一样,只有小腹隐隐疼痛,她只当月经不调便没放在心
上,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在茫然之余又觉得有些伤心,情绪一时复杂难辨,折腾地翻来覆去心里怎么都不舒服,突然而
来的孩子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这一回,却是被护士叫醒的,拔了针,她喝了些护士端过来的稀饭,抬头
说:“帮我找一下曾医生。”
先发制人1
秦莫尧隔天去上班,有同事新生儿刚满月,大家趁着午休的时间一起去探望。足月的婴儿包在襁褓里柔弱干净地像小豆芽,粉粉嫩嫩仿佛一触即溶,叫人都不敢伸手触碰。
薛璐抱了要转给她,“尧,你要不要抱抱看?”
“我不会抱孩子。”秦莫尧对这么小的孩子一点经验都没有,深怕一个不小心就给摔着了。
“这又不是什么技术活,来,抱抱看……”薛璐笑,回头对孩子妈妈说,“你家小姑娘多可爱啊,长大了要给我儿子当媳妇儿,先说好了啊,不准嫌我家凡凡年纪大。”
同事听了都笑,秦莫尧也被薛璐逗笑了,伸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她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比第一次做直播还紧张,一动都不敢动,没一会手就麻了,估计小婴儿也不舒服,扁了扁嘴好像要哭的样子,薛璐赶紧教她换了个姿势,这回自然了很多。
看着怀中那张干净漂亮的脸,秦莫尧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小婴儿浅粉色的唇,心里突然涌起莫名地感动。她腹中如今也有一个胚胎,只有一颗葡萄的大小,却已经具备明显的器官。她无法想象,生命这样形成的过程,需要花费多少努力。正如曾文仪说的,一个人的成长,太不容易了。
回去时坐的薛璐的车,她见她发呆,笑着问了句:“怎么?是不是决定生下来了?”
“薛老师,那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我突然变得不再是一个人了,好像有了另一种存在的意义,我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现在……我拿不了主意。”秦莫尧斟酌着说出心里的想法。
“这样的感觉,应该叫做高兴。”薛璐见她不信,笑着叹气,“做我们这行的人,压力大,昼夜颠倒,睡眠不足,营养不良,月经不调,能顺利怀上孩子应该觉得庆幸了,我结婚两年多才怀上凡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来拿主意。”
“他好像也没那么高兴。”
“如果他很高兴,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薛璐反问她。
秦莫尧一笑,确实,她应该知道曹辰峰是那种人,要是他表现得很高兴,反倒奇怪了。然而也只有他反应平常,她才不会有一种被算计了厌恶感。
“直接去问问他,想不想好好过了?不想过那就算了。要是他还是那脾气,姐姐劝你别生,免得到时候一肚子气,吃力不讨好。晚上上我家去,把他叫过来,你妈妈不在身边,姐姐得帮你做主。”
“算了,晚上还有个聚会。”秦莫尧知道薛璐言出必行,为了避免到时太尴尬,还是不要唱这一出了。
常睦的商务咨询公司开张,晚上办了派对庆祝,股东和客户基本上都是圈里人,俨然又是一次朋友聚会。
这个公寓她没来过,花了些时间才找到。
常睦在电梯口等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大衣:“怎么现在才来?”
“刚录完节目,然后,我迷路了……”她很无辜。
“这里确实不好找……”常睦笑,带她进了屋,果然该在的人都在。打过一圈招呼,秦莫尧找了吧台坐下。
“最近还好吗?”常睦递给她一杯酒,春节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
“不太好,他妈妈生病了,现在情况不是很稳定。”秦莫尧伸手想接过酒杯,突然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她笑着摆摆手,“不喝了,给我换杯现榨的果汁吧。”
“怎么?开始戒酒了?”常睦帮她换了杯。
秦莫尧摇头,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说。本来应该是好消息,但是现在,似乎并不值得放在嘴上说。
“不喝了,还喝着中药呢。”她随口扯了个借口。
常睦体贴地没问,“打个电话给曹辰峰,他答应了过来的,怎么比你还晚?”
“为什么要我打?”明明他才是主人。
“你打比较有效。”常睦话说着,已经拨了号,秦莫尧偏过头喝果汁,假装没听到他们讲话。眼前一晃,常睦把手机搁她面前来,“他说有事不过来了,你帮我争取一下。”
秦莫尧觉得他很奇怪,给了个询问的眼神,常睦却不理她,只是笑。秦莫尧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只能拿过电话。
“这么晚了还在忙?”
“有个客户晚上的班机,我刚接到他。”。
“那你不过来了?”
“你们玩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下次补上。”
秦莫尧扫了眼一旁的常睦,按他的指示继续游说:“常睦说最后会派红包,凡是股东都有份儿,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