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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和公主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不禁为她红颜薄命如此而唏嘘。之后的事情任其桐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公主自然不能轻易改嫁,她正当妙龄却要守寡,下半生已然是毁了。可世子却还要苦苦守着这一份不会有结果的恋情。即便不能做她的丈夫,他也愿意一直守护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泰戈尔的这首诗用在这里也真是合适。”任其桐无奈地笑笑,爱情故事里总是悲剧居多。
看来世子也是个痴情的人。只是他们现在就如鱼和飞鸟,注定是两个世界。
就在我和任其桐正百般为人伤感时,雁奴回来了。
“小姐,三公子派人来请熏风姑娘了。”
“知道了。马上过去。”任其桐回答。
“雁奴也知道你是女的?”
“雁奴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陪我女扮男装了十几年。我知道这条路没有什么未来,所以便让她改回女装,在唐国公府当个日常丫头伺候就好。现在就让她照顾你,我也放心。她跟我从小习武,身手不错。”
“难怪。”以后出门带上雁奴就可以随意惹事了。
“走吧,我也陪你去。闲着也是闲着。”任其桐重新戴好面具轻轻一跳跃出凉亭,回头一笑,“愣着干什么,走啊。”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张脸。你要是个男的该多好啊。”
看到我和贺兰素斐一起出现,元吉有些惊讶。
“我和贺兰将军一见如故,聊了会儿天。是吧?”
任其桐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哼,人前就会装死人。
“阿熏,快去试试三公子给你们定制的舞衣。”夏馆主捧着一件五彩流光、镶珠缀玉的舞衣正笑得合不拢嘴。身旁的和风已经穿上,果然是人靠衣装,今日格外光彩照人。
“你们着急找我来,就是试衣服?”
听到我这句话和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这天底下这件事就是第一紧要的了。
“咦?这不是管先生?”我突然看到前几日被我们仗义相救的那个管闵竟也在。
“管先生的箫可是天下一绝,我特意请来给你们的《潇湘水云》锦上添花。而且,管先生竟然也是夏馆主的旧相识。”
“夏馆主可是相知满天下啊!”我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夏馆主。
今天这位管先生已经修了面、换了新衣,整个人更显气度不凡,听朔风说他也是大家子弟,不知道缘何会落到临街卖艺的地步。
“就你油嘴滑舌的。管先生当初也在嘤鸣阁。要不是梁以湖……”夏馆主脸上闪过一丝恨意。“快去试衣服,尺寸不合适了还要去改。”夏馆主推我。
“知道了,知道了。”
虽然早就知道元吉是脂粉队伍里混惯的,但雁奴捧过那一堆东西时我还是惊叹这家伙的细致入微。托盘上除了一套舞衣还有衬里的抹胸、底裙甚至连贴身儿的亵衣都一应俱全。
“你家三公子可真会讨女人欢心。”
“姑娘别看我家公子年纪小,可在洛阳城里也有不少世家小姐爱慕。”
“那是自然。以后谁嫁给他是有福气了,一定是个体贴的如意郎君。”
不知道这舞衣是什么材料,穿上竟有些凉凉的,以手触之滑如鱼身,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从身上溜下来似的。
“这好像是鲛绡纱。传说可是沾水不湿、贴肤生凉、是好东西。”
“是吗?”我摸着跟雪纺也差不多,古代人就是没见过世面。
“很合身。您看看。”雁奴帮我推过来一面大铜镜。
这舞衣确实很漂亮,胭脂色的无领对襟上襦用金银线绣满了祥云、牡丹图案,只露出些微一角的月白色抹胸上若隐若现的几只纷飞彩蝶盘旋而出。下身的石榴花色红绫裙倒是没有什么绣花,远不及上衣精致、繁杂,但因了材质和剪裁的关系,单色的裙子格外有一种流淌而下的垂顺质感。细看才发现群腰到裙摆的颜色竟是由浅至深的渐变色,犹如一泓胭脂泉缠绕脚边。外面的缦衫特意做成曳地的长尾和广袖,想是为了跳舞时更加飘逸优美。
不知道为什么,这五彩鲜艳的舞衣穿在熏风身上美是够美,只是感觉哪里不太搭,和风穿起来倒更顺眼。可能碧青色一类的更适合眉目疏淡的熏风。
我摘下面具,未经装饰的脸和简洁的盘发在这套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太素淡了,反而有些失色。
推门出去,小棠竟站在门口。吓了我一跳。
“熏风姐姐,你真漂亮。”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小棠应该是跑着来的,一脸的汗不说尚在气喘吁吁,我拿起手帕给她擦了擦脸。
“这个给你。”小棠从背后拿出一朵素白金蕊的牡丹。
“我来给你插在发上吧?”小棠说着踮起脚把那朵花插在了我的鬓边。
“小棠你对我真好。”
“不,是熏风姐姐对小棠好。我可是知道那枝烟绒紫牡丹是镇国公的宝物。”
我摸摸小棠的脸蛋儿,虽说跟金风认识更久,俩人也都是烂漫小儿,但我总觉得小棠亲切的多。
“熏风姑娘发上的这朵牡丹花似乎很眼熟。”我回到前厅时世子和二公子也都刚到。李世民一眼就看到了我头上的牡丹,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是小棠送我的,怎么,二公子是觉得我配不上这花儿吗?”我很不爽他说话的那个口气,就顶了一句。
“姑娘误会了,既是小棠送你的,就说明这花极称你。”他看了我一眼又说:“比这衣服适合你多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俩还想一块儿去了。
“贺兰将军也在,那省得我去趟你府里了。”李世民不再理我,转头跟贺兰素斐说话。
“有事吗?”
“刚才皇上召我入宫了。”
“是为了北突厥启民可汗不肯称臣的事?”
“贺兰兄原来已经知道。”
“驻守云中郡的守备是我以前带过的将领。”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带兵征缴。”
“那被突厥只是不肯纳贡称臣,并没有侵犯我朝,何以征缴?”
“天威不可犯。我已向皇上举荐了你同往。”
“哼,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匹夫之怒不过免冠跣足,以头抢地尔,这天子之怒就要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素斐的脸色不太好看。
“贺兰兄,这话可不是我们能说的。”李世民看了看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贺兰素斐没有再答话,反而走向我。小声耳语道:“你熟不熟悉隋朝历史?”
“要到什么程度?”
“记不记得今年也就是大业九年隋炀帝征缴北突厥的那次战役?”
“大业九年,也就是公元613年。”隋史我也不是很熟,只是写论文的时候参考着看过一些年鉴,幸好大事上还是知道一些。“对了,是和北突厥的云中之战!”
“那就是了,结果如何?”
“自然是胜了。”
“那就好。李世民刚跟我说他举荐了我带兵,北突厥启民可汗可是个人物。我多怕死在沙场上。”贺兰素斐的脸庞后是任其桐眨了眨眼睛。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贺兰素斐是隋朝正二品的上将军,又是李世民的至交,也算是个大人物,为什么我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顿时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正要再发问却被李世民打断了。
“怎么?贺兰兄和熏风小姐成了好朋友么?”
“哟,二哥你才知道啊。”元吉看我们这边热闹也忙凑了过来。
“前几日熏风姑娘唱了首’燕燕’让我有些思念家乡了。”
“原来如此。”
“不过贺兰兄这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个这次出征缴敌的好办法、”
“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朔风的仇恨
更新时间2013…6…8 18:11:29 字数:1744
用过晚膳夏馆主让我们自己回去休息时,我如蒙大赦,飞快跑回房里脱下那身拖拖拽拽的舞衣,捡了件最轻薄舒服的寻常衣服穿上又奔到了朔风房里。现在我有一肚子的疑团要她开解。
“朔风。是我,开门。”
“等一下。”
听朔风的声音好像有些哑哑的。开门时也是一脸刚哭过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阿熏,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好。你说。”
“其实这些事你原本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忘了。”朔风说话时一脸的忧愁,双眼也有些红肿。
“是什么?”
“唐国公李渊是我的杀父仇人!”
听到这句话我吓了一跳,朔风一字一句说完这句话后用洁白的牙齿死死咬着她的下唇,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的父亲曾是江宁织造郎中王枚,我是他的小女儿,王雨霖。江宁府负责每年天家御用的一切丝绸绣品,官儿虽只是正五品,但油水很厚,自然不少人眼红。我父亲秉承祖父家训,为官一直勤勉、清廉,可,可那个李渊竟因为我父亲不肯送他上用的连云锦,竟勾结我父亲手下的一些官员弹劾我父亲贪污税银、私贩御制织物多罪。可恨当时他唐国公在朝中声望日盛,无人敢惹。刑部竟将莫须有的罪名定了个证据确凿,若只是贪污也就罢了,可那私贩御制织物是大不敬之罪。可怜我父亲和我兄长竟因此被问成死罪,家中成年男子一律流放,女子官卖。我父亲被问斩时,李渊竟还命他家二公子做了监斩官!”说到这儿,朔风再也忍不住,眼泪滚珠一般簌簌流个不住。
“怪不得你第一次见李世民时是那种表情。”
“李建成选中我进京表演时,我就知道是父亲赐给我的报仇机会,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随身带着这把匕首。”朔风从腰间抽出上次挟持白公子的那把匕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取李渊的狗命!”
“你疯了?就凭你一个弱女子能杀得了唐国公?”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完全不赞成血亲复仇这件事,但也很能理解朔风的心情。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和清歌馆的。说起来当时我被官卖,夏馆主买我回去也算是救了我。起码不用像其她女子一样沦落妓馆。”
“我放心个毛线!”我控住不住朝朔风大吼。李渊是公元618年登基的,635年才病逝,李世民更不用说,活的年岁久着呐。朔风这个复仇计划肯定没戏。我怎么能看着她自己去找死。
“你现在住在唐国公府,动了手谁都脱不了干系!况且到现在我们连唐国公的面儿都没见到,万一表演结束就把我们送回金陵呢?”
“我不会傻到自己去杀了李渊的,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简单。我一定会留着自己这条命,给我父亲翻案昭雪!”
“那你想怎么做?”
朔风摇了摇头,“阿熏,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日后受到牵连。你失忆后我本来就不想再将此事告诉你的,可今天……今天是我父亲忌日,我实在是难受啊!”
我把朔风轻轻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头想安慰她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想不知道我穿越后原来的身体会在哪儿?希望我的尸身永远不要找到,这样我爸妈就还可以有一丝我存活下的希望。
“那个管闵你是不是早就认识?”等朔风的哭声小些了我问。
“是。管家与我家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