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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根本不晓得如何运用心机,口头上装装大人罢了。”他故意激她。
笨蛋的大脑结构比较简单,她果然上当了。
“谁说的,我小时候曾偷藏过小毛的铅笔,然后报告老师是小宝做的。”
“还有呢?”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好像她的小心机一点也不精彩。
“还有呀!”她想了一下,硬是挤出一段痛苦回忆。“王小美偷藏我的鞋子,我就把她的便当吃光光,让她中午饿肚子。”
“就这样?”他的眼神充满蔑视,瞧不起她的自吹自擂。
“这样就已经很有心机了,不然你还想怎样?”她做了很多坏事耶!怎么可以轻视她。
隐千眠双手环胸地朝她一笑。“不怎么样,毕竟是小孩子嘛!对你的要求不能太高。”
不喜欢被人当孩子看待的上官星儿气呼呼地鼓吹腮帮子,不服气地吼出心底的秘密,“谁说我是小孩子,我今天才做了一件超有心机的事,就是我姐姐想要认识你,叫我安排你们见面,可是我说谎骗她我做不到,其实是因为我根本不想让她靠你太近!”
“为什么?”他的眼中出现饱含宠溺的笑意。
“因为我喜欢你嘛!我怕我姐那个大花痴会抢揍你,我不要看你们出双入对。”她的心会一抽一抽的抽痛。
“我也喜欢你。”这丫头终于开窍了,不枉他循循善诱。
“我是喜欢你没错,可是你不能因此而扣我工资,或送我一双鞋请我走路,全台湾有一半女性同胞都喜欢你,所以这不是我的错,谁叫你是引人注目的发光体,专门吸引我们这些趋光的小虫子……”
“星儿,闭嘴。”她太吵了。
她眼露难以置信的扑向他。“你敢叫我闭嘴,喜欢你又不是罪大恶极,你不可以仗着有人喜欢你就拿乔,伤害别人喜欢你的心,你不要以为这世界没有正义公道,我……”
隐千眠吻住她,止住她的喋喋不休。
许久之后,紧贴的四唇才因彼此的体温上升而分开,他用双手捧起绯红的苹果脸,情含眼中地对她展笑。
“我喜欢你,星儿。”
上官星儿怔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恍神的说道:“不是鄙夷、嘲笑、轻视、同情或可怜的喜欢?”
差点大笑的他温柔地抚着巴掌大的脸蛋,又是一吻。“是男女朋友间的喜欢。”
“男……男女朋友?”他们几时升级到这种程度,为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一定是梦……”她又在做梦了,不然怎么觉得轻飘飘,好像要飞到天上去?
“不是梦,我的星儿。”她圆睁着双眸真可爱,让人想一口吞了她。
“唉!果然是在梦中,只有梦里的人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上官星儿沮丧得垂下头,咳声叹气地怪梦太真实,害她不想醒来。
“笨蛋,因为你把心底的话全说出来,我自然听得见。”这丫头让人好笑又好气。
“嗄?是这样吗?”上官星儿惊讶的张大嘴,似乎不敢相信梦有实现的一天。
“不要怀疑,你是我等待已久的那个人,我们会很幸福的。”他下允许任何人破坏她此时令人心动的甜美笑容,他要她永不知忧愁,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你真的喜欢我?”她不信地又问了一次。
“是的,傻星儿,不管你问几遍都一样,我把你放在这个位置。”隐千眠指指左胸,最贴近心脏跳动的地方。
她开始傻笑,但……“大坏蛋,为什么我会有种心痛的感觉,很想哭。”
她刚一说完,泪水由眼眶溢出,往下滑落。
“因为你爱我。”他低头吻去她的泪,咸咸的。
“是爱吗?”她不懂,为什么爱让人痛,又让人觉得很开心,很快乐,很想跳起来大声吼叫。
“是爱,一如我对你的心。”他以为要等很久,她才会意识到这份爱的存在。
“呃,那我们在海边做什么,很冷耶!”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
十只乌鸦排成一排飞过头顶,气氛当场冷了不来。
“拍照。”他从善如流的回答,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他一点也不意外她突然冒出几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她的思考是跳跃式,没人比她更会要冷,让人哑口无语。
“拍照?!”她十分惊讶的摸摸他背着的黑色袋子。“我以为这是便当盒,心想你学人家复古……”
脸黑了一半的隐千眠只好吻她,不让她说出令人想晕倒的话。
海很蓝,天空是一片青色,海岸线泛着白色浪花,浪涛一波波的拍打着岸上沙粒,带定了成千上万,又还以成千上万。
这是远离城市的海边,他选择这里的原因是人烟少,不会被人认出,他能尽情地做他想做的事,而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你喜欢拍照?”上官星儿好奇地看他取出四四方方的单眼相机。
“是的,我的愿望是当个走遍世界各地的摄影师,拍下所有感动的画面。”他从没跟人提起这件事。
“哇!听起来好伟大呀!我支持你。”他留起长发和落腮胡一定很性格。
“你支持我?”他挑起眉,好笑地一睇。“要是我放弃大明星光环,不再上舞台也成?”
她点头。“人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才会开心,不唱歌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养得起我就好。”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想赖给他养,有点小自私的先为自己着想,可是更深一层地去反复咀嚼其中意义,意外地发现颇有深意。
人必须为自己负责,除非是孑然一身,否则养家活口是不能推卸的甜蜜负担,在有能力照顾身边的人的同时,为什么不能做令自己开心的事呢!
她看的是人的心,不是浮华的表面,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下尽相同,有人为权,有人为利,但只要能填补心底的破洞,放弃执着有何不可,有舍必有得嘛!
“我帮你拍照。”兴致一起的隐千眠调好焦距,准备拍下生平第一张人物照,以往他拍风景居多。
海风一吹,脖子一缩的人儿连连摇头。“不要,我怕冷。”
“你怀疑我的技巧——”
近傍晚的风的确有些冷,但执意要拍下心爱女子模样的他频频按下快门,一张接着一张收纳红通通的小脸,笑声和抗议声同时飞扬在无人的沙滩上。
追逐的两人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下,浑然不知一具远镜头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拍摄不来,犹自笑闹着。
第六章
“天哪!天哪!说说你们给我搞什么花样?为什么我才几天没盯紧你们就出事了?你们就不能稍微让我安心一下,不用天天担心有谁给我出状况……”
摊开的报纸上,出现一张醉意惺忪的大脸,左右还各拥着容貌颇佳的酒店小姐。
风流才子韩少恩公然嫖妓?!
方方正正的铅字就这么占满视线,以下当然是疑似与他饭店纵欢的女子资料,从出生到所念的每一所学校,以及学经历和交往的对象,钜细靡遗的一一描述,无一遗漏。
不过蓝闹出的绯闻篇幅远不及隼,影剧版头版一大张报纸报导的全是他携女伴出游的相片,张张精彩,张张清晰,面部特写细微得连一粒沙子黏在脸上都一清二楚。
这是无从狡辩的铁证,明明白白的展现人前。
一时间,关切的电话几乎瘫痪唱片公司十五支对外联络电话,以及挤爆宣传、经纪人的手机,简讯一大堆连删都来不及删,一直进来。
大家都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无法联络上当事人,只好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以期得到最新的资料,不致落于人后。
整个事件唯一受益的人,大概也满出人意表的,那就是一夕爆红,酬劳水涨船高的上官洁儿,她因妹妹的因素上遍各大当红的访谈节目,几乎到了无人不认识她的境界。
这也算是负面新闻中的好事吧!起码还有人不受影响的一再翻红,成为电视台竟邀的对象。
“如果我说我被设计了,你相不相信?”一派轻松自在的韩少恩根本看不出一丝沮丧,照样谈笑风生。
“哇!我还被仙人跳呢!相片都出来了还能作假,你一向就爱到美女多的场合消费,没被拍出一、两张辛辣火热的相片我才觉得奇怪。”他是最有可能惹出麻烦的人。
经纪人南永邦的言下之意,意指韩少恩的玩心重,又爱凑热闹,他私底下放浪的一面迟早会爆开,不是为奇,早在预料之中。
不过也不知道是他人缘好,还是善于躲避媒体,从出道至今,还真没被拍过与女人相拥的亲密照,顶多是穿凿附会的小绯闻,从未得到证实。
“人家硬要来抱我,我也不好甩开她们吧!基于对女性同胞的尊重,我也只好展现男人的翩翩风度。”是男人都逃不过粉红陷阱,何况他是正常男人。
“什么狗屁风度,你瞧闹出这么大的新闻,我怎么向歌迷交代,你干脆自己切腹忏悔好。”他说的是一时气话,并非真要蓝以死谢罪。
开什么玩笑,“狂”的销售量稳居榜首,一年出一张专辑就让他荷包满得能买屋购车,还送小孩到国外念贵族学校,他怎么可能自断财路。
韩少恩轻笑地想点烟,但顾虑到某人不抽烟原则而作罢。“用不着这么狠吧!不就几张相片而已,还拍得不甚理想。”他的帅气和潇洒完全没拍出来,倒让他像个猥琐的老头,躲躲藏藏地想找乐子。
“不然你还想怎样,毁掉整个演艺事业才甘心吗?”狠狠一瞪的南永邦拿起桌上的水杯,考虑要不要丢向他。
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大不了回去干我的老本行,我还满喜欢自己扮演的另一角色。”
他就算不在演艺圈工作也不会饿死,光是这些年的唱片收入和版税分红,就够他悠哉地过一辈子。
而且他本身还是知名的外科医生,兼任韩氏纪念医院代理院长一职,平时不做宣传的那几个月便窝在医院悬壶济世,没人发现他就是电视上的蓝。
因为医生整天都要戴口罩,尤其是外科医生,他只要再加个古板的眼镜,头发抹油梳平,整个严肃专业的形象就出来,宛如一代名医。
“你……你不要再说些气死人的话,合约还没到期前,休想我会放你走。”他绝不跟钱过不去。
韩少恩朝经纪人阴阴一笑。“当初是谁说随便唱两年就好,合约不过是一张废纸,友情价更高?”
他们就是这样被骗了,以为浮沉个几年便能急流勇退,不会因此耽误日后的生涯规划,他们还是可以走回正常轨道,继续以往的生活。
谁知一旦红了就全走调了,当初的承诺成了东流水,一去不回头,商业的利益取代了变质友谊,他们也就被绑住了。
“这……呃,呵……不要太计较啦!反正你们也唱得满愉快的。”心虚不已的南永邦一迳干笑,就怕他翻脸算旧帐。
“是很愉快,但武士刀插入腹中的感觉就让人难过了。”他斜眸一扫,笑得好不阴沉。
南永邦的额头当场冒出冷汗,赶紧将矛头指向另一个人。“还有你呀!隼,你向来最沉稳,最让我放心的,怎么也给我找麻烦?”
以为他最安分、最稳定,不会和女艺人搞七拈三的增加经纪人负担,没想到事情不发生则已,事情一爆发便惊天动地,叫人傻眼。
好在这些事也不是难解决,只要做些消毒动作,再诚心诚意地向大众道歉,歌迷是善忘的,很快就会船过水无痕,不致造成太大伤害……才怪!
×,见鬼的不难,蓝还好商量,弯个腰、鞠个躬他大概肯配合,但是一碰到比石头还硬的隼,别说道歉了,他不砸了人家的摄影机才有鬼,向来冷硬的他从不轻易屈服。
“找出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