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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挺活泼,白天在幼稚园玩疯了,夜里总是不用花太多时间哄,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望着女儿粉嫩的童颜,她的眼底不禁浮起一层薄雾。她不敢想像,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怎么挺过那段痛苦的日子。
轻轻地起身,她把孩子的房门关好,经过客厅时却看到放在沙发旁边的衬衫。那是夏严军换下来的衣服,他没有拿走。
今天歆柚回家时,还拎着衬衫问她:“妈咪,这是谁的?这不是男生穿的吗?为什么妈咪要买男生穿的衣服?”
余晞差点脸红,光想到下午发生在这个家里的事情,她简直抬不起头来。
“那是店里的,因为扣子坏掉了,所以妈咪拿上来补一补。”她的回答安抚了女儿,化去了她的困惑。
但是再度拿起衬衫,她很难不去想到这个男人。
泡了杯茶,她窝在房间的窗台上,望着马路上稀稀落落的光影,她不禁又想到了他。
离开台北后,她经过一段非常难熬的日子。虽然早就准备好要分手,但是真的分开时,她还是感觉到强烈的痛苦。尤其做每一件事都让她想到他,更是让她一切的努力仿佛是白费力气。
好在有了这个孩子,她的注意力跟重心转移,帮助她熬了过来。随着孩子慢慢大了,她的新事业也稳定了,有几次机会她认识了些新的男性朋友,可恨的是她无法爱上别人。
她不再相信爱情的宿命论,但是她的心里却无法像以往那般轻易的敞开去爱人。对于感情,她像是无欲无求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无欲无求,只是一切的感觉被封闭起来罢了。
他再度出现,而她四年的努力就像是沙城一般,一个浪潮来袭就毁于一旦。对于这一点,她的气愤跟怨怼实在满深的。
她再也不想经历这一切,让自己苦恋着一个身影,再花更多年的时间淡忘这个人。女人还有多少个六年,好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再说,如果他看到了孩子,又会说什么?
他没想过他们会有个孩子吧?
这四年的时间,她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无论有多少委屈或欢笑,都这样走过来了。她不愿意再走回头路,再跟同一个男人纠葛。
希望他走了就别再出现,还她一个清静吧!
※※※※
余晞昏昏沉沉地起床,简单梳洗后泡了杯咖啡,安抚自己的头痛。
“该死的夏严军。”她连连咒骂出声。一个晚上没有好眠,整个脑子里面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
早上她还早起送女儿上娃娃车,就算回头睡个回笼觉,整个人也舒坦不起来。好在今天店里公休,她不用去看店。
喝了杯咖啡,人总算清醒了些,直到电铃响起,她才跳了起来。
会是谁?
她战战兢兢地打开一层门,在看到门外的喜敏时松了口气,这才把铁门也打开。
“妳怎么来了?吃过早餐没?”余晞看着好友兼合伙人贺喜敏走进来,一边倒了杯咖啡给她。
“我不大放心妳,所以过来看看。”喜敏熟悉地自己拿奶油加进咖啡中,余晞的家她熟得很,常常来来去去的。
其实这房子跟楼下的店面都是喜敏的,两人合伙开店后,喜敏把楼上的住家给余晞住。但是在余晞的坚持下,收了一些租金。
这几年要不是认识喜敏,余晞的事业不会这么顺利的上轨道。
喜敏家里颇富裕,但是她数年前也是未婚生了个孩子,气得她老爸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只是一等孩子落了地,老人家见孙子可爱到不行,还是涎着老脸找上门,半拖半拉的把女儿接回家去住了。
所以喜敏原先住的房子就空出来,也就是余晞母女现在住的地方。一方面也是因为楼下的店面地点好,两人刚好把店开在这边,住在楼上很方便,可以照顾得到店里。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今天店里公休啊!”余晞讶异地问。
喜敏盯着她眼下的阴影,用沉默施压力。“昨天那个男人是歆柚的爸爸吧?”
余晞不服气地努努嘴。“妳怎么知道?她跟夏严军长得又不像。”
好吧,如果她够诚实,就会承认女儿的眼睛跟夏严军其实很相像,尤其耍霸道的时候,眼神简直像了个百分百。也就是这样,外表甜美的小女儿,在学校可是个小霸王。
“拜托,这几年来也没见过哪个男人跟妳有过什么纠葛,昨天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模样,傻子都知道你们关系匪浅。”
“什么关系匪浅?”余晞反驳。“现在一点关系也没了,早在四年前分手时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一干二净?他昨天那激动的神情可不是这样说的,还是说那个家伙原本就很容易激动?”喜敏调侃地问。
“他才不呢!平时沉默又冷静,跟他吵架根本吵不起来,只有被他气死的分。”想到这个,她还是很不高兴。
以前她被这男人吃得死死的,现在她可不愿意再过那样的日子。爱一个人让人变得如此脆弱,她是无力承受了。
“所以说喽!”喜敏吃着余晞桌上的饼干,耸了耸肩。“还有,如果妳跟他真的断得一干二净了,那楼下那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楼下?什么楼下?”余晞还傻傻地问,问完就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什么?妳说楼下有什么?”
“我们今天又没开店做生意,显然不是客人喽!”喜敏忍住嘴边的笑。
此时余晞已经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人冲到前面阳台,探出头去,正好看到空荡荡的人行道上那个高大的身影。
“夏严军!”她喊了两声,发现自己声音不够大声,于是退回屋内,套上外出用的凉鞋,啪啪地奔下楼,直接堵上那个门口站岗的人面前。
“妳起床了?昨天睡得好吗?”夏严军一看到她出现,一脸温柔地笑着,仿佛他们约好了在此碰面似的,一点都没有局促不安的模样。
“睡你的头啦!”余晞生气地劈口就骂人。“你到底在这边做什么?我昨天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吗?你走你的桥,我过我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是我过我的桥,妳走妳的路才对。”他还不忘纠正她。
余晞瞪着他。“你、你……”
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说他。这种无赖的模样,这种痞子的做法,哪里像是夏严军哪?更别说在人家家门前站岗,这种事恐怕他还真的没做过呢!
“我饿了,饭店的咖啡好难喝,我可以上去喝杯咖啡慢慢说吗?”面对她一脸燃烧的怒意,他的反应依然非常平静。
“咖啡?”她简直想尖叫,偏偏又无法流利地骂人。她气愤地跺了跺脚,转身就往楼上跑回去。
谁想到夏严军居然跟了上去,在她阖上门的前一秒用腿卡住门,厚颜地自己走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余晞气唬唬地转身插腰。
“啊,咖啡,好香。除了妳,谁能煮出这种味道的咖啡?”严军的眼睛一亮,仿佛见到什么财宝一样。
原本坐在餐桌前的喜敏站了起来。“没错,余晞煮的咖啡好喝到没话说,附近咖啡厅没一家比得过她。你好,我是贺喜敏。”
严军握住她的手。“妳好,我是夏严军,昨天在店里打扰了。”
“没关系,反正客人都是熟客。”喜敏的态度倒是非常大方。
余晞看着他们两个寒暄,简直不知道该跳脚好,还是自我了结比较快。她的好友居然这样快就跟夏严军熟了起来。
“你们两个慢慢聊。”她丢下这么一句,跑回房间去了。
看到房门被关上,夏严军跟喜敏对视一眼。
“看来你得罪她得罪得很深,我从没看过她对谁这么生气过。”喜敏耸了耸肩。
“我对她做的确实很不可取,不过这次我不会再那么傻了。”严军难得跟刚认识的人如此熟稔。
其实他并不习惯跟人有太深入的交往,但是他看得出来,喜敏是余晞重要的朋友,而现在他需要盟友胜于敌人。
“那么你自求多福吧。”她喝掉了杯子里面的咖啡。“跟余晞说我先走了。”
“嗯。”严军送客的模样俨然像个男主人。
送走了喜敏,转身看向紧闭的房门,他叹口气,还是到咖啡机旁倒了杯咖啡喝。他昨晚几乎不能成眠,要不是天气太冷,他真想守在她家楼下。
他拚命压抑自己的冲动,等到八点多才到楼下等。距离现在的时间,嗯,算是足足等了两个钟头。
他在冷风中等待,也想了很多事情。想到她当初离开时的表情,那一幕在他心里着根,这四年来他时常会想到她那悲伤的眼神。
回想过往,他才慢慢了解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内心有多少不为他所知的煎熬。
他从来没想到她爱着他,用那种近乎绝望的心情爱着他。
夏严军不懂爱情,可是这四年来有太多时间让他去细细审思过往。尤其当他失去了她,他才猛然发现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快乐而有安全感。
如果他带给她的是那么大的痛苦与煎熬,他真难想像余晞居然还能爱他两年,而没有提早离开他。
每每深夜里他想到这些,都会一身冷汗无法成眠。他太怕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她。他曾经让她那么痛苦,深深的失望,换做是他,一定抵死都不会回头的。
可是他找到她了!
该说是命运把她送回来他的身边,如果这是第二次的机会,他说什么都要死命把握。对于感情他还有很多不懂,毕竟他认识的、有过的女人都不曾爱过他。没有人像余晞一样,永远都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他起码懂一个道理,就是这次再放手,他就彻底出局了。
思索间,关闭好一阵子的卧室门终于打开。余晞换了粗针毛衣跟牛仔裤,手里则拿着购物袋跟钥匙。
“你怎么还没走?你都不用上班吗?今天礼拜一耶!你赶快回去台北,不用在这边浪费时间了。”她皱着眉头看他,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生气,一半是因为了解到自己还那么在乎他,一半却是出于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失去什么,不过只要牵扯上这个男人,她都害怕。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毁于一旦,怕自己又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一个人傻一次可以说是天真,但是傻两次,那就真的是“北妻”了。
“我来这边谈一个案子,工作还没完成。”他耸了耸肩。“而且是不是浪费时间,应该是由我决定,毕竟这是我的时间。”
“你要浪费你的时间是你的事,但是你没资格浪费我的时间。”她瞪他。这人虽然有些地方变了,但是说话时那自大的模样还是很眼熟。
“我没有要浪费妳的时间啊!妳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妳。”他微笑以对,看起来仿佛很友善似的。
她猛翻白眼。转身将他推出大门,然后锁上门。
她转身狠狠地瞪他一眼。好吧!他要这样玩,她也奉陪。就不信他有多少耐心,可以长久这样守下去。
于是她自顾自地下楼,牵出她的五十西西机车,戴上安全帽就要出发。
“妳要骑车去哪里?”夏严军站在她旁边问。
“走开,夏先生,你已经浪费了我三十秒时间了。”她朝他挥了挥手,像在拨苍蝇一样不耐。
见她不打算回答,他只好退开,然后走到大马路招了台计程车。
“跟上前面那台机车。”夏严军一上车就如此命令。一边看着余晞骑车穿梭在大街小巷,让他猛皱眉头。
她为什么不开车呢?骑车多么危险。
“可是那个小姐骑得很慢耶,先生,看你要去哪里,我先载你过去,照样可以跟她会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