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尚书大人,您确定您没认错吗?”巡抚也急忙道。
“恩……好吧,我再看一下。”司敬之沉吟,将武承旸上下仔细端详,而后绕着他走了两圈,终于再次下了定论,“我很确定,不是他。”
“怎么可能?你一定看错了!”武承晔睁大了眼,脱口大喊。
“怎么,令兄脱嫌无罪难道你不感到开心吗?”司敬之扬起折扇,好笑地看着他,“'夜'以前劫走我要交至朝廷的官银害我被罚,我恨他入骨,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得他?”
“我早说了我不是'夜',可巡抚偏偏不信。”武承旸无辜地叹了口气,而后愉悦一笑,“现在真相大白是再好不过了,难得巡抚和尚书大人莅临炽焰堡,就多待几天,让我来尽尽地主之谊吧!”
“好啊!”司敬之愉悦一笑,“那就叨扰你了。”
“不了,属下还得去追查'夜'的踪迹,恕属下无法奉陪。”以为追查多年的盗贼终于落网,如今却证实只是空欢喜一场,巡抚气馁之余,燃起更旺的斗志,一拱手,和数十名捕快相继走出,转瞬间退了干净。
“你们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二娘,您和晔弟还好吧?”武承旸走到呆若木鸡的王氏母子面前,惊讶喊道。
“没……没有,知道你没事,一时间太高兴了,有点喘不过气。”王氏定了定神,干笑道。
“是吗?”武承旸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诡秘,并没有戳破她的话,“尚书大人,我带您到花园走走吧,炽焰堡的景致可美得紧呢!”
“好啊,武老夫人,恕我先告退了。”司敬之点头,和他联袂走出了大厅。
“娘,怎么办?”人才一走,武承晔立刻惊慌喊道。原以为那小子这次绝对死定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发展,他们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看样子,我们得要自己动手了。”王氏一咬牙,阴狠地道,“你放心,娘绝对会让你当上炽焰堡少主的。”
武承旸带着司敬之来到花园,沿着园中小径,缓步行走。
司敬之手上折扇轻摇,欣赏园中景致,一派的潇洒自若,却突然爆出大笑,和前一刻的模样完全相迥。”天,你们家人相处得还真是融洽!就算恨你入骨,在外人面前也该掩饰一下嘛!”
“我也是这么觉得。”武承旸颇有同感地点头,无奈地低叹口气,眼中却满是欢愉。”先恭喜你升官,成了礼部尚书。”
“好说、好说。”司敬之收起折扇,用扇骨轻点他的肩头,“我也要恭喜你回到自己的家,即使——家人并不是那么地尽如人意。”
武承旸挑眉一笑,仰首看天,突然冒出一句:“要是作伪证让朝廷发觉了,会有什么下场?”
“轻则罢官,重则斩首,不太一定,端视个人情节轻重吧!若说袒护的人是'夜',那就很有可能会被凌迟处死,毕竟柳香凝被掳身亡一事,至今都还余波荡漾呢!”司敬之淡淡地扬起唇角,也眯起眼望向天空,那轻快的语气象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武承旸摇头啧声,眼里尽是戏噱的笑意:“那你得留心点喽!嫂夫人还挺年轻的,你舍得留她一人孤独于世吗?”
“帮你还得被你调侃,有没有搞错啊?”司敬之闻言皱眉,不服地抗议,“自首可减轻罪行,大不了我现在就弃暗投明,成吧?”
“唉、唉,我娘子也是挺年轻的,别这样吧?”武承旸皱眉。
司敬之这才轻笑,迈步缓缓沿着园中小径走去,“你早知道来的人是我,对不?”
“朝廷里和'夜'正面交锋过的人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吗?”武承旸不置可否地挑眉。他和司敬之的交手缘于三年前他劫走洛阳运往京城的官银一案,向来来去自如的他,在那次却遇上了敌手,两人久战不下。
“是啊!”司敬之翻翻白眼,故意叹了口气,“交锋过还是让人逃走,那怠忽职守的罪更重呢!”会让他劫走官银是因为从百姓口中得知,他的目的是为了援助那些黄河水患的灾民,虽说朝廷也会拨款赈灾,但缓不济急,既然有人愿意当这个媒介,他也愿意承下这个责任。这一交手,也让他了解到“夜“并不是传闻中的那种江洋大盗。
“不然我去向皇帝说你是故意放我走的,他绝对不会怪你。”武承旸一耸肩,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
司敬之停下脚步,回身直直地看着他。武承旸也从容地站定脚步,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数年前短促一会,不曾言语,却在彼此脑海中都留下深刻的印象,日后再会,象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股难以言喻的默契环绕在两人之间。半晌!两人都不由笑了。
“你挺懂得要挟的嘛!”司敬之笑睨了他一眼,摊开折扇轻捅了下,笑得云淡风清,“算啦,咱们扯平了,一个是炽焰堡少主,一个是礼部尚书,再也不相干了。至于'夜',就交给巡抚去缉拿吧!”
“那可不成。”武承旸吹了声口哨,俊傲的脸庞笑得诡诈,“难得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叨扰了小民一餐一塑,这个顺水人情不讨回来,那小民岂不白白错失良机了?”
“我都还没用到那一餐一宿呢!”司敬之啼笑皆非,明白他是有事要请他相助。”罢啦,误上贼船,除了任人宰割外,还能怎样呢?”
即使两人的交情淡薄如水,他却可深刻体会到对方的关怀。武承旸噙着抹浅笑,抱拳一揖:“多谢了。”
“等顺水人情还完了,再谢也不迟啊!说吧,一餐一宿的人情我该怎么还呢?”司敬之好奇地完。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武承旸诡秘一笑,不再言语。
看着他那狡黠的表情,司敬之挑了挑眉。有趣喽!虽然不知道他要进行的是什么事,但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那些人绝对会后悔惹上他!
“桃红在做什么?把咱们叫来,却迟迟不出现?”大厅上,武承晔不悦地抱怨着,在摇曳烛火的照映下,不安的足迹遍布了整个厅室。”搞什么嘛!”
“沉着点。”看到儿子这样,王氏拧眉,“计划有变,娘也正好有事要交代她。”想到白天那出人意料的结果,她就气得咬牙。
“姨母,你们来了。”此时徐桃红推门走进,紧张得探头看向长廊,见四下无人,连忙将门关上,脸上尽是惊惧的表情。
看她这样,王氏有了不好的预感:“桃红,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了!”徐桃红惊慌低嚷,揪着绢帕嘤嘤地哭了起来,“承旸他记起五年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王氏睁大了眼,“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会突然记忆起来了?”
一旁的武承晔吓白了脸,要是这件事闹上官府,罪最重的可是下手的他啊!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突然嚷头痛,然后就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我死,还一直骂我贱人,说都是我害了他,象失心疯了似的,我差点就被他掐死了!结果才一会儿,他又嚷头痛,就又什么事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刚刚做了什么事。”说到这儿,徐桃红心有余悸地哭得更惨,“怎么办?怎么办?”
“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王氏怨道,一时间,她也六神无主。
“他早上都待在房里,后来得了空时,那个尚书大人又刚好来了,我找不到机会啊!”徐桃红哭道,“我刚刚还是藉口上茅厕才跑出来的,我不敢回去啊,怕他哪里不对劲又要杀我了!”
“娘,大哥他到底有没有记起来啊?”武承晔紧张地问道。
“娘也不知道啊!”怎么一直到昨天都顺利无事的计划,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全变了呢?王氏慌乱地踱起步,“现在咱们又不能轻举妄动,要是不打自招那就完了。”
“那怎么办啊?”武承晔着急地跳脚,“要是一切全都揭穿,那我们就死定了!”
“别吵!不利用时间想点办法,还在那儿鬼叫?!”王氏心一烦,不禁大喝,喷了口气,转向徐桃红,“桃红,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这……”徐桃红拧眉苦思,“能不能叫承晔表哥把五年前发生的详细经过再说一次?这样咱们要圆谎也比较好圆,才不会露了破绽呀!”
“这倒是,桃红,还是你聪明!”王氏总算露出了笑容,“承晔,你再说一次吧,说详细点,这可关系着咱们的命呢!”
“从头啊?”见王氏点头,武承晔不耐地皱眉,开始努力回忆。”离堡的第三天晚上,那天我们来不及赶到城镇,就在野外露宿,那天很冷,大哥就把参丸拿出来,拿了一颗给我,说吞了就比较不会冷。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娘给商秋袭那娘们的假参丸,明明知道是致命毒药,怎么可能吞下肚啊?趁大哥不注意的时候,我就假装吞下去,把药丸滑进了衣袖里。”
“做得好。”王氏点头,“然后呢?”
“后来我推说累了,倒头就睡,其实暗中在观察着大哥的动静。”受到夸奖,武承晔显得有些得意,“结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就听到大哥呻吟的声音,起身一看,他捂着腹部、脸色惨白地直涂血,我一看就知道毒药发作了。我怕药性不够强,还假装关心过去问他怎么了,结果他还来不及说话就昏了过去。我见机不可失,连忙撬开他的嘴巴把他给我的那颗药丸也塞进他嘴里,然后把他搬上马背,刚好我们露宿的附近就有个很高的山崖,就这么一扔,了事!”
“这样还活着,老天真不长眼!”听到这儿,王氏不由得啐道。
“然后呢?”徐桃红又问,“你还没说完啊!”
“然后我就把我们的东西挖个洞全埋了起来,再把衣服撕得破破烂烂的,骑马奔回炽焰堡说遇了山贼,就这样啦!”武承晔白了她一眼,“这些你不是都听过了吗?”
“隔了这么久,早忘了。”徐桃红反驳道,“怎么可能吃了毒药还不死的?二娘,你确定你拿给那个商秋袭的是致命的毒药吗?”
“当然,而且我是料定了她会留给那小子才拿给她的,那毒药可是比鸩酒还要剧烈的毒药呢!”王氏信心满满得嗤哼了声。
“表哥,你确定你有把他推下山崖?”徐桃红拧眉,狐疑地望向武承晔。
“我亲手做的事怎么可能会记错?”不甘被轻视,武承晔恼怒地喊,“就这样咕咚咚地滚下去,还挺大声的呢!”
“那就好。”徐桃红愉悦地笑了,双手一拍,“相公,你们都听清楚了吧?”
“再清楚不过了。”武承旸轻快地笑声自上方传来,“尚书大人,您呢?”
“清楚、清楚,挺少有人招供招得这么干脆的呢!”司敬之笑道,和他一起从屋梁上跃下,“人证、口供全都有了,这罪名定得可牢了!”
怎么会这样?王氏瞬间惨白了脸,震惊见瞥见徐桃红笑得得意的脸,霎时明白了一切,不由得怒火中烧,恶狠狠地扑了过去:“你这个贼胚子,竟然背叛我!”
“啊——“徐桃红一惊,闪避不及,右颊被抓了道口子,王氏还待再扑,却被司敬之一把攫住手,动弹不得。
“老人家别这么凶,象你儿子乖乖地认命,那不挺好的吗?”司敬之拧眉不悦道。
王氏一回头,见武承晔吓得晕倒在地,知道什么都再也无法挽回,不由得捶胸顿足,伏地大哭。她不甘呐!炽焰堡明明就唾手可得的,为何让那窝里反的贼胚子毁了一切?她不甘、她不甘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司敬之叹了口气,“承旸,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们?谋害人命、夺取家产,这些都是足判死刑的罪状。”
武承旸定定地看着王氏,良久,扬起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