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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没必要这么做啊,瑞丽。黄林黛希会为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你不需要找我啊。”
我凝视着她,心里想着她的话。她眼睛里的某种火苗变小了,火苗低低的跳跃着。她说的当然没错,任何人都可以说自己需要帮助,没有相关的人帮助就看不到原始交易资料,或者是林肯这个真正的幕后老板说要看看也说得通——可现在,我却说不过去。对于沈因为来说,我什么都不是,只是林肯的未婚妻,就是再亲,我现在还没有结婚,我现在还是恒德公司的老板——我是他们的客户——或者说我是他们的假想敌——我没有资格提这样的要求。
我没有资格,不代表我就不需要这么做,我同样也可以把林肯未婚妻的身份看成是一种特权,我同样也可以在需要与不需要之间挣扎。
我盘算着怎样让沈因为理解这些。
可是她说:“瑞丽,我不是担心职业道德不职业道德的问题。我最害怕的是被抓到,你明白吗?要是没有那个危险,我让你拿。可确实存在那个风险,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这一番话让我瞠目结舌。打一开始我就以为,要是碰到她不愿意,那就是因为这事牵扯到了职业道德。这让我束手无策,无计可施——我明白我没办法反驳这个。可现在我发现事情要简单得多。她想帮助我,只是怕被抓住而已——我从一开始就该明白啊。沈因为其实是个特别实际的人,做事情最讲究四平八稳——这也是我最欣赏的地方。对于她来说,帮助拿到那些资料要有两个简单条件。第一条——也是我一直坚持的,要保证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会伤害到别人;第二条,我们自个儿不要惹上麻烦。其他的全无关紧要。
我把龙菲尔德债券的前前后后大致情况告诉了她。
沈因为将我和苏领进孙辉的办公室。我们找到了那份原件。
我把卷宗里的所有文件都摊在写字台上,仔细地查阅着,里面有汇票,有我在恒德资金公司查阅过的招股章程的定稿,还有与非利克尔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讨论若干法律问题的信件,其中一封谈及如何为龙菲尔德资金公司债券持有者绝对保密的问题,不用说,文件里没有提到债券持有者的名字。接着,我发现了一封带劳伦斯索里银行抬头的信。这封信是肖德曼·卡什写来的。信中确认了龙菲尔德资金公司通过出售债券所筹集到的资金付款账号。
该死!如果我们买私人配售债券所支付的钱已经汇到瑞士的话,那就几乎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我继续翻阅着。结果,我找到了。那是用白色的法律文件纸潦草地写成的一个例表。列出了骗局的完整结构。我在孙辉的桌子上拿了张写字纸将图表抄下来。这时苏推门进来催促我快点,说大厦里的保安已经注意到我们这里了。我匆匆抄完了图表,仔细地将卷宗重新装好,放回档案柜里。我和沈因为检查了下办公室,确保一切都是我们原来进来时的样子。然后我跟着沈因为出了门。
我们三个人在等电梯,好像等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等到了一个,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对沈因为和苏说:“快,我们走防火通道!”
苏和沈因为丝毫没有迟疑,一个箭步冲向楼梯。我没能跟上他们,因为我被沈因为的身体挡在后面不可能先她一步,黛希从电梯中走出来。
她露出锋利的目光:“瑞丽,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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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钱面前没有谁是仁慈的(1)
26
在金钱面前没有谁是仁慈的
在金钱面前没有谁是仁慈的
我看着黛希走出电梯。在转眼即逝的一刹那,黛希的眼睛从我的脸上迅速地扫到金融部办公室的门上,接着再次停留在我脸上。那凝视冷峻、僵硬、生气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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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希问我:“瑞丽,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动不动。
黛希在我面前慢慢地移动着身体,逼得我退回墙角里。灯光泻进楼道,黄色的光线照在黛希的脸上。她眯起双眼,瞳仁缩得小小的,犹如两个细小的黑色针孔。夜晚蟋蟀和虫子的小合唱正酣,喧闹声由远处的花园传到我耳中。我能感觉到自己阿玛尼套装内白色棉布衬衣的纤维已经粘到身上。一箱子纸抵住了我的小腿脖子。我的眼睛不停地盯着黛希的眼睛。
如果我向黛希冲过去,她跟我一样瘦,比我还矮几公分,就是她想阻挡我的话,也不见得一定能成功。绊她一跤,然后就跑。快跑!但是她踮着脚,稳稳当当地支撑着她那副瘦长结实的身段。右手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她虽然很放松,但随时都可以采取行动。听安德烈说黛希在美国军营里呆过三个月,受过让人难以忍受的超强训练,她能赤手空拳跟男人格斗。
我看着黛希的眼睛,她在凝视着我。她期待着我突然向她扑过去。
我盯着她,心里想着怎样闯过这一关。自打我跟林肯的关系一确定,我就知道跟他的姐姐没有法儿和睦相处——她不守规则、又唯我独尊,还又野心勃勃又让我觉得心惊胆战——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早就应该很明了了。可她是林肯的姐姐,我得信任她。尽管我觉得这样很危险,但是我明白或许同时也有好处。我不想将她送进监狱,似乎应该让她知道这个。这个会让她觉得自己亏欠我的。
于是我说:“吃完夜宵我想顺便在公司转转,真的只是转转。”
她抿嘴一笑:“谁信!你认为是我在搞鬼,是我诈骗了你们公司的钱,对不对?那好,如果是我诈骗了你们公司的钱,我可能今天就不会让你走出这幢大楼!告诉你,也许你想得对,问我,问我,问我是不是真的诈骗了你!”
我害怕起来,真的害怕了。不过我想还是迁就她一点。于是,忍气吞声地说道:“你没有做过亏心事吧?”
她说:“对不起,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挺直了身体:“你没做过亏心事吧?”
她笑了笑,一阵长时间的停顿。她细细地品味着我的话,“瑞丽,我做没做过亏心事与你无关。我们来说说你吧,你让我讨厌。我不喜欢你管我弟弟的事,我不喜欢你嫁给我弟弟。我想我得送你点什么东西让你记着,提醒你别碍我的事。”
她向我靠近。我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她举起右手慢慢向我脸上凑过来。她的手指甲非常锋利,闪着白色的寒光。尖尖的指甲离我的眼睛只有一寸远。能闻见她手指上指甲油的气味。
我没有动弹。
惊慌失措。沉住气。不要惊慌失措!别呆呆地站在那儿等着她来抓瞎你的眼睛!采取行动!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当我向上抬起手的时候,她用空着的左手抓住我的手,一个扭转把我拉过了她的肩膀。我发现自己被她摁在了墙上。她一把抓住我的左手小手指。说:“松开我!告诉你,松开我!”她命令着。我拼命地攥住她的一只手,但是她抓住我的左手小手指往后扳:“松开我,要不然我扭断你的手指!”
在金钱面前没有谁是仁慈的(2)
我松开了手。她说:“实际上你不需要这个小手指,是不是?你做什么事都用不着它。我把它扳断了,给你留个小小的纪念。提醒你别管我的事!提醒你离我的金融部门远点!”
我试图抽回我的手指,但是被她牢牢摁在墙上,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眼睁睁看着她扳住我的小手指,当她使劲地往外扳的时候,小手指的关节处的皮肤已经发紫,我感觉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由羞辱而怒火满腔的脸好像有一串串小血珠滚过,流过我的脸颊我的胸膛。
然后,她俯身在我的手上,动作极慢地来回晃动着我的小手指,疼痛传遍了我的手,我的全身。我咬紧牙关,下巴抵在墙上,决心不向她讨饶。我的眼睛仍然盯着她的眼睛。我试图蠕动挣脱,但是她把我死死地压在墙上。我的两条腿倒是自由的,我无济于事地向外瞎踢。
除了眼睁睁看着她扳断了我的小手指外,我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我闭上眼睛。我的小手指!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黛希会这样对待我。我感到悲伤与愤怒如海啸一般涌上心头。我脑海中出现了黛希残暴的脸谱,悲伤与愤怒如狂风从心灵的海面上呼啸而来,猛烈地吹动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知道黛希这种行为会将我改变成一个新人。
黛希说:“我必须这么做!”
走道里的灯突然灭了,我一时什么都看不见。我眯缝起眼睛,将黛希扳住我的小手指的那只胳膊往外伸直,好像我这么做就可以挽回它将要被折断的命运。黛希满脸仇恨,她用力扳住我的小手指,好像我的小手指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咔嚓一声轻微的“巨”响!疼痛是如此令人震惊,如此剧烈,这让我不由地放声尖叫,到处都是恐怖的叫声——我痛苦地尖叫着。黑色的夜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黛希拼命地控制着我的身体,所以我不能呼吸,不能移动。疼痛像一把锤子似的敲打着我的脑袋,我的胸膛,使劲地、使劲地撞击着我的身体。我试图大口呼吸,但是疼痛得太厉害了,而且恐惧的程度超过了疼痛感。黛希的脸上充满了恐怖,一道恐怖的伤痕正顺着她的手部蜿蜒流向我的小手指,我的小手指断了。
比折断小手指更恐怕的,是黛希的笑声。
黛希松开了手。疼痛在手指上爆发出来,轰隆作响。在几秒钟之内我没有移动,没有讲话,没有眨眼,没有哭泣。我好像被施了催眠术一般,在梦中尖叫着、呆呆地望着自己下垂的小手指,光亮照眼,它纤细弱小,不缓不急,不怨不怒,轻轻地向我诉说着忧愁。我惊呆了——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飘浮在恐惧到来之前的惊恐瞬间里,等待着这场浩劫的全部重量坠落下来。
然而,即使在断指的时刻,我也没有惊慌失措地从地面上跳起来。我缓缓地抬起头来,向黛希移动过去,身体好像失去了重量,我迈出一脚,然后,另一只脚,恐惧得几乎动弹不得。
我左手小手指断了。突然,我一下子从墙边跳开,用右手捂住左手的小手指头,夺路而逃。我飞奔下楼梯,跑出瑞林达投资银行大楼,跑到街道尽头,拐上了大路,把黛希威胁我的声音全部抛在脑后。我跑到一家七十一连锁店前时,停住了脚步。天哪,我渐渐缓过气来,心中想到,黛希是变态狂,是个相当严重的精神变态狂!我能感觉血从我的心脏一滴一滴流到了体外,我的心脏疼得厉害。我的小手指疼得厉害。我在一处矮墙边上坐下来,镇定一下自己情绪。我的手指虽然阵阵抽痛,但我至少仍然拥有它。我的心在突突地狂跳不已,但是这不仅仅是奔跑所致。过了十分钟,我的手才停止颤抖,心跳恢复正常。
从夜晚到黎明,最糟糕的就是谢昌明医生为我接断指的过程——我应该说,断指接上了;在那个时刻,我想,我对黛希的精神状态不抱任何希望了。当我的小手指被接好的时候,医生给我注射,允许我回家。我用右手托起左手,低头望着受伤的小手指,它的状态如同婴儿一般。一片白色透明的胶带将它缠绕,顺着小手指淡绿色的脉络汩汩流向心脏的血液,宛如盘绕在我头顶上空断头台的铡刀,随时准备铡下来,就像铡在我脖子上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