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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去基地,本来是想给他机会的,可是他丢下我们自己走掉了。一个男人,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睡一睡坟头算什么?”灵儿冷漠的说道。
即便我是灵儿的知己,在韩阳的问题上,我也不能完全理解灵儿。
第二十五章最后的单纯
那天深夜,我们敲响杏园的大门。当华依姐姐看到我们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样子时,惊愕和怜惜难以言表。华依姐姐像往常一样,没有多问什么。她把我们领到洗澡间,调好热水,就出去给我们准备睡衣去了。华依姐姐知道我们现在只需要休息。
灵儿闭着眼站在莲蓬下,热水从头上经过乌黑的长发流下,浓黑纤长的睫毛上不知是水雾还是泪珠。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很心酸,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每一个人的不幸都能引发我的怜悯,更何况是我的好朋友呢!
尽管我和灵儿那么好的朋友,但像今天这样两个人赤裸相对的场面也是没有过的。平常只是觉得灵儿长得灵秀出尘,只不过身材纤瘦了一点。可是今天看来,灵儿的身材竟也是如此玲珑出奇。因为瘦,锁骨就显出清晰精致灵巧的轮廓,双肩平滑微微垂下,线条自然流畅;乳房坚实饱满,乳晕樱红,水流经过乳尖滴滴下落成晶莹的水珠,就像五月带露的鲜桃;纤腰一搦,腹部平坦,腹中线明朗;骨盆紧凑,会阴小巧;圆滑的臀部稍稍翘起,脊椎末端两侧是两个对称的小凹坑,很性感可爱;灵儿的大腿丰满,但小腿纤细笔直,很适合裙装;更难得是是一双美的无懈可击的小脚,纤脓适度,不见脚骨。灵儿的发际线高而整齐,眉形清楚不乱,眉尖微微上挑,眼神透彻庄严;端正的鼻子就像修整过的一样,唇虽小却丰盈,质感很强。水雾中的灵儿浑身散发着珍珠般的光彩,整个人高洁无比,仿佛圣女出浴。真是一个灵秀智慧的可人儿!
灵儿洗好了,把长发高高挽在头顶。感觉到我在打量她,睁大眼,歪着头看着我:“怎么样?我比古老师?”
“灵儿,古老师和你哪里有可比性呢?”我真诚地看着她说道:“你真的是天上人间唯一的端木灵儿。韩阳错过你是他今生最大的损失。”
“也许是我的幸运呢。”灵儿豁然一笑。
虽然华依姐姐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灵儿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她听。华依姐姐听完后并没有发表评论,只是怜悯的揽过灵儿,拍拍她的背:“灵儿,你去基地这一趟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姐姐真是很心疼你。原谅姐姐,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华依姐姐没有给灵儿什么建议,可也并没有肯定她的做法。这就让我很困惑,难道我和灵儿做错了吗?
夜深了,我们没有多谈,我还以为在杏园会有一个不眠之夜,但是事实是我和灵儿都睡得挺好。第二天一早,我们急匆匆返校上课,华依姐姐对灵儿和韩阳的事儿始终没有发表看法。
韩阳后悔了,从那天晚上走出古老师的宿舍他就后悔了,毕竟灵儿是不可多得的女孩儿。所以他发疯似的追着灵儿想挽回,甚至不惜喝酒买醉,故意弄得可怜兮兮的。灵儿也客客气气的、温和的对待韩阳,但是态度很清楚:不是男友,不是朋友,只是同学、老乡。而且,灵儿尽可能的和我待在一起,每逢韩阳纠缠不清的时候,我好帮她解围。
沈青的画已经到了结尾,最后几次都是林佳自己去的。灵儿说:“你对沈青单独和林佳在一起可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山盟海誓,我们一吻定情,何况林佳已经结婚了,所以她对我构不成威胁。想着沈青留在我唇边的温存,我心里满是感动的喜悦。如果说我有什么自私的想法的话,那就是求神赐福给我和沈青,我是那么的爱他。
现在是珍的梦想破灭了,灵儿的初恋结束了。灵儿将来还可以走出阴霾重新开始,而珍的问题很麻烦。珍的预产期是寒假,也就是春节前后,这就是说,珍将面临着有家不能回的境况。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帮她,因为谁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孕产妇回家过年。能帮她的只有林佳,而珍又偏偏拒绝了林佳。所以,现在珍的状况很不好,整天一言不发的,每每倚窗眺望。我想,也许某一个深夜,凌宇会奇迹般地出现在201,像一年前一样,微笑着对珍说:“我们一起回白果园。”
我有时候被自己 的幻想感动着,灵儿就笑我傻。不过灵儿说:“恋爱进行时嘛,傻得可爱!”
沈青结束了画廊的工作,而我却还有一个多月的课程,考试完了才放假,所以沈青决定一个人先回家,等我放了假再来接我。我还没有见过沈青最后几幅画,他约我下午一起去看,顺便帮他收拾行李。
放学后,我买了点水果,准备给沈青路上吃。想起我的小手术刀,削果皮肯定好用,便拿出来放进外衣口袋。灵儿躺在床上看书,齐敏见我要出去,便问我去哪里?我告诉她说去送沈青。敏说要去看华依姐姐,我们就一起走出了206。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敏单独在一起了,不过,就是我们十年、二十年不在一起,再见面我们依然是心灵相通的姐妹。同宿舍的人,只有敏没有经历过恋爱,整个人还是像白纸一样简单透明,心无杂念。我们在河堤上分了手,我单独去画廊看了看沈青的作品:嗯,很好,的确很有神韵,尤其是林佳的那幅。
我心里没有一点压力、没有一点准备、没有一丝的邪念,轻松地走过红松木的栈桥,走向藤叶枯黄的小木屋。小木屋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悄悄的推开,要给沈青一个惊喜。。。。。。
门开了。。。。。。水雾蒸腾。。。。。。那是沈青用电炉煮水。。。。。。
宽大的书案上。。。。。。两个赤裸的肌体。。。。。。忘我的缠绕起伏。。。。。。抵死缠绵
那是。。。。。。沈青。。。。。。林佳。。。。。。?
我就像一个傻子,痴呆的看着正在演绎激情的那对男女。那个男的是我深爱的初恋男友,不久前已经和我海誓山盟过,那个女的是我的同窗,曾和我在雪夜长谈,我用心倾听她内心的痛苦和悲伤。。。。。。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从门口吹过来的风清醒了他们的头脑,也许是我手中水果落地的声音惊吓了他们。他们蓦然分开,我看到那分离之际的丑陋。我不知道女人的乳房在激情时会有这么大,我不知道男人的躯体会如此丑陋,丑恶到让人想呕吐。我的感情世界在一瞬间坍塌,我感到自己像一个小丑,不知所措,我浑身冰凉,无法克制的颤抖。我只想强迫自己晕过去,也许晕过去后再醒来发觉这一切只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多仁慈。。。。。。
可这仅仅是也许,事实这不是梦,而我也没有晕过去。沈青看看门口的我,看看刚刚坐起身来的林佳,仿佛大梦初醒,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诺诺无言。
我不管他是否真的梦醒,既然我没有晕过去,我就要清醒过来。可我的心已痛到麻木,无法挪动脚步。沈青手忙脚乱的套上毛衣就要过来了,我绝不能让他的手碰到我。昏沉中,我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术刀对着沈青叫道:“不许过来!”
我声音嘶哑,精神几乎狂乱。沈青并没有因为我的刀而停住脚步,反而迎着刀尖走过来。
“不要过来。。。。。。”我几乎叫不出声音来了,可沈青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狂乱中,我右手的刀割向左手腕,血流出来,却没有感觉到疼,但却止住了沈青的脚步。沈青惊呼一声,颓然跪在了地上:“静。。。。。。”
我一眼看到墙上挂着的我的肖像,伤心至极,左手挥过,一条血线洒在画上:绾青丝,执君手,无猜忌,到白头。。。。。。
斑斑点点,血染丹青。
林佳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飞快的拿出一条毛巾想给我包扎左手。可看到我手里还在滴血的手术刀,又不敢走过来。我看到她赤裸的身上那抖动着的乳房,感到一阵恶心,再也不想在这个污浊的地方待一秒钟。
离开沈青和曾经让我沉醉的小木屋,我的心里一片茫然。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杏园门口。举手敲门时,我才感到浑身无力。开门的聋哑女护工看到我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跑。被叫声惊动了的华依姐姐和齐敏跑了过来,显然她们也被吓住了,因为我的左手和左边的衣裤上片片血斑。华依姐姐不知道我伤有多重,想打电话联系救护,我摇摇头:“华依姐姐,不用,没事的。”
华依姐姐和敏把我带到医疗室。孤儿院地处郊外,距离医院远,为了方便孩子们有点外伤的话,能得到及时的救治,所以医疗室的设备倒也齐全。
华依姐姐洗去了我手上的血迹,检查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晓静,你干什么了?知道吗,差一点就割断了肌腱,那样这只手就废了。”
一直扶着我的齐敏也吓得打了个冷颤:“晓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样对待自己,说话啊!”
我摇摇头,说什么,怎么说!
华依姐姐制止了敏的问话:“敏,快点准备普鲁卡因,麻醉,缝合。”
“不,不要。”我看着华依姐姐:“不要麻醉,就这样缝吧。”
齐敏惊讶的长大嘴,眼泪要流出来了。我看着她笑笑说:“不要哭,敏,过去帮华依姐姐穿线。这些疼不算什么。”
华依姐姐心痛的看着我,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目前最要紧的是赶快缝合伤口,因为血液还在渗出。我强压住内心的酸痛,半开玩笑的说:“华依姐姐,你看,我一个学医的,居然找不准自己的腕动脉,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哈。。。。。。”
敏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哭出了声。我所以不想麻醉,是我要清楚的记住每一针,记住它是怎样扎进去怎样弯出来,让肉体的疼缓解心灵的痛。华依姐姐把线剪短,飞快的把所有的弯针都穿上线,排列在无菌纱布上。示意敏抱住我的左臂,再次消毒,酒精渗入伤口:“嘶——”
疼,钻心的疼,烧灼的疼。趁着这股疼没有消失,华依姐姐迅速的结扎血管,止住了流血。接着缝合了肌腱。
两针!我咬紧了牙。肌肉,三针!筋膜层,三针!皮层,四针!
十二针缝过,痛入骨髓。我的头发都被冷汗湿透了,瘫倒在敏的怀里。华依姐姐也是,汗水顺着脸庞流下。敏抱着我,我感到她身体的战栗,想必也是泪如雨下。华依姐姐包扎好伤口,拿出一块纱布沾湿了擦了擦我的嘴角,看到纱布上的血迹,我才感觉到嘴里的咸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咬破了嘴角。
这时,我才感到彻骨的寒冷,那种发自心底,来自骨髓的寒冷。我,田静文,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道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到这样不堪入目的场面,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信誓旦旦,什么一吻定终身,难道都抵不上一晌贪欢?
我心如灰,没有爱却也没有恨,只觉什么都是假的。对华依姐姐和敏的提问,我也沉默不语,敏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气的一转身出去了。华依姐姐握住我的手,心疼的说:“晓静,你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姐姐也不逼你。姐姐只想告诉你,姐姐以前也遇到过许多事,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什么办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