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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煤-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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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您看还希望谁来,比如您的同学,不管男同学还女同学。像宋矿长这样的拔尖人才,在学校时肯定就有不少女同学追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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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还没喝,国书记就开始跟他开玩笑了。宋长玉说:“没有的事。”宋长玉想起原来的公社广播站有一个姓文的女播音员,长得很出色,声音也很甜美,不知女播音员现在在哪里。不过,他现在不会打听女播音员的事,乡里领导这样高看他,他也得把自己放在适当的高度,让乡里人摸不着他的头脑。他要是提到女播音员,就显得轻薄了。
  就座已毕,国书记问宋长玉喝什么酒。宋长玉说随便吧,喝什么酒都行。国书记说:“咱这里可没什么好酒。”
  宋长玉说:“我听说乡里办的不是有酒厂吗,酒厂酿的酒怎么样?”
  贾乡长说:“乡里酒厂酿的酒卖不出去,酒厂已经关张两年了。”
  本乡酿的酒叫十里香,一位副乡长小声说:“十里香根本不能喝,一股坏红薯干子味儿,喝了烧心。”
  既然这样,宋长玉说:“我带回来了一点酒,就喝我带的酒吧。” 他掏出手机给长山打电话,说:“你马上开车过来,把咱们带的酒送过来一件,送到乡政府。”他故意不说他带回的是什么酒,装作对酒的牌子并不重视,带什么酒都很平常。
  不一会儿,长山就把一箱酒送过来了,众人一见,眼睛马上就亮了,好家伙,茅台!
  国书记让长山留下一块儿坐。宋长玉说家里还有一些客人需要照顾,让长山回去了。
  逮到宋长玉的好酒,乡里的干部有些不喝白不喝的意思,喝得都很豪爽,没有一个拖泥带水的。一 箱酒共六瓶,几圈儿喝下来,已喝去三瓶。从国书记那里打头,乡干部轮流向宋长玉敬酒。他们每人都有一套说词,一个比一个把宋长玉抬得高。有人说宋老板走在了时代前列,在全乡所有外出的人中,宋老板的成功首屈一指。有人说不仅在当代,查查全乡的历史,恐怕有史以来,宋先生的经济实力也属史无前例。最有名的大地主是李庄的李百万,他挂的不过是双千顷牌。现在要是允许买地的话,宋先生挂十个双千顷牌也挂得起。还有人把宋长玉叫成宋老总,借着酒盖脸跟宋长玉开玩笑,说要是搁从前,像宋老总这样的实业家,娶个七个八个小老婆都不算多。宋长玉说:“开玩笑,我哪有那么大的精力!”
  乡干部给宋长玉敬了酒,按礼节,宋长玉要回敬每位乡干部,还要先喝为敬。一圈回敬下来,宋长玉的头有些大了,双腿轻飘飘的,身子似乎在往上升。为了显得他的脑子仍很清醒,他目光炯炯,通红的脸上满是笑容。他在老家时,还是人民公社的体制,那时的公社书记在他眼里可是了不得,简直像皇帝一样。现在由于他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再看这些原本是公社一级的乡干部,就不算什么了。他甚至想到了拍马屁这个词,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越看他们越像拍马屁的,宋长玉几乎笑出声来。
  坐在身旁的贾乡长问他能不能透露一下,他到底有多少资产,是不是超过了千万。
  他说:“没有那么多,那都是固定资产。”
  他这样回答,等于承认了他的资产已逾千万。乡干部们像是终于探到了他的底细,眼神乱交流一气。
  这时,乡书记国世才把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提出来了,问:“宋矿长,乡里还有二百亩机动地,包给您怎么样?都是好地,肥沃得很。”
  “怎么个包法儿?”
  “一亩地一年的承包费一百元,您可以承包十年,也可以承包二十年,看您的兴趣。”
  宋长玉事前想过,他这次回来,乡里头头抓住他不放,看中的无非是他的钱袋子,如果他不把钱掏出一些,这一关恐怕过不去。他担心乡干部狮子大张口,以发展慈善事业的名义,让他无偿地赞助这个,赞助那个。还好,国世才没提出让他赞助什么。虽说承包土地也要花钱,但一年的承包费不过两万元,实在是小意思。毕竟上朔好几辈都是农民,作为农民的后代,宋长玉对拥有土地有着改变不了的渴望,在潜意识里对当地主也很向往,国世才提出让他承包土地,可以说迎合了他的心理。他说:“这个事情可以考虑,只是我在矿上比较忙,恐怕顾不上回来管理。”
  国世才说:“这没关系,你委托一个人替你管理,再让管理者雇几个长工不就行了。”
  “国书记这么一说,我不是成了地主了嘛!”
  “成地主怕什么,说实在的,现在谁不想当地主!我是没条件,要是条件允许,我也想当一把地主过过瘾。”
  “好,听您的。您看要不要签一份协议?”
  “协议当然要签。”国世才对秘书说:“你马上去起草协议,一式两份。”
  宋长玉让秘书等等,说:“这样吧,承蒙各位领导信任,我先承包十年。前五年的十万元承包费用,我最近一次付清。之后每年冬天结算一次。十年之后是否继续承包,再行商议。”
  国世才带头鼓掌:“协议达成,让我们共同举杯庆贺!”
  协议签过以后,宋长玉小声跟国世才讲了一个条件:“您看我们村的支部书记都当了几十年了,是不是该换换了。”
  国世才说:“我早有此意,宋海林那老家伙一个字不识,早就跟不上形势了。老兄看谁合适?这事儿咱说了算,你说谁合适,咱就让谁干。”
  宋长玉推荐了叔叔的儿子宋长兴,说:“你们考察一下,看看宋长兴怎么样?不瞒您说,宋长兴是我堂弟。”
  “宋长兴是不是党员?”
  “可能还不是。这些年宋海林把着党的门口,根本不发展年轻人入党,生怕人家抢了他的位子。”
  “这不难,你让老弟写一份入党申请,马上报给村党支部,剩下的事老兄就不用管了。”国世才把一只手揽了宋长玉的脖子,把嘴凑在宋长玉耳边说:“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你老兄说句话,咱弟兄们,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说收拾谁咱就收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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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长玉早就想把宋海林拿下来,这是长期压在他心头的一件大事,他没有料到,这样的大事几句话就解决了。但他没有露出过多的惊喜,只端起酒杯对国世才说:“来,咱俩再喝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国世才说:“我明白。”
31、大矿不行了
  这年中秋节,来自夏观矿务局下属煤矿的上千个矿工和家属把矿务局的大门口给堵上了,镀铬的大铁栅栏门紧锁着,外面来的小车进不去,院子里的小车也出不来。在围堵大门口的矿工和家属中还有一百多个因在井下受重伤而截瘫的矿工,他们是摇着轮椅来的。截瘫矿工没有分散穿插在别的矿工和家属当中,他们集中排成一片,一个挨一个,排得似乎还很整齐。仿佛他们是半机械化的部队,别的人只是一些步兵。所有的人都没有打红旗,没有喊口号,没有喧哗,也没有躁动。他们在大门外的水泥地上坐着或站着,有的往大门里边望,有的往天上望,有的垂着头,表情肃穆,像是静坐的性质。只有在靠近铁栅栏门的最前方,六个人分成三组,每两个人扯一张皱皱巴巴的牛皮纸,上面用黑墨写着不同的内容。第一张写的是:我们要吃饭!第二张写的是:我们要生存!!第三张写的是:强烈要求给我们发工资!!!字体粗犷,丑陋,笔画里透着无声的愤怒。中秋节是排在春节之后的第二大节日,他们对中秋节是很重视的。往年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和家人团聚,一块吃月饼赏月亮的时候。今年矿上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他们大约买不起月饼了,也无心赏月亮了。天气有些阴,气象台预报说后半夜有小雨,今年的中秋月亮出不来了。秋风阵阵袭来,使人们身上和心上都有了寒意。高空中有一只孤鸟,匆匆地飞过去了。被秋风吹落的杨树叶落在人群中,有一个矿工捡起一片树叶,捏着叶梗,对树叶久久看着。
  郑四给宋长玉打电话,说夏观矿务局的煤黑子跟矿务局的领导闹起来了,建议宋长玉快去看看。郑四的口气欣喜得很,说:“煤黑子终于撑不住了,真他妈精彩!”
  宋长玉问郑四:“怎么个精彩法儿?双方打起来没有?”
  郑四说:“黑压压的煤黑子把矿务局的大门口堵上了,我看快打起来了,宋老板不去欣赏一下吗?”
  宋长玉说:“又不是唱大戏,那有什么好欣赏的,我怕溅我身上血。”
  放下郑四打来的电话,宋长玉给王利民打电话,把郑四说的情况跟王利民说了一遍。王利民问宋长玉:“你去现场看了吗?”
  宋长玉说没有。
  “你可以去看看嘛!你有什么看法儿?”
  “我没什么看法儿。我看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而且比任何时候都好。”
  “你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庆贺一下?”
  “今天是中秋节,我看还是各自跟老婆一块儿过吧。”
  “你老婆还是明守福的闺女吗?我听说你终于把唐洪涛的闺女搞到手了,此言不虚吧?”
  “胡说八道,你听谁说的?”
  “我听齐国良说的,他说你那时追唐丽华追得很紧,急得恨不能舔人家的脚丫子,结果人家抬腿一蹄子,把你给踢开了。”
  “齐国良这小子,他嘴里哪有什么好话!我跟唐丽华早就没来往了,自从离开乔集矿,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那怎么能甘心!要是我,我就不甘心。唐丽华又没有远走高飞,可以找机会搞搞她嘛,重续旧缘嘛。”
  宋长玉听出来,他和唐丽华的事王利民并不摸底,王利民是在诈他。亏得他没有承认把唐丽华搞到了手,要是说漏了嘴,不知王利民怎么编排他呢。他说:“我没那个兴趣。”
  傍晚时分,宋长玉还是自己开车到矿务局大门口看了看。那些静坐的矿工和家属虽然仍没有散去,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动。他觉得这些人还是太老实,还不如红煤厂的村民有战斗力。又不是打坐练功,老坐着有什么用,现在谁还吃你们这一套!宋长玉本来想停下车多看一会儿,见不少人朝他的车望着,怕是把他的车当成矿务局领导的车了,他没敢停车,只转了一圈就走了。
  夏观矿务局所属各煤矿之所以发不出工资,因为总体上煤炭生产过剩,挖出的煤堆得大堆小堆,卖不出去。黑家伙卖不出去,就换不回银子,没有银子,拿什么发工资呢?煤在地底下睡了万年亿年,睡得很香很沉,不愿被一种两条腿的动物吵醒,一旦被吵醒它们就很烦。煤在地底下是一个整体,有着自己的生命和呼吸,它们不愿意被人们弄到井上去,无意与太阳争辉。既然把它们的梦吵醒了,既然把它们弄到井上去了,就该赶快给它们一把火,成全了它们的使命算了。可是,它们被挖出来后,就在露天地里堆放着,以致越堆越高。原来这个世界不需要它们了,它们羞愧难当,想到了自杀。它们的自杀方式就是自燃。借了太阳之刀,风力之剑,它们集体抹了脖子。它们没有流红血,却在冒白烟。白烟呼呼地冲上蓝天,几乎和白云接壤。矿工不允许它们自杀,他们抱了水管,转着圈地往它们身上滋水。煤堆高处水的压力够不到,他们冒着被烧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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