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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衣服扣好,不让人注意到我腹部在渗血。但如果人有心看的话,还是能从我的裤角上看到血迹的。我伸手拦了一张出租车。“去大龙酒店!”
那的哥惊了一下,道:“大龙酒店?”
我点点头,轻声道:“别以为我是外地人,我知道大龙酒店离这只有几百米的。你敢的话,试试拉着我绕远看看!”
那的哥吓了一下,连计时器也懒得打,赶紧开车。
从这儿到吉祥旅馆正门那条街,只隔了一排民居,半分钟不到,我已经看见了勇刚说的大龙酒店,只见前面停着几张出租车。勇刚正在其中一张中伸头张望。
我叫那的哥把车开过去,那的哥看着我下车,又跟着上了另一张出租车,不由一脸的不可思议,显然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乘客。
“开车!”勇刚一等待我上车,马上对的哥道。我刚要说话。勇刚已经示意我不要说话,显然是怕我们的话被的哥听到。
车一开动,我心头微微松了一下。勇刚拍了拍我,笑道:“没事就好,接着!”说着把一塑料袋的药和绷带什么的递给我。
靠,我脸上虚弱地一笑,道:“你当我是木乃伊呀,用得了这么多。”勇刚哈哈一笑,道:“让你一次用个够,这辈子别再沾这玩意!”
初冬微凉的晨风中,我们向H县赶回去。兜这么一个圈子,我想施少强要想跟踪到我,还是有点难度的吧。
十五 噩耗
就在我们刚刚从大龙酒店出发,几辆警车已经呼啸着向火车站方向冲去。载着我们的那的哥道:“咋回事呢?这么大清早就来抓人了。”勇刚道:“火车站嘛,蛇虫混杂,治安好得到哪去。”的哥点点头道:“说得也是,这附近经常有人打群架的。前久还发生过大规模的械斗。我看昨天晚上肯定这一带又有人打架闹事了。” 我和勇刚对视着笑笑,心想你老这次可猜错了,这些警察八成是来对付我和勇刚的。
勇刚掀开我衣服看了看伤势,摇了摇头,低声道:“今早上我见你烧得厉害,一早就赶紧去给你买药,这些消炎药你赶紧吃了。”说着递过一瓶水来。我就着水吞下药片,皱皱眉,道:“没事,捂了一夜,好很多了,就是伤口被震了一下。”
那的哥从后视镜中看见我身上的血迹,啊的惊了一下,奇道:“我说哥们,你不要紧吧,怕得赶紧上医院!”我强笑一下,道:“没事,昨天喝醉了,跟人干了一架,被人用酒瓶给扎伤了!皮外伤而已,没事的。我们有要紧事要去H县,你先尽量开快点就行了。”
的哥咋舌道:“真不要紧吗?”我和勇刚相视一笑,心想这的哥倒也有趣,有钱赚还话这么多。不过这样善良且废话多的人我一向比较喜欢。
的哥虽然心中怀疑,但听到我们是会和人干架的主,也不敢再多事,说了声OK,已经方向一打,转向了出城的环城高速。
一路疾行,不多时已经出了B市,我和勇刚都松了一口头。行到中途,一直看着前面的勇刚忽然手一扯我右手,我一下缩下身去,耳中听见隔着隔离礅的另一条行车道上有警车的声音呼啸而过。
过了一会,我微微抬起头往回望,只见有四五张警车已经呼啸着绝尘而去,我的心微微有些凉意,没意外的话,这些警察应该是为了我和勇刚而赶去B市的。
的哥显然半天没说话,嘴憋的慌,这时忍不住道:“今天是怎么了,到处是警察。”勇刚笑笑:“你们开出租的人都不清楚,我们怎么会知道。”的哥点点头道:“依我说,应该是有大领导要来视察。”我和勇刚都一同点点头,齐道:“一定是了!”
的哥忽然道:“应该是了,我听人说,H县今天要搞一个大型的旅游文化节,要来一些省里的重要领导,搞不好更高层的领导也会来,本来我还想顺路去那看看老丈人的,现在想想,我一送你们到那只怕就得赶紧赶回来,不然遇上交通管制,可能连城都出不了。”
的哥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我和勇刚都惊了一下,如果的哥说得对,那H县现在的警力只怕是平常的十倍。我们却这么冒冒然地闯进去,感觉像送死一般。
对望一眼,我俩都是无奈地一笑,不过幸好刚才看见施少强的车已经开往B市,所以我也不是太担心,毕竟只要他不在,一般人我倒还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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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县隶属A市,A市作为省会城市,辖有七区九县,H县则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县,虽然幅员甚小,但历史上却赫赫有名,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悠久,自古有文化名邦的美誉。尤其H县境内的丹霞山是我们国家的道教名山,千年来香火不断,近年来,H县借着祖宗留下的遗产,大作旅游搭台,经贸唱戏的文章,每四年举行一次文化旅游节,在海内外也小有名气。
这本一点不关我们的事,但当我们赶到H县城入口的收费站时,心就凉了。只见进出H县的车都排成了一条长长的车龙。出入必检,虽然只是例行公事,随便检查一下就挥挥手通过,但一大堆的警察站在那里,却让心中有鬼的我和勇刚都是心中一惧。
看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文献名邦、丹霞之旅”之类的巨大彩幅,我恨不得竖起中指。朝勇刚点了点头,示意一下这样接受检查只怕不妥。我还就算了,勇刚肯定是上了网上追逃的,如果H县的警察有一个无意中认出可不是什么好事。
勇刚自然知道我意思,朝车门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应该下车。我亦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朝勇刚道:“对了,小马好象调到运政所来了,好象就在儿这上班吧。要不要顺路去看看他!”
勇刚自然配合道:“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他的宿舍就住在收费站旁边的,要是我们来H县都不看他一下,只怕他知道了要骂人的,这样吧,咱们在这下吧,去看他一眼。”
的哥哦了一声,道:“你们要在这下车呀!”我们点点头,嘴上犹瞎编着:“我说师傅,我们要顺路去看个朋友,谢谢你了,你车开得不错,下次我们还搭你的车!”勇刚早已经付过钱了,的哥见可以省一段路,自然乐意,笑着说:“得,下次见。”说着递过一张名片,说道:“我可是可以跑长途的,你们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勇刚拎着包,走下车来,低声道:“从这到H县,还有几公里的,你步行能不能挺住。”我把衣服收紧,不让其它车上的人注意到我身上的血迹,低声道:“没问题。”
我们刚绕到收费站的后面,不由都对视苦笑了一下,这是一片广袤的农田。要从这里面走到县城中,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得事。“先找个地方帮你换一下纱布吧!”勇刚道。
现在已经是秋收后了,农田大部分已经收割完毕,我们走到一片甘蔗地里,脱下上衣,重新把伤口上的绷带给拆下换上。勇刚替我重新涂上了药膏,又用纱布紧紧缠上,轻叹道:“只能将就一点了,不过胜在你身子结实,换了其它人,说不定早倒了。”
我冷笑道:“只能说张海澄还算谨慎,也怕要了我的命,要不然他直接用刀,我早就见阎王了。”
勇刚已经知道了我和他之间的事,点头道:“你要真有事,我可不会放过他的,不过那小子还嫩了点,不敢下杀手,只是想小小的收拾你一下,否则他只需要手往上一点,刺上你的心肺脾脏,你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只是刺到肚子倒不怕,不过你今天又震裂了伤口,恢复得会比较慢一点。”我点头,道:“烧退了就算不错了。肉体上的伤需要时间来恢复的。”
勇刚道:“那小子这次估计也吓坏了,我们要是不跑,真告上法庭,他也是条故意伤人的罪。”我笑笑,心想如果我不跑,真到了法庭,只怕以他的家世和学校中的如此良好表现,不知道有多少人替他求情,何况他只需要把戒指一扔,根本没人能找到他伤人的证据。法律不外乎人情,这道理我早就懂了。
换药完毕,我们缓缓在田间步行。出来的匆忙,连早餐也没吃到,现在太阳高照,热得我直冒虚汗。头脑中感觉到一阵晕眩。勇刚担心地看着我,拍拍我道:“想不到我们文二爷也居然有走路都颤抖的一天。这样下去不妥呀。”说着弯下腰去,道:“我背你吧!”
我苦笑道:“得了吧,我还不至于到路都走不动的地步,再说了真趴在你背上,压到伤口更不舒服的。”
“那我抱你?”勇刚笑道。我摇摇头,说了声日!你好好拿着那几十万就行了。勇刚打开包,看了看包内那一箱子钱,叹息道:“钱多没处花,也是累赘呀!”
正嗟叹间,忽然一个农村小伙骑着辆自行车自远方的田道间向我们这个方向穿行而来。勇刚脸上一喜,朝我笑道:“花钱的机会来了!”说着冲了上去,张开双伸止意这小伙停车。这田间道甚窄,小伙子忽见有人堵路,不由慌了一下,一个踉跄刹车不住,车头一歪,勇刚赶紧发力一拖,免得他连人带车冲进田里。
“妈的,你们想干什么!”小伙子火气很盛,跳下车来张嘴就骂。勇刚摊开双手示意我们并没有恶意,微笑道:“我们只是想要你的车罢了。”
那小伙子以为我们是劫匪,不由惊了一下,护住自行车,大声朝我们嚷道:“想得美,青天白日的,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我随便叫一声,可以叫一村人来!”勇刚嘴角泛起笑容,赶紧摇手止住他,真给他喊一村人来,可有得我们麻烦的。道:“你误会啦,我们只是想买你的车!”
小伙子见我们确实不像有恶意的样子,试探地问道:“你们不会自己去买呀,干嘛要我的车?”勇刚笑笑,道:“喜欢而已,你开个价吧。”
这只是辆普通的老式单车,那小伙子显然没想到这样的车也有人要,不由奇怪地看着我们,嘴上道:“真要买呀,除非你们肯给四……五百!”
“好,就五百!”勇刚伸手入怀,掏出一叠钱来,数了五张给他。那小伙子那想到我们是真的要买,眼睛都直了。不由后悔道:“不行,五百太少了!”
勇刚冷笑道:“年轻人,说话要算数!这种车上了旧货市场,二十都没人要,你已经很赚了。”说着把钱往他衬衣兜里一塞,朝我挥手道:“我们走!”
我笑笑,对那犹一脸茫然的小伙子道:“不好意思呀,麻烦你自己走一走了。”小伙子哦了一身,抓了抓脑门,赶紧从包里掏出钱来,还对着太阳看了看真伪,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在他数钱时,我和勇刚已经跳上了车,由勇刚带着我顺着田埂缓缓向前骑去,为了怕颠到我,他骑得并不快。
田埂边是条水沟,阳光晒在我们身上,风轻轻吹着,蝴蝶、蜻蜓不时地从我们身边掠过。农村的特殊气息一展无遗。勇刚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道:“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常常也这样,骑着单车去家乡附近的农村玩。”
我点点头,轻叹道:“怎么可能忘记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勇刚哈哈一笑,道:“我可还记得,你那时候胆子可大了,不会游泳就敢下河里摸鱼,差点被淹死。要不是遇上师父正好在附近钓鱼,赶紧过来相救,这世上可没你这号逃犯了。”我哈哈一笑,道:“我就无所谓了,少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