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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兰再次点头,靠在西雅肩膀闻着淡香,没几秒钟就没了自觉,等再次醒来时已是晚上,朦朦胧胧只听到有人在骂人,吸了吸鼻子,好像到处都是西雅身上的淡香。
睁开眼,一个陌生的房间,但都是熟悉的人,西雅在骂尤莱,尤莱低着脑袋神情十分委屈。
第二十一、二十二章
第二十一章
芙兰坐起身,掀开被子走下床,西雅回头看到醒来的芙兰,撇开尤莱忙上前,本来想责骂,但看着东张西望的芙兰又觉得已经没那个必要。
小心翼翼把芙兰推回床边坐下,叫来仆人拿过碗舀着汤,“张嘴!”
西雅吹吹凉,亲自将汤送到芙兰嘴边。
芙兰惊讶,瞥过脑袋说道:“等凉了再说。”
“就喝这一次。”西雅耐心道。
芙兰看着西雅蓝色的眼眸,似乎透着着急,张张嘴,喝下汤,“就这一次。”
西雅心满意足的点头,接着舀第二勺汤,吹凉。
克林斯曼走到尤莱身后轻声咋呼,“陛下怎么像个奶妈?”
姬玛挤上来一副了然的模样,“我算是看明白了。”
“陛下恋爱了?”克林斯曼压低声音惊呼。“对象是芙兰?”
尤莱翻了一个白眼,“谁都看的出来。”
“凭什么陛下喜欢芙兰,不喜欢我?”尤妮丝牵着尤莱埋怨,“芙兰才来了十几天而已,而且只是一个女猎人。”
姬玛摇着扇,摆出一副恋爱高人的模样,“你们发现一个现象没?”
“什么?”尤妮丝吸着鼻子问。
“芙兰从没有叫过陛下为陛下。”姬玛绕过一缕卷发玩弄在指间,笑着说,“这就是芙兰和我们的不同。据我了解,男人都喜欢新鲜的,或者特殊的。”
“陛下少年时代就有很严重的‘平民妄想症’,他讨厌别人把他当王子,到现在更讨厌把他当国王,”姬玛补充道,“不过输给芙兰,我倒是没什么话好讲,以她的姿貌和性格,他们挺配的。”姬玛叹了一气,“算了,不说了,我走了。”
尤莱看着姬玛离开,也跟着跑了出去。克林斯曼见状,拖着尤妮丝也走了。
芙兰喝了一半,头脑越发清醒,摸摸自己的背,已经包扎好。对着西雅笑了笑,说道:“我原本是不想你知道的,所以也没和你说。”
西雅放下碗,擦擦芙兰的嘴角,理好芙兰的刘海,“为什么不愿和我说?觉得会麻烦我吗?”
“不是。”芙兰的眼角顺着西雅的眉目低下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知道我关心你?”西雅靠在窗户前,望着床上的芙兰浅浅的笑,似白桦林静趟的溪水。
“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白痴。”芙兰笑出了声,“只是我不是很习惯。”
芙兰靠在床沿,如瀑布般倾泻的黑发垂在她腰际,又饶过肩膀稀疏的挂着。卧室的钟摆滴滴答答的摇着,西雅侧着腿站在窗间吹着风,吹乱金色碎发。
“你睡这里,可以放心,”西雅坐在床沿,替芙兰掩好被角。“明天还有最后一天考试。”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我去了。”芙兰笑道。
“我要是不想你去,你会去吗?”西雅俯下身子问道,声音明显温存了很多,芙兰咯噔一下。
西雅一笑,唇角在芙兰额间轻轻碰了碰,说了晚安。走出房,关了门,接着陪伴芙兰的是安静的夜晚,还有闹哄哄的思绪。
第二天清晨,芙兰便被窗外的麻雀吵醒,清晨的风吹起素白的窗纱,阳光偷偷溜进,照在一张英俊的脸,西雅正坐在她边上打瞌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用指间戳戳他的鼻子,芙兰笑了笑。
人类的男人可以长的这么好看,芙兰感叹。以前见过人类,是几个真正的猎人,但和西雅比一比,他们简直是上帝的诅咒。
西雅醒来眨了眨眼,似乎是亲上瘾,又在她额头啄了啄。说了句早安。叫来了女仆帮芙兰洗漱。
当芙兰再次出现在她的第一小组,虽然只剩九人在场,但是他们用最热烈的欢呼迎接芙兰的到来,这些让芙兰有点措手不及,更措手不及的是他们对芙兰的称呼---老大!
第三天测试和第二天有本质的区别,不是个人赛,而是集体赛。也就是说以‘组’为淘汰单位。现在有300多组留下来。接下来的比赛,将淘汰150组。又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但比赛项目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一个长300米的坑被挖成三段,每100米一段,第一段是正常的烂泥坑,第二段是微微变态的扔着动物尸体的臭水坑,第三段是彻底变态的蛇坑。上万条蛇在坑里翻滚,那场景叫一个反胃。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万一掉下去,直接升天!
这条长300米长的坑上方3米处搭着一条木桥,宽2米,供人行走。
规则:每一组10个人同时站在桥的一端,然后跑到桥的另一端,取时间长短来淘汰。但必须是10个人都到达后才能算成绩。比赛场所被一快高大的幕布遮挡,除了进来比赛的小组,别的组谁也看不到过程。
芙兰那一组在听到这个比赛制度时,咋咋呼呼乱叫,这样算什么比赛?只要不掉下坑,这和300米跑步有什么区别?木桥有2米宽,是个人应该都不会掉下去。
当芙兰他们顺利跑过烂泥坑、臭水坑后,全力冲过蛇坑,芙兰仿佛都看到胜利女神在向他们招手。所有人都开始欢呼,大家都自我感觉跑的很不错。
但就在此时,就有那么一个煞风景的白痴掉进了蛇坑,狼哭鬼嚎似的淹没在蛇堆里死叫,众人包括芙兰在内,彻底冷了心,集体想找快豆腐撞撞死算了。
这样一搞,还有什么晋级的花头?
第二十二章
看着跌落在蛇坑的人,有些人直接傻眼,2米宽的木桥都可以掉下去??这人是怎么通过前一天的考试??有些人直接躺在桥上掩面而哭。这么多年的奋斗,毁在一个没长眼睛的白痴身上。
芙兰除了开始一刹那有想咬人的冲动外,静了几秒钟,突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不能当骑士而已,天下何处无男人,也不是一定要军营找,山庄里就有一个很不错的。
‘哇’,芙兰叫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了?真傻!
掉蛇坑的人颠簸在湿乎乎一堆东西里还在嚎,芙兰观察了一下,蛇似乎并没有毒性,本想把那个人拉上来,但那个人似乎被吓傻了,除了会叫,一动也不动,芙兰让其余人帮忙等一会儿拉她一把。
众人指着恶心的坑呼道:“你要跳下去拉他?他完全可以自己走过来。”
“他好像被吓到了,没见到他呆掉了吗?”芙兰道
“都是他,我们才会输,你还帮他?”
“他如果是其他组的人,打死我都不会下这个恶心的坑,但他是自己人。同伴之间,没有猜疑和怨恨。这些都是不可以拿来辩解的理由。”
芙兰走在蛇坑,上万条蛇密密麻麻包裹在她周围,有几条缠在她小腿吐着红芯游在她身上,阴凉的触感滑过她双腿,芙兰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没走几步,芙兰就觉得后背凉凉一片,转头一看,正好一条青蛇伏在她肩膀,对视她的眼睛。
正当木桥上的人看的不可思议,幕布内走进一个人,四处寻找芙兰的影子。最后终于在蛇坑中间搜索到了这个人,而她身上,除了缠着几条蛇,还搭拉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的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而芙兰牵着他的手。
西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诡异的场景简直要他的命,考试场地的人见到西雅皆是一惊,西雅径直跑到木桥咬牙切齿,对着芙兰怒喊:“芙兰斯特,你给我上来!”
芙兰正好扯掉头顶的蛇,拖过同伙就看到怒不可遏的西雅对着自己大呼小叫,英俊的面容弥满十足的火药味,芙兰抖了抖,突然觉得心虚了几分,加快步伐回到木桥。
众人见到国王一阵激动,赶忙拉上掉蛇坑的男人和芙兰,西雅站在一边黑着脸没说一句话。芙兰擦擦手,对着西雅谄笑十足,“你来了~呵呵。”
那掉蛇坑的人跌跌撞撞的跑到终点,跑到终点居然还会心的笑了笑,比赛也就这样结束,成绩惨不忍睹,300米花了整整10多分钟。考试结果会在三天后公布,10名被选上的骑士会光荣上榜。芙兰那一组,估计没戏。
西雅走出军营,芙兰跟在他后边。一路骑马漫步。
夹道榛树林立,雀鸟飞翔在树尖,搭建温馨的小窝,透过茂密的树叶,可以看到远方绿色国度。
“其实那些蛇没毒,就看着吓人。”芙兰先示好,无奈西雅仰着脸瞧也没瞧她一眼。
“那个人是战友,不能放任不救。”芙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一路笑到脸缰。
“我一点也没事,你看看,昨天受的伤,今天早上全好了,连疤都没了。”芙兰伸出手臂在西雅面前乱晃。
西雅一路闷到低,瞥过脑袋不见。芙兰拉拉他衣袖,“西雅~”。西雅收回手臂,扯开芙兰的手。
芙兰脸一冰,顿时火大,“你还真生气!”
此时,尤莱等一行人在军营谈话,姬玛望了望军营大门刚出去不久的西雅和芙兰道:“我刚才看到陛下和芙兰出去了。”
尤莱摸着下巴磨蹭,“陛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尤妮丝仰着尖尖小下巴反驳:“陛下可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
克林斯曼补充:“但陛下生气起来不是人。”
西雅冰冷的态度与昨晚的温柔反差太大,让芙兰觉得非常不舒服,心情莫名差了一大截,态度自然跟着差,从没这么低声向谁说过话,他却拿她不当回事。
本来打算等考上了骑士有空再回去阿瑟山脉看自己的伙伴,如今没考上骑士,天天都是闲的时间。芙兰心一狠,也不打算继续讨饶,谁不自己自家的宝贝,凭什么就你尊贵?
拦住西雅的马,“我有事和你说。”
西雅目光瞥过芙兰,牵了牵马绳,晃了几下绕过芙兰继续走。
“我要回阿瑟山脉。”芙兰喊道。
西雅的背缰直了一阵,终于回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回阿瑟山脉。”芙兰一脸正经。
西雅慌神,追问:“回去?你不是说你父亲把你赶出来了?”
“也不是没办法回去。”芙兰冷淡道
“什么意思?”
“我父亲说只要我能找个恋人,他就让我回家。”
西雅的脸色开始青一阵,白一阵,芙兰却毫无发觉,继续说,“本来我想等考上骑士,找个男人再回去,如今算是没希望,不过我可以先回去看它们,回来后继续找。总会找到。”
其实芙兰也没说谎,她的确需要一个男人才能回家。
西雅像是一个彻底觉悟的人,压低声音恨道:“你是说你进骑士团只是为了方便找一个男人。”
目的就这么赤裸裸的被说出来,虽然有点不雅观,但芙兰也没否认,“是,你有意见?”
“可你说要成为我的骑士。”西雅一字一字说的清清楚楚,仿佛是质问,“还是说……你只是骗我?”
芙兰的确是骗他,这样的傻话,芙兰以为没人会相信。但没想到,有一个傻子当真了。
突然觉得说不出话,芙兰面部僵硬,连表情都做不出。榛树在风中摇曳树影,斑驳两人的身影。
“你真的骗我,可我这么相信你,我竟然还想……”西雅轻语,说的很轻柔,却在最后带着颤音。
忧郁的表情不适合西雅阳光般的脸,那一阵恨意似一缕凉风,穿透芙兰的胸膛,也清醒了她的神智。
但事实如此,芙兰没什么好解释。西雅怔怔看着她,蓝色的眼眸似碎裂,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