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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哇地哭了起来,校长一脸茫然地看着女老师。李强本来打算死也不肯开口道歉的,看到女老师哭得梨花带雨,满腔英雄豪气立刻化成绕指柔情,他将眼睛对着女老师的红肿的双眼,真诚地说道:“老师,对不起。”如果李强只说了这句话就收住了的话,那么李强也就不会声名鹊起了,李强说完这五个字后,又接着真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也没有阴道,其实很多人都没有,”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校长,暗道:你估计也没有练出来吧。然后更加真诚地说:“真的,我不是故意要揭你的短的,其实我也没有阴道。。。。。。”本来已经慢慢化哭泣为抽泣的女老师听的到李强的话,立刻又放声大哭起来。放音机放到“我们的生活多美好”时“啪”地一声停下了,校长铁青着脸,扬起手臂,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为人师表”四个字,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强写了检查,在全校###时一念,立刻就声名鹊起了。高年级的男女生看到他都会指指点点,有人直接对他喊:小流氓,回去问你妈!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李强也不过是一时笑料罢了,事实证明,偶尔出名靠运气,一直闻名却是靠实力。流氓事件发生不久,李强先找到那几个告诉他阴道是练出来的高年级男生,在学校的围墙边,以一敌三,打得天昏地暗,打得那三个人心服口服;接着凡是叫他流氓的人都挨了他的铁拳又或是降龙十八掌,打得那些人明白了:年龄不是差距,身高不是问题;打得那些人提前参透了这个世界是靠拳头说话的真理。
等到李计然入学的时候,李强的名气已经全是打出来的了,女老师已经吵吵闹闹地调回县城了,知道流氓事件的人也少了,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一般情况下,防民之口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那些喜欢多嘴的人的嘴里塞上一只铁拳头。那个时候,李强已经很少出手了,没有人怀疑他在这方面的实力。李强已经很高了,虽然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衣服,一股刚勇之气却渐渐流露出来,那些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女生也常常将话题有意无意地扯到他的身上,李强到毕业时已经收到过好几封情书了,然而李强却随即将这些纸张良好散发着香味的情书送给李计然折飞机了。因为李强也有喜欢的人。
李强喜欢的人叫马铃兰,马铃兰就是每天早上与李计然他们一起去学校的几个女孩之一。马姓是一个外姓。马家的坟地里只有马铃兰祖父祖母的坟,可见搬过来不过三代。马家在村里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马父在改革开放后就开始承包鱼塘。马家养的鲫鱼肉质鲜活,嫩如豆腐,用来熬汤,不加任何佐料也是芳香扑鼻,是全镇一绝。镇上来了检查组,镇政府就会赶快派人到马家征吊几尾鲜活鲫鱼,再把镇上白云饭店的胖厨子征调过来,马家的鲫鱼配上胖厨子的做鱼手艺,吃的县上来的人赞不绝口。马家鲫鱼的名气越来越大,县上也把白云镇列为重点视察对象,隔三岔五便下来视察一番。
马铃兰出生于马家发家致富的年代,马父出钱请学校的语文老师给她起的名字,后来李计然知道: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只是当他知道这个的时候,马铃兰正和她的老公闹着离婚,打着关于儿子抚养权的官司。原来,这就是生活啊。
马铃兰许是从小鲫鱼肉吃多了,浑身的皮肤像鲫鱼肉般白嫩鲜活,小小年纪,就出落得水灵水灵的。学校里那些貌似不谙世事的小男生们都对她有过非分之想。
李强喜欢马铃兰,连李计然都能看出来,这种东西一向是不分年龄大小的。
马铃兰的家住在村东,每天早上李强与李计然都会到她家门口等上她同她一起走。村西还住着两个女生,然而李强每天都会走到村东叫上马铃兰同她走到村口等那两个女孩,却从不会走到村西叫上那两个女孩,然后一起走到村口等马铃兰。放学回家,李强也是到了村口的榕树下便与村西的两个女孩道别然后走村东的那条路回家。李计然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做,李强也曾大义凛然地说:女孩子一个人回家挺危险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强的心里想到了乔峰。
李强说的危险指的是六指儿。六指儿的在马家的南面,靠近村口,那里有一大片竹林。六指儿在晚上常蹲在那片竹林里,然后突然跳出来张嘴哇哇大叫地吓人,他这样做只是因为好玩,他是一个彻头彻脑的傻子。
李计然每次路过那个地方都会害怕,总是一路小跑走过,李强却总是装着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你不来找我算你走运的样子大摇大摆地慢慢走过。
五年级放暑假的一个晚上,李强带着李计然与马铃兰去隔壁村看露天电影,那晚的天很黑,李家村里点点灯火,走到六指儿家的那片竹林时,李强正唾沫飞溅地为马铃兰讲着乔峰大战聚贤庄,说得仿佛他不是乔峰就是乔峰他爹一样。六指儿突然从竹林里跳了出来,可是这次他没有啊啊怪叫,而是紧紧地抱住了马铃兰,马铃兰急得边大喊边无力地挣扎,李计然也吓得大声叫着,李强不说话,冲上前去对着六指儿宽阔的后背就是一拳,可是这一暗含了降龙十八掌奥义的一拳打在六指儿的身上竟然毫无反应,六指儿嘿嘿笑着将马铃兰抱的更紧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六指儿的妈跑了出来,她对着六指儿的脸就是几巴掌:你个杀千刀的畜生,还不快放手。。。。。六指儿的妈村里人都叫她陈大娘,已经七十多岁了,她的思想基本上还停留在解放以前,比如早上她看到李计然背着书包去上学,会和他打招呼:“小少爷要去学堂啊?”李计然只能“嗯”一声,然后听到身后传来她自言自语的话:“读书好,读书好啊,以后中状元,就是状元郎了。。。。。。”
就像怕她那个傻儿子一样,李计然也很怕这个长得有点像童话书中描写的老巫婆一样的女人,她脸上丰富多彩的皱纹早代替了她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显得狰狞恐怖。
马铃兰挣脱了六指儿粗壮的胳膊后,跑到了李强面前,她握住李强的手,借着六指儿家打开的房门里透出的微弱灯光,李计然看到马铃兰的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的手在微微地发着抖,仿佛是一只受惊蝴蝶的翅膀,而李强的手也在微微地发着颤,这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同时中了风一样。
等到马父提着一根两米来长的扁担冲到六指儿家要教训六指儿的时候,六指儿早已跑出家门,不知所踪。几天以后,六指儿浪荡归来,捡了一堆女人的衣服回来,他顶着女人的胸罩内裤在村里四处转悠,傻傻地笑,村里人当面背后地骂着:真是羞死先人了!
六指儿本姓陈,陈姓也是一个外姓,只是搬来的时间稍为久远一点。陈姓一家传到陈祖德手中的时候,陈家坟园里已经埋了四代人了,可是在李家村的人看来,他们还是外来户。陈祖德是六指儿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在李老太爷家里做过长工。他比李老太爷年长,李老太爷还要称呼他陈哥,陈祖德的老婆是李计然的祖父帮着讨的,是罗家山里的女人,她嫁过来后,人们便叫她陈大婶,名字倒渐渐被遗忘了。
陈祖德在李家做长工的时候,有过不少故事,有人说他曾一个人把被罗家山里下来的土匪劫上山的李计然的祖父背下山来,有人说他在解放战争的时候,曾将败退到李家山的一支国民党军队带入大山深处,导致这一股部队的全军覆没。这些事从那些老一辈的口中讲出来,已经成了李家村的传说。李计然没有见过陈祖德,李计然的父亲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陈祖德就成了陈家坟园的第五代传人,陈祖德的死也是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在李家讳莫如深,李老太爷至死也不肯吐露一点关于陈家的事。
(1)第三章
陈祖德死于正要见到曙光的那一年,1960年,农历庚子年,古书上批着:“岁在庚子,虎狼满山川,人民多暴卒。春夏虽淹流,秋东多饥渴。河水冲断船,晚稻收不全。百钱换升米,遍地虫害田。”芒种之日又连着下了阴雨,“四月芒种雨,六月火烧埔。”到得伏天,果然大旱,一个多月,滴雨未见,田里的裂缝容得下一只脚,地里的玉米颗粒皆无,李家大塘内,除了正中央尚有些水供全村人畜使用,塘坎干得豁了一道道口子,如同摔在了地上裂而未碎的搪瓷碗。山上的草一片枯黄,仿佛提前进入了秋天。全村的猫狗纷纷离家出走,成了流浪猫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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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白云镇已不叫白云镇了,叫白云公社,李家村也不叫李家村了,大部分被划成了第十生产队,村长也不叫村长了,叫大队长。这个时候,陈祖德已经有五个孩子了,二男三女,大儿子已经十六岁了,小儿子也已经两岁了。本就是困难时期,偏又遇到旱灾,大食堂里每天也只能杂粮配清汤,一个个吃得脚虚人浮。队上的仓库里倒还有一些粮食,可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干部开会都不同意发,说是要“勒紧裤腰带,还苏联的债”。
人活着要吃饭,人们各有各的过法,有半夜把队地里没籽的玉米偷来和着玉米棒子放到磨盘里磨,磨出来当粗粮吃的;已挖过一通的红苕地里,烂红苕淌着黄水,稀里哗啦地喝下肚去,倒也香甜,晚上肚子稀里哗啦地又拉出一滩一模一样的黄水来。陈祖德找的法子是偷队上的公粮,毕竟是进过土匪窝的,有胆量,也有身手,尽管已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开寻常的锁也不过几秒钟,比用钥匙还快。陈祖德偷公粮,不是晚上(晚上守仓库的人睡在里面守),而是正午,正午的太阳贼大,晃得人晕,几乎所有的庄稼汉都回屋睡觉去了,全村除了几只找水喝的流浪狗,几无人烟,而守仓库的人多半也受不了这酷热的煎熬,把门一锁,跑到仓库后面的竹林里坐着抽旱烟去了。
守仓库的人叫土狗,这个名号是生产队长赐的,生产队长看见瘦得皮包骨头头发蓬乱的土狗在村里走的时候,哈哈大笑:你们看XXX,他妈就像一条土狗一样,狗脸、狗腿、狗毛一头,哈哈哈。于是土狗的这个称号便流传开了。毛主席有过著名的论断:打仗靠流氓。长得一副流氓相的土狗自然被团结了过来,土狗不是做重活的料,就分了个仓库管理员的闲差给他。
陈祖德推算得很正确,他每隔几天正午,就会挟一条不大的麻布口袋,到队上的仓库里“借”一些粮。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发现了,然而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既不是守仓库的土狗,也不是中午偶尔出来望望天色的庄稼汉,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一条疯狗,这条疯狗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狂犬病毒在毒热阳光的照耀下疯狂生长,它歪着脑袋,斜着眼睛,嘴边上沾着几丝白沫一条直线地奔进李家村,看到的是挟着半袋子米的陈祖德正从仓库里走出来,双手拉着两扇门,就像是在关自己家的房门一样轻轻地扣锁,便不分头脸地冲过来。陈祖德凭感觉发现了正朝他冲过来的疯狗,他头也不回地沿着仓库的边脚向着仓库后面跑去,跑过仓库,跑过仓库后的那片竹林,守仓库的土狗奇怪地探出头来看着夺路而逃的陈祖德,他吐了一口唾液,又从嘴里发出“嘿嘿”的声音,当他看到陈祖德腋下挟着的有些涨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