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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第六条,陈煜已经汇报完毕,正好听到,认真地说:“你这条‘寝室里不准抽烟,喝酒,赌博’拟的不好。”
“哪点不好?”朱开四不解的问。
陈煜指着桌上的啤酒罐问:“这你能戒掉吗?”
朱开四颇为无奈地说:“那是啤酒……咳,这条再议吧!”
“其实你的《寝室公约》只有两点不好,”林小路插口说“这一点和那一点。”他避开朱开四对他集中攻击的愤怒眼神,笑着说:“我看你也不用再念了,我们把你那上面的每条前面都加一个‘可’字就行了,可在十一点后回寝室,可在寝室里高声喧哗,唱歌,喝酒,赌博,不过,我这只是提议啊。”
“我复议。”冷冷的声音传来,林暮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客厅中。
“好,我决议!”林小路握着啤酒罐使劲在茶几上一捶,空的啤酒罐立刻断成两截。
朱开四看着林暮,愕然地问:“你要出去?”
“是!”林暮说着就朝寝室门走去,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可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朱开四忽然不说话了,他看到李计然站在了林暮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出去吗?”李计然微笑着问。
“是。”林暮仍然冷冰冰地回答,表情却不大自然起来。
“去干什么?”李计然的眼睛缩成了一根针。
林暮望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一阵慌乱,又冷冷地答道:“上网!”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打算回来了,我明天直接去学校。”
“你高一也是这样过的吗?”李计然紧紧地盯着林暮的眼睛,冷冷地问。
朱开四看着他们一问一答,插不上嘴,捏着那张纸,傻傻地站在一边。
“是的!我就是这样过的!我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过的!”林暮满脸通红,忽然大声地叫出来:“你以为我搬到校外来住,是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能方便地上网,不用每天地在宿舍楼后爬上爬下,不用担心被管理员发现,不用担心被值勤的保安追来追去,不用在冬天的早晨,一个人站在宿舍楼前等着开门,不用在寒风中,看着船下的河水而怕的要死。”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死死地盯着李计然的脸。李计然叹了口气说:“可是上网又有什么好的,你难道忘了你爸为什么要收了你的电脑吗?”
林暮的脸上露出一种无可言说的悲伤来说:“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
朱开四看到李计然的眉心忽然蹇起来,扯动着眼角的几屡皱纹,他的脸上也露出那一种不可言说的悲伤来,他用一种近乎悲哀的眼神看着林暮说:“林暮……这又是何苦呢?”
林暮看了他一眼:“何苦?”他冷冷地说:“我是在自讨苦吃,可是你又知道那种网吧满人,寝室关门,一个人在街上数着星星到天亮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我没试过。”李计然忽然笑了:“所以我想体验一下,你知道,有些事不试一下是不会知道的。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他让开身体,林暮却立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李计然的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说:“天这么冷,外面又这么黑,我听说这一带的女人都比较凶猛,喜欢长得好看的男生,昼伏夜出,神出鬼没。你知道,你是个长得不太难看的男生……”他蹇着的眉完全舒展开了:“何况我也想知道不睡觉在大街上数星星的感觉。”
他对站在一边的朱开四说:“要是我明天早上没有回来,你帮我把书包带到教室里去。”
林暮冷冷地对李计然说:“你用不着用这种方式来阻拦我。”就在朱开四愕然的时候,林暮却突然伸了个懒腰说:“但我今天确实很累了,下午上了半天的网,算了,明晚上再去吧,反正你是拦不了我的。”然后他转过身,朝房间走去,他必须得很快地转身,他不想自己的眼泪当着这么多人流下来。
林小路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对朱开四说:“四眼,你那个寝室公约,是不是应该按照我们的决议来啊?你还捏着那张废纸干什么?”朱开四望着林暮的背影低声说了句:“一个怪人。”立刻大声回应说:“你是个理科生,条约类的东西是我们文科生的事儿,你只有表决权,没有立案权。”两人唇枪舌战,又对着一个无聊的话题进行着无聊的论战——这大概也是人类的通病,因为无聊,所以聊。
刘浪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合上书本,将早已放到头的复读机拿在手里说:“我要去睡了,你们那个寝室公约搞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陈煜闻言也说:“我也睡了,明天要早起呢。”他走过李计然身边的时候,小声地问:“那个林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李计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他在跟我开玩笑呢,一切都好,大家睡觉吧。”
这一晚各怀心事,都没有睡好。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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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开学,无外乎又是升旗、开学典礼、校领导轮番发言,一个环节都没落下。开学第一天照例是不上课的,上午领了课本,点了名,就放了学。
正月里,冬天尚在徘徊着,天像一顶黑黢黢的锅盖盖在头顶,冷得让人窒息,但是不管怎样,春天已经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了,四季流转,春秋更替,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对每个人来说,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对整个世界来说,不过是一段新的轮回而已。
晚上要上晚自习,到的人并不多。新的学期便从这一晚正式开始了。
次日早上,朱开四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只鸟在窗边唱歌了,他一看闹钟,早自习已经上了大半了,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不知道又有什么稀奇古怪别出心裁的惩罚等着自己,他心里愤愤地想着刘浪和陈煜为什么没有叫自己,隐约中,他们似乎叫过自己,不过……他一时想不起后来怎么了,一拍脑袋,飞快地穿好衣裤,匆忙抹了一下脸,发足狂奔,西河雅筑距离六中也不远,属于六中搬迁后的衍生品。朱开四上气不接下气地奔到教室,却发现教室里乱哄哄的,按道理这节应该是班会课,但严玉清并不在教室,朱开四吁了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走到座位旁。李计然不在。朱开四有些糊涂了,难道他也睡过头了?他转过头,刘浪也不在座位上,陈煜正在背单词。朱开四指着前后相接的空位问陈煜:“他们干什么去了?”他看了看吵闹的教室,又加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儿?”陈煜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们都去办公室了,严老大说要重新安排座位,前十名都去了,听说是安排他们每两个人坐在一起,说的是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朱开四哭丧着脸说:“完了,我跟才子这下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3)(VIP)第三章 章名(27)
此时我们就要谈谈严玉清要求男女分坐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了。一班以前的阵型大致是1…5…2,即一个讲台,五排女生,后面两排男生,这两排男生将教室的后面变成了男生的天下,上学期刚开学那会儿,气候反常,气温每天保持在三十度左右,六中的男生们换衣服的速度首次超过了换女朋友,男生宿舍楼外,密密麻麻地晾着各式各样的男式内裤,像万国国旗一样,李计然曾戏称“宿舍都成万国宫了”。朱开四发挥创新精神,在教师后面拉了一根绳子,将寝室里晾不下的衣服带到教室里来晾,一时成了一道著名的风景线,后来被严玉清发现,一顿严厉的批评教育,终于制止了这种行为的蔓延,但此事却进一步促使教室后面的男性化特征向着规模化一体化发展,地上摆放着体育课换的球鞋,臭气熏天,墙边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玄幻武侠小说,甚至有人把男厕所的牌子摘下来放在最后的角落里……严玉清三令五申,杀鸡儆猴,苦口婆心,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攻心为上攻人为下,均不见效。男生们就用这种方式发泄着对严玉清要求男女分坐的不满,在他们看来,他们就像是面对着一个富矿,却没有取得开矿权。这次严玉清终于做出了让步,重新安排座位时不再坚持男女必须分开坐。
陈煜小声地说道:“他们回来了。”朱开四看到刘浪和李计然从前门向着后排走来,奇怪的是,严玉清并没有跟着进来,他心有余悸地问走在前门的刘浪:“严老大去哪了?”
“还在办公室里和蔡云飞讨论座位安排的细节问题。”刘浪回到说。
李计然跟在后面,像是猜到了朱开四想问什么,补充了一句:“他还没有进过教室。”
朱开四从寝室里就扛着的一块石头终于彻底落了地,顿感浑身轻松,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笑嘻嘻地问:“大牛,你跟谁坐在一起啊?”刘浪见陈煜眼里露出关切的眼神,缓缓地说:“谭敏。”朱开四“哈”的一声笑出来,拍着手说:“男豺女豹,绝配啊!你们俩可以组队参加铁人三项混合赛了。”陈煜对他怒目而视,他只当作没看见。刘浪却摇摇头说:“我不换座位,我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陈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使劲地捶了一下刘浪宽阔的后背,叫道:“好哥们儿!”眼睛里不禁露出感激的眼神。
朱开四指着正在一张纸涂涂画画的李计然问:“才子呢?才子坐哪?”
刘浪回答说:“坐我前面。”
朱开四用手拍了下李计然的肩膀:“才子,以后咱可就是西出阳关无故人了,有空记得常回家看看啊。”然后不理李计然,探到刘浪面前压低声音问道:“那个……呃……顾师言坐哪?”
刘浪挠了一下脑袋:“嗯,我没怎么注意。”朱开四望着前排一个清秀的身影,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刘浪却突然说道:“想起来了,好像是坐在谭敏的前面。”
“坐在谭敏的前面啊……”朱开四口里念叨着。
“你问得这么清楚干什么?”陈煜奇怪地问,他现在有点高兴,人一高兴就喜欢说话。
朱开四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不为什么,问着玩儿。”一边继续盯着前面的那个背影,心醉神迷地念着:“怎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里……”突然怪叫一声,险些从桌子上摔下来,他急切地问:“谭敏的前面,那不是,那不是跟才子坐在一起了?”
刘浪从历史书里扎出半个头答道:“好像是的,你自己没脑袋,不会想啊?”又继续“埋首故纸堆”了。
朱开四懊恼地从桌子上滑下来,转过身子,小声嘀咕:“这下才真是男才女貌了。”瞥了眼李计然,见他正眉头紧锁地盯着纸上一个象棋棋盘苦苦思索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朱开四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天早上都要盯着一个棋局研究半个早自习,才肯静下心来读书。朱开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一霎那间,顿觉舌头就像是伸进了中药铺,酸甜苦辣咸,般般皆有感,他恨恨地想,妈的,自家兄弟跟着自己喜欢的女生跑了,妈的,这上哪说理去啊?
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半站起身,将大半个身子倾倒在刘浪的桌子上,脑袋探进刘浪的历史书里,这是一页空白,朱开四赞叹道:“这还真是历史的空白啊!”
刘浪放下历史书,大眼瞪着朱开四说:“别在那废话,又有什么事了?”
朱开四舔舔发干的嘴唇问:“你是不是不想换座位?”刘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