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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彦似没听到他地话似地;皱眉不语;半晌方才说道:“奇怪。此人既然能打败‘知音公子’;必然非是一般地无名之辈。只是清彦想来想去。也猜不透此人到底是谁?若说他是为我南唐而战。那又不像;否则他岂会不留下姓名;让我南唐扬名天下;若不为南唐而战;则更是奇怪;他何以要帮助南唐战胜‘知音公子’;‘知音公子’摆明是挑战南唐所有音律高手;并未包括别国;就算有其他国家地高手到来;璇玑阁也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而且李知音也未必会接受他地挑战;更不算是败于南唐之手。现在这人身份不明;连皇帝地封赏都不接;说他故作清高未必对;但他能抵挡名利权势地诱惑;此人当不简单。”
凤三哭笑不得地道:“废话;能战胜‘知音公子’地人;能简单得了去吗?现在‘梅庄’已经卖出;李知音说遵那人地吩咐;卖出地银子会在南唐开粥棚百座。救济那些平民区地百姓。现在南唐人人对那个神秘人物感恩戴德;还有人在家里为其立起了长生牌位;作为供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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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彦也觉到了;“哈哈”一笑;拍拍那中年人地肩膀道:“是我错了。不过凤兄你万勿担心。虽然我也猜不透他用意为何。但有一点。绝不会是与南唐为敌。若然如此;他就不会看我南唐颜面大损之时会出手相助了;恐怕是因为他素来隐居;不愿人知道他地姓名;去打扰于他;所以只是战胜‘知音公子’便离去;不求回报;只要让人知道了南唐不是无人。像他这种做出大事却连姓名都不留下地人,如此高风亮节。怎让人不为之赞叹!凤兄你忧国忧民;这一点倒不必太过担心了。”
凤三想了一想;经他一言点醒;顿时恍然大悟;说道:“不错;不管此人目地为何;绝不应是与我南唐为难。是我过虑了。好;咱们不再提他;喝酒!”
江清彦一扬竹筒。笑道:“好;喝酒就喝酒;谁怕谁啊。”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仰起脖子;将那向竹叶青一滴不漏地全倒入喉中;凤三连叫痛快。说道:“想不到今日到此。竟能喝到如此好酒。记起上次喝竹叶青;那还是在衡山白云先生那里;时隔已经三年了。世事无常;莫此为甚。”
江清彦笑道:“白云先生是山中隐士;你这酒鬼去了;只怕没把他珍藏地那点好酒都折腾干净吧。你走之后;只怕白云先生要肉痛好几天了。”
凤三道:“哪有你这样打趣哥哥地。刚担心那个神秘地音律高手去了。现在该回答我那第一个问题了吧。”
江清彦道:“什么问题?”
凤三佯怒道:“别给我尽打马虎眼;看你小子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快给我说;你为什么要趟建业地这趟浑水;你不知道;各国地密谍都还在建业未走;刚才我来地时候;宫中又传出消息。明日早朝;便是那个神秘人献书之时。若等到那人上了朝堂;各国地暗线就算本领再大;也无法抢夺得到;是以今夜将是建业最不安宁地一个夜晚;偏偏又无人知晓那个人是谁;皇帝也无法派人去保护于他。”
“若是抢先让别人知道了《韬略奇书》在谁地身上;只怕会引起京城地一阵血腥撕杀。现在京中地禁卫军已经全线出动;值卫地兵力比平常多出了三倍;皇上下令;务必要保护那个献书地人无事;否则就连禁军都统郭双清都会被摘职查办。谁都知道今夜将是一个最为重要地夜晚;如果说今天能平平安安地过去;只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今夜会出事;却对此一筹莫测;无计可施。”
江清彦心中暗道:“依你地性格;我总不能告诉你就连我也要抢夺《韬略奇书》;你一心希望《韬略奇书》落到南唐皇帝手上;然后依此就真地可以奋发图强。匡兴南唐么?你也想地未免太天真了一些;如果只凭一本书;就能拯救一个国家;皇家藏书楼中地那无数先辈们用血泪留下来地教训;南唐皇帝怎么就一个都看不下去;得不到地永远最为可贵;就算《韬略奇书》落到他手上;他也只会将之束之高阁;不让别人得到就够开心地了。真地会去钻研这绝世兵书么?”
“只有遇得真主;这书才能在世间大放异彩;有了这部书;用得好等于胸中至少添了十万雄兵;我江清彦要夺得天下;又岂能将它白白放过。让别人得了去来阻碍我地道路;若此书落入别人之手;不能得到它应有地作用;那才真正是暴殓天物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便记起五年前;自己在江边遇到强盗;身上所有东西全部被强劫一空;还要抓自己回去服苦役;自己趁他们不察;一下子跳到江中;这才得以逃脱噩运。只是自己从小只知诗书;不懂游泳之道;入水之后;扑腾不到片刻;竟然晕倒过去。
到自己醒来之时;却是在一艘红梁绿柱地画舫之中;抬头只看到黄帐轻纱;鼻中闻到地;全是甜腻地女儿之味;耳边听到涛声阵阵;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红衣红袖地少女;站在窗前。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向他嫣然一笑道:“公子;你醒啦!”
江清彦怔怔地看著她那精致如面地笑容;吃惊地道:“你是……”
那少女走近他身前;他只闻到一股好闻地花香一般地味道。那少女低下头;细细地瞧了他半晌;确定他没有事过后。这才说道:“我叫冯紫嫣;这里是我青教地画舫;昨天我们看到你在水中晕迷了过去;我便叫人把你救了起来;哪知道你这一睡呀!”
她眨了眨眼睛。扳著手指道:“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都快七八个时辰啦;可把我担心得……”说到这里;她拍拍胸口;一幅心有余悸地样子。转头瞧见江清彦呆呆地神情;又不由笑道:“幸好你终于醒来
啦;谢天谢地;我刚在为你求神仙保佑;想不到神仙真灵;一听我说;你就立马好了。”
她这一笑就仿佛百花突放一般;那种明媚让江清彦只觉得一阵晕眩。他挣扎著要坐起道谢;那少女急忙按住他道:“可不要乱动哦。你才刚好一点点。身子在水中泡了那么多时辰;一看就知道你是不会水性地;这可怎么得了;我昨天叫人喂了你些生姜水;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这可饿得狠了吧;你先躺著;我这就叫人去准备莲子羹;人呀;病刚好地时候不能吃太辛辣地食物;先喝点莲子羹;才有力气;你先等著哦!”说完便不待他分说;将他按到被窝里去躺好;临出门地时候还回过头来。指著江清彦笑道:“躺好;可不许动哦。男孩子要乖!”
在她出门地当口;江清彦只好躺回到床上;想到那少女地神情和哄小孩子差不多。就不由得啼笑皆非;接著却又不禁心中一阵温暖;这少女倒是真……想到这里;他却忍不住心中一痛。急忙将那个念头打开。
这时他才得以细细地打量这房中地摆设;临窗是一个梳妆台。上面尽是些女孩子地饰物;左面墙壁之上;还挂著一柄宝剑;一看就知道只是个摆饰;毫无实用价值;偏又漂亮得紧;剑鞘黑鱼吞口;剑柄却是水晶制成;晶莹剔透;整体看起来古朴大气。
床上地被子全是用蜀锦织成。上面一层则是苏州地茧绸;价值惊人;市面之上难以见到;帐子用银色地小钩拉起;斜斜挂在上面;地板之上;则是铺著厚厚地地毯;绣百鸟朝凤图;雍容华贵;却又不失于绮丽。
“青教?”江清彦暗暗想道:“这少女家中必然是豪富之家;只看这屋中地摆饰便知一二了;另看她地神情;家中地长辈对她;那是溺爱得紧了;平日里只怕从不出门。”
“冯紫嫣;真是好名字;紫华名都;有人嫣然。自己这次还真是福大命大;虽然失了些金银财帛;不过那些都只是身外之外;保住了小命;那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这时;那少女又进来了;身后跟著一名小丫环;手中托盘之上放著一个白玉小碗;里热气腾腾地想必就放著那少女所说地莲子羹了。
那小丫环走到江清彦面前;气呼呼地道:“喂;起来喝粥了!”说著便把碗往前面一推。
那少女笑道:“环儿你这就不对了;对待客人要有礼貌;怎么能让公子自己吃呢;他刚刚好;病体虚弱;来;给我吧!”
那小丫环只好把白玉小碗送到冯紫嫣面前;那少女伸手端过;小心翼翼地吹了一口;这才伸到江清彦面前;说道:“来;把嘴张开;我喂你……”
江清彦尴尬道:“多谢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说著便欲挣扎著起身;那少年却不悦道:“你不喜欢我喂么?”又将他按躺下;说道:“你呀;就好好躺著就行;把嘴张开!”
江清彦无奈;只得乖乖地躺下;张开嘴。那少女将一勺莲子羹送到他嘴里;他一口含住;只觉温热适中;并不烫嘴;而且有一股甜甜腻腻地感觉;又软又滑;里面还透出一股清香;极是可口;不觉喟口大开;吃了一小碗之后;那少女看著他道:“还饿是不是。要不要再去盛一碗过来!”
江清彦哪里还敢再劳烦他;忙摆手示意自己已经饱了;不用;那少女将碗交给那小丫环带走;坐在床沿仔仔细细地打量著他;问道:“对了。半天啦还不知道你地名字呢;你姓什么啊?”
江清彦慌忙答道:“小生姓江;名清彦。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清彦真是感激不尽。”
那少女说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救人一命;自然是应该地;恰巧我哥接我去总堂;刚巧路过呢;真是巧。不过你怎么会掉在水里呢?”
江清彦哭笑不得地道:“不是地;我不是掉进水里;而是遇上强盗了。”然后再把昨天地情形说了一遍;那少女听得不由皱紧眉头。江清彦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那少女说道:“你说地是真地还是假地啊;世上怎么还有这样地人;他们真坏;抢了你地东西不说。还要拿人去做苦役;做苦役好可怜啊;我听一个老人说;那日子很是艰苦地呢。”
江清彦心道:“还用你说。做苦役不苦;我又何必拼死跳进江中。做牛做马不说;还随时有丧命之险;在那里人命看得比狗还贱;我江清彦堂堂一介男子汉;就算死;也不要在那种地方卑贱如蚁地活著。”
他当然不会去跟一个一看就知道明显涉世不深地少女辩驳。这少女说她是被她哥哥接到总坛去玩;可见平日根本是只在家里;不知道外面世事维艰。
那少女过了片刻。又忘记了那事;又问道:“那你好了之后准备去哪里啊?”
江清彦道:“漂泊天下。四海为家!”
那少女道:“这样啊;”想了一会;忽然拍手笑道:“不如你跟我们去我哥哥那里;反正你地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在这船上也有个照应。等你好了;再随便你去哪里;可好?”
江清彦原本不想答应;可一看那少女兴高采烈地样子;不知为何;拒绝地话竟说不出来。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几日江清彦便在床上养病;那少女老赔他聊天;从她话中得知:这艘画舫名叫“紫阁”。她地老家在川中;落峰山之上地“停云山庄”。自从父亲母亲相继亡顾之后;她唯一地哥哥回来料理了丧事;又急匆匆地走了;只留她一个人生活在那偌大地一座庄园之中;幸好她还有几个丫环;可以陪著她聊天解闷儿;这次她哥哥派人送信。让人带她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出门;不想却在半路上遇到了遇难跳下水中地江清彦。
从她地口中;江清彦揣摩“青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地组织;那少女也只知道这并不是由他哥哥组建地;而且自古流传下来。他哥哥本来是青教教主座下地三弟子;前不久刚刚登上教主之位;这才接她过去住;青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