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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开头,憎怒的视线再度定在他身上。
“你这嗜血魔头,别跟我说什么性命宝贵的大道理!”她听闻苍狼凶残成性,是个无情冷血刽子手,其所到之处qi书+奇书…齐书必定屠城三日,烧杀掠夺……“嗜血魔头?”他顿了一下,然后哼笑着,“如果我是个嗜血魔头,你实在不该如此激怒我的。”
“我不怕你,更不怕死!”她无所畏惧地迎向他灼人的目光。
他望住她,沉吟着。“你叫什么名字?”
“少废话!”她瞪着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撇唇一笑,“你总得让我知道该在你坟上刻什么名字吧?”
她别过脸,来个不理不睬。
“蛮儿?阿娇?”他开始胡乱猜测着,就是没说出“冷儿”这个名字。“媚儿?奴儿?妙儿?阿妮?阿……”
受不了他替自己冠上那一堆莫名其妙的名字,安苏忍无可忍地喝道:“安苏!”
他挑挑眉,“安苏?很少见的名字,不过……很适合你。”果然不是冷儿。
她蹙眉睨了他一记,带着点迷惑。
“你的名字就像你一样少见……”他将脸凑近她,近得可以数清她的眼睫毛。
安苏本能地缩缩脖子,防备的瞠视着他。“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现在总可以杀了我吧!?”
“我还真是没见过像你这种一心寻死的女人……”他越来越靠近她。
她甩过脸,避开了他炙热的气息及逼人的男性魅力。
“你怕我?”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着自己。“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我是不怕!”她凶悍地顶撞他。“杀了我!你还犹豫什么!?”她抬起下巴,露出一段白皙细嫩的颈子。
他的手从她的下巴移开,直接锁住了她的颈项。“你急什么?”
“你……”觑见他眼底那道慑人的视线,安苏顿时觉得喉咙干涩。
身为将军之女的她从来不曾害怕过任何男人,而眼前的他却教她从头至脚地惊悸颤抖。
是的,她怕他,怕他那狂野炽热的眸子会将自己燃烧殆经…在听闻他是个凶残冷血的人之时,她并不因为传闻而对他存有一丝一毫的惊惧畏怯,但见到他之后,她才发现他比传闻还可怕得多。
不是因为他的凶悍、他的冷酷,甚至是他的狂狷易怒,而是他那带着野性,如火般强烈鸷猛的气息……他有一对斜飞入鬓的浓眉,一双看似冷绝却又闪动火焰的琥珀色眼眸,直挺高傲的鼻梁,总是似笑非笑的嘴唇,中间深凹的下巴……他的左眼有一道从眉心直划过眼睛的伤痕,似乎曾受过什么严重的伤……他摔然将她拉进怀里,低头便攫住她的唇瓣。
她感觉到他的唇紧紧地挤压着自己的唇,既狂野又放肆。
“唔!”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她,居然有人敢这么轻薄她、亵渎她?
安苏狠狠地在他唇上一咬,而他却还是没放过她。“不……”她羞愤得想立刻杀了他。
格日勒猛地摔开她,笑着舔舐唇角咸腥的鲜血。他兴味地睇着她,彷佛她是他的囊中物似的。
“下流!”她怒不可遏地臭骂他,“原来完颜阿骨打引以为傲的苍狼不只是个嗜血的刽子手,还是个无赖下三滥的淫虫!”
他也不动怒,一径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突然,他向她袭去,再一次夺取她的红唇。
她及时咽下了已到喉头的尖叫,被动地睁大眼睛看他。
他近乎粗暴地强吻她,直到她觉得嘴唇发麻,下巴酸痛……“唔……”她愤恨地瞪着他,而他也正以那火焰般燃烧的琥珀色眸子对着她。
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是着火般烧了起来,连脑子也是。
一股难忍的羞愤及痛楚席卷了她的身体及思绪,她闭起眼睛,痛苦得拧紧眉心。
忽然,他像是决定放过她似的松开了她。
她如获重生地望着他,眼底还有未熄的怒火及羞意。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他凝睇着她说:“我要留着你慢慢品尝。”
他的话仿若可怕的诅咒般钉住了安苏,她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要慢慢品尝她?不,他的意思是他要慢慢“折磨”她吧?
他翻身和衣而寝,彷佛刚才的事都不曾发生过。
※※※
翌晨,格日勒挥军直攻赤塔城。
他将安苏置于自己鞍上,两人并驾直抵赤塔城下;意外地,赤塔城的城门似早已等待着他们,而开启着……他小心翼翼地带领前锋策马入城,却见城中只余寻常百姓,连半个辽兵的鬼影子都没有。
百姓见苍狼的部队入城,个个闪避街旁,噤若寒蝉。
“奇怪……”他喃喃自语,然后策马问着路旁缩着脖子的一位老者。“老爷子……”
那老者见他趋近,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军爷,饶命呀!”
他笑叹着跃下马来,伸手搀起跪倒在地的老者。“老爷子切莫心惊,我只是想跟您问件事。”
安苏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人家不是说苍狼凶残冷血,嗜血如命,每攻下一城必定居城三日吗?为什么眼前所见的苍狼却是个对百姓如此客气的男人呢?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那老者半信半疑,畏畏怯怯地说:“军……军爷请问……”
“赤塔城只剩百姓了?”
“是……是的……”老者似乎感受到他的善意,渐渐不再那么惊疑。“那些军爷们一听苍狼部队在城外驻扎,已经连夜逃出赤塔城了。”
“什么?”格日勒忍不住想仰天狂笑。逃了?辽军居然连夜潜逃,而将黎民百姓留下?有如此贪生怕死的军队,难怪辽国会节节败退了。
“谢谢老爷子。”格日勒跃上马背,吩咐着身后的阿忽利,“阿忽利,打赏。”
“是。”阿忽利拿了些碎银给老者,那老者又惊又喜地连声谢恩。
格日勒轻踢马腹,继续往城中前进。
“你看,”他将嘴凑近安苏的耳际,“辽军竟然比一个女人还没用,像这样的国家,你还需要用生命去报效吗?”
“格日勒!”她咬牙切齿地低声斥道,“赤塔城的守军不代表所有的辽国将士,像我……”她差点脱口说出自己是辽国大将安晟的女儿。
他警觉地问:“像你怎样?”
她甩开脸,径自沉默。
“你好象想说什么。”他试探地说。
“我什么都没想说。”她冷冷地瞪他一记。
他哼地一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什么都告诉我。”话落,他轻轻地在她粉红的耳垂上恶意地一啮。
“你……”她气愤地瞠视着他,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苍狼将军……”突然,一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灰衣男人领着四、五名仆役似的老翁及老妇拦住去路。
看见眼前的一干人,安苏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异,但瞬间即收。
格日勒凝神注视着马前的百姓,“拦住本将的座骑,所为何事?”
灰衣男子弯腰作揖,“小民是城东雁来客栈的人,苍狼将军征途劳累,必定需要一个舒服的地方下榻,如将军不嫌弃小店简陋,请移驾前往。”
“将军,小心有诈。”阿忽利不放心地提醒着。
灰衣男子连忙屈膝一跪,“不敢。”他恭恭敬敬地说:“我们是敬重苍狼将军,才敢斗胆邀请将军到雁来歇脚,绝无歹念及企图。”
格日勒沉吟片刻,“带路吧!”
“将军……”阿忽利浓眉一扬。
“没关系,你将军队安置妥当后,带着乌力吉和苏木他们住进雁来吧!”说着,他策马朝城东驰去。
他是需要一个舒服的落脚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她——安苏。
要她随他屈就在帏帐之中,他还真是舍不得。
望着他策马而去的背影,灰衣男子的眼中除了乍现的杀机外,还有难以隐藏的妒意……第二章格日勒沉入一桶热水中,并发出了十分舒畅的喟叹。
安苏羞红未褪地坐在床沿,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刚才居然那么大方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即使是现在他已经沉入水中,她还是不敢正视他裸露在桶外的宽厚肩膀及结实臂膀……“你也想泡吗?”他双手搁在木桶边缘,一脸促狭地睇着她,“还有位置唷!”
“无赖!”她原本打算不理他的,谁知还是忍无可忍地咒骂一句。
倏地,他从桶中站起,露出了他精实完美的体格。
安苏眉头一皱,急忙将头压低。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也听见他跨出水桶,朝她走来的声音。
忽然,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啊!”猛地睁眼,她迎上的是他霸气却又深邃的眸子。
他身上的水珠沾湿黏着她的衣裳,那感觉莫名地让她的身体一阵火热。
“放开我!”她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
太可恶了,他居然敢这么对她!?
她的手还来不及碰到他,他就把她往桶里一丢,然后自己也往桶子里坐。
“格日勒,你……你无耻!”安苏羞恼地瞪着他,却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的湿衫已清楚地勾勒出她婀娜窈窕的身形。
格日勒像是在欣赏着一件艺术品般注视着她,“你实在不像是舞刀弄剑的女人……”说着,他握住她细嫩的手往自己唇边一靠。
“放肆!”尽管心跳加速,耳根泛红,她还是给了他一顿骂。
她想脱离他的掌握,但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他将她拉向自己,挤压着她湿衫底下的丰盈,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血脉偾张席卷了他,让他的脑子有片刻的空茫。
明知道眼前的女人只是个酷似冷儿的女人、明知道冷儿已经属于另一个男人、明知道冷儿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的怀抱里、明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不能平静?
他兴奋、期待、渴望、焦躁……胸口像有什么直想往外冲似的。
低下头,他对上了她气恨却又娇美的脸蛋。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睛似要喷火般。
“格日勒!”她低声斥喝他,“你堂堂一个左将军,做的却全是登徒子的举动!”
“你只是个俘虏,居然敢跟我说这种话?”他哼地笑问。
她秀眉一挑,“我没什么不敢!”就算她是俘虏,他也不可如此轻薄她!
“是吗?”他冷然一笑,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那好,我就喜欢折磨你这种自以为什么都不怕的俘虏……”
虽然心中有着不知名的悸动,他狂狷暴戾的性情还是不变的。
俯下头,他猛地攫住她欲启的双唇;他压迫着她、处罚着她,同时也需索着她……“不!”她在嘴中抗议着他无礼且粗暴的侵犯。
可恨!为什么她是女儿身!?如果她是个男人,被逮着了顶多是一命归西,可是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就得落得这种被一再侮辱的下常她……真想一死百了!
当她想重施故伎咬他一口之际,她惊觉到他的舌头竟探入了自己口中;他强烈的探索像是永无止境的纠缠,教她惊悸得几乎快不能呼吸。
因为此招未能奏效,她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教训”他的放肆。
她两手伸出水面,抓住他的耳朵,然后狠狠地拉扯。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使用如此“幼稚可笑”的招数,故而讶异地松开了她。
“你……”他浓眉一拧,神情有点愠怒。
“你可以杀了我,但不准污辱我!”虽然他脸上的愠色让她有点心惊胆跳,但她仍然挺起胸膛斥骂他。
他沉默地睇着她,冷不防地伸出手来,刷地扯开了她的衣襟。
因为一切来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作什么反应,只是呆了似的望着他。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战战兢兢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