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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负责任地耸耸肩,「谁教你事前又没有找我串供?」
「你——“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的霍飞卿,身躯忽地震了震,一双白细的小手也自他的身后环住他,令原本打算走人的乐芬,当下拖住了脚步坐回原位,万分好奇地看着这幅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
「咖啡……“微弱且泛著浓重睡意的低喃,自他的身后传来。
「这个是……」乐芬侧着头看完他后头的睡美人长得是什么模样后,不太确定地伸出一手指著他的身後,「美少女养成计画?」他居然藏了个看起来未满十八岁的女孩在家里?
「不是那么一回事,谢谢。」霍飞卿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拖着迦蓝走王咖啡壶前倒了一杯,再把她自身后拉出来,“喏。」
只伸出一手接过咖啡的迦蓝,侧首靠在他的胸前边灌下咖啡的同时,不忘以另一只闲著的手攀紧他的腰际。
他无奈地掩着脸,「当完无尾熊今天变八爪章鱼吗?」
「不够……」她开始用脸在他的胸口磨来磨去。
“不然整壶都给你?」霍飞卿都忘了现场还有个第三者,全心全意招呼起怀里的睡美人。
“嗯……」她干脆把脸埋进他的睡衣里,口齿不清地应着。
“啧。」摸透她习惯的霍飞卿,索性把杯子往旁一搁,捧着她的小脸开始摇晃着她,”都说过几次了,不要站着睡!“
“飞卿。」觉得自己已经看得够多的乐芬,极力掩住到了嘴边的笑意,伸手拍了拍这个从快乐单身汉,一跃变成类似好爸爸的男人。
“嗯?」他正伸出五指帮迦蓝把脸上睡出来的印痕给揉散。
“我先走了,记得有空回去面对现实。」她一定要把这个消息抖出去。
「知道了。」他朝她点点头,「不送。」
“刚刚那个是谁?」乐芬前脚刚定,在他怀里的迦蓝随即拾起头来,边揉着眼边问他。
他停下了指尖的动作,「你醒了?」真难得她只喝一杯就能醒。
“那个。」带著疑问的指尖直指向门口。
“前任女友。」他搔了搔满头乱发,放开她走至窗边。
“为什么跟她分手?」有些讶异的迦蓝,不解地走至他的身旁追根究柢。
他一手指向窗下,「原因就是来接她的那个。」
迦蓝听了,低首看去,在大楼下方的马路旁,发现一个倚在车边等人的男子,在一见到方才来的那位女访客后,随即迎了上去,吻了吻她的额际后,替她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原来是被横刀夺爱……」把下方情况瞧个仔细分明的迦蓝,坏坏地咧着笑睨向身旁的霍飞卿。
「抱歉,楼下的那个是我亲爱的学弟。」他清了清嗓子,慎重地澄清,「那小子没横刀夺爱,我只是物归原主。」
她皱著眉,怪声怪调地问:「这么大方?」
「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个好人吗?」他再次伸手把她脸上还有的睡痕揉了一会儿,接着把她推住房间的方向,「去穿衣眼,不要让我又有罪恶感。」穿着睡衣也出来晃?还好来的是乐芬不是其他男人。
被他推住房间的迦蓝走了几步,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停下了步伐,迟疑地回首看向坐在沙发里看报的他。
「喂。」她站在沙发后倾身攀着他的颈间。
“灰姑娘终於把晚礼服换好了?」被她搂搂抱抱得很习惯的霍飞卿连头也没回,边问边把报纸翻过一页。
迦蓝拿起自己一缯长发,直在他的鼻尖搔着痒。
“我住在这里,会坏了你的行情吧?」来这里住这么久了,她还是头…次见到有访客来拜访他,在今天之前,她好像从没看他跟什么女人在一块过。
他拍开惹得他直想打喷嚏的发丝,「你未免也反省得太晚了点吧?“
「如果其他人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她嘟着小嘴,心情不是很好地迂回试探着,「孟姜女们会不会哭倒长城?“
霍飞卿干干冷笑两声,「自从我遇上了你后,孟姜女们统统都得了结膜炎,早就哭不出来了!」还敢问他这个?她就是害得他近来行情一路跌到底的元凶。
迦蓝怔愣了片刻,许久,一抹安心的微笑跃上她的嘴角。
「记住,只有一个夏天。」他突然搁下手中的报纸,回过头来拧着她的鼻尖,「等你失眠期一过,你就马上打包回家。」再跟她住下去,他不是死于欲火焚身,就是死于阴阳失调。
她笑意盈然地对他扮了个鬼脸,「到时候不要太舍不得我而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啊。“
“一个夏天。”然而他却握著拳头说得很笃定,「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踢得远远的不再来烦我。」
不能否认的,他的这番话,是有点刺伤她的心。
脸上的笑靥不自觉地散去,迦蓝盯看着又回过头去的他,理不清此刻心中所衍生的感觉是什么,又为何会因他而起。
「这就有点难说了……」低喃不清的细语,不知不觉地逸出她的唇边。
「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
第七章
月上柳梢头,已到营业时间的月光酒吧,此刻正紧闭着大门,坐在店内的两名员工,分坐在两张高脚椅上,等待着害他们迟迟未能打开大门营业的另两名迟到员工大驾光临。
等待复等待中,一阵紧急煞车声在后门处响起,当霍飞卿急急忙忙地自后门冲进店内打卡后,店内的另两名员工,不约而同地逐走了先前等不到人来上班的火气,满面迷思地站在两个迟到者的面前。
「这个是……」高居正拖长了音调,一手指向紧黏在他身后的背后灵。
霍飞卿抬手看了看表,「不用理她,再过几分钟她就会自动清醒。」
「这个是……」段树人再迟疑地指向他脸上那两圈与迦蓝脸上十分相似的黑轮。
怎么也说不出口熬夜打电玩这种事的霍飞卿,尴尬地别过俊脸,频转着脑子思考该用什么藉口打发掉。
「通宵打电玩的代价。」然而不与他合作的迦蓝,却趴在他的身后把他做过的好事抖出来。
当场老脸挂不住的霍飞卿,含恨地转首看了看那个害他打了一整夜电玩,最后双双挂倒累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导致他们都睡过头才赶来上班的祸首。
「都是你,我明明说我要自己打,谁教你老是在我的耳边鬼叫鬼叫的?叫到后来还下场跟我厮杀。」他把趴挂在背后的她拉来面前,将她揽在健臂中后,动作轻柔地揉去她因睡在他胸前,因而印上了衬衫扣子印的脸庞。
迦蓝的眼帘还是闭着,「我哪知道你会肉脚到那种程度?」技术烂成那样她怎么看得下去?要教他,他又嫌她鸡婆,所以她才会下场挫挫他再重新教他怎么玩。
「不要叫我肉脚。」霍飞卿振振有词地反驳,「还说那套游戏是你的那个小组弄出来的呢,结果你还不是输了好几次?」高材生又怎么样?还不是照输不误。
「至少比输了几十次却不认输,硬要玩到赢的你好吧?」他们俩会一路玩到天亮,全都是他的男性自尊心在作怪。
忍抑不住的调侃笑意,坏坏地跃上段树人的嘴角。
「霍大牙医,都高龄一把了,您还玩那种小朋友的游戏啊?」这个牙医再和迦蓝混久一点,说不定真的会愈来愈返老还童。
「住嘴。」霍飞卿白他一眼,转过头来以指撑开迦蓝的眼皮,「睡鬼,你醒了没有?」
「醒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长了两手环住他的腰际,又趴在他胸口想再赖床一下。
他皱眉地把她拉开,「醒了就别赖在我身上。」真是的,他都快变成她专用的床了。
「就让他们去卿卿我我吧,我去外面叫他们再等十分钟。」听了他们俩之间让人觉得甜来蜜去的对话,有点受不了的高居正,以指点点段树人的肩头,示意他也别不识相的留在原地打扰。
完全没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霍飞卿叹息不已地替被他急着拉出门的迦蓝整理起仪容。
「这副德行要是让你那些追求者看见了,看他们不幻想破灭才怪。」那些想追她想得快疯的追求者们,绝对不会相信,她每天醒来时都是这么狼狈和难以出门见人。
「你很难讨好耶。」她没好气地也帮他打起领结,「打扮得太好看你又跟我抱怨你要赶色狼。」都因他限制东限制西的缘故,她近来十足得穿长裤上班,就是得找出那种包得紧紧的衣物,才可以通过他的审核标准。
他用十指拢散她的长发,「至少也要看得过去呀。」
替他打完领结后,迦蓝将一双素手放在他的胸前,趁他还在忙着打理她的长发时,偷偷打量起这个又把她打点照顾到家的男人。
是什么时候起,他们从一见面就火大地对彼此大呼小叫,变成现在会帮对方整理仪容?她屏著气息,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庞,他吹拂在她额际的鼻息,像层有著温度的丝绒,将她自额际一路向下包裹起来,令她在心头觉得暖洋洋之余,还觉得沉甸甸的,像似装盛了什么东西般。
「好了。」将她的长发在后头绑东成马尾后,他推著她去休息室裏换上制服。
心思错杂的迦蓝,沉默地走进休息室里,一打开她的柜子,映入眼帘的,就又是他特地为她挑的保守制服。
她一手掩着脸。那家伙,都快成了她的老爸了……
但,她老爸可不会像他一样,管东嫌西之余,还不时在眼底露出欣赏的目光,总是在忍耐到极点时捏着鼻尖阻止鼻血流出来,和像个体贴的恋人般,拥她在他的胸前入睡……
像是心结被打开了般,迦蓝愕站在原地,一手抚着自己那颗又失去时速限制的心房。
直至开始上班,店裏也照例挤满了酒客后,一晚都显得很沉默的迦蓝,不务正业地将工作全都扔给高居正,来到演奏钢琴的段树人身边,坐在钢琴上,将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美腿,在琴边晃呀晃地。
当坐在钢琴附近的酒客们,全都心不在焉地边喝酒边看那双美腿时,段树人自觉罪孽深重地向她恳求。
「美少女,拜托你就别再造孽了……」她都没看见有多少人暗中在擦鼻血吗?
一直将视线定在吧台前的迦蓝,冷眼看向那边又是群聚了…群莺莺燕燕,以及那个八面玲珑,深受女性青睐的霍飞卿。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问:「他的行情一向都是这么好的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段树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后回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那没什么表情的玉容。
她轻轻摇首,「没这么敏感的发觉过。」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忽然觉得,以往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那些围绕在霍飞卿四周对他频送秋波的女人们,今晚在她眼中看来,竟是如此刺眼。
「为什么对他敏感?」嗅到一丝不对劲气息的段树人,有些保留地问。
「因为突然对他很感兴趣。」她一手支着下颔,正经八百地低吐。
「迦蓝?」段树人被她太过直接的回答吓到了。
兀自保持沉思的迦蓝,在霍飞卿低首聆听了其中一名女客的低语,仰首朗笑时,她的眉心也下禁随著他的举动浅浅地蹙起,而这种感觉,不但令她觉得十分不快,也像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块相当具有分量的大石,让她兴起了一种近似独占欲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就着她那张冷淡的玉容,段树人猜测不出她在盘算些什么。
「想不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幅会让她肝火上升的画面,就是一直催促着她下定决心的主因。
厉害的是段树人也一点就通,「对谁?」
迦蓝朝那个左右逢源的霍飞卿努努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