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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熟悉的人影再次在他的眼角溜过,骤感不对的他忙想睁眼看清楚一点,对方的身影却已消失在办公室的转角。
是他眼花了吗?但,背后的那阵凉意却又像个警报器般提醒着他,他应该是没看错。
他抚了抚自己的臂膀,不愿想太多地走回角落里坐下,若有所思地点了根烟。
* * *
一收工才换好衣服,连脸上的妆都还没卸掉,就被人急急忙忙拖走带上车的迦蓝,此刻正脱去了高跟鞋,光着脚丫盘腿坐在车子里接听电话。
「小高说今天休假不必上班。」收线后的迦蓝,侧首对表情看来有些沉重的他转达。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
疑惑的水眸徘徊在他的脸庞上,不清楚他是怎么了的迦蓝,还是头一回看他神情这么严肃,还在人前露出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在椅里转过大半个身子,侧身仔细地瞧着他脸庞的轮廓,这时,等红灯的他将车速缓了下来,车子止定在等待的车潮中,原本正凝视着他的迦蓝,也同时张大了眼。
「喂。“等了好一会儿,他却还是没有发现,她忍不住想要提醒他。
「嗯?」还没回神的霍飞卿,不解地看着她一脸纳闷的模样。
她索性伸手指向他的窗外,「你的左手边。」
一头雾水转过头去的霍飞卿,愕然地瞪大了眼看着停在他隔壁等红灯的另一辆车,车里的人们此刻全都拚命对他拍着车窗,还张大了嘴在喊些什么,他揉揉眼,定睛一数……
四个姑姑加上爷爷奶奶,全都凑在一起。
当下寒意又从背后直直窜起的霍飞卿,在先前的坏预感成真后,也不管对方的人马已经摇下了车窗,把头伸出来叫他停车,在等不及的绿灯一亮后,他马上将油门直踩到底,开始在车阵中狂澜起来。
「哇!」跌得东倒西歪的迦蓝,忙不迭地拉住上方的把手稳住自己,「你做什么?」这里是限速的市区耶,他是赶着投胎还是嫌红单太少?
「坐好!」兀自加速逃逸的霍飞卿也不解释,发挥高超的超车技巧在车阵中左钻右窜起来。
「可以了啦,都被你甩掉了,把速度慢下来!」在他连闯了三个红灯,且又钻进小巷里来个九拐十八弯后,她忙不迭地拍打着状似很冲动的他。
不太相信的霍飞卿,在连连看了照后镜确定了好几次,才肯定自己已经把突然出现的追兵甩掉后,终于听她的话缓下了车速。
「刚刚……」心有余悸的迦蓝,一手掩着胸口,迟疑地拖长了音调。
「不要问。」连想都不太愿意去回想的霍飞卿,现在只想把刚才的那一幕忘掉。
不合作的行动电话,在他的话尾一落,登时在车厢内响了起来。
「你不接吗?」眼看着电话响了十来声他也不理会,饱受噪音的迦蓝忍不住皱眉。
「不接。」他重重喷了口气,拿起吵人的电话后直接关机。
将他前前后后的反应与表情都思索过一回后,迦蓝虽不知他是在躲些什么,不过她可以确定,那群人似乎与他有某种亲昵的关系。
「躲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要是那些人是他的亲戚的话,那他逃到天挂海角恐怕也是甩不掉。
「少说风凉话。」霍飞卿咬着牙进出,接着抬首看了看窗外不早的天色,将车转了个弯开至一家他常去的餐馆前停好车后,拉着工作了一整天也没吃什么的她进去里头。
「说吧,不要吊我胃口了,刚才我们到底是在逃些什么?」当侍者领着他们到他固定坐的雅座坐下后,按捺不住满腹好奇虫宝宝的迦蓝,一手拉着正在点餐的他。
交代侍者完毕后,他回过头来,痛苦地将一手插进发中沉叹。
「四个姑姑和爷爷奶奶。」在迦蓝的公司里时,他就一直觉得他所看见的那个背影很像三姑姑,现在想起来果然没错。
她不解地皱著眉,「干嘛要逃?」
「他们是来逮我的。」继小舅打听到他新居的电话号码后,看样子,爷爷奶奶那边的人也发动了情报网。
「要不要把你可歌可泣的逃亡原因说来听听啊?」她笑意盈然地替他倒了杯柠檬水,好整以暇地一手撑着下巴看他。
他往後一靠,大大地吐了口气,「我的爷爷奶奶,生了四个姑姑后只生了我老爸一个男丁,而我老爸也很遵照传统,就只生了我这么一个独子。」
「这没什么稀奇吧?」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他悲惨的家庭背景还没说完,「我妈那边,外公外婆在生了半打阿姨后,也只生出了一个小舅,偏偏我那个不争气的小舅跟其他阿姨一样,都已年过五十了,却还生不出半个可继承家业的男丁来。」
「这么说……」迦蓝顿了顿,恍然大悟地指着他的鼻尖,「你是两个家族珍贵的一脉香烟?」
「我同时还是两个家族的指定继承人。」他坐正了身子,边替她摊开了餐巾边把他的梦魇抖出来,「我的父方母方两个家族早在我出生后就约定好了,将来我得分别给他们各生出个继承人来。」
完美的鸡蛋形小嘴,定格在迦蓝的脸庞上。
「好……好沉重的重责大任……」妈呀,他身上究竟背负了几个人的希望呀?
「所以自我十岁起,我那两方家族的亲友团们,就开始为我的终身大事打算,打从我高中时就开始给我安排相亲。」提起往事,他愈想愈呕,「好不容易,我在上了大学时拉了个乐芬来当挡箭牌,这才挡走了那烦死人的催婚令十年,可是现在我的挡箭牌已经跟我亲爱的学弟结婚去了。」真是的,要结婚也等他找到了下个挡箭牌再说嘛,那个唐律和乐芬也未免太不讲义气。
「所以你现在得准备去面对现实?」
霍飞卿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逃?“他不是拒婚,也不是怕婚,他只是很不喜欢那些亲友团统统都把他当成匹种马来看待。
「可怜的孩子……」迦蓝伸出一手揉揉他的发。
「你饿了一天,先吃饭吧。」在侍者上菜后,他先把这桩恼人的事抛在身后。
但,他忘了,他的噩运总是习惯接二连三地来报到。
「霍医师,你也来这里用餐啊?」当一个身材超级火辣,穿着低陶紧身洋装的辣妹出现在安静用餐的两人面前时,霍飞卿这才想起他的噩运强度连霉神都没得比。
「嗯。」心头满是坏预感的他,边看着霎时面无表情的迦蓝边应着。
「这个是你妹妹吗?」低陶装的辣妹睨了睨与他同座的迦蓝一眼,在评估完迦蓝的年纪后,脸上堆满了伪笑。
「不是。」被她盯看得有如芒刺在背的迦蓝,笑容的甜度远比她的还要来得虚伪。
不屑的鼻音扬了扬,「那就是亲戚罗。」
「也不是。」迦蓝更是笑得天真无邪。
「这样啊……」遗憾中又带点刺激的音调,像个战帖似的,再次送进迦蓝的耳里。
不想让迦蓝火起来的霍飞卿,朝低陶装辣妹眨了眨眼示意后,连忙赶她离开快要失火的现场。
「霍医师!」只是她前脚刚走,随即又来一名艳妇拔声高叫。
柳眉高高挑起的迦蓝,抬首直戳如坐针毡的霍飞卿一眼。
「这么久都没见到你,你跑哪去了?」欣喜的叫唤声,一路自餐厅门口滑至他们的雅座旁。
他客套地应著,「最近在放假。」
「她是谁呀?」发现心上人的对面坐了个一同用餐的女孩,艳妇爱娇地推蹭着他的肩膀。
「路过的路人甲。」食不下咽的迦蓝,慢条斯理地淡吐。
「喔。」艳妇不把她当回事地转过头,又用让人酥软至骨子里的音调,边茌他的手臂上划着圈圈边暗示他,「我跟朋友有约,今天晚上,我等你的电话喔。」
霍飞卿已经开始流冷汗了,「再说吧……」
非常,非常不是滋味的迦蓝,两手拿起刀叉,二话不说地奋力切割起盘中的食物,并制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音效。
「她们只是我的病人。」他清清嗓子,郑重地向她澄清。
她的闷火暗烧在心底,「你的病人都是女的?」什么只是他的病人?应该足……只是他交情匪浅的女病友吧?
「大部分。」他不得不承认上门的顾客真的是女性人数超过男性。
「飞卿——」喜不自胜的呼唤,不识相地又自他们后头传来。
当场再也吃不下去的迦蓝,将手上的刀叉一wωw奇Qìsuu書còm网扔,两手环着胸火瞪着这个害她消化不良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我?」另一个不同款,年纪莫约二十五、六的美艾,才走到他的面前就用力地在他肩上拍了一记。
「呃……」他干干地咧着笑。
「我才在想你最近怎么都不打电话给我呢。」艳光四射的美女一指勾来他的领带,边揉搓着领带边嗔怨地向他嘟着红唇。
「那个……」他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领带抢救回自己的胸前。
她又俯身在他的耳畔,状似亲昵地轻声低语,「你的诊所什么时候才要复业?到时别忘了要通知我喔。」
「会的……」霍飞卿再次硬着头皮把找上门的女人给支开。
「这个呢?」冷冷的鼻音自迦蓝的鼻间噌出。
不想招惹她的霍飞卿,明智地选择吐实,「在认识你之前,我准备钓上的女朋友人选。」
「噢。」她侵吞吞地应了应,拿起水杯灌下了一杯冰水。
「迦蓝……“他伸出手,才想握住她的手时,方才那位美女却选择在此时去而复返。
「飞卿,我刚才忘了说,我换了电话号码……」
「不打扰你们了。」表面上平静无波的迦蓝,以餐巾拭了拭嘴后,站起身来有礼地向他们点首示意。
「迦蓝。」也站起来的霍飞卿,才想去追回她时,无奈手臂上却在此时多出了一条勾搭著他不放的玉臂、
走不过五、六步的迦蓝,回头看了他们让她怒火中烧的模样一会儿后,随即漾着灿烂的笑靥回过身来。
「我忘了一件事,」她边说边走回他们的面前,
「忘了什么?」对她有些敌意的美女,格外留神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两脚一在霍飞卿的面前停妥后,迦蓝迅雷下及掩耳地一把扯下他的领带,将他拉过来狠狠地、用力地吻了一记,接著趁他犹在愕然时,再使劲地在他的肚皮上揍一拳。
现场有一刻完全呈现消音状态。
「霍医师,好好享受与旧情人重温旧梦的感觉吧,以后你没这个机会了!“出完气的迦蓝,甩着长发潇洒地转身走人。
吃了一记结实硬拳的霍飞卿,在她打开餐厅大门走出去后,站在原地苦哈哈地抚着肚皮。
报应来了。
* * *
找人找了快一个晚上,最后在自宅里找到失踪人口的霍飞卿,频喘着大气倚在书房的门边,看她正站在床边挑拣着待会儿出门要穿的衣服。
「你还知道躲?」他揉揉犹有余痛的肚皮,没奸气地踱进书房里。
迦蓝不屑地偏过螓首睨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将下巴翘得老高。
「谁说我躲?」敢做敢当她要躲什么?
他搔着发深重地长叹,「她们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他唯一曾经挂牌的正式女友,就是那个已经嫁作他人妇的乐芬。
拜她之赐,今天他在找人之余,为了避免往后她又因为类似的事件而再揍他一顿,或是又跑得不见踪影,他索性连连打了十来通的电话,一鼓作气地跟那些红粉知己们表明他已有正牌女友,摊牌之余不忘与她们划清界限,同时,他也被十来个女人给又哭又闹吵过一回。
「哼。」她爱理不理地旋过身背对着他。
他坐在床边,仰首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