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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了我,又不肯收下我父亲给你的钱,送件衣服给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衣服。”刘永诚转身欲冲入试衣间将衣服脱下来。
苏曼娜忙抓住他,一脸的严肃,“你在救我的时候衣服被砍破了,我送你衣服很正常的,你是不是要本小姐生气你才高兴?”无法之下,她只好拿自己的身份来当震山之宝了。
这招果然灵验,刘永诚没有再作推辞了,“那好,衣服我暂且收下,等我领到了这个月的薪水,就将钱还给你。”
苏曼娜往门口走去,回头甩了一句话,“回去吧,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服务台的小姐一定看傻了,连“好走”、“欢迎下次光临”之类的礼节话都忘记说了,刘永诚回头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她才回过神来,用手搓了搓脸,“好……好走,欢迎下次光临!”
回到别墅,整整一个下午,苏曼娜都在楼上睡觉,刘永诚从楼上跑下来好几次,因为楼下的大厅里有一面大壁镜,他走到镜前照了又照,恨不得要钻到境子里去似的,他看着帅帅的自己,心里甜滋滋的,他想,“苏小姐那个冷血动物真会抚慰下手的心,她是不是对我有些意思了?”
“刘先生,吃饭了。”刘妈叫道。
当他走入餐厅时,刘妈正在对苏曼娜说道:“小姐,刘先生整整照了一下午的镜子,镜子都快被照破了……”
刘妈是保姆,这要是在大户人家那有她上桌吃饭的份,苏小姐大学毕业回家后,便要刘妈上桌与她一起吃饭,她父亲长期不在家,她认为这样才有一个家的感觉,她从来不会因为刘妈做错一件小小的事而对她大吼小叫的,因此她对小姐也特别忠心,只要刘永诚在别墅里有什么举动,她都会告诉苏小姐。
见刘永诚已经来了,刘妈便闭上了嘴,而苏曼娜却一个劲儿地偷偷发笑,刘永诚问道:“苏小姐,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了?”
“没……没什么?刘妈说……”她支支吾吾地回道。
“刘妈说什么了?”
“她说你整个下午都在照镜子,是吗?”苏曼娜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刘永诚顿时感觉脸上直发热,他对刘妈说:“刘妈,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个姓,你干嘛取笑我?”
刘妈饭菜满嘴地说道:“刘……刘先生,你……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你是来……来保护小姐的。你总跑到楼下照镜子,小姐出了意外怎么办?”
原来刘妈是为了苏小姐才告密的,刘永诚认为她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再责怪她。
吃过晚饭,刘永诚在别墅区巡视着,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都得提高警惕,以保证苏曼娜绝对安全。
突然一串优美的旋律传入了刘永诚的双耳,他听着听着,感觉自己一会儿仿佛站在世界之巅,一会儿整个人像是泡在沁凉的清水之中,他的两只脚开始不听使唤了,一步一步地向楼上走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苏曼娜的身边,她正在大厅里用钢琴弹奏着《高山流水》。
刘永诚万万没有想她居然会弹得如此出神入化,当她停下来时,刘永诚还在紧闭着双眼,感受着那天外来音冲击灵魂的快感。
苏曼娜一连叫了好几声,他才缓过神来,回到现实中的他,好似从高处坠地一般的痛。
“你怎么停下来了?”他问道。
“你不在下面巡逻,跑到楼上来干什么?”她的小姐脾气又要发作了。
“你刚才弹奏的《高山流水》实在是太好听了,所以不知不觉中,我便被吸引上来了。”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懂什么音乐?真是可笑!”
苏曼娜从椅上站了起来,正准备上赶他下楼,他冷笑一声,“哼,你以为在世界上只有你懂音乐吗?”
“你懂吗?”苏曼娜没好气地反问道,心想,一个公安大学毕业的学生居然跑到楼上与我这个钢琴专业的硕士生论音乐,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略懂一二。”刘永诚显出一副龙钟老态的样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到想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来,她问道:“那你说说,你懂什么?”
“古典传说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而创作的古琴曲《高出》、《流水》,是表现古代文人雅士‘巍巍乎志在高山,潺潺乎志在流水’的高雅情操的经典之作,历来是人们效仿的楷模,而它的曲名《高山流水》也成为了各钟器乐曲命名的典范。我原本以为只有用古筝才能弹出这么好的曲子来,真没有想你用钢琴居然也能达到那么高的境界,真是佩服。”
刘永诚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也能说出这么专业的话语来,苏曼娜大为震憾,但是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她神情自然地说道:“光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话,你弹奏一曲给我听听。”
刘永诚走到钢琴前慢慢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清空大脑里的杂念,抚平思绪,作一个深呼吸,轻轻地抬起双手。
苏曼娜站在一边,看到他煞有介事的样子,真想发笑,可是又不好意思打扰,最后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当刘永诚手触琴键发出第一声时,苏曼娜顿时感觉像是有什么尖物刺入了她的心脏一般,不由暗叹:“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想弹出《二月泉》的意境恐怕连门都没有!”
刘永诚的手指在琴健上游刃有余地弹动着,一串串催人泪下的音符环环相扣地在大厅里回荡,两行热泪从苏曼娜的脸上滑落,刘永诚将《二月泉》很完整很连贯地弹奏了一遍,而苏曼娜被他的琴声带入了一个凄惨悲痛的世界,如身临其境一般,曲里的故事像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想到了所有的伤心往事,想到了记忆模糊的母亲,想深居豪门的孤寂……
一曲下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泪人,当刘永诚起身向她过来时,她慌忙伸手拭眼泪,但是刘永诚已经将一片纸巾递到了她身前。
“你怎么啦?”刘永诚明知故问道。
这回苏曼娜再也没有了小姐的架子,她停住抽泣,“刘永诚,我被你弹奏的曲子感动了。”
第二十三章【一筹莫展】
其实刘永诚并不是一个什么钢琴高手,也没有专门花心思学过音乐,只是他在公安大学的时候曾在文艺部干过,从小时候他就别喜欢听《二月泉》,文艺部里有一台钢艺,他请音乐老师教他弹《二月泉》,他一练就是四年,这四年来他不厌其烦地弹着这首曲子,就是铁杵他磨成针了。在学校毕业典礼上,他上台用钢琴演奏了《二月泉》,台下顿时一片喝采声,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又派上用场了,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真是老天有眼啊!
外表冷艳的女人其实内心比处女膜都要脆弱,苏曼娜是一个喜好音乐的女人,当她听到美妙的音乐时往往容易会被感性左右理性,刘永诚所弹奏的《二月泉》彻底征服了她那高傲的心,虽然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是刘永诚最擅长抓关键,一个女人一旦被男人抓住了心灵的要害,就已经不像人们常说的女追男隔座山,男追女隔层纱了,如果此时只要刘永诚利用她心灵最为脆弱的时候采取任何的“爱情进行曲”都会举手可得,然而刘永诚不会那么做,因为在他的心中还有两个女人的影子在跳舞着,一个是T市师范大学的叶梦,另一个是同事张妮。在案件还没有被查得水落石出之前,刘永诚只能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无法他的未来将是一个什么样子,特别是就刘永诚现在的处境来说,连生死都未卜,哪里还心思来谈情说爱呢?
苏曼娜在刘永诚没有作好任何心里准备的情形下,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了刘永诚的肩上,“刘永诚,请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
刘永诚?她居然直呼他的名字,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至少可以证明她已经把刘永诚当成了她的朋友。
刘永诚没想到他与她的感情会进展得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会投怀送抱,而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专职司机兼保镖,以她的身份而言,她与他真可谓八辈子搭不上一杆,难道天底下的女人,无论身价如何,感情世界却是一样的吗?
“你还是叫我刘先生,你突然改口我听着有些不习惯。”刘永诚沉默发半晌,终于开口说话了。
接下来,刘永诚万万没想到苏曼娜却将他的姓都去掉了,“以后我就叫你永诚了,答应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哎呀,这太阳从西边起来的事怎么尽让我碰到了!”刘永诚听到她说有好消息,于是连忙点头说道:“嘴长在苏小姐的脸上,我也没有办法,只要你觉得顺口,随你怎么叫我都行,你说吧,什么好消息?”
“还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苏曼娜开始得寸进尺了。
刘永诚无奈在叹道:“哎,这么多条件,看来这个消息一定是国际新闻了。还有什么事,你说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也得叫我曼娜,听你叫我苏小姐我总感觉太别扭了。”苏曼娜温情脉脉地笑道。
“这……这绝对不行!我怕你父亲责怪我。”
苏曼娜不以为然地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回到别墅,父亲什么都依我的,你到底答应吗?”
“既然你那么说,那我就答应你,苏小姐,哦……不,应当叫曼……曼娜。瞧我一时半会的还真改不了口。”刘永诚受宠若惊地笑道。
苏曼娜笑容灿烂地说道:“今天下午我与我父亲通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医生告诉他,这近他的病情大有好转。我一听到这个消息高兴极了,所以一时兴起,才弹起了钢琴。”
“嗯,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祝福你,同时也祝福你的父亲。”刘永诚勉强地笑道,他当然希望他的父亲尽快康复,但是上级交给他的任务怎么办?他该如何接近T市副董事长王小甫呢?这些日子他绞尽脑汁思考了许多,却没有想出有效的办法了,如今苏曼娜的父亲病情大有好转,而他只能天天呆在她的身边作专职司机兼保镖,调查却无法进行,再这么拖下去的话,说不定他真的要在这里干一辈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对于刘永诚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他可以缓口气了,只要苏董事长的病情在好转,王小甫就不会对他的女儿下手,因此他现在可以缓口气放松一下自己了。
“曼娜,我在这里有些日子了,你可以将这个月的薪水先支付一些给我吗?我想去看看我的朋友们。”
“当然可行,你要多少?”苏曼娜很通情达理地笑道。
“一千元,可以吗?”
“这怎么行?”苏曼娜反问道。
刘永诚以为自己要多了,于是又问道:“我来这里还不到十天,那好,你暂且先支付我五百元。”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刻薄吗?五千元够不够?”
刘永诚握住双拳真想摆一个POSS,但是他可不想让苏曼娜看到他因为一点“小钱”就乐开了花的样子,他毕恭毕敬地笑道:“苏小姐,哦……对不起,我还是有些改不了口,曼娜,你人真好,谢谢你。”
不一会儿,苏曼娜从她卧室的保险柜里取出钱来递给了刘永诚,他接过钱便不要命似的往楼下冲,苏曼娜忙冲他喊道:“永诚,这么晚了你怎么出去呀?”
“跑步行军!”他玩笑道。
“开我的车去吧,接住,这是钥匙。”说毕,她将一串钥匙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