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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话里的意识,却没有明白他问话的目的,回答得坦然。
程骏的眸光,瞬间寒了一些,蓦地伸出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钳住了陆瑶,将她抵在墙上:“我问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是可以成为他的女人的那种喜欢。”
陆瑶彻底的愣了。
那一刻,她眼里的程骏,已不仅仅是个正在发火的男人,而是一个要吃人的魔鬼。她无数次见识过程骏的阴冷,但他如此狠燥的发火,她确实感觉到了适应的茫然。
惊怵,让她好半天才咽下了卡在喉间的唾液,让自己勉强的镇定下来,开口:“如果不是,你会不会赶我走?”
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再遭欺辱,数年前,妈妈就已卖掉了她们的房子,离开了她们共同生活的那个城市……
十几年,妈妈为了独自将她抚养成人,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和欺辱,不知付出了多少。
留学!如果陆瑶可以象别的有身份有背景的女孩子一样,如果身边也象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亲人,她何尝愿意背井离乡,离开相依为命的妈妈。
昂贵的留学费用,对早就失去固定生活来源的妈妈,已经是捉襟见肘,如果现在再失去程骏有意给她提供的这份方便……
陆瑶懵了。
“做他的女人,你真的没想过吗?”头脑中的热血褪去,让程骏狂燥的心,冷静了不少,但他依旧不想舍弃这个问题。
陆瑶摇头,再摇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如果你有意要亵渎我们的友谊,对不起,我现在就可以搬出去。”陆瑶冷静下来,突然发现,这样的程骏,突然让她接受不了。
他帮她是有目的的,原来只是为了让她成为他弟弟的女人。
她推程骏,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好在程骏没有坚持。当陆瑶很反感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进入自己的卧室后,程骏的脸上却显出了少有的轻松,令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那一夜,他没有回卧室睡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红酒,慢慢的抿。到天亮的时候,面前已摆了五个空瓶。
清晨,陆瑶果然拎着一只沉甸甸的箱子,拉开了卧室的门出来。她没有看到沙发上已经喝红了眼睛的程骏,就在伸手去拉进户门的时候,手中的箱子被扯住了。
回头,程骏一副醉态地站在身后,眼睛红得象只小免子,手劲很大,语气却赖赖的:“我饿了,我要吃饭。”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几乎栽在陆瑶的身上,却还是把持住了。
“我的手受伤了,不能洗衣服,不能擦地,不能做饭,不能……”依程骏的酒量,五瓶红酒,应该不会醉,可是那天,他却在床上醉卧了一天,中途还不顾形象地吐了一次,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
陆瑶扶着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脆弱的时候,也可以软成一团棉花。那天,她第一次翘课。在美国的一年多日子里,她第一次,翘了一天。
绕指柔
睡熟的程骏,温柔听话的象个孩子。她轻轻地抚着他被汗湿的头发,滑滑的,黑黑的,每一根都很有型,每一根都透着令人心动的魅力。
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听着他均匀的酣声,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副唇线张扬的很有个性的唇,终于没有忍住,俯首,偷偷地,将自己与异性间的第一个吻,落在了那张唇上。
心惊惊的,酸酸的。陆瑶象逃跑似的躲进了自己的卧室,为刚刚的那份鲁莽,恨得咬牙。
数年前,第一次在柳宇凡家里见到程骏时,他那帅气的一个呼吸,已让她神魂颠倒,甚至很有一段时间,他成了她无数个梦中的主角。
但是,她知道,在她的生命中,程骏,永远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第一次跟着柳宇凡走进他们的家,尽管柳宇凡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没问过,但是她已明白,她不属于他们的那个世界。
中国,是个极重身份和门第的民族,尽管很多人都说不在乎,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跳出那个俗成不变的思想观念。
即使他本人可以不管不顾,那么他的家人呢?谁会接受一个单亲家庭无任何社会背景的女孩!
这一生,陆瑶以为她与程骏的交际,在跨出那幢庄严的别墅时就结束了,却没想到,数年后,他们会在美国再次遇见。而且,还那么的巧,她做了他的室友。
明白两人身份差别的陆瑶,将程骏深深地埋藏在自己情感的深处,尽量避免一切会与他擦出火花的举止,小心翼翼地相处,却还是不知不觉地沉沦。
那一次,她放学回家,却在临近家门时,看到程骏从车上拥着一个身材娇美的女子下来,走向他们的居处,她的心,霎时痛得让她额头直冒冷汗。
那天,她借故没有回去。程骏后来打电话,说她未婚妻来了,从国内来看他,希望跟她一起共进晚餐。
陆瑶的胃,痛得让她滚在同学的床上,额头冷汗直流,但是接起电话,她依旧笑的轻松,还伴着同学宿舍里几个人的笑声,道出了她的祝福。挂上电话,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哽咽着,让嗓子都哽出了血,吐了一整晚。
戴婧在美国呆了半个月。
陆瑶正好跟着教授去了华盛顿,在一家投资公司实习了一个月。
回来的时候,人瘦了一圈。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骏,看着拎包进门的陆瑶,眼睛顿时瞪圆,看着她,象个陌生人。
“天,陆瑶,是你吗?”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陆瑶爽爽地笑笑,压着心底的酸,将手里的行李扔在地上。
程骏的手,象钳子一样,夹得她胳膊疼。
“混蛋,你这一个月做什么去了,有没有吃过东西。”他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里的心疼比惊诧多。那一瞬,陆瑶突然鼻子一酸,没有忍住,扑进了程骏的怀里,将大把的眼泪洒到他白色的衬衫上。
程骏慌慌地轻抚着她的背,轻声的哄:“发生什么事了,别哭,慢慢说。”
陆瑶离开程骏的怀,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笑了:“回来的感觉真好,那个公司,全是白皮肤的人,看谁都凶巴巴的,见到自己的同胞,真好。”
程骏眼里的疼惜,渐渐地黯淡,看着陆瑶脸上的笑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程骏和瑶虽然同居一室,很多时候,他们之间都没话。
程骏总是很忙,不在家的机会比他们相处的时间长。但是只要他在家,只要陆瑶在客厅和厨房这些约定的公共区域内活动,程骏肯定会在这两个区域的某一个位置出现。
有时候,陆瑶做饭,程骏便捧一杯水,坐在餐桌前,隔着中间那道透明无摭的玻璃,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每一个从细到粗,从小到大的动作,整个过程,一丝不拉地看进眼里。
陆瑶的身体原本就不胖,再加上从华盛顿回来后瘦了一圈,整个人,戴上围裙,娇小的象个孩子。
看着她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忙,有几次,程骏都不忍心地去帮她,结果却被陆瑶连搡带推地赶出来。
索性,他就坐在外面看,看得心里软软的。倒不是他很喜欢吃陆瑶做的饭菜。相反,外面的餐厅做的中国菜,比陆瑶的手艺好不知多少倍,但是他喜欢看她小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的感觉,那种特别的浓浓的家常味,那种浓浓的亲人的感觉,他做梦都想得到的生活,是他与她相处时,最让他享受的。
寒假的时候,柳宇凡从温哥华回来,三个人的家,一下子热闹起来。程骏从不来都没见过那么开心的陆瑶,跟柳宇凡在一起,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其实他不了解,在陆瑶的心里,阳光般俊朗的柳宇凡,是竖立在她生活中的一面旗帜,看到他,莫名其妙,就会想到快乐。
因为没有课上,乘着寒假的时候,陆瑶打了一份零工,每天到一家杂志社去做录入。工作是计数制的,按劳取酬。陆瑶便全身心的投入,希望可以多赚一些,于是。每天,很早出去,中午几乎不休,只是杂志社从不让工人加班,下午的时候,柳宇凡在杂志社门口等她。
“你想带我去哪?”坐上柳宇凡的车,方向却不是回家的路。
柳宇凡看着陆瑶脸上的紧张,调侃地笑笑:“去一个只有我俩的地方。”整天都是三张面也相对,柳宇凡心里有话,想对陆瑶说,可是总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陆瑶说你就闹吧,小心你大哥把你抓回去。
柳宇凡依旧阳光的笑笑:“我是大人了,他还管我呀。”
车子出了市区,驰上了高速,一路疾行,都是陆瑶不熟悉的景色。她头歪在坐椅上,半闭着眼养神。柳宇凡便放慢了车速,将坐椅给她放躺了些,瞅着陆瑶的脸,眼波里会是温柔。
陆瑶就笑他:“小心前面,当心碰到护栏。”话才刚落下,柳宇凡的车子果然好巧不巧地撞在了护栏上,好在车子速度慢,人和车都没有损失。
柳宇凡便故意咬牙,虚张声势地要捏她的脖子。陆瑶笑得就更凶,一口唾液涌上来,她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柳宇凡软绵绵的拳头立刻换成了轻柔的手掌,那一刻,他也没想什么,便顺着陆瑶的胸口轻轻的抚,是怕她呛得太厉害,其实嘴唇都紫了。
但是陆瑶的心却一阵狂跳,他抚顺的位置,正好是她刚刚发育成形的圣女峰,女孩子最神圣也最敏感的地方。
于是,一个巴掌,在柳宇凡的手还没来得撤离的时候,已落到了他的脸上,那张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指印,紧接着,红成了柿子。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车里,一个眼波里全是愤怒,一个眼波里全是哀伤。
整整一路,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他们到了那个目的地,原来是一个很大的湖泊,冬天冻了,两人走在僵硬的河床上,陆瑶想着心事,柳宇凡跟在身后。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背后一声巨响,陆瑶回过身,柳宇凡去正拍着手上的灰土。、
“你干嘛?”陆瑶脸上瞅着柳宇凡,河面上,一块刚刚落上去的大石头,在坚硬的冰央上,留下了一个坑洼,溅起了一层冰屑。
柳宇凡咧嘴一笑,白净的脸上顿时显出阳光般的温暖,使得陆瑶心头一颤。他拍拍手,移开目光:“我要不弄出点动静来,你都忘记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太静了。
陆瑶知道,她的心事又飘远了。的确,刚刚,她是忘记了身边还是有他这么个大活人的。
“我们要去哪里?不会在这么冷的地方转一还在吧?”外面的风很冷,每一丝都似要钻进人的肌肤深处去似的。
柳宇凡麝皮的棉茄克,但陆瑶的身上却依旧是她穿了N个冬天的棉衣。虽然显得旧了点,也不怎么保暖了,但是她喜欢那个款式,喜欢红红的颜色。
更主要的是,这件衣服是妈妈买的。
那个冬天,为了不再让她的手脚冻肿,妈妈偷偷去卖了血。所以,穿着这件棉衣的时候,陆瑶总是觉得妈妈就如影随行的在身边。
“我们去烧烤,很地道的美国加洲风味。”柳宇凡的目光稍稍的在陆瑶的身上停了一下,嘴角的笑还在继续,人已经开始前行。
陆瑶从来没到过美国的农村,一见才明白,美国的农民,并不象中国人那样,大冷的冬天,烧一盘土炕,然后炖一锅肉,然后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烘烘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国庆,祝所有的筒子们:节日快乐!
错过
这家家居式的乡村烤吧,里面的家具也象这间屋子的风格一样,里面是全木制的古老陈设。
柳宇凡拉着陆瑶在靠近壁炉的木桌上坐下,支起烤炉,将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