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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之中。
她凝望着时红时暗的火堆,在心里默念着,子青,一路走好!
此时,已在村落之中找到借宿之地的凌萧若一个激灵从床上翻坐起来,她摸了摸颈子眼皮狂跳道:“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咒我死呢?”说罢,她挑眉,透过木制十字窗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摇头道:“真是个奇怪的梦。”
叹声气后,凌萧若再次倒在床上,将被子蒙住头部,呼呼大睡而去。
翌日,太阳透过云彩将阳光洒满大地,凌萧若睡够之后便辞别了村里的人踏上了回临南的归程。
由于没了马,凌萧若只能靠脚程南下而去,因着对家里人的思念,凌萧若也加快了行程。
行路半个月后便到得了临南与燕北的交界处,由于燕北情势已定,已没有来时的兵荒马乱了,城镇之内商铺重立,赶集的人们摩肩擦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人们喜庆的面容,凌萧若也觉得快乐,不过,一旦想起逝去的轩辕宇,心中却也渗出些许阴霾之气。
这一日,凌萧若刚巧到了一个名为玉城的边界小镇,十几日以来,燕北的天气都十分晴好,因着南下的缘故,气温也回升了一些。不过,当凌萧若刚刚用完午膳后,踏出酒家没多久时,天上顿时乌云密布,层云翻滚,湛蓝的天空之中瞬时厚重起来,压低了苍穹。
凌萧若抬头一望便知快要下暴雨了,这世道真是奇怪,冬天竟然还会下暴雨!
许是因着对老天抱怨了一句,只见那本事在高空之上翻卷的乌云竟是顷刻般全然压了下来,一场毫无征兆的雨就这般泼了下来,只让那些本是闲散走于街道上的人淋了个措手不及。
“哗哗哗——”
倾盆大雨瞬时而至,豆大的雨滴打在地面之上哗哗作响。
凌萧若担忧衣服被淋湿,在大雨扣下来之际拔腿就跑,迅速闪进了街边的一家店面,一旦躲雨成功,凌萧若便指着天骂道:“靠,这个疯天,哪有冬天下暴雨的?而且还没有一点征兆,风雨雷电四个神仙做什么吃的?真是的!”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要是有天气预报,那该有多好啊!
一阵痛骂之后,凌萧若心里爽了,她放下手指拍打着身上的水珠,一面拍打一面念念有词,然而,拍打一阵后,凌萧若只觉得背后似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将她整个笼罩起来,那感觉只让她毛骨悚然,似乎午夜经过坟场一般,让她胆战心惊。
凌萧若眼角微微一挑,她拍打雨水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停下来后她颤巍巍地缓缓转过身朝后望去,这一望之下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竟是奔进了一家酒家之中,进酒家躲雨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令她心下不安的是,这间酒家之中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她那惊鸿一瞥之下,首先是看见了左面柜台后的掌柜,掌柜一直低着头算账,算盘声吭吭作响,仔细观之,却见他那只打算盘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凌萧若眉毛挑了挑,跟着将酒家之内三步一防五步一设,皆是站着身穿黑色衣衫面容阴郁的男子,他们立在了酒家中的各个要道上,包括入门处,楼梯口,柜台前以及通往后院的门口处,他们站在那些地方还好,让凌萧若不解的是,他们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心里道,这些人为何这般看着她,她说做什么事了么?
一双灵动的大眼轻灵流转,一瞟之下,发现黑压压的人群之中竟是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他背对她而坐,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没有束发,一头长发铺陈而下,发尾扫到了地上。虽然他背对着她,但是,凌萧若清楚地感觉到此人身上正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怒意,那怒意似一把钢刀直戳她的心窝。
凌萧若美艳一挑,眼前跳出一个金光大字,走为上策!
有了打算,凌萧若轻轻抬起脚跨出了酒家门槛,当她的脚安全着地后,她迅速抬起另一只脚,脚下似安了风火轮一般在狂风暴雨中卷跑而去,带走一地的泥泞。
“我要拿她祭神,要活的。”待凌萧若奔出酒家之后,却听见酒家之内轻描淡写地飘出一句话语,如云舒缕,风轻云淡之间已然剥夺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明明是血腥十分的话语却被说得优雅异常,让人一点儿也不觉得碜冷吓人。
这个说话者便是方才背对着凌萧若而坐的白衣灰发的男子。
“是,大人。”
酒家内林立于侧的黑衣人在听见男子的命令之后顷刻间列队出发,闪电之际竟是朝外蹦出了不下五十个人,他们身影飘渺,行动间变幻莫测让人根本看不出步伐所在。本是在打着算盘的掌柜眼睛向上一番,惊愕于这些人的藏身之地,他瞥了一眼后又垂下眼眸继续打算盘,心里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等这些走了以后,他决定趁早关门。
黑衣人的雷电行动似乎没有打扰白衣男子的雅兴,只见他眼眸微垂,缓缓抬起桌上的青花瓷茶盏,慢慢送往唇边,优雅地继续品名。谈笑之间,强弩早已灰飞烟灭。
对水神不敬者,杀无赦!
…
第105章 见死不救
凌萧若在雨中飞奔而去,全身上下早已湿透,粗布麻衣制成的衣衫吸水性十分之好,以至于跑出一段路程之后只觉身躯沉重异常。凌萧若一面跑一面喘着粗气,不断伸手去掏怀中的药瓶,思索着一会儿如果有人追来,她应当如何使用毒粉。她的毒粉在干燥的空气之中传播比较迅速,可是在这瓢泼大雨中却又让她如何使用,如若毒粉无用,她又该使用怎样的方法将那些颗粒弹入对方的口鼻之中呢?
凌萧若紧拽药瓶,脑中飞速运转,然而,不待她思索过多,却觉雨中似乎传来了阵阵杀气。
雨水冲刷而来,眼前白茫茫一片,雨水沿着脸颊哗哗而落,直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因着杀气的传来,凌萧若身子一转在原地兜了一圈,可是,一圈过后,她未能发现任何踪影,诡异的行踪让凌萧若的心突突地跳动起来,那声音似鼓鼓的雷声。
“什么人?出来!”凌萧若握住手中药瓶,抹干脸上的雨水朝胖喝道。
一声厉喝之后却见身旁并无人影闪出,唯余那暴雨倾盆之声在瞬息绵延着。
凌萧若见无人应她,遂再度起身而跑,然而,当她甫一跨出脚步时却见四面八方朝她袭来无数条人影,那些人手持弯刀行踪神出鬼没,没有半点声音,顷刻间便压到了她的身前。
“忍术?!”凌萧若在见到那些人的招数时脱口而出地惊呼起来。
这样一种装扮,她只在电视上见过,不就是日本的忍术么?传说会忍术的人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
天啊!她究竟招惹到什么人了,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她?
雨中,人影绰绰,时而飞旋而来,时而遁地而走,晃得凌萧若只觉眼花缭乱,她虽然精通阵法,但是,对于忍术却是一窍不通的,一阵无谓地抗衡之后,凌萧若终是被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罩住了整个身子。
那些黑衣人手持大网飞掠而来,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齐齐扑来,眨眼之间,便将凌萧若网罗进了囹圄之中。
凌萧若握住网绳朝那些黑衣人大吼道:“喂,你们到底是谁?平白无故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因着雨水的关系,大吼之际只见凌萧若的口中的雨水似喷雾一般朝外喷射而去,有一些溅落在了那些黑衣人的脸上,可是,他们却置若罔闻,一脸麻木地将凌萧若整个扛了起来,随后抬着她飞奔而去。
凌萧若被人扛起,脸朝上背朝下,任那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她那娇嫩的脸颊之上,她当真有些欲哭无泪了。
隔了一会儿,暴雨停歇了,云开了,雾尽了,凌萧若看见那些黑衣人将她关进了一个箱子里面,随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朝她倾轧而来。
箱子之内,空间十分狭小,凌萧若只觉呼吸不畅,她扬起手臂朝箱壁上猛力敲打起来,可是,一番敲打之后却觉徒劳无功。
望着黑魆魆的四围,凌萧若只觉憋闷异常,现在给她的感觉怎么像身在棺材里一样。
“哎······”凌萧若摇了摇头后不再挣扎,她蜷缩着身子闭目养神起来,事已至此,再多的抱怨都以没有任何意义,唯今之计,除了等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不知在箱子里度过了多少日子,凌萧若只知自己一直处于摇晃的状态,昏天黑地的一段时日之后,她被人带出了箱子,带出箱子之后,紧接着又被关进了牢房之中。
而今的凌萧若便坐在一堆稻草之上。她抬眸看了看这个牢房,整个牢房高而窄,除了房门之外无透气之地。
凌萧若盯着墙壁之上那盏幽幽燃烧的油灯,她叹道:“好歹给个窗户啊!”
这个牢房怎么就让她想起了重庆渣滓洞关押小萝卜头的那间牢房了呢?
记得多年前念大学的时候,曾经游历过重庆这座城市,当时去看渣滓洞的牢房时,蹭感叹于人类的残忍与人性的泯灭,就算是牢房也好歹有个窗户,让那些被剥夺自由的人能够看见一线阳光。
人生的机遇当真是不可揣摩,那时的她又怎知今日的自己竟也被关在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之内,也只有在这时,她才知阳光的可贵。
又昏昏沉沉的过了一段日子,牢房的门终是沉沉地打开了。
这一日,凌萧若正昏睡于稻草之中,由于没了阳光的关系,她这些日子倒是保养得不错,美容觉倒是睡了个十足十。
“起来了!”
正美梦朦胧间,凌萧若只觉身上似乎被人踢了两脚。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抬眸朝上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典狱司服装的人手持火把立在了她的身前。
那人见她已醒,抬脚又在她身上补了一脚,低声喝道:“快点起来了,别误了我的时辰!”
若是误了时辰导致祭典不能按时进行,倒是他怕是连个全尸都没有了。
凌萧若斜眼睨了他那只踢上她身上的脚,心里不断划着忍字,她沉着脸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昂首挺胸地与他对视后,缓缓说道:“有何事?”
凌萧若虽是女子,但是身高却也不低,再加之她高昂着头,气势上自然也就比来人高了许多,而来人在看见牢狱之中女子的容颜时,不禁瞪大了眼眸,眸中倨傲的神情转瞬变成了惊为天人。
他盯着凌萧若,心中扼腕叹息道,白瞎了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儿,今日便要祭水神了。
可惜,可怜,可叹啊!
凌萧若在看见他眸色中那千变万化的神情时蹙眉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典狱司并未回话,只转身朝后方的人说道:“待她去梳妆。”
“是。”
两道盈盈女子的声音从牢房外传了进来,随后便见两名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迈着小步进了牢房,牢房之中火把透亮,让凌萧若得以将来人的衣衫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她们的衣衫式样与临南燕北不同,好似用一块长长的布匹包裹而成。不待凌萧若细细推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