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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萧若本是微微扬起的头在看见云景轩落下的那颗棋子时,差点没将牙齿给磕掉,他竟然能走出如此精绝的一颗,看来,她须得好好琢磨一番才是了,她可以输给任何人,但是,绝对不能输给云景轩,因为她咽不下这口气!
一局棋从晨间一直下道了晌午,大战数个时辰之后,他二人也没战出个究竟来。晌午过后,凌萧若的肚子早已咕咕直叫了,她最终扬了扬手,朝云景轩说道:“今日先战到这里,以后再说。”
说罢;凌萧若没有再看向云景轩,转头毫无留恋地出了中军大帐。
凌萧若回到军医帐篷时,张军医正在熬药,当他看见凌萧若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问道:“小萧,你终于回来了。”
口里虽是这样说,然而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他只要一想起两个男人在一起,身上的汗毛瞬时便倒竖了起来,即便这二人,一人是他忠实维护的主子,一人是他钦佩的对象,但是,这也不能抹杀他们是两个男人的事实。
凌萧若在看见张军医有些微微搐动的唇角时,眉毛一挑,似是想起了缘由,她一旦想起便觉尴尬异常,她扯着唇角对张军医说道:“张大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张军医许是听凌萧若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外露,他不住点头道:“小萧,其实吧,这也没什么,个人爱好而已。”
凌萧若在听见张军医的话后,恨不得立时抽把短刀去把云景轩给灭了,看来,为了避嫌,这些日子她还是不要再去找他下棋了,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吧。
这一日,凌萧若在军帐之中熬药之时,不时有士兵过来拿药,那些士兵虽然对她依旧恭敬,但是感觉上好像畏畏缩缩了一些,尤其是,她有一次给一个士兵拿药,她的手无意之中碰到了那人的手,只见那人眉毛瞬时一瞪,抓过药包掉头就跑开了。
遇见这种状况后,她也不能直接跳出去说她其实是女人,这样多尴尬啊。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后,凌萧若打算出外采草药,这样一是可以避免与那些士兵们争锋相对,二来也可以去青灵的山间透透气,这些天来,污浊的空气确实吸了太多了。
有了此想法后,用完午膳,凌萧若便背着采药的小兜,朝军营后方的山里进发而去了。
她背着小兜在军营里穿梭而行,快要出得军营时却听一阵男子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子青姑娘?”
那声音之中带着微微的惊诧之意。
凌萧若转眸而望,她转眸看向了来人,只见那人身穿一袭黑色衣衫,身材高大挺拔,凌萧若盯着他,一时间还没能想起他是谁:“你是。。。。。。”
寒烈闻言即刻回道:“我是宸王爷的属下,寒烈。”
上次去骊江行宫狩猎之后,王爷便告诉他,子青姑娘乃是他的九师妹,如此,方才解了他的心结,当时他还以为王爷喜欢男人了,当真将他吓了一跳。
凌萧若一听,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说到这里,她左右看了看,问道:“我大哥呢?”
她记得寒烈是大师兄的贴身侍卫,他在这里,是不是表示大师兄就不远了?那么她的玉佩是不是也能拿回来了?
寒烈听后回道:“王爷他再过两日便能到达。”
凌萧若一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笑道:“好的,谢谢你。”
寒烈听闻,朝她微微一颔首,说道:“我刚刚才到军营,还要去向靖王汇报军情呢,就不打扰您了。”
凌萧若点头道:“好的,我现在正好上山采药。”
说罢,掉转头朝军营外行去。
寒烈与凌萧若相遇之后,没有再耽搁,直接去到了云景轩的中军大帐之中。
到得中军大帐后,云景轩为他安置了一方座椅,寒烈坐定后便对云景轩说道:“靖王爷,我家王爷再过两日便能到达金池。”
云景轩问道:“你带了多少人马?”
寒烈回道:“一万精兵。”
云景轩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微微蹙起:“两日时间,不知轩辕宏会不会在这两日之间突袭我军。”
寒烈闻言,抱拳道:“如若他发起突击,我们只能采用拖延战术了,以等待后方大军的到来。”
“恩,本王随后将一些拖延战术交待于你。”云景轩说罢拿起书案边的纸与笔准备一张阵法图给寒烈。
寒烈一面瞧着云景轩画阵法图一面说道:“不知王爷的九师妹是何时到得大营的?”
云景轩在听见九师妹三个字时,俊眉向上一挑,握住狼毫笔的手随之一僵,他凤眸一抬,问道:“你说什么?九师妹?”
他只有子玲子萍两个师妹,什么时候竟是有九师妹了?
寒烈在看见云景轩诧异的表情时,反问道:“王爷您不知道您的九师妹在营中么?刚刚属下还看见她背着小兜去后山采药去了。”
采药,女子,师妹。。。。。。
这几个字在云景轩的脑中不断地徘徊盘旋着,片刻宁静之后,那些字眼如同海上那狂烈的风暴一般风驰电掣朝他倾轧而来,那滔天的巨浪将他层层包裹,让他一瞬间竟是有些难以呼吸了。
那个萧宁,她原来是他的师妹,是他的师妹呵!
难怪他在看见她时,心口会悠悠的疼痛,难怪他在看见她时,会从心底生出一股浅浅的熟悉之感,难怪他会一再想要见到她。
原来,她竟是他的师妹!
可是,他怎么不记得她了呢?连寒烈都认得她,可是,他怎会忘记她了呢?
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的记忆中全然没有这样一个人?
有谁可以告诉他?
云景轩瞬时丢开可狼毫笔,笔锋之处早已蘸得饱满圆润的峰尖之上淬满了墨汁,如此一扔,那狼毫笔在空中划出一道低沉的弧线后生生地坠落在了雪白的宣纸之上,绽放出如罂粟般带着毒素的黑艳的花。
寒烈在看见云景轩瞬时煞白的肌肤时,担忧地问道:“靖王爷,出了何事?子青姑娘她确实在营中啊。”
云景轩凤眸一转,他看了一眼寒烈,随后说道:“你一会儿与逐月他们商量一下军事计划,本王已经将关键的布阵告诉了逐月,本王现在出去一下,一会儿便回。”
“遵命。”寒烈颔首道是后云景轩便出了中军大帐。
出得大帐后他飞身直往前山的林间而去,那里有一处碧泉,正是那夜他遇见萧宁时的地方,他想,他需要去清醒一下脑子。
林间,四处可见白茫茫的霜雪,似玉树琼花,远处雪山妖娆,近处彩林娟秀,前几日还溪流潺潺的池水,而今已在池边上结了一层冰,雾霭之中,瀑布冰凝,晶莹剔透。
云景轩立于池边,手握成拳,气沉丹田,朝那一方冰地之上砸了过去,一拳落下,池面冰碎飞溅而出,蜿蜒似霜雪飘落。
“哗哗——”
云景轩一头扎进冰冷的池水之中,冰凉的池水瞬时侵袭着他的头部,似针扎一般,他努力回想着苍山之上的片段,从十岁那年上山一直回忆到几个月前,每个与他产生过交集的人,他都记得,可是,却惟独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九师妹。
她叫子青,这样的名字只有在拜入苍山派才会拥有的名字。
子青,子青。。。。。。
为何他全然不记得这个人了?
头部深深地埋入了冰寒之中,寒风刺骨而过,猎猎作响,不知浸了多长时间,云景轩终是直起身子,将头部从池水中撤离而去。
“哗啦——”
又一阵水声响起,还带过细碎的冰块,在申时苍翠蓊郁的林间划出了一笔哀伤的弧线。
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这是他得出的唯一结论,至于原因,他或许需要从子青身上去查找,因为,为何他记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却惟独不记得她了呢?
一想到子青,云景轩凤眸一眯,他旋即转身脚蹬云步掠回了军营之中。
一旦掠回,他直接去到军医帐篷掀帘而入,带入了一身的寒气。
“萧宁回来没有?”云景轩直入帐篷之后直接问道张军医。
张军医在听见这个声音时方才知道是王爷来了,他转身朝云景轩颔首道:“她还没有回来。”
云景轩闻言蹙眉道:“她回来以后让她即刻去本王的营帐,本王有事找她!”
撂下话语后,云景轩放下了帐帘径自回了中军大帐。
张军医看着云景轩远去的身影,垂首地叹道:“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哎。。。。。。”此时,在军营中拿药的一个士兵也随之叹息起来。
而今,大战在即,王爷却为情所困,不要为了这些事耽误了军情大事才好啊。
凌萧若背着小兜独自一人穿梭在山林之间,一路寻来,这片山林里倒也有不少奇珍异草。
她拿着小锄头,见到药草时便蹲下去细致的挖起来。风雪过后的泥土带着大自然的芬芳,只觉清爽宜人。
虽是在寒冷的冬日,运动一阵后,额上还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凌萧若用袖子辗干了额头上的汗珠,继续翻找起来。
一番挖掘之后,天已近黄昏了,凌萧若看了看天色,她收拾好背篼准备下山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之上乌云倏然卷起,她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一层层厚重的云雾,凌萧若抬眸朝天上望去,但是一片片鹅毛大雪簌簌而落,铺天盖地般朝她席卷而来。
凌萧若眼眸一瞪,叹道:“暴风雪!”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凌萧若赶紧起步朝山下行去,可是,那迅猛而来的暴风雪势不可挡,扑面而来,让行于其间的凌萧若寸步难行。
还未走道半山腰,那飞雪已经将删减的道路之上铺满了白色的雪花,一时间,莽莽苍苍一片,让凌萧若有些分辨不出路在哪里了。
此时的军营之中,云景轩因着子青还未来找他,他抬眸朝帐帘处望了望,随后起身掀帘出了军帐,当他甫一出军帐时,在看见那满天漫卷的雪花时,旋即一个抬步朝军医帐篷行去。
到得帐篷时,他掀帘直入急声问道:“萧宁还没有回来么?”
张军医闻言愣了愣,旋即摇头道:“还未回来。”
云景轩眉头一蹙没有再说话,只转身朝后山飞掠而去。
山上的道路已经全被大雪封死了,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云景轩身穿铠甲于雪地之上飞舞而行,踏着翻滚的白色雪花飞速前行。
他飞身直上,脚尖偶尔落于树木之上,偶尔踩于山石之巅,带着浑厚内力的嗓音响起于绵延山脉之中。
“子青——”
因着风雪太大,凌萧若每走一步都会陷入深深的积雪之中,当真是步履维艰,行了一阵子后,她眼眸一转,似发现了一处小小的茅屋。
她喘息一声道:“天不灭我啊!”
如此大的风雪,她又没有内力,若是这般走下去,她还没到山脚,铁定会死于风雪之中了。
而今之际,还是先到那小茅屋里避避风雪吧。
凌萧若背着背篓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前行去,因是暴风雪的来临,本是昏暗的天色顷刻间黑暗了下来,青山之中除了能见着白雪以外,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四周黑魆